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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奶娘見狀趕緊把小主子抱起來哄:“不哭,不哭,我們還有,還有,奶娘給你拿多多的。”說著立即轉(zhuǎn)向罪魁禍,小聲道:“你這人怎么一顆都沒給我們少爺剩!”跟孩子搶什么東西吃:“趕緊把手里的放回去!”急了咬你,怨誰!
方舒人趕緊尷尬的低頭,汗顏不已,他就吃顆豆子,張開手放回去,這下丟臉丟大了。
東方治回頭看了一樣,又嘴角帶笑的轉(zhuǎn)回來,方舒人你可真本事,他也敢逗哭!皇上若是知道了,給你穿小鞋你都不知道為什么。
夜正摸到好吃的糖糖,下滑的嘴角堪堪收住,委屈的眼睛瞪著偷人東西吃的壞叔叔。
夜衡政大度的拍拍方舒人的肩膀:“沒事,你要是喜歡吃,回頭我讓你嫂子派人給你府上送去一袋。”
方舒人頓時托大道:“哥,你就別調(diào)侃我了,不過這小豆子是挺好吃,我可以送給我侄女。”
東方治不動聲色的回頭看一眼,林逸衣已經(jīng)抱過了不哭的二少爺,看著他小小的腦袋靠在母親的的肩上,略帶委屈的眼睛幽怨的下垂,濃縮的五官細看并不向他依賴撒嬌的母親,甚至應(yīng)該也不像記憶中那位和藹無害如今不能直視的容顏。
但他微微轉(zhuǎn)頭,看人的神情眉宇間卻能不錯認的留下他的神采。
東方治突然對看過來的夜正一笑。
夜正并沒有不領(lǐng)情,難得靦腆的靠在母親肩上含蓄的陪了一笑。
東方治看著他的笑容,想到夜衡政剛才說的話,腦海里下意識的想到一個問題,夜衡政即便給大皇子面子去了文亭會,他就真的中意大殿下為繼承人嗎。
東方治敬畏的移開目光,三殿下還沒死吧。
“東方你什么呆,還不走。”
“來了。”東方治對前方恭敬的拱手:“夫人,告辭。”
林逸衣頷。
走出很遠后,方舒人捅捅東方治揶揄的笑道:“看不出來你也有拍馬屁的一天,夜相可沒給他背后帶的女人一場體面的婚禮。”
“不要相信你表面看到的。”夜相若辦一場婚事至皇家顏面何在!
“哦,你也覺得夜相會跟以為寡婦天長地久?”
東方治深吸一口氣,無知無罪,皇上還沒死呢,皇后怎么會是寡婦:“這話只許對我說,這對你有好處。”
“我當然只會對你說,我像有病的人嗎,到處得罪夜相。”
……
林逸衣陪孩子們坐在另一張?zhí)鹤印?br />
春思拿出準別好的野餐食物放在毯子上:“夫人,我們二少爺真的長大了呢,不隨便脾氣了。”
林逸衣揉揉小兒子的頭,獎勵他一塊果糖,他那暴躁的脾氣需要甜食壓制。
“娘,我也需要壓制。”小謙張開嘴,期待的趴在母親腿上,等待著。
“你已經(jīng)吃了一顆,再吃要壞牙了。”
“有好多顆牙,壞一個沒事的。”
林逸衣淡淡一笑:“你真想的開。”
夜衡政系著手里的魚竿,把魚餌一點點的纏繞上:“你讓他看見了他能聽你的,給他一個吧。”
“一會爹爹帶你們?nèi)メ烎~好不好。”
“釣魚玩水水。”
“行,把你扔水里,喂小魚。”
夜趣兒坐在奶娘腿上啃著糖塊,哈喇不淑女的滴在漂亮的胸扣上,突然扯著衣服抬頭道:“臟,臟了,換換。”
“好,我們小主子先吃啊。”
林逸衣走過來為他搓線:“你真的去釣魚,行嗎?”
“高手。”
“希望如此。”
兩個人拿起竹竿:“你釣過沒有。”
“當然。”
“走,去試試。”
兩人剛轉(zhuǎn)身,突然一個粉衣服女孩跳出來,傲慢的問:“剛才坐在這里的人呢?”
林逸衣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沒有侍女?沒有奶娘?重要的是,她們見過吧,非常‘爽快’的小姑娘,打扮起來果然如那天初見時猜測的一樣好看。
只是這樣的時節(jié),這樣的地方,又是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外男面前,為了自己漂亮的容貌,后面不該跟兩位侍女嗎?
“小姑娘,請問他們是你的……”莫非是方家或者東方家的遠親?
趙小六忍者急切開口:“你就說這里的兩個人去哪里了。”啰啰嗦嗦的,問你就回答不就好了。
林逸衣指指文亭的方向:“來時,見往那邊去了。”
趙小六聞言,提起裙子,向林逸衣指的方向追去。
“認識嗎?”林逸衣跟上夜衡政的腳步。
夜衡政不緊不慢的道:“看這性情,我估計我不會認識,東方和方舒人也不會認識。如果有魚上鉤,咱們中午就吃考全魚。”
林逸衣揶揄的看著他:“調(diào)料我可帶好了,別到時候讓我們餓肚子。”
“小謙去。”
“正兒也去。”
三位奶娘抱上三位主子一起跟上。
……
文亭詩會,是四月山一年一度的春季盛典,出過名揚圣國的多篇詩詞佳句,亦有流傳百世的風流騷客。
時至今日,文亭知名的已經(jīng)不再是他單一的景色價值,更多的是憑借百年來的底蘊,成為朝圣詩文的聚集地。
文亭三面環(huán)山,兩面見水,除了高亭之上得望一望無際的南河,便是亭門前一線天的瀑絲,從文亭的位置看去,這條高懸的瀑布只是拇指那么細,在一片綠意盎然的美景中,獨掛其中,自成點睛之筆。
文亭雖然叫亭,但經(jīng)過幾百年的展,早依從先人閑聚的八角亭,成為了今天的文樓,占地面積足有六畝之多,公分上下三層,樓亭有八角鏟除坐臥,接天地靈氣,三層內(nèi)均無門窗,保留了亭之一字的精髓。
也不知從哪一年起,當時年度最有影響力的文壇大家自聚集第一層;考取了舉人或者各地的名仕會在第二層論文;風雅有余,卻影響力不夠又沒有參考或者考不上的在第三層,露面的機會少了,不是就成了萬年三了嗎。
馬州遠等人的實力均是三樓的水平,但今年不同,有大皇子坐鎮(zhèn),馬州遠等人也有幸跟著入座一樓,得以進距離欣賞名家大師的風采。
因為文亭沒有特定的文具日,所以會碰到誰,完全是個人的運氣。
大皇子運氣顯然不錯,他第一次來,便有幸見到翰林院六大老賢者中的兩個,還有兩個6家和費家早已被拉下神壇。
也就是說元自冥遇到了翰林院的半壁江山,他全部的現(xiàn)任導(dǎo)師,雖然都是天天見不稀罕再多看的臉了,但遇到的地方不同,意義就很不一樣。
元自冥立即恭敬的上前:“太傅。”先帝的封的稱謂,至今一直在用。
兩位老賢者立即站起來謙讓:“大殿下客氣,老夫?qū)嵅桓耶敗O氩坏浇袢站谷挥行以谶@里遇到大殿下,老夫真是榮幸。”
“哪里,哪里,學(xué)生才疏學(xué)淺,能得見兩位夫子的風采才是學(xué)生的榮幸,不知夫子身邊的是……”不出仕,不見得認不全朝里的大臣,跟在兩位夫子身后的人他均在重要的場合遠遠的看到過。
方老翰聞言把身后的學(xué)生讓出來,笑道:“不過是兩位門生而已,這位是犬子方淮,這位是我的門生在地方當差,今年正好回來敘職,瀛洲縣令高大人。”
“下官見過大皇子。”
“不敢當,高大人既然是夫人的門生,定比我先入門,豈敢當禮。”
皇子謙虛不過是一句話,為人臣子的該怎么見禮還是要怎么見禮。
魏老翰林也趕緊讓出身后兩位學(xué)生:“大皇子,這位是南水的閔初,這位是圣都的郭帛錦。”
元自冥眼里頓時閃過一絲激賞。這兩位都是風靡圣國的大家。
閔初詩風嚴禁,為人謙遜,不但人有真才實學(xué),身上還不見文人的孤傲自持,一看便是科班出身中難得一出的大家,重要的是,此人是明睿元年的狀元,也難怪于翰林如此喜歡,走到哪里都帶著,這樣的學(xué)生,誰培養(yǎng)出來的誰也喜歡。
另一位更是了得,年近三十,已在山水畫中占有不俗的地位,雖未入仕,但確實現(xiàn)今眾家族極力結(jié)交的名人之一。
“見過大殿下。”
“不敢,兩位都是我元自冥敬佩之人,今日得見真乃我榮幸之至不敢當禮,過會,希望兩位前輩不吝賜教才是。”
行為嚴謹?shù)膬晌淮蠹伊⒓垂Ь吹溃骸安桓遥桓摇!毙睦镆膊蛔杂X的為大皇子的平易近人點頭,不過,皇上正值壯年,遠不是需要勾心斗角的時候,可就是因為不需要,所以這份謙和才更顯得真誠。
馬州遠等人早已經(jīng)站在后面禁了聲,不同于想象中見到名人偶像后的尖叫,甚至不同于見了夜相時,夜相那樣的大官給他們的和藹氣場,他們此刻只覺得場面太過嚴肅,嚴肅的讓他們不敢多做呼吸。
而且他們甚至不錯判的明白,這里的每個‘大人’其實都沒有想認識他們的意思。
盡管在心里腹誹著,我們連夜相都見過了,還怕你們嗎。但是這時候依然沒人敢多說一句,乖乖的跟在大皇子身后,謙卑的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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