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修緣走后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孫舟，也和常主任一起下了樓來。

兩人見到陳瀟就坐在門口不遠處的時候，只是雙雙點了一下頭，便算是打了招呼。

很快，所有人都離開了。

就剩下陳瀟和最晚從樓上下來的覃飛。

后者到陳瀟身邊后，有些深意的說道：

“剛才孫隊一直等曹隊走了這才從另一個門上了樓。”

“他上樓干嘛了？”

“有些討好常主任的意思，畢竟今天屋子里的痕檢結(jié)果他也是很感興趣。只不過痕檢這方面曹隊最是擅長，孫隊估計是覺得曹隊就算查到了什么也不會和他說吧。”

陳瀟撇了撇嘴，沒有開口回應(yīng)。

覃飛搓了一把臉，嘆息道：

“看到他們那樣，其實我覺得挺沒勁兒的。”

“那要不咱們回深城？剛好明天競標！”陳瀟立馬來了興趣。

覃飛趕緊搖頭：“那可不行，秦叔……領(lǐng)導最是不喜歡我半途而廢了，所以這次我怎么著也得把案子查到底！”

陳瀟笑了笑，隨后指了指后備箱：

“車上還有折疊椅，你搬下來咱倆一起邊歇著邊探討吧。”

“還能有什么好探討的，雖然你說了要習慣走一步看三步。但今天的成果，咱都往前看了好幾步了。”覃飛一邊搬椅子一邊嘟噥。

陳瀟點頭：“確實，走一步看三步就夠了，再繼續(xù)往后看純屬自己給自己施加壓力。不過，你不覺得咱們現(xiàn)在的調(diào)查其實已經(jīng)在基于一種猜測來進行了嗎？”

覃飛很疑惑。

因為基調(diào)這個問題，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做出了很詳細的分析了。

所有的問題所圍繞的，就是有人蓄意將袁克宇引來了小莊南鎮(zhèn)。

來小鎮(zhèn)的原因，自然就是袁克宇最感興趣的學術(shù)問題。

并且這個學術(shù)問題，還屬于極度重要的程度，以至于袁克宇采取了一種絕對保密的態(tài)度。

但，陳瀟為何現(xiàn)在又繼續(xù)提起了基調(diào)二字？

看著覃飛眼中的不解，陳瀟繼續(xù)說道：

“我說的那種猜測，就是孫舟給我分析的殺人理由中的那一條。”

覃飛恍然：“你是說，案子有可能還是有天生的壞種出于完成某種轟動的心理來殺人？”

“對，這種感覺隨著今晚咱們定下的基調(diào)之后，我感覺愈發(fā)強烈了。而不管是你，還是曹隊，孫隊，對于這種心理的殺人兇手，應(yīng)該都不陌生吧。”

“當警察時間久了，都會遇到那么一個兩個非常人的變態(tài)。”

覃飛回了句，陳瀟則是瞇起了眼睛：“那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你覺得現(xiàn)在的案子影響力度是他所想要的嗎？”

“這還不夠嗎？全省的警界精英都組成了一個小組來對他造下的案子進行調(diào)查了！”

覃飛的話語才剛落下，眉頭卻是瞬間又緊皺了起來。

“不對，如果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來進行分析的話，除卻專案組這一個爽點之外，兇手應(yīng)該還沒感受到其他任何的快感。”

陳瀟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原本只是隨便一提。

可沒想到，這不提沒事，一提的話問題好像很嚴重了。

就連覃飛也止不住內(nèi)心的情緒，再次說道：

“陳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兇手現(xiàn)在的心境可能完全相反！”

“沒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很可能非但感覺不到任何的快感，相反他還有可能愈發(fā)的暴躁，因為整個案子對外還是保密的！”

“對對對，這一類的兇手之所以殺人，本質(zhì)上和死者之間是沒有任何牽扯的。他們殺人只求一個名，一個惡名！所以他的快感會有幾個階段，一：案子完成時會收獲第一次快感！”

“之后，案件由越來越高的部門進行調(diào)查，他也會在部門的更替間再次讓快感達到頂點！”

“只是，這并非他的最終目的！他的最終目的，應(yīng)該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做出來的事情，只有讓越來越多的人知曉，他才能滿足自己內(nèi)心最扭曲的欲望！”

“所以袁教授被殺一案，目前的全面封閉會讓他極度暴躁。而他的暴躁，很可能就會引發(fā)新一輪的殺戮！”

“一旦他的新殺戮出現(xiàn)，那么必然是極具針對性的！”

“比如說……。”

覃飛沒有將后話說出來，因為這一刻他也想到了劉大有的卦論。

曹修緣的卦象看著亦正亦邪，又有著一生一死的意思。

何為一生一死？

可以理解為九死一生！

“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跟著修緣哥，他很有可能會出事！”覃飛已經(jīng)有些坐不住了，畢竟他和曹修緣是有著交情在的。

人命面前，陳瀟也不會大意，點了點頭后立馬收起了椅子來。

兩人重新坐回到了車子上，只是開著車的覃飛卻在問：

“陳瀟，你覺得需要明著提醒一下修緣哥嗎？”

“這個選擇權(quán)給你，畢竟我是來幫你的，所以選擇權(quán)都由你決定。直接提醒他，他的安全性會提高。不提醒他，那么我們就有可能獲得一次甕中捉鱉的天賜良機！”

陳瀟直言不諱的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覃飛沒有任何猶豫，他的不猶豫也讓陳瀟心頭松了口氣。

“當然要直接提醒，不管如何在我心里修緣哥雖然很想上位，但他始終是一名很不錯很有責任的警察隊長。”

“作為一名警察隊長，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并不是錯！”

聽著他的話，陳瀟直接撥通了曹修緣的電話。

畢竟覃飛這會兒正在開車。

電話一撥通，曹修緣就問道：“怎么了陳瀟？”

“曹隊，我想……。”陳瀟才說出一句，電話那頭的曹修緣卻讓人無比意外的說道：

“你想什么與我可沒什么關(guān)系，還有專案組所有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我可都沒有任何藏匿的給你們看了。所以，不管你怎么認為，反正我曹修緣調(diào)查出了什么都全部貢獻了出來，如果你們還不信……那我也沒辦法。”

說完這些，曹修緣就直接把電話給掛掉了。

聽著話筒里傳來的嘟嘟聲，別說覃飛了，就算是陳瀟也是一臉懵。

“修緣哥這番話什么意思？”

“給他打電話哪里是要問他的調(diào)查進展了！他這個人真的是……。”

覃飛的話語再次一頓，而后震驚的看向了已然讀懂了電話內(nèi)容的陳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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