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煎熬
抵達(dá)西楚皇城,已經(jīng)是七天之后的事情,正值夜幕時分,西楚皇城內(nèi)一片燈火輝煌,到處是小販叫賣的吆喝聲,人潮似海跟大夏的皇城是不相上下。
七夜一路幾乎都是被困在馬車之上,一行人都是馬不停蹄的趕路,所以七夜整個人也是有些疲憊困頓,一路上除了靜心調(diào)息就是睡覺,當(dāng)然,偶爾也要應(yīng)付秦玄幕那冷嘲熱諷外加恐嚇。
‘吁!’
隨著前方的車夫傳來一句吆喝聲,顛簸不已的馬車終于緩緩?fù)A讼聛怼?br />
“主人您回來!酒菜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貴妃娘娘原本想親自過來給主人接風(fēng)洗塵,但是皇上臨時傳喚,所以貴妃娘娘說她過兩天再過來,讓主人好好歇息一下。”
馬車剛剛停下,外面便傳來了一道恭敬的聲音,緊接著便聽到一道腳步落地的聲音。
“嗯,派人給貴妃娘娘捎去口信,就說我這幾天不在府中,讓她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再過來也不遲。”
正是那秦玄幕的聲音。
馬車剛剛停下的時候,馬車內(nèi)一直坐著閉目養(yǎng)神的七夜便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轉(zhuǎn)過頭下意識的朝馬車窗外望了去,映入眼簾是一座豪華府邸的大門,七夜微微低下頭,借著窗口傾瀉進(jìn)來的淡淡月光朝那府邸的門匾上一看,只見上面隱約好像寫著這么幾個大字——
“大宇林府?”
七夜輕輕念出這么幾個字,星瞳一瞇,浮現(xiàn)出點(diǎn)點(diǎn)疑惑的流光。
好奇怪的府邸!而且看著府邸好像頗有氣勢,應(yīng)該不是一般平民商賈府邸,應(yīng)該是一座官邸,只是,剛剛聽那人喊秦玄幕主人,難不成這秦玄幕在這西楚又有另一個身份嗎?
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這個秦玄幕未免也太厲害了!就連大夏的平南王府也被他混進(jìn)去,這西楚應(yīng)該也混有他的勢力吧?
七夜暗自壓下心中的疑惑,又抬頭看了眼前這座豪華的府邸一眼,后才緩緩垂下眼簾,心中的疑惑越發(fā)濃郁。
而這時候,前方的黑幕里突然燃起了火光,只聽到‘吱’的一道開門聲傳來,急促而凌亂的腳步聲響起,七夜又望了出去,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人正將活動的門檻拉起。
“主人!”
“我來吧,你們不必跟來!”
只聽到秦玄幕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感覺跟前的馬車一震,好像前方有人上了馬車,而不等七夜反應(yīng)過來,馬車突然往府邸內(nèi)疾馳而去,七夜措不及防,差點(diǎn)摔倒,幸虧反應(yīng)夠快兩手扶住了窗框才沒有跌倒。
該死!
明擺著故意的!
七夜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低低的在心里咒罵了一番,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了身子。
往前行進(jìn)了挺長的一段距離,七夜透過窗口隱約看到自己好像進(jìn)入了府邸的后院,沒一會兒。馬車便停了下來。
“主人,房間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
馬車剛停下,前方便傳來了恭敬的聲音。
“嗯,你們下去吧!”
秦玄幕冷冷的應(yīng)了一句,只聽到那人應(yīng)了一聲是,然后便退了下去。
好一會兒之后,馬車的門突然被打開,秦玄幕的身影突然閃了進(jìn)來,七夜也下意識的抬頭淡漠的掃了他一眼。
“看來你倒是挺沉得住氣,一點(diǎn)也不顯得緊張啊?”
秦玄幕陰沉的盯著七夜那張淡定從容的小臉,眼中的陰冷顯而易見,他就該死的恨死了這女人居然還這么從容不迫,這樣看起來反而覺得自己像那招人笑話的小丑一樣。這種認(rèn)知讓秦玄幕非常的惱怒。
七夜秀眉一揚(yáng),似笑非笑道,“本宮要是緊張或者惶恐,你就會放了本宮么?”
“做夢!”
秦玄幕想都沒想,便冷聲應(yīng)道,“勸你還是安分點(diǎn),乖乖等這赤帝來救你吧,而且你最好祈求上蒼你能值得了一座城池,不然你可就活不長了,本皇子會將你折磨得生不如死,然后再讓紫凝在你身上泄恨!”
“哈哈,大皇子,本宮可不敢保證自己能值得了一座城池,更何況,本宮可不信上蒼,真不好意思。本宮的命運(yùn)從來都掌握自己手中,本宮不想做的事情,即便是粉身碎骨,也勉強(qiáng)不來。”
七夜倒也不擔(dān)心,仍然是淡定的望著秦玄幕。
果然,秦玄幕那俊臉更是陰郁如暴風(fēng)雨前陰霾的天空,咬牙切齒的瞪著七夜,語氣陰森森的,“死到臨頭還嘴硬!到時候本皇子就看看你倒是這嘴硬還是真的骨頭硬!”
“趕緊給我下車!”
說著,大手一伸,一把將七夜從馬車?yán)锪嗔顺鰜恚羌軇菥秃孟窳嘀恢话⒇埌⒐匪频模嵉闷咭挂魂噾嵟桓杏X到一陣‘呼呼’的風(fēng)聲從耳邊掠過,暗淡的天光之下隱約看到自己被秦玄幕提在手中,往前方的小紅樓走了去。
沒一會兒,便進(jìn)入了小紅樓之中。
‘呯!’
一腳踢開緊閉的門口,七夜來不及喘上一口氣,便被秦玄幕帶進(jìn)了一間封閉,類似密室的雅間里,將七夜往地上一扔——
“靠!”
禁不住罵了一句,幸虧七夜及時伸手撐住了地面,不然極有可能背這個男人摔成一堆破布了,冷眸一瞇,不冷不熱的打量著眼前的雅間,這才發(fā)現(xiàn)這間雅間四處的窗口也是跟馬車一樣,幾乎被封死,唯一的出口便是身后的這扇門。
七夜不動聲色的將眼神收回來,有些癱軟的扶著旁邊的桌子站了起來,而身后的秦玄幕已經(jīng)開口,“你是逃不掉的,這間密室本皇子派很多暗衛(wèi)把守,而且這間房間比天牢還牢固,本皇子知道你的身手不差,特地為你準(zhǔn)備的。哼!”
“大皇子還真看得起本宮,居然這么大費(fèi)周章的為本宮安排了這么一個好地方。”
七夜冷笑道。
這里雖然封閉得過分,但是剛剛一路走過來,七夜倒是注意到四周的環(huán)境似乎不錯,想必是對赤帝陛下頗有忌憚,所以她作為赤帝陛下的皇貴妃,即便被他們抓住加以利用,但是還是能夠要求得到與她身份相當(dāng)?shù)拇觥_@是整個大中原各國各皇朝之間都會默契的遵循的規(guī)矩,就像兩國開戰(zhàn)不斬來使一般。
“那你就多享享幾天的清福吧,說不準(zhǔn)以后你就沒有機(jī)會享受了。哦,對了,本皇子忘記告訴你了,大楚的紫貴妃過幾天會親自過來跟皇妃娘娘你敘敘舊。她心里可是一直都惦記著皇妃娘娘你呢!”
秦玄幕不住的冷笑,眼中流淌著的,盡是那不達(dá)眼底的冰冷諷刺。
七夜這才微微一愣,這才想起來,那秦紫凝跟她之間可是存在著大恩怨呢。她的西域魔琴好像就是被她給奪走送給華沁蕊了,不知道沒有了西域魔琴她的實力會如何?還有華沁蕊當(dāng)初好像中了噬功散,雖然被她壓制下去,但是終究也撐不了多長的時間,不知道人有沒有死?
“是么?那本宮深感榮幸,竟然能讓貴妃娘娘惦記至此。”
“賤人,你可別太得意!楚帝壽宴已經(jīng)派人將請柬送到赤帝手中,你最好祈求你有點(diǎn)用。不然,就憑你對本皇子做過的那些事情,本皇子會讓你生不如死!”
秦玄幕徒然寒冷如冰霜,這一路上,沒少被這個可恨的女人氣得快要吐血。
“大皇子,撇開你前面那兩句話,單單聽著你后面那些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大皇子被本宮強(qiáng)上了,正在憤憤不平的跟本宮撒嬌呢。”
七夜那清秀的臉上揚(yáng)起了一道令人匪夷所思的笑意,悠閑的坐了下來,隨手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漫不經(jīng)心的品嘗了起來。
聞言,秦玄幕那張俊臉幾乎變成了豬肝色,咬牙切齒的瞪著七夜,禁不住怒吼道,“無恥的賤女人,你算什么東西!本皇子才不會跟你撒嬌,你這個瘋子!赤帝怎么娶了你這個瘋女人!腦袋有病!無恥下流至極!”
“就是咯,赤帝他就是瘋了,所以他娶了本宮。不過本宮看你也是秀色可餐,咦,大皇子殿下,你這么了,臉這么紅?發(fā)燒了嗎?還是天氣太熱了?生病了?生病了要盡快看大夫,不然身子壞了可就不好了。大皇子,你干什么去……”
七夜那喋喋不休的惡心的話落下,秦玄幕終于再也承受不住,滿臉通紅咬牙切齒的走出了房間,從來沒見過這么惡心無恥的女人!
北璃赤的眼光實在是不敢讓人恭維!這種女人也能做皇妃,而且還是皇貴妃?這個世界都瘋了么?就那樣無恥下流的女人!居然還說他被她強(qiáng)上?太侮辱他秦玄幕了!
秦玄幕一邊從房里走出來,一邊在心里咒罵著,然而房中的七夜卻是淡定至極,待秦玄幕走到門邊的時候,那惡心的讓秦玄幕深惡痛絕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大皇子殿下,本宮可以將你剛才的樣子理解為害羞,而且你現(xiàn)在明擺著就是撒嬌么?”
‘噗!’
‘咚咚!’
秦玄幕差點(diǎn)沒噴口水,腳下一個踉蹌,踢上了門檻,差點(diǎn)摔倒在地。
“給我好好守著,一只蒼蠅也不準(zhǔn)進(jìn)出!否則就洗好脖子等著!”秦玄幕恨恨的對著門外隱藏在暗處的暗衛(wèi)吩咐道。
聲音落下,只聽到幾道清嘯聲從暗處傳來,隨后秦玄幕才點(diǎn)點(diǎn)頭飛快的退了下去。
望著已經(jīng)空下去的門口,七夜那張掛著笑意的臉上才突然冰冷了下來,眼中浮現(xiàn)著一股殘酷的森冷,心中暗笑——
秦紫凝么?
那就看看誰玩死誰好了。搞出這么大的事情,不從你們身上討些利息,怎么對得起我這么賣力的演出?
一陣涼風(fēng)突然掃過,敞開的門口頓時‘呯’的一聲,自動關(guān)閉了起來,七夜這才漫不經(jīng)心的收回眼神,轉(zhuǎn)過身子,往跟前的桌子上看了去——
上面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上好的酒菜。
七夜微微側(cè)頭,從頭上取下一支玉簪,拔開接口,從里面取出一根銀針來,將酒菜都檢查了一遍,這才放心的將銀針收了回去,不客氣的執(zhí)起筷子……
顛簸了好多天,好不容易才有個好地方吃喝睡,七夜自然是樂意至極,眼下還是恢復(fù)體力,將身上的軟筋散化解掉最重要。
楚帝的壽宴?
好像也在最近,難道北璃赤他們真的趕過來了嗎?就那么幾個人?應(yīng)該將鑾駕擺過來吧?七夜暗自琢磨了一番,然后也沒有繼續(xù)往下想,因為眼下還是先填飽肚子,休息好再說,要是有個洗澡的地方就好了,她現(xiàn)在渾身上下都是一股風(fēng)塵仆仆之味。
然而,七夜這個想法剛剛落下,門外頓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七夜頓時冷目一瞇,冷銳的視線往門口掃了去,一道青嫩的聲音突然傳來——
“東方姑娘,主子讓奴婢給您準(zhǔn)備的熱水還有換洗的衣物,并讓奴婢來伺候您!”
說著,不待七夜應(yīng)答,便徑直打開門。
七夜冷然掃了一眼,幾名丫鬟已經(jīng)利落的將熱水跟衣服拿了進(jìn)來,前面帶頭的是一名身穿粉紅色衣裙的俊俏丫鬟,樣子看起來似乎挺傲慢,步履輕盈,一看就知道身手不錯,剛剛說話的應(yīng)該是她。
只見她頗為傲慢的掃了七夜一眼,再看清楚七夜那張清雅秀麗的容顏之后似乎驚了一下,七夜不冷不熱的睥睨了她一眼,一身凌厲尊貴的氣勢頓時將她身上的那股傲慢的氣勢壓到谷底,那丫鬟這才暗自吸了口氣,不動聲色的將那股故意釋放的氣息給收了回來,而七夜留意到,她看她的眼神里居然有一股嫉妒之色。
嫉妒!
女人的嫉妒!
七夜確定她根本不認(rèn)識這女人,她怎么就惹上了這莫名其妙的女人了?
默不作聲的瞇著眼冷然盯著她看了幾眼,見她剛剛的那股氣息被壓制下去,七夜這才伸手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美酒,悠閑的喝了下去。
垂下眼簾細(xì)細(xì)的沉思了一會兒,這下,七夜腦袋里才閃過一道靈光。
這女人,該不會是秦玄幕的愛慕者吧?
想到這一點(diǎn),七夜突然又抬起頭銳利逼人的眼神又將眼前的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那目光幾乎要將人給洞穿了一般,看得那丫鬟禁不住一怔。
姿色倒是不錯,有些資本。
“小荷見過東方姑娘,主子讓小荷來伺候姑娘……”
“不用了,把東西準(zhǔn)備好你們就下去了。我不喜歡看到陌生人,那樣會擾了我的雅興。”
傻瓜才會將一個眼線放在自己身邊。
“可是……主子說……”
“擔(dān)心你主子責(zé)怪,你可以讓他親自過來跟我說,他要是親自過來伺候我,我會很高興的。你可以這么告訴他!”
七夜高深莫測的瞇著眸光望著跟前女子,果然看到她不自覺的揪緊了衣角,眼中閃過一道憤怒,讓七夜盡收眼底。
有些意思!
七夜心中暗自笑道,饒有興味的又倒上酒,漫不經(jīng)心的飲下……
涼風(fēng)繞過回廊,一輪淺月高高的縈掛在西楚皇宮那沉寂明朗的夜空上,清淡的月光斜斜的照進(jìn)回廊里來,清風(fēng)輕輕的拂動著回廊下的紗簾,一道令人沉醉的香氣不濃不淡的飄散在涼風(fēng)之中。
沐浴在銀子般的月光之下的一處奢華美麗富麗堂皇的寢宮,正是最近正深受楚帝寵愛至極的紫貴妃的紫寧宮。
說起這紫貴妃,也就是這美名享譽(yù)整個大中原的金盛紫凝公主,如今自然是很是了不得。
楚帝對其的寵愛程度幾乎是讓天下所有人羨慕!當(dāng)然,這紫貴妃并不是那種所謂的禍國殃民的妖妃,相反,這紫貴妃頗受西楚百姓的愛戴,甚至連西楚朝堂上的一些大臣對她也是非常的賞識。
據(jù)說這紫貴妃剛剛被楚帝冊封為貴妃的時候,就為楚帝辦了幾件楚帝乃至西楚朝堂都束手無策的大事!
比如說幾個月前西楚密州爆發(fā)的黑死病,紫貴妃不畏艱難,親自趕赴災(zāi)區(qū)指導(dǎo)救濟(jì)抗災(zāi)事宜,還不畏危險的親自給災(zāi)民們找來許多大夫研究治療的方子,并且親自為災(zāi)民們試藥,以驚人的能力將密州這難題解決得完美。密州的百姓幾乎將她看成九天下凡的神女,個個都是感激涕零,大呼大楚能有紫貴妃真是幸運(yùn)啊!
密州的事情剛剛解決完畢,紫貴妃來不及休息,一路南下,用她那超群的智慧,聰慧的頭腦,將楚南一帶的暴徒匪窩端得一干二凈,暗中探訪除去貪官污吏,將楚南一帶的官場清出了不少的蛀蟲,為百姓主持公道,還親自到貧苦的小山村視察民情,對特別貧困的山村給予特別的幫助。這樣一來,使得這紫貴妃在西楚民間的威望甚高。
七夜沿途過來的時候自然是沒有少聽到這紫貴妃的傳言,如今她的風(fēng)頭正盛,在民間的威望甚至比西楚皇后還要高。
本來七夜還覺得奇怪,單單憑著這秦紫凝的這點(diǎn)本事,怎么可能會掀起如此驚濤駭浪,想來應(yīng)該是之前秦玄幕已經(jīng)暗中準(zhǔn)備好。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連七夜也忍不住對他們刮目相看了。
夜越發(fā)的濃郁,紫寧宮深處,一陣清冽動聽的琴聲傳來,讓宮外守著的宮女太監(jiān)們都聽得如癡如醉,沉浸在這醉人的琴聲之中,幾乎迷醉了自己。
“娘娘的琴彈得可真是好聽呢!從來沒聽過這么優(yōu)美動聽的琴聲,那些樂坊的歌姬可是遠(yuǎn)遠(yuǎn)也比不上娘娘啊!”
紫寧宮門外,一名單純的小宮女臉上掛著滿臉的陶醉羨慕,禁不住贊嘆道。
“是啊,皇上可是愛極了娘娘的琴,娘娘的琴彈得可真好!我們跟著娘娘也真是有福了。娘娘人那么好,又那么溫柔,我們可真是三生有幸呢!”
“誰說不是呢?上個月家中的母親生病,娘娘還特地給我批了假,還額外贈與我十兩銀子,讓我回去好生照看生病的母親。娘娘這般菩薩心腸,真是讓人感動。而且娘娘還不嫌棄我母親特意給她煮的咸雞蛋,一下吃了兩個,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感激娘娘好!”
另一名丫鬟也眼里微微含著淚光感激的開口道。
“我也是啊!上個月我不小心摔傷了腿,娘娘還親自召來御醫(yī)為我醫(yī)治,還讓人端來皇上特意給她送來的燕窩粥給我補(bǔ)身子,這樣的大恩大德,真是讓我永生難忘!”
守在門外的宮女們都是萬分感激的望著望著門內(nèi),動聽的琴聲不絕于耳,霎時之間讓給他們感覺到非常的幸福。
而遠(yuǎn)遠(yuǎn)站在身后的,一身威嚴(yán)的楚帝在聽到這幾個小宮女的談?wù)摚老∮⒖〉哪樕弦渤哆^一道微笑,不禁有些寵溺的望著寢宮內(nèi)的倒影。
……
‘叮鈴鈴——’
隨著寢宮外的珠簾被輕輕的挽起,一陣清冽悅耳的宮鈴聲也隨著響起,輕盈的腳步聲傳來,驚醒了正坐在窗前的淺月下彈琴的女子,淡淡的龍涎香襲來,讓她禁不住微微皺起了好看的柳眉,掩藏在眼底深處的竟是一道黯然失落,稍微閃了一下神,倒是很快就能恢復(fù)了過來,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似的,繼續(xù)彈琴。
楚帝在距離女子五六步便緩緩收住了腳步,看了那抹冰紫色的身影好一下子,才悄然轉(zhuǎn)身,往一旁的軟塌上走了去,安靜的坐下,愜意的倒上一杯茶,伴著優(yōu)美的琴聲,慢慢的品著。
許久之后,一曲令人沉醉的終于完美的彈完了,女子修長美麗的玉手一伸,輕輕往仍然顫動的琴弦上輕按而去,所有回蕩的琴聲頓時收住了,這時候,一道涼風(fēng)也此窗口拂了進(jìn)來,女子滿頭秀麗烏黑的青絲便隨著飄飛的冰紫色紗裙輕揚(yáng)而起,一切都柔美得讓身后的楚帝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愛妃的琴藝真是越來越高了,朕也禁不住陶醉而不能自拔。”
楚帝那渾厚不失溫柔的聲音傳來。
秦紫凝似乎一怔,有些驚訝的轉(zhuǎn)過頭來,美麗的眼睛里充斥這一道淡淡的喜悅,絕色傾城的容顏上綻放出一朵水蓮花一般嬌羞而溫柔的笑意,醉人悅耳的聲音聽在楚帝的耳中頗為的陶醉。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怎么這么晚還過來?今晚不是應(yīng)該由皇后姐姐侍寢嗎?”
秦紫凝說著,一邊起身,邁著蓮蓮細(xì)步走了過來。
“朕喜歡去哪里便是哪里,剛批完奏折,突然想過來看看愛妃。”
楚帝微笑的抿了口茶。
楚帝,楚奇豪,如今也不過是四十多歲,因為保養(yǎng)的好,一點(diǎn)也不顯得老。相反,這么看上去更是分外的迷人,而且年輕的時候也是這大中原七大美男之一,經(jīng)過歲月的沉淀,還有這些年作為王者經(jīng)歷的熏陶,早已經(jīng)將他磨練成一個深沉內(nèi)斂,睿智聰明的王者。這一身王者的沉穩(wěn)霸氣可不是誰能學(xué)得來的,往往這樣的男人才更是吸引人。不禁成熟穩(wěn)重,而且還特別拿準(zhǔn)了人的心思。
這秦紫凝無疑是深受楚帝喜愛,甚至可以說是寵愛至極的。不僅僅因為秦紫凝那年輕貌美的樣子讓楚帝大為欣賞,還有她那年輕敏感的身體也特別讓楚帝迷戀,而且這個年輕的女子很有才華,讓他本人非常的欣賞,性子溫婉舉止有度,這讓一直煩憂后宮那些爭風(fēng)吃醋的妃子的他更是感覺秦紫凝這女子相當(dāng)不錯。
楚帝如今甚至有些喜愛這個不僅讓他身體舒坦,而且更讓他心里舒坦的女人,他不介意專寵于她,反正他也過慣了之前那種乏味的日子,現(xiàn)在的生活倒是讓他稍微歡喜一點(diǎn)。他現(xiàn)在甚至感覺有些幸運(yùn),幸虧當(dāng)初這女子沒有跟天兒成一對,不然他可就得不到這個女人了!
秦紫凝幽然一笑,輕輕撥了撥耳邊垂落的秀發(fā),姍姍來到楚帝的跟前,給楚帝已經(jīng)空下去的茶杯倒上了一杯茶,笑道,“這樣的事皇上可不是第一次做了,后宮最好雨露均沾。皇上是我大楚最英明的皇上,莫要讓人抓了話柄,臣妾一直以能有皇上這樣的夫君為榮的。”
“唉!愛妃莫要跟朕說這么掃興的話,朕并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愛妃不希望朕來紫寧宮嗎?”
楚帝一手抓住秦紫凝那柔軟如綿的柔荑,一把將她往懷里帶,讓秦紫凝順勢往他腿上坐,長臂往腰間便是一攬,秦紫凝禁不住小臉便嬌羞發(fā)熱了起來。
楚帝二十歲登基至今,二十多年,閱女無數(shù),早就拿捏準(zhǔn)了女人的心思,想要討好一個女人,自然是不在話下的,稱得上情場超級高手,拿下的,可都是那些年輕漂亮的女人,若不是秦紫凝一直愛慕著那個如天神一般光芒萬丈的男子,相信也早就被這同樣優(yōu)秀而且更是有味道的男人給攻下那顆高傲不已的心了。
“臣妾怎么會不希望皇上來過來?只是皇上的寵愛讓臣妾有些膽怯罷了。”
秦紫凝微笑道。
“哈哈,愛妃現(xiàn)在可是朕的心頭肉,朕不寵愛你,朕還能寵愛誰?要不,愛妃給朕生一個皇子,如何?”
楚帝深深的凝視著秦紫凝,眼底深處跳躍著一簇?zé)霟岬幕鸹ā?br />
秦紫凝甚是嬌羞的低下頭,抿著唇,卻是搖了搖頭笑道,“不,皇上,比起皇子,臣妾更希望能夠給皇上生下一個公主。”
“哦?為什么?愛妃要是為朕生下皇子,朕會給我們的皇子至高無上的寵愛,你也能有個依靠,如此不是很好嗎?”
楚帝意味深長的望著秦紫凝。
“不,皇上!紫凝自小生在皇室,也知道這皇室的復(fù)雜,臣妾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卷入后宮的爭斗之中,但是這又避免不了,所以還不如生一個小公主的好。女兒是爹娘的貼心小棉襖,再說,臣妾依靠皇上就好了,臣妾只希望能與皇上廝守一生足矣。”
秦紫凝眼中充滿了誠意與深情,一瞬不瞬的看著楚帝,然而楚帝卻有些恍惚,總感覺這女人好像透過他看著另一人似的,不過感覺到她與自己十指相扣的暖暖溫度,又覺得他想多了。
“難為你了,愛妃!朕這些年也嘗遍了人情冷暖,這時候能遇上愛妃也是一件幸運(yùn)之事。既然如此,愛妃就為朕生一個小公主吧,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朕都會好好疼愛他們!”
語落,楚帝便是攔腰一抱,一把將秦紫凝抱起,大步的往屏風(fēng)里走了去,秦紫凝措不及防的嬌嗔了一聲,雙手輕輕抱住楚帝的脖子。
楚帝將秦紫凝往柔軟的大床上一放,門外立馬飛快的走來了幾個小丫鬟,她們飛快的將床前的紗簾放下,然后便出去了,把門也緊緊的帶上。
不一會兒,只見有一件件的衣物從簾帳里扔出,凌亂的灑落了一地,然后沒一下子,簾帳內(nèi)便傳來了一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皇上……皇上……陛下……臣妾,臣妾愛你!”
秦紫凝壓抑的聲音微微喘著傳來。
“是嗎?那就讓朕看看愛妃有多愛朕?”
楚帝醇厚的聲音里充滿了誘惑,讓秦紫凝禁不住一陣迷離。
“臣妾一直都把你放在心上!”
“朕也很喜歡愛妃,那朕今晚就好好滿足一下愛妃,讓愛妃知道,朕有多喜歡愛妃吧。”
“皇上!陛下……陛下……”
秦紫凝幾乎要哭出來,一口‘皇上’,一口‘陛下’的喊著,那聲音,把賣力奮斗的楚帝那顆心都給叫酥了。
楚帝當(dāng)然不會知道,這秦紫凝其實叫的卻是遠(yuǎn)在萬里之外的大夏那位傳奇的王者,那個人,才是她秦紫凝真正一直放在心上的人,讓她愛到心碎的人。
這般旖旎的夜,甚是令人沉醉,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紫寧宮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才停歇下去,那些守在寢宮門外的宮女太監(jiān)們早已經(jīng)個個臉紅不已,禁不住暗暗贊嘆他們的皇上果然雄風(fēng)不減,貴妃娘娘真是太幸福了,喊得那么大聲,整個紫寧宮的人可都聽到了!
楚帝果然是疼愛這秦紫凝至極的,自這生小公主的話題說開之后,之后很長的一段時間,幾乎夜夜在這紫寧宮就寢。
或是飲酒撫琴,縱歌繁花碧水間,秦紫凝歌喉如夜鶯,深受皇上喜愛。
或是龍床軟塌,顛鸞倒鳳,享盡魚水之歡,濃情蜜意,讓人欲罷不能。
眾人只知道紫貴妃越來越深受皇上的寵愛,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妃子能讓楚帝這般的癡戀寵愛,后宮之中不受寵的妃子對這紫貴妃也是越來越不滿,但是卻也拿她沒有任何的辦法!
又是冷月蒼涼的一晚,夜越發(fā)的沉寂,冷風(fēng)透過窗臺不斷的入侵,吹得那簾子‘嘩啦啦’作響,月光照射進(jìn)來,斑駁的黑影落在床前,游離擱淺如鬼魅一般。
“赤……凈月……快帶你皇兄走!”
床榻上,七夜秀眉深鎖,額頭上都沁出豆大的汗珠來,在心中大喊了這么一聲,突然就掙扎這奮力猛然驚坐了起來,被子也被她一腳踢開!
“北璃赤——你不要命了,混蛋!”
‘呼!’
好一會兒,迷離的星眸一掃,這才發(fā)覺自己在做夢,禁不住深深的喘了幾口氣,緩和了一下,才意識到自己渾身已經(jīng)被熱汗?jié)裢噶恕?br />
好一場噩夢!
七夜不免有些恍惚的抬起衣袖擦去額上的汗珠,隱藏在陰暗的黑幕之中,那張清秀的容顏如今是蒼白似鬼。
靜坐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下了床,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下去,心中殘余的恐慌才被盡數(shù)壓制了下去,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
真不知道北璃赤到底怎么樣了,之前小六找到她也沒有見他給自己帶來什么消息,他身上的瘴毒應(yīng)該解了吧?胸前傷口不知道如何了!聽秦玄幕之前說的話,想來他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不然自然是沒有那心思趕過來參加什么壽宴的。
七夜又抬起衣袖擦了把汗,心中不禁生出一些煩躁來,心中老大不愿意的承認(rèn)自己竟然三更半夜的想著那男人。
被關(guān)到這里已經(jīng)有好多天了,身體經(jīng)過調(diào)養(yǎng),也是好得七七八八的,就算沒有了內(nèi)力,如今也勉強(qiáng)能夠恢復(fù)到一些之前的水平,掐指一算,好像楚帝的壽辰也就在這幾天了,不知道那男人如今到了哪里。
秦玄幕自那天之后,倒是來過一次,不過那次過來也就是來諷刺七夜一番罷了,后面又被七夜攻擊的無話可說的遁逃了。之后便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估計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那叫什么小荷的丫鬟倒是每天都過來,七夜偶爾也旁敲側(cè)擊的從她嘴里套話,不過那女人嘴挺嚴(yán)實的,一時之間也打探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是知道這秦玄幕好像是這西楚的一個有功的侯爺。聽說是因為當(dāng)初英勇救了楚帝,幫助楚帝平叛亂黨有功,這楚帝才將其封為什么侯爺?shù)摹?quán)力倒是不小,在西楚也有些聲望。
當(dāng)然,那秦紫凝也沒有出現(xiàn),這倒讓七夜省心去對付了,一心的運(yùn)功調(diào)養(yǎng),只要等解開這軟筋散之毒便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不過,在此之前,她必須將她的東西拿回來,什么都可以丟,那弒月跟那長笛可不能丟,那兩樣?xùn)|西對她來說可是很重要的。
‘嗷!嗷!’
就在這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嗷叫聲,打斷了七夜的沉思。
七夜下意識的抬起頭,星眸里掠過一道驚喜,連忙轉(zhuǎn)身朝窗口了走了去,果然看到窗口處正停著一直兇猛的黑鷹。那厚實的身子自然是無法通過那窄窄的縫隙鉆進(jìn)來的,不過勉強(qiáng)能將那爪子伸進(jìn)來。
“小六!”
七夜幾個大步便來到了窗前,只見小六正將自己那鋒利的爪子往狹窄的縫里鉆,借著淡淡的月光勉強(qiáng)能看到那腿上似乎綁著什么東西。
星眸一亮,七夜這才欣然一笑,飛快的將東西從東西從小六腿上解了下來,打開一看,果然是一抱細(xì)細(xì)的粉末。
放入鼻下聞了聞,微微松了口氣,伸著食指碰了碰小六的腦袋,笑道,“謝謝你,小六!他怎么樣了?為什么都沒有讓你捎一句過來,他沒有什么話要跟我說么?”
七夜的話落下,那小六便收回了那鋒利的爪子,不冷不熱的看了七夜一眼,那眼神竟然有些不屑,倒是跟那小貂一樣,都是跟那男人有些相似。
七夜一怔,倒是隱約察覺到這小六好像不太高興。
‘主人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呢,能給你弄藥過來就不錯了,廢了本神鷹很大的力氣才找到這里。你還是想著等主人到了怎么應(yīng)付主人吧。’
小六漠然望著七夜,眨了眨眼,撲騰了一下翅膀,不等七夜反應(yīng)過來,便突然展翅離去。
“小六!喂!”
七夜這才回過神來,而小六的身影早已經(jīng)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沒了蹤影。
禁不住嘆了口氣,七夜這才低下頭看了手中的藥包一眼,心中微微感覺不妙,就小六那眼神,想來那男人應(yīng)該沒事,不過應(yīng)該是隱約察覺到她的心思。
“這人怎么就不理解人家用心良苦呢?多好的機(jī)會!動不動就不高興,我也有我的想法,我也有我的自由,一點(diǎn)也沒有站在我的立場上想,一點(diǎn)也沒有考慮我的感受,真是自私!”
考慮到陛下現(xiàn)在估計在生她的氣,這下七夜姑娘終于有些不淡定的想跺腳忍不住嘀嘀咕咕的抱怨道,甚至還有些哭喪著一張小臉,一味的埋怨著陛下不解人情不理解她,不體貼她,完全沒有考慮到當(dāng)初自己也就是這么擅做主張,一點(diǎn)也沒有考慮到陛下。
“那秦玄幕費(fèi)那么大的力氣將我弄來西楚,害我遭受那么多罪,我要是那么放過他,我還叫東方七夜嗎?要真因為這事情為難我,我就回朔涼,懶得管你!”
七夜在心里狠狠的抱怨了一下,琢磨了一下,以那人脾氣,恐怕還真不會這么容易就放過來,想了想,七夜心中居然有些發(fā)毛,馬上就想到了這么一個后招。
轉(zhuǎn)身往桌邊坐了回去,深深洗了口氣,秀眉卻是深深鎖著,遲疑了一下,終于還是沉寂下來,沉思了許久,才靜了下來——
“算了,回頭再跟他好好解釋吧,好像我也有些不近人情,讓他為難。”
想到這里,七夜才有些松緩了下來,抬手扶了扶額,煩躁起伏的胸口也平緩了不少。
倒上一杯水,利落的將手中的那包藥粉往茶水里倒了一小部分,待到藥粉完全溶解在茶水里,才端起茶杯幾口飲盡了杯中的茶水,將藥包收好,又喝下一杯茶,然后才往床榻走了去,盤腿一坐,便是凈心調(diào)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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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很快就來了,這回,偶們來點(diǎn)小打小鬧小惡搞小溫情,前些日子有些壓抑,偶也不太入狀態(tài),現(xiàn)在好不容易恢復(fù),我們緩沖一下。大家應(yīng)該都能看得出來,一般說來更新得很少的,都是某云不太入狀態(tài)的,偶也不想騙大家,所以寧愿少寫,你們花了米米,我得對你們負(fù)責(zé)。
淡定,不要著急,小包子這幾章之后就有了,偶們先解決正事,咳咳…。
特別鳴謝榜
【夜游的鴿子】1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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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此鳴謝,感謝姐妹的大力支持,感謝女神們的給力擁護(hù),偶愛你們不解釋,就像魚魚愛水水,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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