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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破局之法


是夜,大軍駐地三十里外暴發(fā)山洪,萬幸事發(fā)時楊戩就在附近,在他的指揮下,這次暴發(fā)的山洪并未造成傷亡,但若這雨一直不停,再遇上這樣的險情,他們就不一定來得及應對。

        事態(tài)緊急,容不得嫦娥猶豫不決,她向辛天君說出自己的打算,道:“事涉妖主,想來妖皇不會置之不理。只是妖域與天廷素有嫌隙,這次去妖域,還是嫦娥一人前往,以免節(jié)外生枝。”

        臨行前玉帝也曾說過事態(tài)危急時可以從權處置,況且以嫦娥與妖皇的私交,由她去再合適不過,辛天君對此并無異議,但卻對嫦娥提出的孤身前往表示反對,兩人各有考量,在這一點上互不退讓。

        就在兩人爭執(zhí)不下之時,哮天犬正好掀門而入。他睡了一天,勉強恢復了些精神,習慣性地四處尋找楊戩,聽見主帳的動靜還以為楊戩在里面,便想著進來看看。誰曾想沒見到楊戩,卻看到辛天君與嫦娥不知為著何事爭個不停。

        待知曉緣由后,哮天犬上前說道:“這事兒也不麻煩,不如就讓我陪著仙子走一趟,我腳程快,萬一真的有什么,我可以趕緊回來報信。”

        嫦娥本要出言拒絕,卻不知想到了什么,話到嘴邊轉口說道:“若是如此,天君便無需擔心了。”

        既然嫦娥也同意,辛天君當然不會反對,他又交待一番,便目送二人離開。

        行至途中,嫦娥對哮天犬問道:“厄支渾的氣息你還記得嗎?”

        哮天犬拍拍腦袋,自豪地說道:“只要我聞過的味道,不管隔了多久我都不會忘,全都記在這兒。”

        嫦娥點點頭卻并沒有多言,哮天犬不明白嫦娥為什么想到這個,可看她好像不過只是隨口一問,也就沒放在心上。

        緊趕慢趕終于到了妖域,嫦娥并沒有立刻入內,她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哮天犬,低聲說道:“到了王庭,你不用跟著我進殿,若是有機會,你四處查探一番,看妖域里有沒有厄支渾的氣息。”

        想了想,嫦娥補充道:“若是被人發(fā)現,切不可與他們起沖突。”

        哮天犬笑嘻嘻地點點頭,應道:“仙子放心,我知道分寸,不會耽誤正事。”

        只是沒想到嫦娥仙子竟然懷疑妖皇與厄支渾勾結,她和妖皇關系不是很好嗎?這嫦娥仙子行事與他主人可真像,哮天犬心中暗道。

        到了王庭,嫦娥狀若無意地看了眼哮天犬,對方心領神會,便停下腳步,佯裝好奇地東張西望,嫦娥則跟著引路侍從進入大殿。

        岐驁依舊高坐王座,他看到嫦娥,朗聲笑道:“我就說你早該來了。”

        嫦娥笑了笑,說道:“本不想來打擾你,只不過……”

        “你啊,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岐驁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笑道,“怎么,碰上厄支渾了?”

        嫦娥點點頭,簡單將黃河的事說了一遍,憂心忡忡地說道:“如今大雨不歇,若是再不找到厄支渾和宓妃,定將危害三界。”

        “我記得厄支渾確實有一門秘法可以掩蓋氣息隱匿行蹤,不過以前大家都是陸上戰(zhàn)斗,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在水下也能藏這么久,他倒也有些本事。”岐驁對嫦娥的擔憂并不在意,反而對厄支渾更感興趣。

        說到這兒,嫦娥忙問道:“我此番前來便是想問妖域中可有關于厄支渾的記錄,或許可以從中尋找破解之法。”

        岐驁大笑道:“這種雕蟲小技,破之何難?將他藏匿之所圍個水泄不通,早晚他會憋不住,天廷不會這么簡單的法子也想不到吧?”

        嫦娥無奈搖搖頭,說道:“若真能這么輕松,今日我也不會來打擾你。如今雨下不止河水暴漲,一旦河水決堤,有宓妃相助,厄支渾便能靠吸取生靈性命補充消耗,待到黃河水在人界蔓延,屆時將會圍無可圍。”這也是嫦娥不贊同將黃河移位的原因,若是任由河水泛濫,倒是地界都變成水鄉(xiāng)澤國,就算天廷出動全部人馬怕也奈何不得。

        見岐驁面露沉思之色,嫦娥心念一轉,說道:“一旦事態(tài)失控,妖域說不定也會牽涉其中。”嫦娥說得含蓄,可岐驁豈會聽不出她話中深意。

        眼下看似兇險萬分,但天廷仍能控制。可一旦爆發(fā)黃河水患,造成生靈涂炭,就算最終順利擒獲宓妃和厄支渾,天廷也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定然會逼迫妖域給天廷給三界一個說法。而玉帝的心思三界皆知,屆時無論岐驁怎么應對,恐怕都無法脫身。

        更何況妖域早就牽涉其中,說不定玉帝看到那封信開始,心中就籌劃好了這一切,就等著岐驁往里跳。

        “玉帝的心機手段,岐驁不得不服啊……”岐驁神情似笑非笑,話中卻隱含怒氣。

        嫦娥略顯尷尬地偏過頭,不敢細看岐驁的神情。玉帝鐵了心要借此機會將岐驁拉下水,而她也不過是玉帝指尖的棋子,她先前猶豫不決,便是猜到幾分玉帝的盤算。私情和大義,嫦娥就算再為難,也只能如此抉擇。

        看著嫦娥為難不安的模樣,岐驁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出言寬慰道:“你也不必太過在意,此事若應對得當,說不定還是天賜良機。”

        見嫦娥不解地看著自己,岐驁又是一笑,他靠著王座,卻并不打算解釋,轉而說起了別的事情:“妖域中雖無應對厄支渾秘法的記載,但我依然有法可破,不過這事兒你可做不了主。”

        嫦娥連忙詢問,岐驁也坦然說道:“妖域的老樹是上古神樹,雖不及你宮中那株玉樹,但也是三界靈根,當年圣人便是在老樹下為妖族講學。有老樹在,一切妖族術法皆可破。”

        嫦娥聞言大喜,又聽岐驁說:“只是這老樹無法移動,我會派一心腹大將攜樹枝到黃河大營,待日月同輝之時,樹枝便會受日精月華滋養(yǎng)成長,七七四十九日后,便可長成老樹,不過這并非老樹真身,只能維持三日,你等可趁機捉拿厄支渾。”

        若岐驁所言非虛,那這件事確實超出嫦娥的能力范圍。但不管怎樣這總是一個好消息,嫦娥恨不得立刻面見玉帝。

        嫦娥的急切寫在臉上,讓岐驁看了嘆笑道:“破了厄支渾的秘法,可黃河大雨你們還是得另想他法。”

        嫦娥點點頭,說道:“我這便返回大營,楊戩足智多謀,定能想出應對之策。”

        “楊戩?”岐驁愣了愣,追問道,“便是擁有媧皇靈器寶蓮燈的華山圣母楊菡的兄長,司法天神楊戩?”

        見嫦娥不解地看著自己,岐驁輕咳一聲,心情大好地笑道:“聽說這楊戩法力高強,要是有機會,我也想好好見識見識。”

        楊戩被譽為“天廷戰(zhàn)神”,更有甚者稱其為“三界第一人”,似岐驁這般心高氣傲,不論是“戰(zhàn)神”還是“第一人”的稱號,大概都在挑動他那顆好戰(zhàn)的心吧。

        嫦娥微微一笑,也不過多深究,岐驁也知黃河情勢危急,并未與她多聊。

        目送嫦娥步出大殿,岐驁右手支頤,對著空無一人的殿內說道:“這事就讓辛夷去辦。”

        一個渾身籠在黑袍中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他身邊,語帶興味地說道:“現在讓辛夷出現在楊戩面前,會不會……”

        “他有分寸。”岐驁篤定地打斷黑袍的話,他站起身,一邊走向內殿,一邊冷冷地說道,“我養(yǎng)他這么多年,不是為了養(yǎng)一只看門狗……”

        隨著簾幕落下,岐驁的話連同他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殿中,黑袍嘴角帶著譏誚的笑意,緩緩走出大殿。

        走出王庭,嫦娥卻沒有看到哮天犬的身影,她擔憂地環(huán)顧四周,隨意選個方向走了過去。

        沒走多遠,嫦娥便聽到附近有人在說話,嫦娥駐足細聽片刻,似乎是哮天犬和誰發(fā)生了爭執(zhí)。嫦娥心中一驚,擔心哮天犬遇上麻煩,便快步循聲趕去。

        穿過一排灌木,嫦娥走入一座苗圃,哮天犬與兩名侍從不知為了何事爭吵不休,嫦娥快步上前,將哮天犬擋在身后,對那兩名侍從說道:“我的朋友第一次到妖域,不了解這里的規(guī)矩,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兩位看在嫦娥的面上,多多包涵。”

        嫦娥與妖皇及后君是很好的朋友,這在妖域人盡皆知。見嫦娥出面,兩名侍從神色踟躕,他二人對望一眼,左邊的侍從說道:“仙子,這狗妖擅闖種苑,放跑了石心草,若是不把它拿下,我們也沒辦法交待。”

        “你才是狗妖!我是哮天犬!”聽到侍從又說自己是狗妖,原本心虛地躲著不敢看嫦娥的哮天犬還是忍不住跳了出來。

        嫦娥忍笑地偏頭瞪了哮天犬一眼,直到他耷拉著腦袋又站到自己身后,嫦娥這才轉頭對那兩名侍從說道:“即是如此,你們抓他也于事無補,不如這樣,我向妖皇說明情況,請求他寬恕你們看護不利的罪責,并幫你們把石心草找回來。”

        就在此時,卻聽一旁有人說話道:“你們聚在這里干什么?”

        兩名侍從神情一凜,立馬轉身行禮道:“小的見過恒婆婆。”

        嫦娥轉身看向來人,一個女子站在苗圃外,她從頭到腳都罩在一件寬松的黑袍中,大大的兜帽遮住了她的臉,讓人看不見她的相貌,只是看她身形裊娜修長,并不像年長之人。

        隨著這恒婆婆越走越近,嫦娥忽覺頭暈目眩,好像有什么東西迫不及待地想要鉆出她的身體,又好像是她的身體急切地想要吞噬掉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子。可當恒婆婆站在她身旁時,所有的異常全都消失了,方才的一切就好像是嫦娥的幻覺。

        恒婆婆向嫦娥頜首后,看向那兩名神情緊張的侍從,語氣嚴厲地說道:“驚擾貴客,你們可知罪?”

        侍從嚇得跪伏在地,連聲求饒。嫦娥連忙上前說道:“這兩名侍從說我這朋友放跑了石心草,若是石心草真是因他之故不見了,與其拿他問罪,還是先找到石心草要緊。”

        恒婆婆似乎一直在看著嫦娥,聽她說完后,看著跪在地上求饒的侍從說道:“即是如此,你們便起來吧。”她又轉向嫦娥,輕笑著說道:“仙子莫急,這不過是樁小事,那石心草跑就跑了,不礙事。”

        “可是……”

        一名侍從剛想說話,恒婆婆便不悅地言道:“你等看護不力之責我還沒有追究,若是再廢話,各自先去領五十鞭。”

        嫦娥看著兩名侍從頓時噤若寒蟬,便知這恒婆婆在圣域中地位必然不低,可她來往圣域這么多次,怎么從未聽過有這么一號人物?

        “讓貴客見笑了。”喝退兩名侍從,恒婆婆仿若無事發(fā)生般對嫦娥說道,“仙子既有要事在身,就不便在此耽擱太久,我送仙子出去吧。”

        嫦娥有心打探此人底細,便從善如流地點頭應下。

        兩人并肩而行,嫦娥因著恒婆婆先前出面解圍的好意,便說道:“方才還要多謝尊駕解圍,嫦娥來往圣域多次,卻是第一次見到尊駕,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尊駕海涵。”

        恒婆婆聞言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平日都是住在老樹陪伴后君,仙子自然是不認識我,不過我對仙子卻是神交已久。”

        恒婆婆的話讓嫦娥有片刻怔怔,但想到她既然是阿朵身邊的人,或許是從阿朵那里聽過自己的事情也不足為奇,遂笑道:“不知阿朵最近身體可好?”

        “后君這些日子精神不錯,就是嫌在圣域待得憋悶,總想出去走走。”說到阿朵,恒婆婆的語氣便帶著明顯的慈愛,能感覺到她對阿朵很是關心。

        就算沒有親眼看到,嫦娥也能想象得到一向不喜拘束的阿朵鬧起小脾氣時有多難纏,她輕輕笑道:“她還是這么活潑的性子,這么多年一直沒變。”

        “一個人的性格哪是那么容易改變呢?這世間聚如浮沫散如云,什么都可能改變,只有堅守本心,才不會迷失方向。”恒婆婆平靜地接著嫦娥的話說道。

        尋尋常常的一番話,聽起來是感慨,嫦娥卻覺得這恒婆婆似乎意有所指。是在指點她嗎?嫦娥心中迷惑,對這神秘的恒婆婆更是生出了幾分好奇。

        但出口已經近在眼前,而這恒婆婆看起來也沒有與嫦娥閑聊的興致,她語氣平淡地說道:“我就送你們到這兒,嫦娥仙子,再會。”說完便轉身而去。

        一直默默跟在一旁的哮天犬見恒婆婆已經走遠了,這才上前悄聲說道:“仙子,這個人有古怪。”

        嫦娥訝然地看著哮天犬,問道:“你是發(fā)現了什么嗎?”

        哮天犬搖搖頭又點點頭,肯定地說道:“她身上的氣息和仙子很像。”

        很像的氣息?

        嫦娥更加迷惑,她和那恒婆婆有什么相像的氣息呢?

        可惜哮天犬也說不清楚,抓耳撓腮地想了半天也無法精確描述他感受到的東西。眼見哮天犬急得恨不能再去妖域打探一番,嫦娥趕緊制止他,眼下還是黃河那邊的事情要緊,這個恒婆婆的事暫且先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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