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忌憚”開的時間不長,位置也并不顯眼,但短短時間內(nèi)就打出了名氣,因為它實在是“肆無忌憚”。
算得上高端的會所,只接受會員預(yù)定,每天進場的人都有數(shù),也可以在必要的時候?qū)⒈C芄ぷ髯龅妹懿煌革L。
凌夕把電話打過去告訴林海濤計劃有變時,林海濤還有些擔心突然的變卦會不會惹得張西潭不高興,甩臉就走人。
但凌夕非常體貼,她把新找的公主照片發(fā)到了林海濤手機上,一個歐美嫩模,一個清純校花,張西潭瞄了眼,笑著說:“去哪里不是去啊。”
于是一切順利,當夜幕降臨,燈紅酒綠之時,林海濤帶著張二少來到“忌憚”,從VIP通道進入,直接上到了三樓的豪華包廂。
按照以往慣例,當然是朋友們先為張二少接風洗塵。這次約的都是些有眼色的,推杯換盞,歌聲陣陣,氛圍融洽。
與此同時,黎秦越在凌夕的催促下出了門,今時不同往日,為了展現(xiàn)自己去“開拓新世界”的身份,黎秦越穿了身休閑西裝,妝容配得干凈利落,只在眼部做了暈染。
頭發(fā)松垮地盤起,襯衫解開兩顆紐扣,禁欲又浪蕩。
卓稚同她一起下山,為了說話方便,這次坐的還是后座,中途實在沒忍住,胳膊肘撞了撞黎秦越道:“黎總,你太好看了。”
“是嗎?”黎秦越斜著眼睛笑,唇角的弧度正好勾人又不泛濫,是最撩人的神色。
卓稚愣了愣,然后突然皺了皺眉:“你沒忘記我們的正事吧?”
“除了正事還有什么事啊?”黎秦越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你別玩著玩著就……”卓稚抿抿唇,后半句沒說出口。
“就怎么著?”黎秦越盯著她。
卓稚停頓了好一會兒,糾結(jié)許久,還是覺得應(yīng)該勸說,只是用詞比起初見那日可真是溫和多了:“就掉進溫柔鄉(xiāng)云深不知處了。”
黎秦越側(cè)身靠著車窗,笑了好久。
待兩人要分開行動了,黎大小姐還是好心地拍了拍卓稚的肩膀,道:“放心吧,我對女的沒那種興趣。”
卓稚松了一口氣,揚起笑臉:“我以為你們有錢人總是不在乎性別的。”
“呵。”黎秦越捏了捏她臉,“對,我們有錢人在乎的是愛。”
酒過三巡之后,是最放松的時刻。
張西潭喝得不多,沒人敢真灌他酒,但這種微醺的狀態(tài)是最舒服的。
既能混淆視聽,讓一切都變得更加美好起來,又不會影響行動,想干什么干什么。
嫩模和校花一左一右伺候了大半晚上,酒喝了,腿摸了,火撩到了心尖尖上,張西潭沖林海濤一揮手,說:“吵,我得去清靜清靜。”
自然沒人攔著,林海濤火速給開了門,帶著人去往店內(nèi)最深處,VIP總統(tǒng)套房,已經(jīng)備好了助興的一切。
張西潭將身子掛在嫩模身上,進了門反手壓倒,便是一個酒氣熏天的熱吻。
林海濤幫忙把門掩好,刻意不關(guān)著,進了走廊,壓低聲音同電話那邊講:“開始了。”
凌夕按了按耳朵上的耳機,回身笑著同黎秦越道:“這里是不是太吵了?”
她們正處在“忌憚”二樓的左岸舞池,這里除了性向為女的女性獵艷者,就是熱辣勁爆的舞娘。
黎秦越視線粘在一處角落,并不著急:“還行。”
凌夕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看上了?”
角落里坐著位穿熱褲背心的紋身女孩,頭發(fā)是時下最流行的霧霾藍,看著頹喪又扎眼。
凌夕笑著道:“原來你喜歡這一款,不過也難怪。”
黎秦越?jīng)]有否認,只道:“我就是看看。”
“來‘忌憚’只看那太可惜了。”凌夕遞了杯酒到黎秦越手里,“許多事情,不試試你搞不清。”
“嗯。”黎秦越接過酒喝了口,低頭玩手機,“再等會。”
凌夕腦力全開地猜黎秦越在等什么,時間倒確實沒那么急,只是張西潭未必能堅持太久,凌夕想讓黎秦越看見最刺激的畫面。
想到刺激,凌夕靈光一閃,黎大小姐向來喜歡刺激,但也是個愛臉面的人。認識的這幾年,凌夕從未見過她主動去勾搭別人,都是別人往她身上生撲。
所以現(xiàn)在這是,在等那邊主動呢。
凌夕心里嘆口氣,起身叫了服務(wù)員過來,讓他送杯暗示意味濃厚的酒過去給藍發(fā)女孩,就說是這位黎總送的。
來“忌憚”就是獵艷,憑黎秦越的姿色,只要拋出了橄欖枝,這屋子里的人,大概沒人會拒絕。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藍發(fā)女孩端著酒杯朝黎秦越走過來的時候,三樓的套房里張西潭正迫不及待地解開皮帶。
歐美嫩模管上三路,張西潭按著清純校花的手,讓她伺候下三路。
酒精熏得腦子發(fā)暈,熱度燒得心神盡失,空氣里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拼了命地催|情。
在這種時刻,校花的手突然用力抽了回去,往后躲了躲。
張西潭要發(fā)瘋,抬手將嫩模推到一邊,伸手去撈躲開的校花。
校花一身JK制服,黑長直的發(fā),大而無辜的眼。
在張西潭要碰觸到她的那一瞬,輕叫著跑開,短裙跳躍下,是兩條白嫩細長的腿。
配著堆襪小皮鞋,如此這般欲拒還迎,簡直激發(fā)人的獸性。
張西潭追了過去,撈住了制服外套,卻被人一番掙扎,扯下外套躲開了。
白襯衫格子領(lǐng),張西潭想再撈一把,校花的躲避卻變得無比靈活起來,一噠噠,二噠噠,極其有節(jié)奏,就像繞行的蝴蝶,看得見美,卻抓不住翅膀。
張西潭漸漸狂躁起來,站住了踉蹌的腳步,大喊了一聲:“你站住!”
校花哭唧唧:“我不要。”
“再玩就沒意思了,快過來,你要什么哥哥都給你。”張西潭用力哄,得不到的就是好的,嫩模晾在一邊,他都不想碰了。
校花繼續(xù)哭唧唧:“我不要我不要玩了,不是這樣的。”
“你想要什么樣的?”張西潭問。
“我要回家。”校花一眨大眼睛,掉下來兩行眼淚,跟被拐賣婦女似的。
“我艸你們這劇本這么好玩嗎?”張西潭有些興奮,“不愧是‘忌憚’啊。”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校花搖著頭,嘟嘟囔囔,“我只是賣酒,我不賣身。”
“哈哈哈哈……”張西潭笑起來,再一次撲過去的時候,看見床邊放著的道具里有支小皮鞭,順手就撈了過來。
校花一臉驚恐,在他壓過來的時候,用力一推,力道極大,讓張西潭仰躺倒地,胳膊肘磕在了桌子腿上,一陣劇痛。
張西潭徹底暴躁了起來,手下的鞭子揮過去,打在了校花身上,校花一聲慘叫。
黎秦越的手機上“滴”地一聲,有文件傳送過來。
藍發(fā)女孩就坐在沙發(fā)靠手上,正低頭在她耳邊說話,黎秦越上手一把攬住了她的脖子,道:“我們上樓說。”
凌夕等的就是這句話,立馬給人開路,一路上了三樓貴賓接待區(qū),往目標房間走去。
然而剛到走廊,就見那件總統(tǒng)套房的門猛地打開,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的校花踉蹌著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尖叫。
“怎么回事?”黎秦越皺眉松開了懷里的藍發(fā)女孩。
校花方向明確,逃命似的躥到了黎秦越跟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面色驚恐,淚流滿面。
“救我,救救我。我不要,我不要……”
凌夕一臉關(guān)切:“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打我,他打我……”校花往后看了一眼,張西潭就在這一瞬露了臉。
同樣的衣衫不整,面色潮紅,如同癲狂。
三人六目相對,張西潭沒認出來人,只想著那逃跑的校花。
凌夕心下驚喜,只覺得老天爺站在她這一邊,每一刻都在火上澆油。
而黎秦越的表情,漸漸由震驚轉(zhuǎn)為憤怒,進而絕望而堅決地一把攥住了校花的手腕拉到了身后:“我看他還敢不敢碰你。”
凌夕心花怒放,直到下一瞬,耳機里突然傳來緊急通報聲,說市局臨時檢查。
凌夕氣得直跺腳,一把攥住黎秦越的肩膀:“秦越,有情況,我們先走。”
黎秦越倔起來的時候絕對是頭驢,腳下紋絲不動,表情堅毅得仿佛救良家婦女于水火之中的正義英雄:“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走。”
凌夕小聲喊:“警察來了,是警察來了,這次他媽是真警察。”
校花在聽到警察兩個字的一瞬,猛地放開了黎秦越的衣服,向樓道竄去:“警察叔叔!救我!!救我!!!”
她跑得跟兔子一樣,快速又靈活,愣是沒人能攔住。
凌夕這才發(fā)現(xiàn)了事情不對勁,腦子里一團亂麻,愣在了原地。
黎秦越一甩袖子,這會打算走了:“這他媽都是什么事。”
而張西潭大概磕了藥,踉蹌著從她們身邊沖了過去,還要去逮小兔子。
兔子沒逮著,迎面撞上了全副武裝的警察。
這座隱藏在城市黑暗角落里的極樂窩,在最浪蕩的時間段,音樂關(guān)閉,燈光亮起,警方指揮的喇叭聲,一遍又一遍,讓人毛骨悚然,膽戰(zhàn)心驚。
“掃黃打非1212特典行動”市局拿下的第一戰(zhàn),就是宣揚肆無忌憚的□□窩點“忌憚”,攝像機架起,形形色色的男女裹著衣服低著頭,該蹲墻角的蹲墻角,該排隊走的排隊走。
任你之前上下打理得多好,只要沒有鐵打的背景,一旦被抓了典型,就是殺雞儆猴死無全尸的下場。
隱藏在幕后的投資者,雞飛蛋打,還要花大價錢破財消災(zāi),這是黎秦越報仇計劃的第一步。
在“忌憚”里一片混亂的時候,黎秦越大跨步地走到后門處,朝守門的警察點了點頭,被順利放行。
卓稚就等在門外的車里,黎秦越上了車,車子便駛出了這片是非之地。
她把手機扔給了卓稚:“視頻檢查一下,發(fā)給李局。”
卓稚鏈接上電腦,查看視頻內(nèi)容,漸漸地拳頭握緊。
黎秦越瞥了她一眼,道:“假的,別激動。”
“我知道,我知道這次是演的。”卓稚盯著視頻里尖叫的女孩,“但是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這種事天天都在發(fā)生。”
黎秦越勝利的喜悅被她這話打下去一半,她盯著卓稚被電腦屏幕打亮的側(cè)臉,頓了頓道:“今天我們搗毀了一個窩點,便可能間接性地救了一些這樣的人。”
“姐姐你還知道許多是不是?”卓稚轉(zhuǎn)頭看著她,“我們可以天天舉報嗎?”
這么幼稚的話,黎秦越想笑她卻沒能笑出來。卓稚眉頭皺得很緊,轉(zhuǎn)瞬也明白自己癡人說夢,于是繼續(xù)看電腦,換了個說法道:“以后我們碰到了這種事,還會出手的對嗎?”
這個承諾黎秦越倒是給的起,她道:“對。”
卓稚檢查完了視頻,按照黎秦越給的郵箱發(fā)了出去,話題到底是沉重了,車內(nèi)一時靜默。
黎秦越今晚又喝了不少酒,還有被凌夕下了料的,這會思緒逐漸變得混亂。
她抬手抓住了卓稚就在身邊的掌心,道:“說說話。”
卓稚滿腦子里都是行俠仗義,忍不住還是問:“這視頻發(fā)過去,會搞垮那個張西潭嗎?”
“當然不會。”黎秦越笑著道,“最多讓他挨頓打而已,張家要是連這點事都搞不定,還怎么在圈子里混。”
“那有什么意義?”卓稚眉頭又皺起來。
黎秦越偏頭看她這樣,抬起指尖戳在她眉心:“可以保護我們的臥底,還可以讓張西潭覺得今晚這么丟人的事,全都是林海濤和凌夕一手策劃的。”
“嗯?”卓稚眼睛亮了亮,“這就是你之前說的第二步。”
“對,視頻是房間里隱藏的攝像頭拍的。等張西潭來追根究底,不會讓那兩人好過的。”黎秦越看著卓稚,“偷雞不成蝕把米,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好一手借刀殺人!”卓稚簡直想給黎秦越鼓鼓掌。
黎秦越笑了笑,視線不自覺地下滑,落在卓稚粉嫩濕潤的唇瓣上。
卓稚低落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會又開心起來,揚起笑臉軟乎乎地拍馬屁:“姐姐你真厲害,這次的事情前前后后全都是你在搞,我就打打電話發(fā)發(fā)消息,好無用……”
“你有用。”黎秦越盯著那上下開合的唇縫,低聲道。
卓稚全然不知道危險,反而猛地湊近了,眼睛亮閃閃地問黎秦越:“什么用?姐姐你還有什么后備計劃嗎?這次一定要……”
她的話沒能說完,黎秦越突然抬起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卓稚靜默了兩秒,警惕地看了眼車窗四周,小聲嘟囔著問:“黎總,怎么了?”
黎秦越?jīng)]撒手,頹喪地靠在了椅背上,再開口時聲音都有些啞:“回去說。”
(https://www.dzxsw.cc/book/81083/443884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