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打起來了
這是一個街頭籃球場。
振德中學附近,主要都是一些居民區(qū)。這塊地方政府規(guī)劃了一個免費開放的公園,有廣場和球場,算是附近很少的免費運動場所,一直以來都人滿為患。
可以說從早上的晨練開始,一直到晚上的鍛煉時間,一些比較方正的場地,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曾經(jīng)的一些草坪,都被園方改成了水泥地,供人活動。
此舉并沒有減輕園方的壓力,反倒是吸引了更多的人過來鍛煉。一直到現(xiàn)在矛盾越來越激烈。
薛華家是三年前搬過來的,對這個公園的歷史不太清楚,只是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公園就一直很熱鬧。
他看到年輕人和老年人相互之間的言詞愈發(fā)激烈,退開一步才問道:“什么想法?”感覺到暴力熊在他口袋里動了動,“你干了什么?”
“給他們上個BUFF。”他用一點陰氣,給這些人上了個標記。
對于厲鬼、畫皮鬼之類的很兇的鬼來說,這種技能相當于本能。最早是從替死鬼那里學來的。
技能很簡單,就是用自己的陰氣給目標上一個印記,在一定距離內(nèi),鬼能夠感覺到自己印記的所在,在之后尋找合適的時機來干點壞事。典型的替死鬼,就是抓人來替死了。到了今天,不同的鬼具體應用起來各有不同,但大致上都是一樣的。
若是碰到有真本事的天師,一看到這種被上了BUFF的人,就知道這個人被鬼盯上了。
“什么BUFF?你給我上一個?”他還想說什么,被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人推了一把,要不是平衡性夠好,就要直接摔一個大馬趴。
他火氣上來想找人理論,卻見無數(shù)的人從周圍涌過來,一眨眼間,別說是剛才推他的人了,就是自己都神奇地平移了好幾米,被人給擠出來的。
他剛剛站著的地方是在籃球場外的水泥路上,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已經(jīng)差點被推到了路旁的灌木叢里。薛華沉吟了一下,選擇走開:“這也太……”
他一路往外面退,碰上三五成群的人們還在趕過來看熱鬧,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他剛想說什么,就感覺到口袋被扯了扯,拉開口袋一看,暴力熊表情嚴肅,兩只小眼睛散發(fā)著紅光:“快報警和叫救護車。”
薛華照辦:“怎么了?很嚴重嗎?”然后就聽到圍著籃球場的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呼喝聲:“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薛華直接皺了眉頭,和警局那邊說明了情況,掛掉電話就嘀咕:“我看這些人怎么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在厲鬼眼中,這些人氣息駁雜,伴隨著“熱鬧”,身上更是冒出各種味道詭異的氣息,看著簡直比厲鬼還厲鬼,別說是壓縮成糖球了,他現(xiàn)在被熏得整個鬼都有些暈眩。
警察和救護車不到五分鐘就到了,很快在圍觀人群中間挖開了一道口子。籃球場中間時不時發(fā)出幾句高聲的叱罵和尖叫。
聞訊而來的還有一些媒體記者,簡直就像是瞬移過來的。
特意走遠了一些的薛華,過了一會兒才看到有醫(yī)護人員抬著擔架走了,隨后是五六個老人被警察帶上了警車。似乎警車還不夠,過了一會兒又開來了三四輛警車,帶著一群中老年和青少年一起走了。
這時候薛華已經(jīng)帶著自家暴力熊離開,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也沒心思繼續(xù)逛街,直接回家在網(wǎng)上買了兩件衣服。
網(wǎng)媒的速度更快一些,他回到家才沒多久,圖文并茂的本地推送就出來了。
“……今天晚上19點左右,振德公園內(nèi)發(fā)生一起暴力沖突事件。起因是跳廣場舞的隊伍和打籃球的隊伍爭搶場地……以下是一組圍觀群眾拍攝到的畫面,從畫面中我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是由這一位身穿紅衣服的老人先動的手……沖突中,有三名青少年受傷,已經(jīng)被送往醫(yī)院治療。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讓我們不禁要問,這事人性的缺失,還是道德的淪喪……”
薛華往下面拉了一下,評論區(qū)已經(jīng)沸反盈天。
這個說,年輕人和老人搶場地,一點都不懂得謙虛禮讓。
那個說,老年人為老不尊,損害公眾利益。
還有一些看熱鬧的圍觀群眾,甚至還有不少趁機推銷保健品的。
薛華看得是五味雜陳。換做平時,這樣的新聞他直接就是掃一眼,可今天他是親身經(jīng)歷的,感觸完全不一樣。幾個被抬走的年輕人,當時身上都是血。剛才他還在視頻里看到幾個老人,甚至還逮著警察扇耳光。
暴力熊還有點暈,被薛華放在花盤里吸花:“還是家里好。等我有錢了,也要像小青山那邊一樣,弄一個花田。”
小青山就是聞畫他們住的那一個小山頭。在白鶴山,類似這樣的小山頭多不勝數(shù)。他們也就是為了叫起來方便,才起了這么一個名字。
薛華摸了摸熊耳朵:“好,以后咱們攢錢弄個花田,然后開個民宿。省城這邊的地價還是太高了,A市郊區(qū)那邊還可以,我外婆家那邊有幾個閑置的山頭,風景還不錯。到時候我們自己設計建造,再找渠道推廣,應該不愁客源。”
暴力熊翻了個身,懶洋洋道:“你想太多了。”指揮,“給我撓撓背。”
薛華瞬間被帶偏了注意力,給他撓背:“這個力度合適嗎?會不會太重了?是這個地方嗎?是不是要往下一點?”
暴力熊才多大一點?薛華一指頭下去,就能夠覆蓋住整個背部,往下一點是什么地方?
謝禮翻身推開他的手指,站在書桌上,往下眺望薛華撐起來的帳篷,冷笑:“對著一只玩具熊都能發(fā)情,厲害了我的小花兒。”
薛小花雙手捂襠,勉強維持住自己身為老大的尊嚴,特別理直氣壯地說道:“摸到對象屁股,還能心平氣和的都是太監(jiān)!”
兩個人實在是太熟了。雖然謝禮變成鬼之后,知道了這是一段塑料兄弟情,但還是很難尷尬:“誰是你對象,想太多了。”
薛華還想和他扯白,無奈謝禮已經(jīng)飛快地跑進了自己的娃娃屋。
他在外面不死心地喊:“你這是害羞嗎?”
回應他的是一顆荔枝。
荔枝皮凹凸不平,砸在額頭上有點小痛。薛華作為被砸的人,還得給熊寶寶剝荔枝。
這會兒已經(jīng)到了厲鬼寶寶的學習時間,薛華不敢打擾,繼續(xù)去打聽陶冰安家和包建家的進展。
他現(xiàn)在倒是有渠道了,直接聯(lián)系了阿向家花店,說明來意后,直接另外加了一個微信號,名字叫小向姑娘。
對方讓他稍等,他想想自己也沒什么事情做,干脆開始學習。
他剛才和謝禮說要開民宿的事情,雖然是隨口一說,卻覺得可行性很大。
朱翠芬和薛爸爸分別上來看了一次,發(fā)現(xiàn)兒子竟然在認真學習,紛紛覺得不可思議。
下樓之后,夫妻兩個嘀咕:“這是怎么了?懂事了?”
“總比前陣子好。”朱翠芬想到之前兒子半死不活的樣子,還不如現(xiàn)在這樣沉迷學習呢,“剛才小花兒說要把老家那邊的地弄個民宿什么的。”
“老家哪兒啊?”薛爸爸腦袋還有些暈,“咱家老房子那兒又不好看。”
不好看只是個托詞,主要是薛爸爸的幾個兄弟直接并不和睦。要在老家那邊動房子,準得雞飛狗跳一堆事情。他很快就想到,“哦,你說小花兒外婆家啊,那挺好的。之前讓爸媽搬來省城,說是住不慣,咱們正好趁著這機會,把老房子重新修修好。到時候再請兩個人,一個做飯一個打掃。”
說白了,在薛爸爸眼里面,如果真的只是薛華想要辦民宿的話,根本就不會得到他們完全的支持。夫妻兩個只是把他要開民宿,作為一個借口,好給兩位老人家改善居住條件。
薛華就在父母的誤會中,挑燈夜讀,一直到十一點被謝禮趕去睡覺。
“咦?還早呢,我再看一個教程。”
“去睡。”子時的到來,厲鬼最為敏感,比鐘還要準。他脫掉自己的公仔服,身上除了通紅的眼睛和略顯尖銳的爪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皮膚蒼白的普通人。
“咦~”薛華仔細看了一下,“怎么跟你長得不太一樣?”五官大致還是相似的,但是哪一樣都偏差了一點點,湊在一起看,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謝禮一把推開薛華,這人臉都快湊到自己臉上了:“讓你睡你就睡,廢話那么多。”說完直接把他摁到床上,扯了被子把他封印住,“我出去了,早上再回來。”
薛華躺在床上,眼睛瞪得滾圓,聽到微信的提示音,才一個激靈坐起來。
他他他剛才是碰到阿禮了啊!
他不是沒試著碰過阿禮,但是除非阿禮附身在什么實物上面,否則他根本就碰不到。剛才是真正地碰到了啊!
他掀了被子,跳下床轉(zhuǎn)了好幾圈,直到把自己轉(zhuǎn)暈,才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發(fā)現(xiàn)是小向姑娘給他發(fā)來了信息。
包家被人人肉了,在省城住不下去,已經(jīng)著手賣房子還債,說是要搬走。
包建被確診了精神病,需要住院治療。
包鵬……
他奶奶打算出了省城就送給遠房親戚家,差不多算是賣掉吧。
葛靖輝的事情已經(jīng)被立案,陶冰安的父親也沒能逃掉。
你們家一樓的房子肯定會被拍賣。
薛華回了消息:謝謝,麻煩幫我繼續(xù)跟進一下。
這時候在外面溜達的謝禮,還沒有跟著自己的印記到達下一個受害人家里,就在路上撞鬼了。
他看著被他一下撞飛到樹上,還掛在上面下不來的女鬼,森森感覺:“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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