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江賀指認
“父親。”
老侯爺不說話,秦晚有些著急了。
侯府絕對不會做出不謀反的事,也絕對不會跟反王聯系。
曾經反王還是侯府幫著皇室趕出京都的。
反王恨侯府入骨,他們沈家如何會跟反王有勾結?
“陛下,敢問老侯爺為何不說話為自己辯解,玉佩就在眼前,莫非是默認了?”
曹祁跪在地上,他勾著唇角無人看見,可江朝華分明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興奮。
皇帝也只是懷疑侯府,并沒有一定要除掉侯府不可的心思。
那曹祁,明面上是皇帝的人,實際上,他也不是皇帝的人。
那他是誰的人。
這個時候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間點,不管曹祁是誰的人,他都跟當年害了先太子一伙的人脫不了干系。
“父親。”
老侯爺不說話,曹祁咄咄逼人,皇帝是何心思也不明,不僅秦晚著急了,就連沈氏也著急了。
不僅著急,沈氏更自責。
她了解老侯爺,老侯爺是因為認出了那塊玉佩是江晚舟的才一聲不吭。
那么曹祁指認侯府的事,江晚舟知情么。
這個逆子,居然敢!
沈氏想著,忍不住踉蹌兩步,幸虧江朝華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這才不至于讓她倒在地上。
燕南天從剛剛曹祁站出來的瞬間便一直注視著沈氏。
見沈氏一張俏臉慘白,他緊緊的握著拳頭,想站起來為侯府說話。
可肅親王卻對著不斷搖頭,示意他不要沖動。
陛下是什么心思還琢磨不透,但以他對皇帝的了解,若是這個時候站出來為侯府說話的人越多,那才會引起皇帝的疑心呢。
“陛下,下官斗膽開口。”
院子中鴉雀無聲,這個時候誰站出來說話都不合適。
可是朱紹合適啊,他可是尚書令,本來就有協助皇帝解決朝中之事的權利,再說了,他一直跟侯府是不對付的。
他一開口,包括皇帝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要雪上加霜,再給侯府重重一擊。
沈氏身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江朝華壓低聲音安撫:“母親,沒事的,您放心。”
江朝華不能多說,只能用眼神示意。
她看起來十分淡定,也根本不慌亂。
這個節骨眼上,就連沈從文都有些緊張,可江朝華卻依舊如初。
沈氏拉著她的手,倒是沒那么害怕了。
“哦?你說。”
皇帝瞇眼,朱紹整理了一下語言,跪在地上,道:“陛下,老臣這些年在朝堂之中,一直不主張老侯爺的帶兵之策,不主張忠毅侯府的帶兵之策。”
朱紹緩緩說著,所有人心道完了。
朱紹果然在這個時間點要踩侯府一腳。
今日侯府只怕是躲不過去了。
“所以臣想問一問侯府,曹大人指認侯府,侯府可有辯解的?若是沒有,那好似也無法完全將侯府定罪,畢竟曹大人也不能證明那塊玉佩就是反王的?玉佩跟書信,有何直接聯系?”
朱紹又說著,余光看了一眼江朝華。
怪不得江朝華讓他在壽宴上幫侯府說話。
原本他還以為是說兩句好話,沒想到這個任務這么重。
他剛剛也是糾結無比,想著還是不要蹚這趟渾水了,可江朝華太淡定了,淡定的離譜。
他不敢賭,只得站出來,畢竟幫侯府說話或許不會被砍頭抄家,但若是朱霄跟寧婉的事曝光了,朱家就全完了。
“是啊,曹大人也沒完全的證據說玉佩就是反王的,玉佩就算是侯府的,那能證明玉佩是反王的么?”
“可是有書信啊,書信上的筆跡不是說是老侯爺的么。”
有大臣小聲的嘀咕著,趙保羅冷哼一聲:“都這個年代了,居然還有人會信什么筆跡,難道筆跡不能偽造么,他曹祁這么多年出入侯府的次數還少么,若說誰最有嫌疑,本官看是他。”
趙保羅不信侯府會有反心。
太后姓沈,是侯府出去的姑娘,沈家又有兵權,他們是瘋了才會造反。
再說了,侯府的人品他信得過,哪怕今日皇帝要砍他的頭,他也要說。
十八年前他保不住太子,如今若是連侯府也保不住,這個官不如不做罷了。
“可是玉佩是從古董行搜來的,古董行的掌柜的是反王的勢力,難道還不足矣證明么。”
曹祁擰眉,抬起頭,不知道朱紹怎么想的。
這多好的機會啊,他為何還幫著侯府說話、
“陛下,便是能證明古董行是反王的勢力,可除了曹大人,有誰能證明另外一個玉佩是從古董行搜查出來的?還是不能成為鐵證,焉知還會不會有第三塊玉佩,第四塊?”
朱紹的每一個字都是在心里反復琢磨的。
他話落,又道:“臣的意思是,捉賊要拿雙,剛剛曹大人不是說還有一副字畫乃是鐵證么,那不如陛下便讓人去搜查侯府,若是搜出了字畫,那就是鐵證了。”
朱紹自顧自的說著:“下官雖然跟侯府在朝政意見上不對付,但是下官一心為君分憂,一心為了盛唐,下官不想看見任何一個佞臣被放過,自然,若是真正的佞臣另有其人,下官也要揪出來,以免危害盛唐的江山社稷。”
朱紹真是個老狐貍,一番話說的堪稱絕了。
他既不是幫侯府,也不是雪上加霜,他的意思是,他只是想為皇帝分憂,只是想為盛唐除害。
若侯府是冤枉的,那么冤枉侯府的曹祁居心不良,若是侯府不是被冤枉的,那便該找到鐵證后將侯府抄家。
老狐貍啊,不虧是尚書令啊,這么多年在朝堂不是白混的。
“陛下,下官贊成朱大人所言。”
張傲見狀,也站了出來。
“陛下,下官贊成朱大人所言,便是要定侯府的罪,也該找到鐵證。”
丁夏也跟著站了出來,緊接著,便是楊元明跟楊元光等人。
他們一站出來,哪怕是有人再想拉踩侯府,也晚了。
畢竟連朱紹這樣平時跟侯府不對付的人都站出來說了公道話,其他人再說,便是有心攪和,要被皇帝懷疑。
沈璞玉松了一口氣,這一刻,她算是明白了為何江朝華之前要利用寧婉肘制朱霄。
她的最根本目的,根本就是朱紹啊。
滿朝堂,若論誰平時跟侯府斗的最兇,非朱紹莫屬。
甚至就連朱紹手下的一些臣子,哪怕是侯府犯了一個小錯,都能揪著不放。
今日朱紹說公道話,太有信服力了。
江朝華,謀劃的真長遠,那她是怎么知道今日侯府會被人污蔑有謀反之心呢。
“陛下,那副字畫當然也是鐵證,但玉佩,更是鐵證,下官想玉佩到底是不是侯府的,是不是反王的,彰武伯爺跟江大人應該心知肚明吧。”
曹祁咬牙。
朱紹沒有如他想象的站出來潑涼水,可是秦會跟江賀他是知道的。
他們都是侯府親眷,他們站出來說話,不是最有力的么。
“秦會江賀,你們兩個說,那兩塊玉佩,可是有一塊是侯府的?”
皇帝看向秦會跟江賀。
江賀被點名,走了出來跪在地上。
江老太太看著他走出去,激動的抓住了衣袖。
太好了,輪到他們指認侯府了。
她看這一次侯府怎么逃。
“陛下明鑒,臣與沈氏乃是夫妻,是老侯爺名義上的姑爺,但事關家國大事,臣不會說謊,那塊玉佩,確實是侯府給臣的三子的,至于另外一塊是從哪里來的,臣無從知曉。”
江賀叩首磕頭,緩緩說著。
他話落,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賀這是, 也指認了侯府,他的意思是,侯府確實跟反王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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