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的思維，全部建立在瘋子和傻子的不同之處上。

但在現實生活里，很多人會將傻子也叫成瘋子，甚至有時候瘋子也會喊成傻子。

原因就在于，不管是瘋子還是傻子，都屬于失智的狀態。

可瘋子和傻子的區別卻是很大的。

林溪就是將區別開始放大，越放大，那張澄在陳瀟親至的情況下突然失蹤，怪異感自然就越明顯。

不過這樣的分析，只是讓張澄有問題具備了合理性。

至于其他的，暫時還起不到作用。

一如林溪所說的那樣，一切都要等到西裝上的那滴血跡鑒定結果出來，才能夠確定。

若是血跡屬于焦家人的某一個，毋庸置疑不管張澄是不是兇手，都得給他扣上一頂嫌疑的帽子。

林溪暫時得先回去，繼續求證著她剛才很膽大的猜測。

陳瀟則是留在了河岸邊，等待著打撈隊的結果。

隨著時間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的過去，即將天亮的時候打撈隊的隊長走了過來。

“陳顧問，這已經撈了大半夜了什么都沒撈到，眼看著天就要亮了，到時候來來往往人可不少啊。再者這水流流速這么大，繼續在這一塊撈的我覺著效果也不大。”

陳瀟明白他的意思。

無非就是現在誰也沒法確定河里面到底有沒有張瘋子。

如果繼續撈的話，橋上，河岸邊來往的路人必然會猜測這里出了什么事情。

到時候以訛傳訛的話，影響可就不好了。

陳瀟看著天邊即將露出的魚白，開口道：“各位辛苦了，要不先收隊吧。”

“行，陳顧問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陳瀟笑著點頭。

不多時，打撈隊就收好了東西趁著天全亮之前撤離了河岸。

陳瀟也沒一直在原地呆著，開著車先回了林溪家。

不過到的時候，陳瀟發現丈母娘和老丈人竟然已經起來了。

走進屋子，丈母娘剛好端著一鍋煮好了的粥放在了桌子上。

見到陳瀟回來，韓美香有些慶幸的說：“你回來的正好，剛剛煮好粥，你要覺得光吃粥沒味的話，待會兒喊你爸去買些別的來。”

眼下才不過清晨五點半。

這個點平日里韓美香可沒起來。

但眼下，韓美香居然已經煮好了粥。

陳瀟正奇怪想要詢問時，林山虎就笑道：“是小溪一個多小時前打電話來的，她說你一直在前邊忙，鄉下不比城里到處都能吃到早點，所以就喊我們起來給你煮點東西吃。”

這話讓陳瀟感動，但也讓陳瀟忍不住數落林溪：

“那么早就給你們打電話，她記著我，怎么就沒想過你們正在休息啊。”

“她是我們的閨女，自然了解我們的生活習慣。四點多沒醒，差不多五點也會醒了，然后再睡個回籠覺什么的也就天亮了。”

陳瀟點了點頭，韓美香已經拿出了咸菜和盛好一碗粥。

“小溪也是見你熬了一宿心疼你，至于我們兩個老的早起已經習慣了，你別太放在心上。”

“謝謝媽。”

韓美香搖搖頭就繼續去做家務了。

林山虎也坐下喝起了粥來，問道：“你們查的什么案子啊，怎么弄的這么沒日沒夜的？”

“一家四口，就剩一個五歲大的女孩子了。”

林山虎喝粥的動作頓時一停：“這么慘的啊？”

陳瀟嗯了聲。

他并不愿意和家人多聊案子。

一來與家人說案子不合規矩，再者這種帶不來半點積極陽光的事情，能不說還是不說的好。

林山虎也察覺到了陳瀟的意思，于是很默契的喝著自己的粥。

等到吃完了早飯，林山虎就提醒陳瀟去補個覺。

不過陳瀟現在的精力一兩個晚上不睡，倒也不至于無精打采。

只是當丈母娘也跟著說這樣的話時，陳瀟也就笑著點頭回了房間。

在床上躺了沒多大會兒，他就聽到老陳和老媽也起了來。

聽著他們的動靜，陳瀟也不由有些無奈。

說來這一趟是為了看林山虎和韓美香的，但他和林溪卻都在為了案子而忙碌。

不過還好，沒多久陳瀟就聽到林山虎正在和老陳建議，商量著今天去陽關縣的一個景點游玩。

也許老年人有老年人的快樂。

陳瀟放心了下來，便閉上了雙眼準備休息。

但沒想到，一大早的王大河就打了電話來。

“喂，老師，您怎么這么早給我來電啊。”

陳瀟笑問著，王大河就道：“陳瀟，你還記得我那本《人前人后》的內容不？”

“記得啊。”

“你之前不是問我書里面的角色嗎？加上昨晚上你又來找我問過張瘋子的事情，這么說吧……我書里還真有個角色和張瘋子有點像。”

王大河說完，陳瀟不解的說：“我看過您的書，沒瘋子這樣的角色啊。”

“我寫的是張瘋子瘋之前的，創作都來源于生活嘛，我書里有個叫田行健的角色，算不上完全照著張瘋子來的，但有一半參考了他之前的人生。”

“也就是他是一個智商很高，從小學習成績很好的人物。這個人物，我也同樣按照人前人后的主題塑造的。不過我想你肯定沒有仔細閱讀我那本書吧，那個角色后來我其實有點寫崩塌了，總覺得像是神經質！”

“我明明是想塑造一個正向，積極，天才類型的角色。可最后我為了服務劇情，老想把這個角色寫的很深奧。到最后，田行健這個人就變得有些神經質了。”

說這話的時候，王大河的語氣里也帶著一些難以置信的驚意。

“這也太巧了吧，書里你塑造的天才人物田行健神經出了問題，現實中的原型張澄最后也變成了瘋子！”

“是啊，我反應過來才突然覺得這種巧合太不可思議了。”

聽著王大河的話。

躺在床上的陳瀟不由靠著床頭坐了起來。

思考了幾秒鐘后，陳瀟覺得他確實需要好好的讀一讀王大河的《人前人后》了。

他的那本書男主是根據王雋舅舅來創作的。

但還有一個角色，同樣來自現實中的張澄。

盡管現實中的張澄瘋癲是因為人生的變故，但這巧合不得不讓人重視。

結束了和王大河的通話，陳瀟穿好衣服起了床來，跟岳父母說了聲便獨自一人再次開車前往了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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