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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選擇停留


  人生在世,果然很多事情都是難以預料的。就像我現在的情況一樣,只不過是對上課這一件事感到無聊而第一次選擇早退就那么湊巧的讓被【死后統一戰線】的成員們稱之為天使的三無銀發少女看到,然后拿自己一時想到的說辭卻引起身為學生會長的名為立華奏的三無銀發少女親自為自己帶路。

  這諸多偶然而造就的事實真的很讓人無語,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次發生這相類似的事情的時候,我還是深深的感受到所謂的命運跟我開的小小玩笑。

  不過幸好的是這個玩笑無傷大雅,或者說,正中下懷。雖然從玩具一號的記憶中知道了不少事情,不過,關于立華奏的事情我并不了解多許,如果如玩具一號的猜想一般,立華奏是這個世界的‘神’派下來管理這個世界秩序的‘天使’的話,那么我或許能從她身上獲得不少的我想知道的事情呢。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眼前的三無銀發少女立華奏的確是‘天使’。而問題是,如果真的存在所謂的‘神’,那身為其下屬的‘天使’又怎么會只負責管轄這所學校呢?如果每個區域都有其負責人的話,那么,負責管理之前那毀掉一大半的小鎮的天使又在哪里呢?如果被干掉了,那么這個世界的‘神’理應會知道并做出反應才對,但實際上,什么都沒有發生。而我也試過讓自己的靈力擴散出去把這個世界搜尋了一遍,但沒有發現任何一個靈力強大的存在。而在我的靈視下,少女與我與芽衣子與【死后統一戰線】的人一樣,也就是說,她也只不過是死后來到這里的人而已。

  隨后我發現在這個世界上空的靈力層其實是循環流動的。而這個發現,也讓我找到了突破點。

  在這個世界的中心處,也就是其核心部分,就是這些靈力的起點與終點。核心向四周散發出靈力,靈力就這樣四面擴散然后在高空向兩極匯聚再回歸核心。我的靈力在核心部位探尋到了一條通道,一條源源不斷往這里輸入靈力,而只有少數與深藍色的靈力截然不同的金色靈力進入這條通道離開。

  出于好奇,我的靈力本來打算跟隨著這些金色的靈力進入這條通道去看看通道的另一頭是什么,不過,我延伸出來的靈力卻被通道中忽然冒出的一個家伙擊碎了。一個一如這個世界的NPC一樣完全由靈力組成的能量體,只不過,這個能量體要比這些NPC要強大得多了,不然,也不可能能夠一擊就擊碎我的靈力。而我對于這如同幽魂一般的家伙也有著莫名的熟悉感。這一點,讓我感覺到頗為困惑。起初,我也認為它或許就是‘玩具一號’這個世界所謂的‘神’,但是經過多次試探,它的活動范圍也僅僅是這條通道的百米之內而已。不論我如何引誘,它都不會離開這個范圍。而且我騷擾了它這么多回,也不見它派出手下來對付我。因此,可以確定,這世界上不存在所謂的‘神’,而最像‘神’的家伙,也只不過是一個‘守門神’而已。除了守門之外,什么都不干。

  所以,想要了解這個世界的起源,需要突破守門神,到達門的另外一邊。或許這樣才能夠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

  不過,失憶的我,記憶還不完全的我并沒有一定要突破守門神離開這個世界的理由,相反,我有著留在這個世界的理由——我在這里遇到知道我的后輩——芽衣子。

  因此,沒有離去的理由的我依然留在這里,這處讓我衣食無憂還可以排解寂寞消除壓力的地方。

  我是這樣在這里存在的,那么之前的我呢?雖然我一度問過我自己這個問題,不過因為沒有相關的記憶,沒有實感,也因為這里對現在的我有著不少好處,所以我沒有像之前一無所有的時候那樣迫切的去了解,知道以前的自己。

  人無所依,才會焦慮,而人有所依,自然就會懈怠下來。現在的我就是這種狀態。

  我是因此而留在這里的,那么,玩具一號又是為何會在這里的呢?雖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但是我卻是是看到了她所有的記憶,所以我也知道她有著怎樣的過去。或許正因為我看見了她的記憶,明白她的想法,所以我對戲弄她已經沒有多少興趣了。

  獲得別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對于獲得者來說是沉重的。這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無端端的背負上了別人的過去,還因為他們的記憶會無意間影響自己的行為。就如同現在我并沒有主動去戲弄玩具一號的心情,對【死后統一戰線】的家伙采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對那個一直偷襲我很明顯就是要殺了我的家伙一直都是用擊飛的方式處理。

  如果是沒有獲得玩具一號的記憶之前,我絕對會繼續‘調-教’,而且是更進一步的‘調-教’居然膽敢以下犯上的玩具一號,對【死后統一戰線】的家伙進行報復,而且是報復至他們完全屈服、興不起一絲的反抗意志為止,對那個一直來偷襲自己直到今天貌似消停了的家伙肯定會來一次殺一次。

  雖然我很想否認這是玩具一號的記憶的原因,而把原因歸結與芽衣子身上,歸結與自己獲得的那些自己以前溫暖的記憶上。但無論我如何否認,自己的記憶,芽衣子的問題都不會影響到我對【死后統一戰線】的成員的看法,也不會對【死后統一戰線】的核心成員感覺那么熟悉。

  無可否認的,在讀取了一遍玩具一號的記憶之后,我已經變得不像之前的自己了。沒有自我的、隨性隨興行事的、沒有束縛的自己。而我,也接受了現在的自己。

  真是個可笑,但卻令我微妙的感到不錯的改變呢。

  雖然我覺得這樣的改變不錯,不過,由此以后,我肯定不會輕易的再去讀取別人的記憶了,雖然現在只是一個人的記憶,但也已經影響了我,那么,可以肯定,如果我繼續為求方便這么做,那么每獲得一個人的記憶,我就會因此而改變,那么直到最后,那個我還是現在的這個我么?我還是我么?甚至,我會不會因為過多的記憶而混亂、瘋掉?

  面對這些可以預見的風險,我是這樣決定的,絕對不再輕易的去讀取別人的記憶了。這對于現在的我而言,太危險了。

  針對這個發現,我未免會有這樣一個猜想,我自己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個死后世界,會不會就是因為我最終承受不了過多的記憶而亡呢?所以在死后世界的自己,才會失憶、遺忘掉原本的自己。雖然只是其中一個猜想,但是這個猜想卻是讓現在的我最有實感的一個猜想。而這個猜想,也讓我有些害怕找回關于自己的記憶。這也是我面對那唯一的突破點止步不前的最重要的原因。

  現在的我有些害怕以前的自己,害怕找回了記憶的自己。雖然害怕自己這種事情無論是看起來說起來還是聽起來都很可笑,但是這件事發生在一個擁有著毀天滅地的力量的家伙的身上,就不是可笑而是可怕的事情了。

  “就是這里。”

  忽然,沉思中的我聽到了立華奏的聲音而回過神來。抬頭看了看立華奏面前的門派上確實寫著‘保健室’三個字的地方。

  “沒事吧?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對于立華奏的關心,我搖了搖頭,說道:“謝謝關心,我想,我進去躺躺就好了。”

  說著,我便率先走入保健室之內找了一張床躺下,暗暗感慨。

  之前自己的臉色真的有那么難看么?

  抬起右手壓在自己的臉上,我吐出了一口氣。

  只顧著想事情、卻忘記了問立華奏一些事情呢。真是的,怎么我自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因為這種事情而動搖了呢,如果在獲得那些溫暖的記憶以及玩具一號的記憶之前,自己一定會把這些當成屁一樣無視吧。那時候的自己,一定不會在乎這種事情。

  事情越來越復雜了呢。那么,我還能不能再度向前邁步呢?關于這個問題,是現在我所面臨的最最困難的選擇。如果自己真的是因為迷失了自己而死掉的話,那么恢復成那樣的自己完全沒有意義。但如果不是么?

  唉,真是令人為難呢。

  所以,現在也只好選擇止步不前了。

  咔嘰。

  聽到自己身邊傳來什么東西放到地面發出的聲音,我不由扭頭看過去,發現名義上是這所學校的學生會長立華奏并沒有離去,而是找了一張椅子在我所在的床位的旁邊坐了下來。

  “你不用回去上課么?”

  “等校醫回來我便回去。”

  “為什么?”

  “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里。”

  “你喜歡。”看著立華奏認真的目光,我無所謂的說了這么一句便閉上眼睛,現在的我并不想向立華奏詢問什么,而是單純的想要休息一下。睡一覺暫時忘記這種事情還是不錯的選擇。雖然醒來后依然會苦惱,但只要不刻意的去想這些事,便不會這么在意。

  “上次你為什么和我親吻?”

  不過,就在我想要放松神經,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候。立華奏忽然冷不丁的問出了這個問題。頓時,我的內心顫抖了一下。

  擦,你居然還記得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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