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位次有沒有講究?
陳瀟畫了很久的畫。
但并沒有一夜。
早上林溪醒來的時候,陳瀟也第一時間起來。
只不過林溪洗漱完后,就在桌子邊看著那些畫。
陳瀟過來,問道:“和現(xiàn)場拍下來的畫面有區(qū)別嗎?”
“有,總覺得你畫的精致了些!
“精致?”
陳瀟意外,林溪看著畫道:
“也許你在畫兇手的內(nèi)心,而照片拍下來的只是冰冷的現(xiàn)場吧!
說著,林溪主動幫陳瀟將那些畫給收了起來,而后走到陳瀟的面前道:
“陳瀟,這一次我想和你較量一下。你查你的,我查我的,怎么樣?”
說著,林溪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們?nèi)绻l有線索,需要互相分享!
陳瀟摟著林溪的肩膀說道:“平日老公,較量就叫陳瀟是吧?”
“我不管,我也想看一看自己和你的差距現(xiàn)在有多大了。”
陳瀟笑著點頭。
他看出林溪的眼眸里,有著很強的破案欲望。
兩人沒有再多說,一同離開酒店之后,便先到了縣局刑警隊。
陽關(guān)縣局刑警隊隊長名叫鄒豪。
陳瀟和他打了個照面之后,鄒豪就跟著林溪一起去走訪調(diào)查了。
而陳瀟一個人,來到了法醫(yī)科。
進入后,陳瀟一眼就看到了驗尸臺上擺著的三具尸體。
戶主焦國宣。
戶主妻子韋榮。
女兒焦嫣。
不過查看了案卷的陳瀟,這時已經(jīng)知道光是驗尸臺上的三人,關(guān)系也非正常的父母女。
焦嫣是焦國宣前妻所生。
焦國宣發(fā)跡之后,認識了現(xiàn)在的妻子韋榮。
而韋榮的年齡,實際上只不過是比焦嫣大個四五歲而已。
縣局的法醫(yī)叫做鐘添,是一個從事法醫(yī)工作很多年的老法醫(yī),如今的年齡也已經(jīng)五十出頭了。
看著鐘法醫(yī)那疲憊的樣子,陳瀟不禁說道:
“鐘主任,要不歇會兒吧?”
后者搖頭:“報告沒做出來之前,我得爭分奪秒才行。畢竟時間過的越久,一些證據(jù)就越有可能流逝!
這話倒是沒錯。
陳瀟也沒有多講,而是走到了一旁的臺子上。
那上面已經(jīng)穩(wěn)妥裝好了死者生前所穿的衣物。
戴好手套,陳瀟將一件件衣物都拿出來了觀察。
不過查看了好一陣,從衣物上陳瀟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隨后見到鐘添已經(jīng)開始了解剖工作時,陳瀟不由走到了近處。
鐘添還有些擔(dān)心他受不了,很認真的提醒道:“陳先生,有親眼見過解剖嗎?”
“沒事的鐘主任,比這更難接受的場面我都有經(jīng)歷過!
“那就好。”
鐘添說著又沉默了。
他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的性子,陳瀟也只能主動搭話道:
“鐘主任,你覺得死者三人被摘出來的那顆心,帶著什么樣的意思?”
鐘添的動作沒有停頓,但他的思維卻在轉(zhuǎn)動:
“實話說,我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法醫(yī),各式各樣的案子我都遇到過。但憑借我的經(jīng)驗來說,兇手在殺人的過程里越是慢條斯理的,破案難度就越大!”
“相反,如果那個兇手的手法粗糙的很,那多半要不了幾天就能把人捉拿歸案,F(xiàn)在你一來就問我這個問題,我倒是覺得東州那邊對你的報導(dǎo)還真是名不虛傳!
陳瀟微微咧了咧嘴,并沒有插話。
鐘添也接著說:“若是你想問我的想法的話,我覺得這可能不是一起仇殺。”
“哦,怎么說?”
“就如同我剛才說的那樣,以我的經(jīng)驗我喜歡將殺人案就分成兩種來區(qū)別。一個是粗,一個是細。仇殺案,一般都帶著很強烈的報復(fù)特征。殺人手法上,很少會有這種小心翼翼將人器官摘下來的行為!
“可殺人案,排除激情作案之外,無非仇,情,財?shù)冗@幾種。再說情殺,也很少會有這么耐心的行為。至于為財,那就更簡單了!
陳瀟聽明白了意思:“所以鐘主任的意思是,這一起案子兇手的動機很可能不是常見的那些?”
“我是這么個想法,但殺人終究是需要理由的。所以我就想趕緊將尸檢報告做出來,那樣的林組長她們也就能更容易掌握線索了!
陳瀟點了點頭:“那你忙,我就坐您辦公室里看看現(xiàn)場拍下來的照片!
“好!
陳瀟轉(zhuǎn)身出了解剖室。
隨后在鐘添的辦公室里再次打開了案卷袋,將照片給拿了出來。
照片明顯要比陳瀟的畫要來的更加的血腥。
但也和林溪所說的那樣,照片所呈現(xiàn)出來的全都是冰冷。
而陳瀟的畫,實際上除了他,其他人是不能作為參考的。
陳瀟比對著照片,他想以此來接近兇手的內(nèi)心。
看著看著,陳瀟愈發(fā)覺得兇手在摘掉死者心臟的時候,格外的認真。
而且心臟當(dāng)時全都在三名死者的手掌心。
“兇手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把心拿了出來,是刻意追求那種刺激,還是說讓誰看看?”
陳瀟心頭思考。
隨后開始注意現(xiàn)場三名死者的所處位置。
焦國宣是坐在餐桌主位的,而焦嫣坐的是焦國宣右手的位置,韋榮坐的左手位置。
對于國人來說,餐桌的位次是有著諸多講究的。
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來分析,焦國宣作為一家之主他當(dāng)然坐主位。
接下來他右下的位置應(yīng)該是韋榮。
可焦嫣和韋榮的位次卻正好相反,何況真要講究起來,焦嫣這個長女應(yīng)該坐在韋榮之下,但她卻和韋榮平對而坐。
“這個位次是胡亂坐的?還是說焦國宣家確實是按照家中地位來坐的?亦或者,是兇手刻意這么擺的?”
“若是后兩者,那都說明焦嫣的地位要比韋榮更高一些。”
“焦國宣的那雙手是伸展在焦嫣和韋榮相對的中間,也就是說他的那顆心是正對著妻女?墒,焦嫣的雙手卻是朝著焦國宣的方向,韋榮的則是朝著焦嫣!”
“如果按照手伸展被釘住后捧心的姿勢來說,那就是焦國宣把他的心亮給了他的妻女看。而韋榮這個后媽,則是將自己的心捧給了焦嫣,焦嫣的再捧給了焦國宣!”
一番分析。
尤其是結(jié)合三人特殊的關(guān)系,以及兇手可能很了解焦國宣一家的特征。
陳瀟忽然覺得,這里邊應(yīng)該有著很多的東西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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