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戰開始，明棠似乎不愿再等待下去，搶先舞動手中的三刃長刀向魯修斯撲去，撲進的同時明棠也在暗暗誦念咒語，在三刃刀劈砍向魯修斯的瞬間，暗海靈的巫術也隨之向著魯修斯灌了下去。

　　刀刃伴著烏光，在明媚的陽光下尤為凸顯，無論是戰艦還是海島上的生靈們，看到那刀刃伴著烏光砍下的時候，都隱約感到靈魂似乎受到烏光牽引，靈魂深處產生一種天然的戰栗，令觀戰生靈有種要向明棠跪拜的沖動。

　　那便是神靈之威，一種凌駕在生靈之上的存在，會很自然散發出讓生靈心悸的感覺，讓萬物眾生向其跪拜。

　　對于追隨魯修斯許久鋼鐵戰艦上的眾人來說，這也算是他們第一次直面神靈之威，那種壓迫感即便是強如杜麗娘和奧利弗，也會感到有些難以承受。

　　此前，在圣域中的時候，雖說他們也見到過神靈和神明，甚至直面過強大的諸神之父，但是那時候圣域內的規則保護著所有人，化解掉神靈和神明給生靈帶來的壓迫感，因而那時候眾人并未感受過神威碾壓。

　　后來在迷霧森林時，也只有卡洛琳面對過神明的神威，其他人在攻入林中之城的時候，猩紅古堡里那位神明早就被魯修斯控制住，他們也不曾直面過神威。

　　至于草海平原上，那個神靈本身便已經喪失大部分力量，殘留在機械城堡里的也不過是神性罷了，根本就無法給眾人施加神威。

　　此刻，真正面對神靈的神威，讓眾人第一次體會到神靈的強大，絕非是僅僅踏入圣階便能夠媲美的，即便是杜麗娘這個成就圣階多年的人，在神靈降下的神威面前。也顯得異常的渺小。

　　康斯坦丁站在杜麗娘身邊，掰了半天發現還是掰不動自己的腦袋，只能是拗著腦袋對杜麗娘說：“感受到了嗎？這便是神靈，圣階中位成就神位所能夠散發出的力量。”

　　杜麗娘沒有因為康斯坦丁的樣子發笑，他反倒是面色凝重地問：“你也是圣階中位吧？為何你當初的神威沒有如此強烈？”

　　面對杜麗娘的疑惑，康斯坦丁苦笑著說：“你忘記了？我只是魔法文明的神，而且我是依靠其他神明神性所化的神明之燈成就神位，而眼前這個家伙，他是位面規則下的神，算是位面規則的代言人。”

　　說著。康斯坦丁又抬起頭望向天空中的那個身影感嘆：“恐怕就算是那位魔法文明的諸神之父，在這里也未必能夠強得過他。”

　　站在杜麗娘身邊的卡洛琳等人聽到這句話，一個個臉上頓時浮現起擔憂之色，卡洛琳忍不住追問：“這樣的話，魯修斯還能夠戰勝對方嗎？”

　　杜麗娘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扭頭看向康斯坦丁，希望康斯坦丁能夠給出答案。

　　康斯坦丁又掰了掰自己的腦袋，掰了半天也僅僅把腦袋掰動一點，便有繼續努力邊掰腦袋邊說：“如果是魯修斯的話。還真是說不好，因為他動用的并非是任何文明法則下的力量，所以不會受到規則的限制。”

　　“那又有什么用？對方可是位面規則下的神，魯修斯他連圣階都不是。如何能夠戰勝那個家伙呢？”

　　卡洛琳對康斯坦丁平淡的話語很是惱怒，覺得康斯坦丁說得輕巧，但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關心魯修斯勝負，或者他根本就期望魯修斯敗給對方。

　　康斯坦丁一眼便看出卡洛琳的心思。并且透過周圍產生的敵意，明白不單單是卡洛琳有那樣的想法，他不禁笑著說：“呵呵。你們思維都被固化了，你們有沒有想過，所謂圣階，那是魔法文明法則下的東西。”

　　聞言，年輕人們全都疑惑不解，不明白康斯坦丁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難以理解康斯坦丁話語里究竟想要向他們表明些什么？

　　不過沒等康斯坦丁解釋，杜麗娘卻似乎明白康斯坦丁的意思，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在這個沒有文明法則的地方，實際上所謂的神靈和普通人其實是一樣的？”

　　“對……”

　　康斯坦丁剛說了個“對”字，立刻受到其他人的反駁：“這怎么可能？”

　　“是啊，這是不可能的，如果在這里神明和普通人沒有區別，那為什么那些海洋之靈還會被天上那家伙操控呢？”

　　康斯坦丁環顧四周，看向問出關鍵問題的影，笑著說：“呵呵，看不出來，你倒是有些想法，你的問題算是問到了點子上。”

　　“其實這些，原本你們不可能知曉，唯有真正踏入神位，才會明白所謂的神，實際上是文明法則選出，用來維護文明的存在，或者說，所謂的神，實際上就是各種文明的守護者，若是文明腐朽了，便什么都不是。”

　　說著，康斯坦丁又指了指天上與魯修斯激戰的暗海靈：“至于他，他是位面規則承認的神，就是位面規則的守護者，位面規則會賦予他力量，讓他能夠有能力守護位面規則，對抗各種文明法則對位面規則的挑釁。”

　　“簡單點說，他在任何一個文明下，受到位面規則的垂青，都會成為文明法則下最強者，但魯修斯他擁有安息之地，是安息之地的寄托者，也會受到位面規則的垂青，所以這種情況下，位面規則便不會幫任何一方。”

　　眾人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許久也沒有完全消化掉康斯坦丁告訴大家的所有東西。

　　半響，還是影先緩過神來說：“您的意思是，魯修斯和那個暗海靈現在都無法調動位面規則的力量，他們只能夠依靠自身的實力？”

　　“對。”康斯坦丁點了點頭說，“其實，現在說白了，就是暗海靈利用巫術，與魯修斯的機械激戰，其他沒有任何力量會參與其中，至于所謂的神和凡？呵呵，那個在這里實際上什么都不是。”

　　聽了康斯坦丁如此說，眾人終于徹底明白過來，聯想到在這片混亂之海上，任何文明法則賦予大家的力量都無法動用，便很容易解釋通康斯坦丁所說。

　　就在眾人聽康斯坦丁述說的短短時間里，天空中的魯修斯和明棠已經交手多次，明棠那看似氣勢磅礴的攻擊，被魯修斯背后金屬羽翼合攏，便輕易給擋了下來，同時魯修斯更是揮動手中的刀刃，迅速向明棠劈砍出數刀。

　　只可惜，明棠也同樣異常靈活，在魯修斯刀鋒劈砍出去的瞬間，他已經橫飛而過輕松避開魯修斯的刀刃。

　　天空中的兩道身影你來我往，并沒有人們想象中那種迅捷的速度，也沒有浩大的光華籠罩，看起來就像是武者在比拼武技格斗。

　　不過，即便是兩人之間沒有多少華麗激戰景象，站在下面的眾人還是全都緊張不已，同時每個人心里都很清楚，若是他們上去定然不是兩人對手。

　　便是康斯坦丁也不禁感嘆：“哎，若是在西大陸，他們兩都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在文明法則下，我幾乎能夠輕松的碾壓他們兩，可是在這里？位面規則會垂青他們，若是有文明的神降臨，嘿嘿，恐怕會死得很慘。”

　　沒有人會去笑話康斯坦丁，因為大家都很清楚，康斯坦丁所說的是事實，現在大家漸漸明白這里為何被稱為“混亂之海”。

　　卡洛琳不禁感嘆道：“恐怕，那些文明的神都想要占據這里，但是最后都大敗而回，為了掩蓋他們在這里吃過的虧，所以才會給這里起一個飽含鄙夷的名字。”

　　天空中的兩個家伙仍舊在激戰，刀芒、巫術、噴涌的蒸汽，組成一個異常奇異的景象，讓下面的人看起來，都有些難以分辨，究竟身處在何種時代、身在何地，給人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噗噗噗”魯修斯左邊肋下噴出蒸汽，在明棠手中刀刃劈砍向他的瞬間，推動他的身體向旁邊橫移，避開明棠劈向他的刀刃。

　　同時魯修斯沒有任何遲疑，揮動手中的刀刃，揚手便砍向明棠，右手的刀刃先至，明棠慌忙舉起手中的刀刃格擋。

　　但是就在明棠格擋住魯修斯右手刀刃的瞬間，魯修斯左手刀刃以更加強大的力道砍向明棠，時機抓得非常準確，幾乎不給明棠抽刀回援機會。

　　眼見刀刃將要看在自己的腰上，明棠也顧不得其他，只能是伸出左手迎著刀刃抓去，一把將鋒利的刀鋒抓在手上，制止住魯修斯繼續劈砍，但是明棠原本以為不會受傷的手掌，卻被刀刃給切開一道口子。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尤其是看到順著刀刃滴落的黑色血液，明棠久久沒能緩過神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會受傷。

　　下一刻，魯修斯右手刀刃再次揚起，又一次向明棠劈砍下去，而明棠也在刀刃劈砍向他的瞬間醒悟過來，趕緊便揮動手中刀刃迎上去。

　　“嗆”擋住魯修斯的刀刃，但是明棠的身體卻蹌踉著后退兩步，不過他左手卻仍舊緊握魯修斯左手的刀刃。

　　激戰中，明棠卻開口對魯修斯說：“真是沒有想到，你左手的力量居然比右手要強，看來你是故意暴露右手吸引我招架。”

　　魯修斯咧開嘴笑著說：“呵呵，不，你弄錯了，實際上我左手和右手的力量，并非是我自身的力量，我想讓那只手力量強，都可以的。”

　　下一刻，魯修斯右臂鎧甲裂開縫隙，隨著炙熱的蒸汽噴出，明棠明顯感覺到魯修斯右手劈砍的力量變強，他漸漸徹底落入下風，只能是被動舉起刀刃招架，完全被魯修斯壓得無法進行反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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