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歐陽杰的命運
“圖男,我很矛盾,也很糾結(jié)。”展新月停在一棵木芙蓉花下,神情有些無助。
“剛重生的時候,我想的是,等到改革開放就去做生意,憑借上輩子的經(jīng)驗,肯定也能賺錢。因為上輩子的經(jīng)歷,我不相信愛情親情,甚至任自感情,只想賺些錢,安穩(wěn)自在地獨自過一生。”
“可是,你也回來了,我們還結(jié)了婚。我還知道重生并非偶然,是你上輩子通過不懈的努力才知道了天機。你給了我完美的愛情,讓我體會到相愛的美好。還有奶奶和媽媽對我也很好,你的弟弟妹妹還有公公也很好,我應該要知足的,可是,”
展新月看著盛圖南,漂亮的雙眸中氤氳著水霧,“可是我越幸福,越貪婪,越想擁有更多。我想要血緣關系的親情,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怎么會?”盛圖南抱抱媳婦兒,有些心疼地吻了吻展新月的秀發(fā)。
“只要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會渴望血緣親情的。”
展新月抬頭,“東方曉晴不愛我這個女兒,我也不喜歡她。”
“今天他來了,在知道我的存在后第一時間就找來了,而且很擔心我的安危。我覺得他應該是在乎我的。”
算算時間,歐陽杰說是收到邀請才去的南江,到了南江,遇到東方曉晴就找了過來。
遇到危險的時候,讓所有保鏢都去保護展新月,被當成人質(zhì)的時候,歐陽杰沒有貪生怕死,要求解放軍答應牛志堅的條件。
展新月覺得他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人。
“圖南,我想認他,但是想起上輩子受的苦,我就覺得如果認下他后,會對不起以前的自己。”
上輩子,1979年開始改革開放了,雖然比這輩子晚兩年,但歐陽杰應該也回來投資了,肯定也會遇到東方曉晴,就算兩人沒有相遇,歐陽杰也不可能看不到新聞中和各種報紙,電視訪談上的展新月。
雖然上輩子展新月受的苦和歐陽杰沒有關系,但她一個人孤苦伶仃之際,如果親生父親能夠出現(xiàn)在在她身邊,也許上輩子就不會那么決絕了。
“新月,關于他的事我忘記和你說了。”盛圖南輕咳兩聲,之前說到歐陽芳菲的時候,盛圖南怕展新月聽到歐陽杰的結(jié)局傷心,給略過了。
沒想到卻讓展新月誤會了。
“嗯?”展新月眨了眨眼睛個,一顆淚珠滾了下來。
盛圖南拿出手帕,輕柔地將媳婦兒臉上的眼淚擦掉,才說道,“上輩子,歐陽芳菲18歲的時候死了爸,她繼承了所有遺產(chǎn)。”
“對呀。”展新月點點頭,迷茫地問:“和他有什么關系嗎?”
“有。我調(diào)查過,歐陽雄沒有歐陽杰的經(jīng)商天賦,他的財產(chǎn)并不多,歐陽芳菲繼承的遺產(chǎn)卻有很多很多,讓她一下成為當時香江女首富。這么多遺產(chǎn)中,有大部分都是來自歐陽杰的。是歐陽杰去世后,他的資產(chǎn),大部分房產(chǎn),公司,股票,還有珠寶古董以及大部現(xiàn)金都給了哥哥歐陽雄,只有一間公寓和小部分現(xiàn)金留給了他的愛人。”
展新月靜靜地聽著,盛圖南突然問:“你知道歐陽杰是什么時候去世的嗎?”
展新月?lián)u頭,她現(xiàn)在腦袋有些亂,沒有平時那么機靈。
“在歐陽雄去世的前兩天,被冷凍大貨車撞死。”盛圖南道。
當時的歐陽杰已經(jīng)是香江最年輕的富豪,上了頭版頭條,車禍現(xiàn)場極其慘烈,只剩下半個腦袋!!!
“我以前一直以為歐陽芳菲就是運氣好,撿漏撿成千億富婆,現(xiàn)在仔細想想,她的親人怎么都死了呢?還把全部遺產(chǎn)都給了她?”
“我懷疑,這些不是巧合和意外,是人為。很有可能就是歐陽芳菲把這些人害死的。”盛圖南總結(jié)道。
展新月聽完,呼出一口氣,“歐陽芳菲比我小幾歲?”
之前盛圖南說過,歐陽雄的妻子是他去香江后才認識的,因此,歐陽芳菲肯定比她小。
“我想想,”上輩子,盛圖南為了殺掉歐陽芳菲,把她調(diào)查了個底朝天,當然知道她的年紀。
“是1960年生的,她今年17歲,比你小三歲。”
展新月:“就是說,上輩子歐陽杰在歐陽芳菲18歲的時候就去世了,也就是1978年。上輩子的1978年,還沒開始改革開放,他不能回來,我那會兒也沒有上電視,所以,他上輩子在不知道有我的情況下就去世了,對不對?!”
“是的。上輩子,他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才沒來找你。”
盛圖南知道媳婦兒心中所想,芙蓉花下,男人將展新月?lián)砣霊阎小?br />
“新月,你一直有人愛。上輩子,因為劇情控制,我們錯過了。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同樣的,在香江,歐陽芳菲要撿漏,她的爺爺不能死,死了就沒人護著她。只能是她的叔叔你的父親遭遇不幸了。如果上輩子他能活到1979年,肯定會來找你的。”
盛圖南知道在展新月堅強的外表下,一直對上輩子的孤寂如鯁在喉。她內(nèi)在的性格有非常嚴重的雙面性,一方面覺得無所謂,覺得沒人愛沒人在乎也沒什么大不了。一個人自由自在也挺好。
另一方面,展新月又會鉆進死胡同,上輩子沒人愛,她會覺得是不是自己不夠好,不值得人愛,甚至有了輕微的抑郁癥狀。
不然,以展新月的實力,她有幾十種方法能讓謹言慎行兩兄弟死于意外。
但她選擇了最決絕的同歸于盡。
僅僅只是因為上輩子,展新月孤孤單單,沒人陪伴,她覺得全世界那么多人,都沒有一個真正在乎關心她的人。
“嗯。” 展新月在盛圖南懷里哽咽道:“我想去看看他。”
“好。”盛圖南點點頭:“我們現(xiàn)在就去。”
媳婦兒想要做的事,盛圖南永遠會在第一時間支持。
“算了,先回島吧。牛志堅沒有帶宴茉莉一起出來,回去看看她現(xiàn)在什么情況。”展新月還不知道宴茉莉已經(jīng)死了。
“好,我懷疑牛志堅他們已經(jīng)把宴茉莉滅口了。”盛圖南給展新月擦干凈眼淚,邊走邊和媳婦兒分析。
“嗯,有可能。”展新月覺得老公說得有道理。
“牛志堅這人的眼神挺狠的,在混戰(zhàn)的時候,我瞥見他們一家三口的互動,他們家應該是牛志堅主導。”展新月學過心理學,能從人的行為細節(jié)中分析性格。
小夫妻一路說到碼頭,等到有人的時候,都默契地轉(zhuǎn)移話題,討論著待會兒中午吃什么菜。
到了部隊,兩人直奔審訊室 ,葉大清正好出來,看到展新月便道:“展同志,還要麻煩你把淺田惠子的下巴接上。她現(xiàn)在說不清楚話。”
剛剛已經(jīng)把一眾奸細和敵特分子分開審訊,有人已經(jīng)交代了頭目的名字 。
“好。”展新月點頭,在一位戰(zhàn)士的帶領下進了審訊室。
他們剛走,葉大清就同盛圖南道:“師長,宴茉莉已經(jīng)死了,在牛家發(fā)現(xiàn)了尸體。是被菜刀砍死的,脖子和腦袋之間只剩下一點皮了。”
盛圖南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并未對宴茉莉的死做出評價。
下巴歸位很簡單,展新月一下就弄好出來了。
葉大清想起剛才戰(zhàn)斗中展新月的英勇和冷靜,非常想問她愿不愿意參軍,但一想到展新月的愛人是師長,如果展新月想進部隊肯定早進了,只能收了這個心思,道了謝,便和盛圖南匯報目前審問的結(jié)果。
“師長,牛正邦,張?zhí)m兩口子死了兒子,哭哭啼啼地把知道的都招了。一個勁兒地罵淺田惠子是掃把星,害死了牛志堅。還有那幾個活著的盆國敵特也招了。目前只有淺田惠子不能說話沒招。”
“好。葉旅長,今天就辛苦你們了,一定要把讓淺田惠子把知道的都交代出來。問出她的上級,爭取將她那條線的所有敵特分子一網(wǎng)打盡。”盛圖南正色道。
他這輩子的年紀比葉大清小,但盛圖南上輩子活得久呀,話說出來有多年上位者的威嚴。
葉大清立刻敬了個軍禮,“保證完成任務。”
身為AI師師長,盛圖南的主要任務是搞研發(fā),葉大清則是負責安保,兩人分工明確,盛圖南交代完后,也沒多留,和展新月去食堂吃飯。
展新月心中有事,吃不下太多東西,對著食堂清淡的菜挑挑揀揀,盛圖南見媳婦兒沒胃口,花了錢讓食堂師傅做了份香辣大蝦端給展新月。
“媳婦兒,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上午消耗了體力,現(xiàn)在更是要多吃一點補回來。”
“新月妹子,你吃不下飯?不會是有喜了吧 ?”徐金玲打好飯看到展新月,走過來和她一起吃,正好聽到盛圖南的話,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壓低聲音道。
“我剛懷孕那會兒就是沒胃口,等到肚子有三四個月的時候胃口又大得驚人。你最近有沒有惡心想吐的感覺,有沒有突然愛睡覺?”
展新月上輩子連夫妻生活都沒有,更沒有懷孕體驗了,她迷茫地抬起頭,怔愣一會兒搖搖頭又點點頭。
“吃飯還行。”展新月說著夾了只大蝦放嘴里,香辣蝦就得連著皮一起嚼才夠味兒。吃完一只蝦,展新月感覺胃口好了,繼續(xù)道:“不過比以前愛睡了些,可能是這段時間建藥廠有些傷神了。”
創(chuàng)辦藥廠的事兒展新月沒有瞞著徐嬸子,再說 ,這么大的事兒也瞞不住。
“這樣呀。”徐嬸子坐下來,吃了塊魷魚道:“也有可能,不過你還是去醫(yī)院看看,你們結(jié)婚也快小半年了吧。興許有了你不知道呢。身邊又沒有一個長輩提醒的。”
展新月也覺得有道理,她自己就是中醫(yī),便不著痕跡將左手手指搭在拿著筷子的右手脈搏上。
她不覺得會這么快就能懷孕,月事兒上個月還來了呢,這個月在后天,還沒到時間,摸脈的時候也就漫不經(jīng)心了些,邊吃大蝦邊摸脈。
盛圖南看到媳婦兒有了胃口,又去食堂買了份雞蛋羹。
一天一個雞蛋,能提高免疫力。
“新月,雞蛋羹拌飯好吃。徐嬸,你也來點。”盛圖南將蛋羹放下。
徐金玲瞅了一眼,雞蛋羹上面什么也沒放,連連搖頭。她吃不慣,覺得有些腥味。
展新月喜歡這么吃,盛圖南知道,直接往媳婦兒飯碗里舀了幾勺,又將他飯和雞蛋羹拌勻。
徐嬸子吃飯快,看到兩口子親親熱熱的有些不好意思再當電燈泡,幾口將碗里的飯扒拉干凈,說要去菜園地里種蘿卜就走了。
“新月,你怎么了?”人一走,盛圖南就發(fā)現(xiàn)媳婦兒突然兩眼放空,用手在媳婦兒眼前晃了晃。
“是不是還在想歐陽芳菲的事兒?你放心,就算上輩子是她害死了岳父,這輩子有我們在,肯定會提前規(guī)避車禍的。”盛圖南將碗放下,輕言細語地寬慰著媳婦兒。
“老公,走,我們?nèi)メt(yī)院。”展新月突然站起身,神情忐忑又驚喜。
“怎么了?”盛圖南跟著站起身,不明所以地問。
“算了,還是先吃飯,不能浪費糧食。要積福。”展新月走了兩步,突然停下,又重新坐回椅子上,開始吃飯。
盛圖南不明所以,但看到妻子面色紅潤,也沒多問,耐心等著展新月把飯吃完。
幾分鐘后,展新月吃完飯,放下筷子,深呼吸一下,調(diào)整好心率,再次將手搭在脈搏上,搭完走手搭右手,肯定般地點點頭后道:“還是去醫(yī)院查一查比較保險。”
“怎么了?”盛圖南知道媳婦兒醫(yī)術精湛,看到她把脈后要去醫(yī)院,還是有些被嚇到。
難道展新月生病了?!
“圖南,我探到喜脈了,我應該是懷孕了,但我不確定。想去醫(yī)院抽血驗一驗。”展新月道,畢竟今天還沒到生理期,她怕自己過于激動弄錯了。
“哦。還好。”盛圖南松了口氣,相比較孩子,他更在乎媳婦兒的身體健不健康,聽到展新月沒事兒,神色好了不少。
展新月有些不滿,抱怨道:“你一點都不期待嗎?難道你不想要一個和屬于我和你的孩子嗎?”
食堂人多,展新月聲音很輕,聽在盛圖南耳里,不像埋怨,倒是像撒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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