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灰意冷
第九章
傅安言沒做好和程云高見面的勇氣。
尤其是仍然對她溫柔的程云高。
但沈怡的在場,無一不在刺激她、提醒她,她只是程云高消遣的玩物。等“正主”歸位,她就會被拋棄。
一看見沈怡的臉,傅安言更覺得自己應該果斷離開程云高,不帶一點藕斷絲連。
既然這兩年時光不能稱作美夢,那就醒來吧。
礙于客戶們在場,傅安言深呼吸令自己冷靜下來,對虛假的程云高擠出一抹商業微笑。
在外人眼中,她還是程云高未婚妻。
而這里,是生意場,不是撕逼場。
孰輕孰重,她有辨別能力。
她按下李漫蠢蠢欲動的手,把李漫牽回座位。在坐下后悄悄解下西裝,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西裝往座椅后塞。
李漫懂得她的隱忍,都是來談生意的。
她見過太多。
整個交流過程中,不得不承認,沈怡確實稱得上一流的設計師。
昨晚令傅安言著迷的那條裙子就是沈怡自己設計的。
如果不是程云高,她和沈怡或許真的會相見恨晚。
“云高早上的時候帶我去家里做客,本來是想和傅小姐見一面的,但云高說你去上班了。”
沈怡的臉上總是帶著微笑,弧度剛剛好,說話時也帶著。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真是太巧了。”
“程云高還帶你回家了?”傅安言捕捉到細節。
“程云高”這三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再也沒有溫熱。
“我沒在家,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不知道錯過了什么精彩的畫面。
……
傅安言不想和程云高多待,把客戶陪高興,了解到客戶需求后就隨便找了個理由脫身。
至于沈怡的晚餐邀請……
傅安言:公務繁忙。
李漫:去你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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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道揚鑣時程云高仍沒發現事情的嚴重性。
他以為舉止反常的傅安言只是突然耍小性子。
或者是吃沈怡的醋。
傅安言掙脫開程云高。
沈怡已經被李漫先帶去停車場,樓道里只有她和程云高兩個人。
“程云高,既然今天正好遇見了,那我就當面跟你說。”
“我要和你分手,取消訂婚。”
程云高難以置信。
他完全沒想到有一天傅安言會對他說分手。
這兩年來,他對傅安言可謂是仁至義盡,沒讓傅安言受一丁點委屈,更是對傅安言無微不至。
她為什么要分手?
她有什么理由提分手?
“言言,別鬧了,聽話!”
“你少拿以前那套來唬我,有多少是真心實意的?這兩年你對我的感情,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是不是因為沈怡?她……是我發小,很多年都沒回國了。”
傅安言哭笑不得。
發小。
虧你說的出口。
人家要去m國,你就要繼續挽留我這個情感平替。人家一回國,就沒我什么事了。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傅安言覺得兩年的青春喂了狗。
她本來對印象中的程云高還帶有一絲幻想、一絲留戀。
現在,全煙消云散。
“對,就是因為她。”傅安言開誠布公。
“你吃醋了?”
“是,我承認我吃醋,你敢承認你喜歡她嗎?”
程云高:“……”
程云高沉默了。
沒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
沈怡見程云高一個人回車上,八卦地問道:“你未婚妻不跟你一起回家?”
“使小性子。”
程云高莫名覺得脖子有些勒,把領帶扯松了些。
“是因為我嗎?她比你小七歲吧,終歸還是個小女生。”
“你昨晚說的話還算數嗎?”沈怡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我如果留在中國,你就取消婚約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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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這兩天把冉苒的禮服加班加點改完了,紅毯那天效果不錯,冉苒工作室官博po出的精修圖中完美地展示出禮服的知性美,和冉苒相得映彰。
冉苒的紅毯造型一度沖上熱搜,順帶在評論區帶了下漫言工作室。
不過半天時間,漫言工作室的粉絲數漲了好幾百。
李漫仍然在搞商業計劃書。
雖然單方面甩了綠洲,她依然覺得和大品牌合作是條打開知名度的捷徑。
更何況傅安言已經連著設計了好幾套。這一系列的靈感是接踵而至,一但剎車就會面臨崩壞的風險。
所以李漫把目標看向了另外家大品牌——織晚。
他家的衣服有高、中檔兩個大方向。
高檔帶有少許國風元素,高貴和文化底蘊的對撞,對接上流社會。中檔的消費人群則主要對標一、二線城市的高級白領和精英。
傅安言打算等談下一筆大單子的時候再招兩個繡娘。
冉苒的尾款已經打過來,漫言工作室可算是挺過來了!
“難得今天按時下班,要不要去買幾條褲子。”
傅安言把設計紙鎖進柜子里。
工作室只有她和李漫。
前兩天她給小滿放了一周的假,現在還沒休完。
李漫抿了抿嘴,答應下來。
傅安言從梧桐花園搬出來有段時間,除了剛搬來的那個早晨,這些天她再沒見傅安言哭過一次。
每天早上一起床就是工作,回家了還在想客戶的設計圖。
可傅安言越是不哭,越是讓人省心,她就越不安。
她得想個辦法讓傅安言走出程云高的陰影。
倆人在商場逛了沒一會兒就順道吃了晚飯,不僅給李漫買了好幾件衣服,還給體院的小弟弟帶了件體恤兒。
她們到體院時天已經黑了,操場很多跑步的學生。
“啊前幾天我見過你。”
傅安言邊走邊說,旁邊時不時有穿著運動服跑步的學生穿過。
李漫把禮物拿給小弟弟,介紹道:“他叫秦彬,游泳的。”
傅安言看戲般地看著親密無間的李漫和小弟弟,“游泳,挺好,挺好。”
李漫總暗自觀察著傅安言的眼神和情緒,把她拉倒草坪上坐下,感慨道:“秦彬,你們學校是不是男孩子比較多?”
“看專業吧,大多數時候是的。”
李漫意味深長地“哦”了聲,轉而似笑非笑地看向一旁安靜的傅安言,說:“看上哪一個了就跟秦彬說,咱們后面有人。”
傅安言:“……”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傅安言心血來潮拉她來體院了。
并不是單純虐單身狗!
雖然傅安言決定要徹底放下程云高,但實施起來還是有些困難,所以暫時是不接受其他人。
李漫的心意她懂,可只能謝絕。
從體院回去后,傅安言想明白一件事。
她總蹭在李漫家里不是個辦法,李漫是有男朋友的,那天遇見秦彬就能說明秦彬是會在李漫家過夜的。
但她借住的這些天,秦彬一次也沒來過。
所以她毅然決然決定自己租房子住,正好李漫對門那家要出租,她上午和房東談好價格,下午就拎包入住了。
之前幾乎是全天24小時都有李漫陪著傅安言,現在是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無盡的黑夜把她團團圍住。
她開始不爭氣地回憶遇見程云高的那天,回憶給程云高做小蛋糕吃的甜蜜瞬間。
眼淚順著臉側流。
她把自己埋進枕頭里,積壓了好幾天的酸楚噴涌而出,又因為害怕隔音不太好只能低聲嗚咽。
那感覺就像是要死了一般,疼得心臟仿佛會停頓兩秒,再跳動,然后再次停頓,再次跳動。
那種無力的,不能呼吸的感覺太過壓抑。
她真的很喜歡,很喜歡程云高。
好多次她都想打給那個早已記熟的電話號碼,也想過干脆就當那替身吧,不求別的,只要程云高還在她身邊。
她甚至幻想過很多次程云高主動打電話過來,所以她從來不敢讓手機沒電。
可是……
一次也沒有。
就像以前冷戰一樣。
程云高從來只站在云端。
他現在在做什么?睡了么?
一個人睡覺的時候是不是還是不敢關燈?
手機屏幕顯示著她剛按的一串號碼。
她的手指涼到沒了知覺,在撥號鍵上點了兩次都沒點到。
她扔掉手機,痛苦地縮進被窩,明明二十多度的溫度,卻因為太冷而抖個不停。
第二天午時,傅安言被噩夢驚醒。
夢中,她回到了大學,見到當時畢業多年仍名氣不減的校園男神程云高。
無論她如何避開和程云高有牽連,命運就像一張看不見摸不著的巨大漁網,始終會以各種方式讓她遇見程云高。
“你好,我是程云高。”
“你好,請問你不舒服嗎?”
“這位同學?”
……
傅安言渾身是是汗。
感覺做了好幾個夢,像是夢中夢,一個接一個的來。
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
昨晚的夢真實得令她后怕。
現在的她更加堅定一個想法,不管多不舍也要斬斷和程云高的情絲!
李漫給她留言說有個客戶臨時改主意想讓漫言工作室設計制作一齊打包完成,她已經讓小滿著手做了。
【江淮那邊的尾款這么多天還沒見動靜,我去工廠碰下運氣。】
傅安言刷完牙,將牙刷丟回杯桶。
明明從小就文靜的傅安言,卻一夜之間性格轉變,頭一次臉上有那么不爽的表情。
她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充滿殺氣。
【工廠的地址。】
此刻,正藏在工廠馬路對面小飯館里蹲點的李漫突然隱隱不安。
傅安言怎么想起要來追尾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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