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油條
《貓和老鼠》
文/南瓜柿子餅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第一章
杏花煙雨,下了一下午的雨水還未蒸發,光滑的街面倒影著滿街的霓虹燈。
街盡頭的一家高檔私房菜館,傅安言敵不過冉苒團隊的工作人員,在喝完酒杯中的最后一滴白酒后,昏昏欲睡。
坐她旁邊的李漫迅速將求救消息發出去,而后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手機塞回傅安言的包中。
笑著應對局面:“言言她呀不勝酒力,冉苒姐你別見怪。為了慶祝咱們合作,我謹代表我們漫言工作室,再敬冉苒姐一杯!”
“李總就是豪爽,酒過三巡還能再戰。”冉苒舉起酒杯回應,喝完后視線瞧著坐在她旁邊的經紀人,調侃道:“平時說自己是紳士,都這時候了還不快把傅設計師送回家,等著再把大設計師灌醉?”
冉苒的經紀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在前期和漫言工作室做對接時就對傅安言暗示頗多,這次自家的藝人穿漫言工作室的衣服無疑是救漫言工作室于水火。
按理來說,他是漫言工作室的救世主。
他接下冉苒的話,順理成章把喝趴下的傅幻言帶上保姆車。
“謝謝成哥送我們家安言回家,安言她家在梧桐花園那邊。”李漫皮笑肉不笑。
貌似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在不撕破臉皮的情況下讓甲方爸爸知難而退。
“好的,放心。”經紀人笑容猥瑣地搖下車窗。
一路上車外靜謐安詳,車內酒氣橫生。
司機倒吸一口涼氣,終是沒開口說什么。圈內的這些事早已司空見慣。
經紀人拿了片濕巾給傅安言擦臉,手指碰到傅安言皮膚的時候全身都酥麻。
“傅設計師,你家具體住哪兒,梧桐花園那一片挺大的。”
傅安言不喜歡別人碰自己,又因為酗酒而惡心,很不高興地打掉經紀人的臟手。
要不是工作室資金鏈出了問題,她才不會豁出性命陪酒陪笑!
“就梧桐花園,進去后第三家老洋房。”
“你家住梧桐花園里面?”經紀人眼睛瞬間發亮。
要知道,梧桐花園里是老洋房群,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貴。哪怕是租房,一年的租金也是天價。
他沒想到傅安言不僅人長得漂亮,還是個富婆!想來肯定是和家里人鬧了別扭才被切斷財路。
“那你家除了你,你爸媽呢?”
傅安言快煩死了,胸口悶得想吐,轉過去搖下車窗,頭抵住車門,“我不跟我爸媽住。”
“那就好,今天晚上哥哥好好陪你。”經紀人心里嘀咕。
半小時后,保姆車穩穩地停在梧桐花園小區門口。
司機見不慣這背地里的骯臟,眼不見為凈,腳底一踩,揚塵而去。
傅安言艱難地走進小區,她不僅胸悶,吹了涼風后頭還疼,趕緊錄入指紋進了老洋房大門。
老洋房正面的所有窗戶都沒開燈,只有大門到住宅門的路燈有光。
經紀人全身火辣辣的,事前的興奮令他激動得腦殼一片空白。下半身的思考遠遠比上半身思考來得猛烈。
傅安言恰到好處的微胖身材,在黑色連衣長裙的突顯下情彌動人,昏黃的燈光下平增氛圍。
經紀人喉嚨發燙,再多等一秒他就要廢了!
然而,就在傅安言摸索著找門上的指紋位置時,“啪”的一聲,門從里面打開。
門后站了位高高大大,穿著家居睡衣,臉色不大好看的成年男人。
男人的目光駐留在油膩的經紀人身上,包括他那扶在傅安言細腰的手。
臉色難看至極,那眼神似要將經紀人活剮般,從里到外,痛不欲生。
經紀人一下被唬住,心虛地收回手。
傅安言慢悠悠抬起頭,看見門口的男人后終于喜笑顏開,卯著最后一口力氣往男人身上跳。
男人反應靈敏,穩穩接住跳上來的傅安言。
“謝謝你送她回來。”男人的臉陰沉下去。
氣場強大到原本以為自己見過許多大場面的經紀人不敢說話。
“我希望貴司能合理合法地和漫言工作室走合同。我家言言膽子小,興不得你們圈子里的那一套。”
……
-
送走“客人”,程云高開了一樓客廳的燈。
“劉叔,把溫好的醒酒湯端過來吧。”
他本想把傅安言放到沙發上,可奈何傅安言一黏著他就跟貓抓一樣,只好就這么一直抱著。
“傅小姐怎么喝這么多酒呀!”
劉叔來老洋房幾年了,吃住都在一樓,“乖乖,這看著可難受。”
喂過醒酒湯,傅安言被帶上二樓浴室。
盡管畫著全妝,她的臉也潮紅得明顯,秀長的小波浪卷卡在耳后,發色光澤動人。
她緊緊纏著程云高的脖子不松手,害怕一松開程云高就又要出差,一去便又是一個多月。
“乖,聽話。不要亂動,我幫你把衣服脫了。”
程云高難得在睡前被這么折騰也沒脾氣。他溫柔地把她放進雙人浴缸,開始解傅安言衣領處的蝴蝶結。
“洗一洗再睡。”
浴室的暖氣開到最滿,鏡面已經起霧,沒了衣服蔽體的傅安言并不覺得一絲冷。
暖黃色調的頂燈燈光照下來,傅安言白里透紅的身體灑了一抹淺淺金黃。
程云高一只手撫摸著傅安言發燙的鎖骨,另一只手將水溫試到合適的溫度,這才將側邊的花灑往浴缸里注水。
他單膝跪在浴缸外,指腹反復揉著傅安言通紅的身體,從浴缸那頭一路滑到尾,最終停在腳背那一顆針眼大小的痣上。
“嗯。”
傅安言嬌嗔著笑出來,癢得忙收回腳,一時水花四濺。
程云高的衣袖被水打濕,他沒能去管,只按住傅安言的腰不讓她再亂動。
水位漸漸上升,哪怕近在咫尺,裊裊霧氣也讓人看不清對方的臉。
傅安言眼眶兀的紅潤,她的手從水里伸出來,奶白色的水珠順著胳膊往下流。
“我好想你啊。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去這么久。”
濕答答的手繞過程云高的衣領,往里蔓延盤踞,再分別往兩邊一扯,程云高的睡衣便滑落到腰上。
雖然她累得不成樣子,但還是乞求程云高。哪怕一次就好。
小別勝新婚,更何況她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過他了!
浴缸的水汽霧霧蒙蒙,傅安言的手指就那么輕輕撓著他的手心。
這是只屬于他們倆的暗語。
也只有程云高懂得這個暗示。
“確定?”
傅安言的手不肯縮回去,軟軟地“嗯”了一聲,當是回應。
于是下一秒,那還未來得及脫睡衣的身影鉆進水里。
浴缸水位驟升,溢出不少奶白色熱水。
-
清晨第一抹陽光照進二樓。
房間雜亂無章,衣服、包包隨處而放。
很難想象昨天晚上傅安言胡鬧了多久。
她從被窩里爬出來,捂著臉撿起被丟在床尾地板上的內衣,再套上條新的連衣長裙遮住全身的紅印。
她捋了捋頭發,光著腳去浴室找程云高。
程云高正在刷牙,見她進來,很自然地往后退了步給她騰位置。
鏡子里是兩個看起來盡是疲軟的人,一前一后而站。
而鏡子上還未清理的水痕仿佛在印證昨晚過度荒唐的全過程。
“我的工作室昨天晚上和冉苒簽合同了。”傅安言忍不住向他炫耀,“我設計的禮服馬上就會上紅毯了!”
“嗯,言言真棒。”
程云高刷完牙,微微彎腰,雙手撐在洗面臺,將傅安言整個圈住。
視線滑過鏡中的美人,很快落到真實的傅安言長且翹的睫毛上。
“你其實有更好的辦法。”
“我不想被別人說我什么事情都得靠你。”
傅安言將牙刷放回杯子里,轉過身環抱住程云高,狹窄的空間令她有些局促。
她的眼睛很好看,深棕色的瞳孔像是戴了美瞳。
對視數十秒,毫無懸念地,傅安言敗下陣來。
她總是最先輸的那一個。
搭在程云高腰間的手往回縮,再往上一抬,繞過程云高細長的脖頸,水到渠成地勾住。
程云高淺笑出聲,他最喜歡傅安言的,就是那雙動人雙眼。看著最為舒服。
尤其是像現在這般盯著他的時候,會把他迷得忘乎所以。
他低下頭:“親我。”
溫存而撩人的語氣。
“啵”的一聲,親完后的傅安言臊得直往程云高懷中蹭。
“昨晚不害羞,現在親一下就害羞了?乖,調整一下再下樓,劉叔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油條,很久沒吃過了。”
“嗯?”傅安言疑惑地抬起頭。
她不是很喜歡吃油條,她根本就沒說過自己喜歡吃油條。
“下樓嘗一嘗,你會喜歡的。”
雖說這感覺很奇怪,傅安言還是答應。
除了工作室,只要是程云高開口的事,她都會努力去做。
只為讓程云高高興。
其實說來也有趣,兩年前突然開竅對程云高起邪念,僅僅是因為覺得程云高長得有點像自己心心念念的多年竹馬。
她乖乖討好,適當撒嬌,以獵物的姿態享受著來自程云高的溫柔鄉,然后水到渠成地和程云高在一起。
但接觸了一兩個月后她發現程云高和竹馬完全是兩個人,程云高如海浪般洶涌的愛意更是令她良心不安,愧疚不已。
她當時已經做好要及時收手的決心,可那時的她早已止不住墜入愛河的馬車。
一步、一步地陷進程云高的溫柔鄉,再也離不開。
早些時候的愧疚被每天的簡單日常磨散,她愛上了真實的、能夠觸摸的程云高。
所以無論自私與否,她都不愿打破和程云高的甜蜜,不愿提及和程云高在一起的動機,就讓這件事沉入谷底。
她注定要用余生來賠償程云高。
傅安言咬了口油條,跟普通油條沒任何區別。
她不討厭油條,只是沒有那么喜歡而已,所以還是能吃完。
更何況程云高貌似很喜歡這油條。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程云高看了眼手表。
他昨天才出差回來,打算給自己放兩天假。
“等會兒要去給冉苒量尺寸,最近會比之前忙一些,要趕在頒獎典禮前把禮服做出來。”
“純手工?”
“對呀。高定禮服,不能出錯的。”
“等會兒我送你。”
傅安言點點頭,自個兒爬到程云高腿上坐著,鵝蛋小臉靠到程云高寬大的肩上,腳尖在空中不停地晃蕩。
享受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愜意時光。
程云高的手掌很大,隔著綢子探索了一會兒傅安言的香肩,隨后掀開一角,開始數傅安言嫩滑的肩上殘留有多少他的痕跡。
“劉叔可在外面。”他恐嚇道。
傅安言伸長脖子往窗外看了看,“哼”了聲,“他在種花呢,不會進來的。你總唬我!”
程云高嗤笑出聲。
昨晚還在說她膽子小,一個月不見小白兔要變大灰狼了。
他厚實的手掌撫過傅安言的芊芊細腰,往上慢慢摸索,指尖捏住裙子后面的拉鏈,緩緩往下拉,白皙似玉的后背春光乍泄般一點點顯露出。
“要上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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