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他真的存在
“但是大師兄……”李忘生還想再勸。
謝云流已經道:“我如今還是戴罪之身,與你見面已是不妥。更不可能回去純陽,你莫要再勸。”
李忘生眼眶都紅了,看著謝云流。
謝云流一個弟控,哪里受得了看自己師弟這個樣子。
當即便背轉了身,語氣都冷硬了幾分,對李忘生道:“以后我不在,你就是大師兄,好好照顧師父。”
李忘生聞言,急急說道:“純陽的大師兄,永遠是師兄你!”
“是我那就該聽我的話,趕緊回去。”謝云流看李忘生傷心,又不能應他所求之事,只能兇起來。
李忘生好久都沒接話,最后問道:“那我下次穿常服,可以來見大師兄嗎?”
【噗!】明明是悲傷的場景,風雨落卻笑出了聲:【你這師弟,有點可愛。】
謝云流聞言,立刻就虎了臉,斥道:【你若敢對忘生有半分褻瀆,我罵不死你。】
風雨落前一秒還在笑,后一秒被驚到了:【你說他是誰?忘生?李忘生?】
好吧,算算年齡,好像純陽門內也只有李忘生該是這個年齡。
在風雨落印象中,李忘生一直是個老頭子。
最近動畫上線,還變成了一個厚臉皮成功學演說家。
這么小鮮肉的李忘生?
被妹紙們浸染太久的風雨落,不小心就脫口而出:【嘖嘖嘖,站一秒謝李!】
【?】謝云流完全沒懂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謝云流看李忘生半天不動,最后干脆一縱身,自己先走了。
回到藏劍別莊,正趕上晚餐,廳內尹天賜正笑成一團。
葉仲秋一臉悔不當初,又生無可戀的模樣,瞪著尹天賜。
謝云流看在眼中,便問了一句:“發生了何事?”
“哈……他……哈哈哈哈……”尹天賜說了半句,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葉仲秋見狀,氣呼呼道:“我自己說!”
然后轉向謝云流道:“有南人從海口帶著海產過來,莊人見海產新鮮還頗為罕見,便來問了我,這樣海產我也見得少,只不過忘了尹兄,是從東海而來!”
謝云流往廳內桌上看去,旁的不說,光桌正中那只海蟹,就確實難得一見。
【哦,這螃蟹夠大的!】幾乎占去了半個桌面的梭子蟹,風雨落也沒見過。
就算是謝云流這般不通世情的,這時候也覺得是尹天賜的不對了:“葉兄至情之意,尹兄著實不該見笑。”
尹天賜還是捧著肚子大笑,笑得喘了好一會兒才道:“哈哈哈……真不是我要笑他,是他自己……”
葉仲秋又氣呼呼接道:“是我自己顧自吹噓,說到一半時,忽然想到尹兄來處……”
“啊哈哈哈……他當時那個表情,實在是太逗了!!!”尹天賜桌子都扶不住了,直接躺到地上打滾。
“呵~”謝云流光是想像,也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這兩人也是沒誰了!】風雨落也樂出了聲。
“連你也笑我!!”葉仲秋委屈,想哭。
謝云流咳了一聲,寬慰道:“這海產對尹兄而言,確實不稀罕,不如葉兄,將這巨蟹來處,對我詳說一二?”
尹天賜一翻身從坐席上坐起來,朝著葉仲秋擺了擺手:“來來來,這蟹,我來幫你吹!”
“云流你看,此蟹名為梭子蟹,身長七寸,寬一尺有余,其身量之大,世所罕見……”
“尹天賜!!!!”葉仲秋羞惱的滿面通紅,重劍手中握,似要席上殺一人!
尹天賜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身形一閃已經到了廳外,還不忘挑釁:“來啊!來追我啊!”
“……”謝云流很嚴肅認真的考慮,是不是該離這兩位遠一點,太幼稚了!
【追到我,我就讓你嘿嘿嘿!】風雨落很自覺將尹天賜的話給補完。
謝云流直覺,嘿嘿嘿不是什么好話!
雖然不懂,但也不打算問了。
倒是廳上一直站在一旁的管事,笑呵呵望了一眼門外,對謝云流道:“這海食還需趁熱,不如謝公子先請吧。”
葉仲秋和尹天賜已經打上了,看那架勢,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好。
謝云流一點也不想攪進兩個幼稚鬼的打斗里,葉仲秋也不是在乎這種小節的人,便道:“趁味好,享得鮮食,才算不拂葉兄美意。”
那管事笑道:“正該如此。”
說著,親自動手幫謝云流調了味碟,這才退了下去。
廳外葉仲秋一柄巨劍,已經開始拆房子了。
謝云流也懶得勸,干脆拿這兩人戲鬧佐酒,吃得不亦樂乎。
到謝云流都吃得八分飽時,尹天賜才終于告饒:“行行行我認錯,別打了,再打下去你家房子明天都要重修了!”
廳外燈柱倒了兩根,花盆碎了一地。
葉仲秋哼道:“你,房子,賠錢!”
尹天賜理虧,答應的非常爽快:“我賠,賠雙倍!”
“那蟹大不大?”葉仲秋氣鼓鼓問。
尹天賜聽完就想笑,硬生生忍了:“大!”
說完到底是忍不住,又噗一聲笑了出來。
“大不大?!”葉仲秋巨劍“鏘”一聲杵地,叉腰問。
尹天賜大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忍住笑了,憋得一臉正經:“其身量之大,世所罕見。”
【嘖嘖嘖,這兩個人,cp感糊我一臉!】風雨落腐得毫無自覺。
【西皮感?】謝云流又聽到了不懂的詞。
“很好,本公子今日得此佳肴,邀你共享,還不謝謝我?”葉仲秋這才抱胸仰首,一臉恩賜的賞了尹天賜。
“多謝葉二少至情美意。”尹天賜很配合的演完這出戲。
【就是他們倆,很相配的意思。】這一出大戲,看得風雨落很是滿足。
【他們都是男子,何來相配一說?】謝云流說完,忽然發現是哪里不太對勁了:【你莫非…性喜男子?】
【!!你哪只眼睛看我喜歡男的了?】風雨落不知道謝云流哪來的結論。
【兩只耳朵都聽到了!】謝云流認為,就聽到的,已經足夠板上釘釘了。
【這件事我要聲明一下,腐和基是兩回事。】風雨落想解釋清楚。
廳外兩人終于一前一后進來,坐到桌邊準備吃飯。
葉仲秋剛一坐下,心態又要崩:“謝云流!”
還想解釋一二的風雨落,都被葉仲秋給吼沒了思緒。
戲太好看,桌上那只大螃蟹,被謝云流吃了個七七八八,謝云流還沒發現。
如今盤子里,就剩幾只大爪子,和不多的蟹肉蟹黃。
尹天賜已經趕緊出口解圍:“云流吃得歡實,那是給你面子,這你也要生氣?”
這說法勸葉仲秋格外好使,葉仲秋不僅不氣了,還非常熱情的問:“要不要讓廚房再來兩只?”
“葉兄和尹兄各來一只?”謝云流問。
葉仲秋道:“我來一只,他就不必了!”
尹天賜委屈了:“剛剛在門外,你還說邀我共享?”乖不能白賣啊。
葉仲秋這才滿意的吩咐下去:“讓廚房再蒸兩只海蟹。”
兩人鬧也鬧了,笑也笑了,尹天賜才帶著笑意由衷道:“葉兄待客,果然賓至如歸。出來這么久,確實也好久沒嘗到過海食了。”
風雨落仿佛看到了葉仲秋翹起來的尾巴。
也不知是不是這句賓至如歸,恰好搔到了葉仲秋的癢處。
第二天,一大早的朝食,是一碗大刀面。
細火煨得極為入味的高湯,搭配鮮香的干肉臊子。
謝云流吃了一口,就聽風雨落贊:【好吃!】
吃到了臊子大刀面,風雨落便不禁想起油潑大刀面。
自從到了藏劍別莊,好吃的東西那是不絕于口。
不過,這時候的風雨落還是惋惜道:【可惜了,這會兒還沒有辣椒。】
【辣椒又是何物?】明明只相差了幾十年,謝云流卻覺得自己和風雨落的時代,差了幾百上千年。
風雨落的字里行間,有時候總給人一種滄海桑田之感。
于是,謝云流吃著早飯的空隙,風雨落極盡所能,把辣椒以及辣椒的著名美食,夸得天花亂墜,說得謝云流都有點兒神向往之。
說完了還不盡興,風雨落等謝云流放下碗,吆喝道:【手給我,畫給你看!】
【……】謝云流充分感受到了來自吃貨的渲染力。
謝云流也有些好奇,辣椒到底是何物,索性傳了筆墨伺候。
藏劍別莊內要點什么,分分鐘就能給置辦到位。
葉仲秋明顯對書畫不感興趣,決定帶尹天賜去洛陽城內逍遙。
走之前還對謝云流道:“本來還擔心你不便入城,會有些無聊。既然自己有得消遣,那我們就放心了。”
說完,兩人就毫無掛礙的走了。
等兩人走了,謝云流還問了風雨落一句:【你會不會無聊?】
風雨落此時正激情滿滿想要畫畫,哪里會無聊:【對于本宅來說,有只筆那就是擁有了一個世界!怎么會無聊?】
至于逛街這種事嘛,以后再說。
謝云流將畫紙鋪好,風雨落很是順手就摸起了毛筆,甚至開始調墨。
在紙上落下第一筆時,風雨落才驚訝的發現:【咦,竟然真的可以把手給我?】
謝云流也是一臉驚異,他真的在這具身體里,感受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雖然僅僅是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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