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六章:海口
初夏的天不是很長,傍晚時分,十一區(qū)的工作結(jié)束,聚集在門口的人群也都很疲憊。
“只要躲起來避避風(fēng)頭,就可以無事了嗎?”
“今天是林杰,明天就可能是你我中的任何一個。”
“軍校需要公平,拒絕交易,更不可以有陷害。”
“軍校的未來就是我們的未來,大家團結(jié)起來。”
人群圍成大圈,幾名像是組織者的人站在當(dāng)中,神情激昂地做著總結(jié)與動員。一名唇有微須年輕人奮力揮舞著手臂,旁邊兩名男女隨其一同吶喊,壯烈的樣子仿佛即將發(fā)動決死沖鋒的戰(zhàn)士,引來不少人的喝彩與呼應(yīng)。
但、也許真的是太累了,大家的嗓音都有些嘶啞,從者雖多,氣勢卻不是很足。
“我們要去組委會請愿,必須對賽制進(jìn)行徹查。”
“請大家發(fā)動身邊的人,越多越好。”
“我們要展示意志與力量!但是我們反對暴力。”
“我們不會和兇手一樣。”
正在激昂慷慨的時候,人群突然起了騷動,圍觀者紛紛轉(zhuǎn)頭驚呼,帶動示威者也都轉(zhuǎn)移視線,焦點對準(zhǔn)十一區(qū)出口。
“我們要......”
小胡子背對大門,正準(zhǔn)備喊出最熱烈的口號,忽然發(fā)現(xiàn)周圍沒有一個人看自己。
“怎么回事?”
到嘴邊的話像石頭一樣生咽回去,小胡子有些羞惱,回頭來才發(fā)現(xiàn)廠房里走出幾個人,為首者就是大家此番要找的牛犇。
“牛犇出來了!”
“問他,問他為什么那么做!”
“不對,是問他為了誰那么做。”
嘈雜聲浪中,一行五六個人徑直走過來,如礁石推向人叢。短暫幾聲叫囂后,人群呼啦一下散開到兩側(cè),如退潮般、將幾名正在號召的男女暴露在面前。
下一個瞬間,周圍突然安靜下來,百多人的視線集中在牛犇身上,不知是該后撤、還是該沖過去群起而攻。
“烏合之眾。”
葉飛輕蔑的樣子險些激起眾怒,幸好牛犇停下腳步,看著正前方的幾個人問道:“誰是頭兒。”
“你想干什么?”當(dāng)面那個戴眼鏡的女生臉色發(fā)白,不由自主后退兩步,隨即意識到這樣的表現(xiàn)何其懦弱,趕緊挺起胸膛。
“你別想嚇住我!”
“那東西天生的,沒有就是沒有,再挺都沒用。”穿風(fēng)衣戴墨鏡的家伙笑歪了嘴,即使隔著墨鏡,人們?nèi)阅荏w會到其目光邪惡。
周圍人一愣,隨即響起嬉笑,甚至還有零星喝彩。在這里的人并非個個懷有使命,有些等了半天沒看到熱鬧,早已忍耐不住,此刻終于看到希望,哪能不
“流氓,惡棍,不要臉......”眼鏡女生滿臉通紅,一邊痛罵,淚水已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牛犇看了葉飛一樣,不讓他再說下來,之后回過頭來問道:“誰是頭兒。”
連續(xù)兩次詢問,竟然沒有人接口。此時大家突然想起來,眼前的這個人一腳將號稱軍校格斗之王的林杰踢成重傷的時候,似乎也是這副表情。只不過,看著屏幕上的畫面是一回事,真正面對是另外一回事,明白那種無形的壓力需要自己承擔(dān),膽量不知不覺中被敬畏淹沒,了無蹤跡。
于是,人們把目光投向中間的那幾個人,多數(shù)看著小胡子青年。
牛犇的視線也落在他身上,問道:“你是頭兒?”
也許是被大家的期待喚醒,也許因為無路可退,小胡子勇敢站出來說道:“我們自發(fā)前來,沒有什么頭不頭。”
聽著這種毫無擔(dān)當(dāng)?shù)脑挘~飛忍不住又想發(fā)笑,牛犇臉色依然平靜,看著他說道:“自發(fā)來做什么?”
小胡子冷笑說道;“你自己做的事情,還裝著不知道。”
牛犇平靜說道:“算我明知故問,請你再說一遍。”
“我們要譴責(zé)你!”眼鏡女生搶著叫喊起來。“你用卑鄙手段打傷林杰,讓他才第二輪就被淘汰!”
就像一塊石頭落了地,周圍人隨之鼓噪起來,七嘴八舌說些憤憤不平的話,內(nèi)容......卻也沒有太多出人意料的地方。
“機甲大賽存在黑幕,你就是明證。”
“你為人做打手,是對軍人的玷污。”
煩亂當(dāng)中,牛犇靜靜聽著,任憑周圍如何叫囂,目光始終盯住小胡子不放;或許是覺得這樣已經(jīng)足夠,亦或者被這樣看著有些不自在,小胡子也沒有開口說話,神情略顯不安。
直到周圍重新安靜下來,牛犇開口說道:“兩個問題,我只講一遍。”
不等小胡子開口,牛犇接下去說道:“第一,你們都看過視頻,應(yīng)該知道我和林杰的比斗是在公平條件下進(jìn)行,打傷他是因為我比他強,沒有什么卑鄙不卑鄙。”
這是誰都否認(rèn)不了的事實。
“但你影響了比賽結(jié)果。”小胡子立即說道:“別說林杰主動約戰(zhàn),他很快就要參加比賽,根本不可能那樣做。”
牛犇看著他說道:“你想說,是我主動找的他。”
“當(dāng)然。”小胡子斬釘截鐵回答道。
牛犇淡淡說道:“我找他比斗,他很快就要參加比賽,為什么會答應(yīng)?”
“誰知道你用了什么卑鄙手段。”眼睛女生憤怒說道:“況且他那么驕傲的人,怎么會拒絕你這種無賴。”
牛犇平靜說道:“他接戰(zhàn),然后被打傷,難道不是活該?”
“你!”小胡子楞了楞,反而不知該說什么好。
“那你就是故意的!”眼鏡女生憤怒說道:“誰讓你這么做的,給你了多少好處?”
牛犇轉(zhuǎn)頭看著她說道:“你這么聰明,為什么不連這都想不到?”
眼鏡女生憤怒說道:“我又不是你,怎么能知道那些卑鄙勾當(dāng)。”
“你不知道,是因為不夠資格。”言語首次帶有攻擊性,牛犇淡淡說道:“你們弄錯了一點關(guān)鍵,林杰即使沒受傷,碰到飛燕也會輸?shù)簟K浴N腋緵]有必要那么做。”
“你說什么?”小胡子以為自己聽錯,有些意外,還有些不知所措。
不止他一個這樣,周圍一片大嘩,就連看熱鬧的人,包括牛犇身邊的同伴、還有上官飛燕自己都莫名其妙,不知其意。
“林杰會輸給上官飛燕?哈哈!真是笑話。”
“不如你干脆點說,上官飛燕能奪冠好了。”
“是啊是啊,軍校三鷹都是笑話,上官飛燕才是第一,天下無敵。”
“人家會云手,不拿第一怎么行。”
嘲笑譏諷的聲音此起彼伏,此時此刻,最難過的無疑是上官飛燕本人,有心站出來反駁,可又實在沒有勇氣,不反駁,等于讓牛犇下不來臺,羞怒交加,左右為難。
“唉,吹大了。”葉飛在一旁唉聲嘆氣,心想難怪牛犇平時不愛講話,原來是因為嘴巴功能不全,稍為講多些就露風(fēng)。
群嘲當(dāng)中,牛犇神色依然平靜,等到周圍聲音稍稍平息,接著剛才的話說道:“這就是我剛才講的第二個問題,本次機甲大賽,飛燕會拿冠軍。”
啥?
這貨居然是認(rèn)真的?
百余雙目光盯住牛犇,一些人想笑、可不知道為什么,此時的感覺已不像剛才那樣輕松。
小胡子已經(jīng)呆愣好一會兒,此刻終于先眾人一步清醒,試探說道:“你是認(rèn)真的?”
牛犇默默點頭說道:“當(dāng)然。”
“牛犇......”上官飛燕主動去拉牛犇的衣角,欲言又止。
“沒事兒,第一而已。”牛犇拍拍她的手,回過頭說道:“等我們拿了冠軍,是不是可以證明你們的猜測無聊?”
“狂妄,簡直狂妄之極!”眼鏡女生尖銳的聲音大喊道:“林杰如果不受傷,上官飛燕已經(jīng)輸了,即便過了這一關(guān),軍校還有那么多高手,三鷹也只傷了一個,她遲早都會輸?shù)舯荣悾静豢赡軍Z冠!”
“也許吧。”牛犇沒有否認(rèn)這句話,隨后說道:“飛燕輸了,還有我。”
“你?”人們陣陣茫然。
“你能干什么,像陷害林杰那樣對付別人?”眼睛女生譏諷說道。
牛犇淡淡說道:“我是伴讀,可以替她在比賽中出戰(zhàn)。”
啊!
這句話講出來,周圍徹底亂套,小胡子瞪著眼睛發(fā)呆很長時間,問出一個極其愚蠢的問題。
“你會開機甲?”
“你去打聽一下,飛燕的云手是我教的。”
“可是,沒聽說你開過機甲......”
“那說明你的調(diào)查工作做的不夠好。”目光掃視一周,牛犇漠然說道:“都散了吧,該上學(xué)的上學(xué),該傳話的傳話,等我們拿下比賽冠軍,謠言不攻自破;到時希望你們回頭想想,今天為什么會到這里來,是誰讓你們來。”
言罷,牛犇朝身邊招手,與幾個陷入迷糊的同伴相攜而去,身后留下一大群疲憊震驚的學(xué)子面面相覷,無人開口。
客觀來講,牛犇并未拿出證據(jù)擺脫嫌疑,但卻給出一個聽來極其荒謬、實這極其有力的承諾。
機甲大賽首輪比斗過后,已有專家做出評述,本屆學(xué)子中有多人具備三級機甲戰(zhàn)士實力,其中的佼佼者,比如林少武等人,似已夠到四級門檻。即使林杰,也不敢在賽前宣稱自己能奪冠,將來若真如牛犇所講,上官飛燕最終奪冠......用不著那樣,只要他們能表現(xiàn)出具備爭冠的實力,就足夠了。
這些人,將來都是國寶!
那樣的話,牛犇與林杰之間比斗的性質(zhì)也會徹底改變。
“你要是拿不下呢?”眼鏡女生奮力喊道。
“拿不下,本少陪你睡覺!”葉飛回頭惡狠狠說道。
“無恥!”
眼鏡女生氣得直哆嗦,卻不知道這個誓言對飛少而言極其嚴(yán)重,當(dāng)真是下了大注。
......
......(未完待續(xù)。)
(https://www.dzxsw.cc/book/8106/5505867.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