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奢那城的城頭上，所有人都仰頭看向天穹。

　　看到厚重云層被撕裂開，出現在云層裂縫的那只巨大眼睛。

　　七色鹿、蒼鷹和野豬三個西域神靈，僅僅是看了一眼那只眼睛，就覺得頭暈目眩。

　　那只巨大眼睛內飽含著眾多繁復的紋路。

　　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會讓神靈也感到頭暈目眩。

　　三個神靈即便是立刻收回了目光。

　　卻也還是被那只巨眼所傷。

　　饒是七色鹿的實力接近了神明。

　　也是直接噴出一口鮮血，癱軟在奢那城的城頭。

　　城頭上的所有人都感到驚恐不已。

　　普通的戰士此時已經連戰力的力氣都沒有。

　　即便是那些機械戰士，機體也被那巨大神眼威壓震傷。

　　七色鹿強打起精神，問還站在那兒咬牙支撐的杜麗娘：“那是什么？”

　　杜麗娘死死支撐著沒有倒下。

　　因為她若是倒下了，那么奢那城的一切就徹底完了。

　　所以杜麗娘咬緊牙關，一個人承受著巨眼的神威。

　　灰袍老道笑著對圣皇說：“那是全知之眼，代表真正永恒的真神。”

　　圣皇聞言驚呼道：“是永恒之神的眼睛？”

　　老僧平靜地說：“可以這樣認為，但實際上并不是。”

　　文刀三有些不解地問：“為什么這么說？”

　　灰袍老道接過話來反問：“你們知道何為永恒？”

　　乙玄想也不想地說：“永恒，還不就是永恒不朽嗎？”

　　老僧搖頭說：“不對。”

　　圣皇皺眉頭問：“為什么不對？”

　　灰袍老道說：“你們所說的，那不過是淺顯的永恒。”

　　老僧說：“實際上永恒是一個很復雜的東西。”

　　灰袍老道指著自己和老僧問：“我們兩分別來自仙域和佛土，我們是永恒嗎？”

　　圣皇、文刀三和乙玄三人面面相覷，卻不知該怎么回答。

　　老僧說：“心里怎么想，你們就怎么說。”

　　乙玄于是便說：“你們似乎并不是永恒吧？”

　　圣皇和文刀三也是點了點頭，覺得乙玄的說法應該是對的。

　　灰袍老道說：“我們兩按照你們的理解是永恒。”

　　老僧緊接著說：“但實際上，我們卻又并不是永恒。”

　　灰袍老道仰望天穹，看著那只逐漸凸出云層巨大眼睛。

　　一臉向往地說：“真正的永恒，能夠建造起神國。神國內法則自成一體，神國內一切生靈生老病死全由他一人主宰，端坐在時間長河之上，任憑時間流動。但他們卻始終不會受到絲毫影響。”

　　老僧又補充：“甚至他們彈指間，能夠影響時間。”

　　灰袍老道點頭說：“那才是真正的永恒。”

　　圣皇和書院兩位弟子已經聽得目瞪口呆。

　　在灰袍老道和老僧說出此話之前。

　　這樣一種理念是圣皇他們從未聽說過的。

　　灰袍老道看著圣皇說：“現在你應該明白，你為何無法成就永恒了吧？”

　　圣皇頓時緩過神來，先是一愣緊接著問：“為什么？為什么我不行？”

　　老僧搖了搖頭說：“你居然還不明白？”

　　圣皇還想要追問的時候。

　　乙玄已經先一步開口：“因為真正的永恒，其實只屬于文明的譜寫者。”

　　文刀三也明白過來。頓時驚呼：“那豈不是說，魯修斯他可以……”

　　文刀三沒有往下說，驚訝地看向灰袍老道和老僧。

　　期望能夠從兩個家伙嘴里得到否定的結果。

　　但是灰袍老道卻笑著說：“沒錯，魯修斯才是這場戰爭最后的贏家，因為當位面規則補全，他便隨時能夠成就永恒。”

　　圣皇、乙玄和文刀三頓時全都傻了眼。

　　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拼盡全力爭取的東西，其實是別人觸手可及的。

　　老僧看到三人傻愣愣的樣子，笑著說：“不過，你們也可以成為永恒的。”

　　灰袍老道點頭說：“對。若是你們愿意，可以進入仙域或是佛土，獲得永恒。”

　　圣皇如何能夠甘心？那不是他所期望的永恒。

　　原本在圣皇的心中永恒便是屹立在時間長河之上。

　　可實際上，無論是灰袍老道還是老僧。

　　甚至于仙域和佛土降臨的這些家伙。

　　沒有一個有資格站在時間長河之上的。

　　他們不過是寄生在永恒者神國之中的生靈罷了。

　　說的直白一點，如果沒有永恒者賦予他們力量，他們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圣皇幾乎是拼盡全力，連帝國氣運都已經賭上了。

　　最后居然得到這樣的一個結果，圣皇如何能夠甘心呢？

　　灰袍老道看出圣皇的心思來。

　　笑著對圣皇說：“不要不甘心，你們沒有那個機會。”

　　圣皇在心中發出一聲吶喊：不，朕能夠得到。朕能夠成就永恒。

　　可是不等圣皇大聲的喊出口。

　　天穹上的那只巨眼突然轉動，釋放出可怕的神威。

　　剎那間，世間的一切便徹底停滯了。

　　圣皇心神還能夠思考，但是自己的身體卻不能動彈。

　　這一刻。圣皇、文刀三和乙玄終于見識到，所謂永恒真正的力量。

　　屹立在時間長河之上，能夠主宰時間的可怕力量。

　　在這樣強大的力量面前，圣皇終于明白自己是多么渺小。

　　別人只是一個念頭，就能夠輕易將圣皇碾死。

　　在這樣的存在面前，圣皇心底那最后一絲不甘終于徹底消失了。

　　圣皇心里無奈地想著：或許進入永恒神國。永恒不死也是個不錯的歸宿。

　　縱然是心底還有那么一點點的不甘，卻也無法與強橫的永恒者抗衡。

　　灰袍老道開口說：“時機已經成熟了，我們只需要看著奢那城被破開就行了。”

　　圣皇突然發現，自己身體不能動，但似乎也能夠說話。

　　于是圣皇問：“既然永恒者如此厲害，為什么不直接送我們進沙海，或者打開通道？”

　　老僧回答：“永恒者站在時間長河之上，但卻并非是無所不能。”

　　文刀三緊接著問：“不是無所不能？那是為什么？”

　　灰袍老道嘆息一聲說：“因為這里是源位面，這里是一切位面空間的源頭，這里是一切空間的根基所在。”

　　乙玄隨后試探性地問：“也就是說，永恒者也不能違背我們這片土地的規則嗎？”

　　老僧說：“不錯，永恒者所在地方像是天，而這里便是大地，天地共生，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灰袍老道說：“不過，即便是奈何不得這里，全知之眼，也能夠將奢那城獻祭掉。”

　　所有人目光此時都集中向奢那城，靜靜等待那座城池被獻祭掉。

　　然而，就在全知之眼將要發威獻祭奢那城的時候。

　　突然凝滯不動的空間震動。

　　下一刻，只聽到“當啷”聲脆響。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全知之眼的時間封鎖被破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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