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這次沒有了
眾人都跟著李重茂上船之后,李重茂站在船舷上,轉身看向一直站在岸上牌坊處的謝云流:“師兄,出發了!”
臨河而立的少年,一身長衣,風度翩翩。
【唉,要不是知道他干得那些事兒,還真是容易被外表欺騙。】風雨落時刻不忘吐槽李重茂。
謝云流將手中的鴻靈鎮仙握了握,對風雨落道:【出發了。】
【gogogo!】風雨落立刻激動起來。
【呵~】謝云流輕笑一聲,往李重茂的位置走去。
謝云流面帶微笑而來,李重茂也微笑著迎接道:“師兄,里面請。”
遭遇過一次算計,謝云流如今對李重茂的親熱,自帶免疫。
“這趟行程還久,溫王不必如此客氣。”謝云流應著,快走兩步,往最后跟著李重茂上船的那百來名江湖中人所在的船艙走去。
“師兄,我為你預留了雅間。”李重茂忙追過來兩步,示意謝云流跟自己走。
謝云流手握長劍,微微一格:“都是江湖中人,我跟他們一起呆著,自在。”
“師兄……”李重茂一臉為難。
謝云流道:“你若是擔心我會提前發難,大可不必,我的信譽還是有保證的吧?”
“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李重茂忙解釋著。
謝云流的這個話題,在李重茂看來,實在不適合在這里談,只好道:“那就依師兄喜歡。”
“你請吧。”謝云流指著往二樓雅間去的階梯,對李重茂道。
李重茂一步三回頭的上樓去了。
阮籍很適時的迎過來,道:“我為謝公子預留了一間客房,請隨我來。”
作為大唐皇室宗親的海船,是唐朝有名的“吳船”式樣。
船體扁平寬廣,謝云流一直站在碼頭上,風雨落看著陸陸續續上船的,約莫有五六百人。
除了百來人是李重茂招募的江湖中人,還有約三百兵丁和二百左右的侍者。
謝云流在艙房內坐定,便有侍者將茶水送了過來。
唐朝的茶,果然是風雨落知道的,加了各種香辛料的茶。
【噫,煮成這樣你們都怎么喝得下?】風雨落都想呼呼鼻子。
謝云流聞言,對那侍者道:“此間茶水,以后只預備清水即可。”
年約三十的女侍微微頓首,應道:“是。”
“不傳喚時,也莫要入內打攪。”謝云流又吩咐道。
“是。”女侍應著,端著煮好的茶,退出了艙房。
女侍退出去不久,停在興洛港的海船,便在纖夫的吆喝中開始離港。
聽著船外的號子聲,風雨落還有點兒激動:【我還沒親眼見過纖夫拖船唉!】
按風雨落的想法,謝云流應該聞弦歌而知雅意。
豈料,謝云流不為所動,甚至盤腿開始打坐。
【喂,你不出去看看嗎?】風雨落只好直白的問。
【不看,不感興趣。】謝云流應得,似乎語意有點僵硬。
風雨落有點兒懨懨不樂。
船晃悠著開始離港,作為海船,行在江中其實相當平穩。
但海船離港沒幾里路,風雨落發現到有點兒不妙。
頭暈,胸悶,想吐!
作為從小在江邊長大的風雨落,很確定自己絕對不會暈船!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崽,你暈船?】
【……】忘了一體共感的謝云流,發現終于瞞不下去了。
風雨落不敢置信:【你暈船你還要陪李重茂去日本?】
【…你別說那個字…】謝云流捂著胸妄圖拯救自己。
【哪個字?暈字?你暈船你不趁早下去,我就說,暈暈暈暈暈!】風雨落說著,自己晃了晃頭:【哎嘛,我不說了,我感覺我有點暈。】
【噗,讓你別說你還不聽。】謝云流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說不說不是重點,下船才是!】風雨落道。
【去東瀛挑釁一波,你要放棄我也不。】謝云流固執道。
風雨落這次是真的腦殼暈:【東瀛那波都是次要的,你首先要面對的,是船上這一百多號人!】
謝云流竟然微微笑了笑,道:【是誰教我,該說的還是要說,不一定非要用武力解決問題。】
【那也得分情況啊!】風雨落應。
謝云流應道:【只是那群人,我暈船也能應付。】
風雨落無言以對。
好在,謝云流一套功法運轉完畢,暈船的情況緩解了不少。
【我算是知道,你為什么要吩咐別人,不傳喚不得入內了!】風雨落只怪自己遲鈍,也算是萬萬沒想到,謝云流一個習武之人,竟然會暈船!
且不說謝云流躲在艙房內暈船,旁人并不知道。
掛著“溫”字李唐大旗的海船,從興洛港很快沿著通濟渠運河,往杭州入海口方向前行。
幾日后,溫字旗海船與日本遣唐使的海船,在杭州入海口處匯合。
李重茂在船上設宴接待了遣唐使,亦邀請了謝云流參加宴會。
有了睿宗的賞賜,這場設在海船上的宴會,也極盡奢華。
美酒香茶之余,有弦樂做歌,有女侍起舞。
風雨落也算知道,為什么光隨侍就有近兩百人了。
這兩百多位隨侍,除了伺候飲茶起居的,不少竟是長安歌舞伎。
此次隨同李重茂前往日本,還身負傳唱大唐盛世的職責。
聽著“萬家燈火明如鏡,千市流動熱火茶”的唱詞,風雨落心有隱憂:【如今的東瀛堪稱貧瘠之地,別看他們的遣唐使現如今在李重茂面前卑躬屈膝,一轉身他們就能握著刀穿過海峽前來為患。】
【所以你厭惡他們?】謝云流問。
【唐朝往后,尤其明朝時期,倭寇沿海為患兩百余年,且手段極其殘忍。】風雨落說到痛處,壓根兒忘了自己的人設是幾十年后的萬花弟子。
謝云流聽得有點兒恍惚:【明朝?那是什么時候?唐朝往后的兩百余年,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我……我能夢回你這里,我也能夢到未來許多年啊!】風雨落趕緊給自己打補丁。
【你除了附在我身上,還曾經附身在他人身上?】謝云流覺得心口,又好像被塞住了。
【那倒不曾。】那是我自己的真身,怎么能叫附身呢?!
謝云流心中頓時陰霾盡散,長劍都握緊了一分,道:【若那些東瀛人當真如此,此次就更該去往東瀛,將他們一次打怕了,讓他們不敢來!】
風雨落聽著這話,因為暈船帶來的不舒適,都像是減輕了兩分。
李重茂一臉熱絡的對謝云流介紹那位遣唐使時,謝云流只冷淡的一拱手,便算打過招呼。
因為暈船本來就身體不適,歌舞盛宴對于經常出入皇宮的謝云流而言,也不算稀奇。
對于風雨落而言,也精巧有余,趣味不足。
此次遠行,卞耘并未跟來。
李重茂身邊跟著的那位年約四十的謀士,是睿宗李旦派來的使者。
有那位使者在前,李重茂在席上似乎也沒有做什么出格事情的機會。
謝云流酒過一巡,便伺機告退。
從席上出來時,正好看到阮籍行色匆匆,從雅間的方向出來,往席上趕過去。
【發生了什么事嗎?阮籍臉色有點兒難看?】風雨落問。
話剛問完,就看阮籍從席上退下,往住著隨侍的艙房走去。
海船歇在港口,還算平穩,謝云流往船頭走了兩步,迎著海風留意阮籍的動靜。
只片刻,阮籍領著一位著醫官服飾的女侍者,往雅間方向走了去。
【應當是寰妃病了。】謝云流道。
【病了?】風雨落問了一句,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不,可能是有孕!】
【有孕?!】謝云流凝神,往雅間的方向靠了兩步。
有細碎的聲音從雅間內傳來,果然,便聽那醫者恭喜道:【賀喜寰妃,并非風寒,此乃喜脈。】
【喜脈?!】寰妃的聲音,卻說不上歡喜。
【這是溫王長子,還請寰妃保重身體。】醫者說著,又嘆了一句:【此去旅途勞頓,山長水遠,以老奴來看,寰妃當留在海港,勿要隨溫王遠行才是。】
風雨落又道:【當是長女。】
【她會留下嗎?】謝云流問。
【按我后來知道的,她是留下了的。】還流落到了東籬寨,女兒阮梅還成了寨主。
等會兒!阮梅?!阮!
【我了個去,難道阮籍也會跟著留下?】風雨落被自己的腦洞給嚇到了。
【阮籍會留下?】謝云流道:【那重茂身邊,便無人了。】
風雨落哼哼道:【那是因為那時候他身邊還有你。你不比阮籍好用?】
謝云流很堅定的表明立場:【這次沒有了!】
【崽,爸爸對你這句回答非常滿意!】風雨落很上道的稱贊道。
阮籍很快從寰妃房中出來,往宴會席上過去。
片刻,李重茂竟然也從宴會上離席了。
面帶酒色的李重茂,行色匆匆趕往寰妃房中。
不多一會兒,船上寰妃房間所在就忙碌起來。
有侍者進進出出,繼而開始有部分人,從船上收拾了箱籠往岸上搬。
光從那些隨侍所為,謝云流便能猜到后來動向。
返回房中時,謝云流靜坐了片刻道:【只如此一來,溫王坦白之后,這些人就算返回岸上,也會對寰妃造成威脅。】
【你不準把這件事情擔下來!】風雨落警告道。
【婦孺幼子何辜?】謝云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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