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觀生緊皺起了眉頭。

眼中全是懊惱的看向了陳瀟。

但他的懊惱并不是對陳瀟的，而是因為自己的選擇。

他下意識的伸手進衣服的口袋。

潘會萍立刻警覺，沉聲道：“你干嘛？”

陳瀟搖了搖頭示意潘會萍不用這么緊張。

吳觀生這時也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來，并且翻開了一條通話記錄。

“我之所以挖這么多坑，實際上和這通電話有關系。”

“誰的電話？”

“我不認識她。”

“哪個她？”

“一個女的！她在電話里和我說出了很多的操作，最終我選擇了相信她互換鄭鑲的尸骨，并且將鄭鑲的尸骨帶了回來藏在家中準備做成骨牌。”

聽到這里，陳瀟的眼中不由露出了驚色來。

在思考了幾秒鐘后，陳瀟追問道：“是在尋親報導之后嗎？”

“對，應該是第五六天的時候吧。對于她我也有所懷疑過，我想她很可能是因為觀察汪好姐妹也發現了我的跟蹤，所以才給我打了這個電話。”

“在電話里，筆記也是她提出來的。可現在你這么和我說，我覺得我才是掉進陷阱里的那個人！”

吳觀生懊惱的握緊了拳頭捶著桌面。

只是很快，他就發現陳瀟竟然滿臉的不信：

“女的，怎么可能是女的？”

陳瀟一邊說，還一邊回撥了電話。

不過顯然，這通電話現在一定是打不通的。

陳瀟聽著那提示空號的聲音，眼神低沉的問著吳觀生：

“她只給你打了這一通電話嗎？”

“是。”

“那如此謹慎的你，憑什么信她？難道你就不怕你的把柄被她……。”

陳瀟的話還沒說完，就自己收了回去。

這句話完全沒必要說出來，因為吳觀生在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抓住了把柄。

只是抓住他把柄的人是誰？

為何對陳瀟所破的案件如此了解？

既清楚趙小弘被殺一案，又清楚陳顯祖一案？

陳瀟認真的想了想，能這么關注他的，除了他的身邊人之外，那么就只有一個了。

陳演！

可是陳演什么時候是個女的了？

陳瀟并非是覺得陳演必須是個男的。

而他也早已認為陳演很可能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類似于組織的存在。

在這多次的接觸里，陳瀟大概摸清了“陳演”的特性。

他們似乎對殺人者格外的青睞。

前后為了婁陽而現身的青西陳演。

如今又有一個為了吳觀生而電聯的女陳演！

只是就算是關注他的陳演，也不可能清楚那么多的細節吧？

尤其是陳顯祖帶走了萬德的骸骨，制作成骨牌這樣的細節！

難道說是有人泄露了案情？

陳瀟不由想起了一個人。

陳瀟家鄉，藍山縣局刑警隊長——李輝。

當初陳顯祖的父親陳遠被石獅子砸死，之后又從石獅子里發現了頭骨一案，正是李輝和他一起調查的。

之后陳顯祖也是李輝親自去到香都，將其押解回了東州。

想到這里，陳瀟拿出了手機對著潘會萍說道：

“我去打個電話。”

潘會萍點了點頭后，陳瀟正要撥通李輝的電話時，卻在最后時刻給張獻打了去。

“喂，張局在忙嗎？”

陳瀟語氣很正式，讓張獻也不由的認真道：

“不忙，怎么了？不會出什么事情了吧！”

“案子已經破了。”

“啊？那你這么嚴肅干嘛，不會是小潘出什么問題了吧？”

張獻很是擔心。

陳瀟說了聲不是后，就將案子里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張獻聽后，也是無比震驚的說道：“一個女的？你懷疑是陳演？”

“對，除了陳演我不知道還有誰這么關注殺人犯，甚至用我之前案子里的細節來給警方使絆子。最主要的是，那些細節都是在我來之前就已經計劃好的。”

“所以我現在在懷疑，當初陳顯祖和陳定殺人一案是不是泄露了案情？還是說這起案件在藍山縣范圍內，連細節都被很多人知道了？”

張獻沒有立馬回復。

在思考了一會兒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找我詢問當時負責此案善后工作的李輝對吧？”

“是！”

“嗯，李輝這個人我是有所了解的。個人能力不錯，而且在從警生涯里也算是堅守原則的一位。按理說，他應該不會做這些事情。當然，那起案子在藍山縣至今還有人說，所以那些細節人云亦云的倒也有可能被大眾所熟知。”

張獻說的也有道理。

很多案子，尤其是大案，總會有一些風聲在民間傳開。

而且一起已經成功告破，并且也沒有涉及到什么不能泄露的機密的案件。

有被人知道細節，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

經過張獻這么一說，陳瀟的心情倒也輕松了不少。

張獻這時也開口道：“我從未放棄過對陳演的調查，這一點你請放心。而且現在我們應該很清楚，那一定是一個藏的很深，亦或者說名氣不顯的組織。”

“一旦他們主動作案的話，那么只要在東州范圍內，必然會立刻暴露！只要他們暴露，我必將他們連根拔起！”

張獻也是對陳演記憶深刻，所以他和陳瀟差不多，都想找到真正的陳演出來。

陳瀟想了想，道：“是了，有張局這話我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我并不認為你擔心，反倒覺得你很期待似的。”張獻饒有深意的說了句。

陳瀟不置可否的笑道：“準確的說，期待里更多的是好奇。”

說著，陳瀟轉移了話題：“行了，那咱們就不多說了。案子已破，你可得讓嫂子準備好，昨晚可是說過回頭要去你家吃飯的。”

“哈哈，到時候給你們做一大桌，保證讓你們吃好喝好！”

電話在兩人笑聲中結束。

只是結束之后的陳瀟，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散去。

他靜靜的看著天空，腦海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潘會萍走來，問道：“電話不是打完了嗎？怎么一直在這兒發呆？”

“我在想出現在雷公山案里的一個奇怪組織。”

潘會萍皺眉，隨后瞇著眼道：“你指的是，圣心堂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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