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暗訪
秦瑤一掀褲腿,可嚇壞了屋子里其他四個人。男女授受不親,女子的肌膚是絕不能外露的,雖說民風較開放,但是也沒有哪個女子在大廳廣眾之下可以當著外人隨意裸露自己的肌膚。
秦瑤這毫無征兆的露出一截白膩膩的小腿來,直接讓屋里三個大直男眉眼亂跳,連忙轉身躲避。紫嫣也慌忙站在秦瑤面前,手忙腳亂的要給遮擋。
那薛翀回身躲避之時,無意之中眼角掃到了一眼;秀遍g看到那一截白生生的纖纖細腿之上,染坊似的姹紫嫣紅開遍,心里不禁一陣泛酸,直哽的自己喘不上起來。
心里沒來由的就怕秦瑤受不得疼,怕她哭。
想了想,終是沒忍住,手往腰間探去,從衣襟內掏出一個掌心大的小圓盒,鬼使神差的往身后一遞,說到:“紫嫣,此藥可涂于傷口之上,用來止疼消腫,藥效甚佳!
紫嫣忙道謝接過,看看男子們都在背著她們“專心的”看著窗外的風景,才擋在小姐面前,小心翼翼的為她涂抹上去。
里面是淡棕色的膏狀物體,抹上去絲絲涼意沁入肌膚,確實很快就不疼了。紫嫣涂抹完了又用嘴輕輕吹了吹,然后輕輕放下褲管,才對秦瑤說:“小姐,奴婢扶著您起來吧!
秦瑤借著紫嫣的手臂緩緩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幾步試了試,但是受傷的腿哪有那么快就痊愈,因此上感覺還是有些疼。
袁墨恒聽見她們相扶著行走了幾步,知道秦瑤還是疼的厲害,于是對秦瑤說道:“秦小姐不妨在此多待上片刻,待我叫個車過來,直接將你們送回府上去吧!
秦瑤原本不想這么早回去,可是如今這個樣子,確實也無法再逛街了。興高采烈的出來,哪知這樣就回去了,心里不由得有些遺憾,咬著下唇沒說什么,只點了點頭
薛翀又瞥見秦瑤輕咬的下唇,幾顆白如編貝的細齒,將淡色的唇緊緊銜住,待松開時,唇色霎時殷紅如血,仿佛馬上要滲出來。
薛翀瞬間臉色又變了。
他性子向來冷淡,平日里無論多嬌俏的男女在他看來,皆與一根木頭無異,可是今日遇見這位秦小姐,不過一頓飯的功夫,自己竟然失神了幾次。
薛翀心里嫌惡,一面止不住的想,一面又懷疑這女子身上是否有什么蠱惑之物,心下煩躁,轉過頭先下樓去了。
薛袁二人喊趙固一同出了酒樓,去前面不遠雇了輛車回來,路上袁墨恒又問一遍趙固:“方才紫嫣說的可都是真的?”
趙固回道:“句句是真,不曾有半句虛言。”并且又補充了一些秦府平日苛待這主仆二人的事,薛翀在一旁聽著,這才相信自己從前看到的確實是秦家小姐。
難道說,心智受了損傷以后,確實連性子都變了?
車子來了,紫嫣扶著秦瑤上車,秦瑤趁人不備對紫嫣悄悄說了句什么。
紫嫣轉過身從荷包里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交于袁墨恒,并說道:“這是今日的飯錢。小姐說了,自己的飯錢自己花,這叫aa,大家也不熟,誰也不用白請誰!
袁墨恒和薛翀都愣了,兩人對視一眼,袁墨恒問道:“什么‘唉唉’,這是什么話?我們是男子,請你們吃頓飯怎么還這么見外。”
紫嫣說道:“‘aa’就是大家出來吃飯,每個人都攤一份錢,這樣大家誰也不必欠著誰的。我們小姐如今性子倔強,不愿旁人可憐她!
袁墨恒扶額:“不必了,一頓飯花不了這許多,再說我們不是也吃了嗎。”
“公子莫要推辭了,二位剛才只喝了酒水,并未吃什么,小姐都知道。再說還有這車錢,您就收著吧。今日倒是多謝二位公子了!
說罷深施一禮,對趙固說了聲“走吧”,便也上了車。
趙固看了看薛翀,后者沒什么表示,袁墨恒還要說話,卻被他用折扇一攔,讓趙固駕著車走了。
“唉唉?這是哪里來的規矩?這秦小姐,怎么那么有趣呢?”袁墨恒將銀子在手里拋著玩,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薛翀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啊?我有嗎?哦,我就是覺得有趣!
薛翀冷冷的又掃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袁墨恒早習慣了薛翀冷冰冰的樣子,也不在意。本打算隨薛翀一同去“秦淮岸”坐坐,誰知路上被家里人找來,說是老爺找他有急事,讓他趕緊回去。
袁墨恒嘆了口氣看看薛翀,薛翀問他:“可是要我同去?”
袁墨恒擺了擺手說道:“算了,咱們倆的事,恐怕京中無人不知了,你去不去也不吃勁了。我自己回去吧。晚上若有事再來找我。”薛翀點頭答應了,二人便一人牽一馬,就地分開了。
薛翀翻身上馬,順著街路隨意的溜達著,不知怎么就轉到了另一條街上。
這條街和宏德街截然不同。剛才那街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這條街雖也有不少人在來回走動,卻沒有吆喝叫賣之聲。
不但如此,連商鋪裝飾上都是以黑白為主,處處透出一股死氣沉沉的意味來。
原來這條街現在喚作“百世大街”,其實是原來俗稱的“白事大街”,只因這條街的商鋪都是做白事生意的,所以有此名稱。
但因白事晦氣,故而改了諧音“百世”,也是想取一個好的寓意,原來的街名倒無人記得了。
薛翀忽然想起紫嫣說的,秦瑤將要嫁給一個壽棺鋪的吳老板,不由得忽然有點好奇,便順著街路一路看下去。
路邊一家挨著一家都是壽棺壽衣店,規模大小不一。他在一個店鋪門口看見一個端著茶壺喝茶的人,腦子一抽問道:“請問先生,可知這條街有吳家開的店嗎?”
“吳家?吳世憂吧?有啊,可不止一間鋪子。你往前走,看見牌子上寫著‘榮暉堂’的都是他家的!
薛翀道了謝,一邊奇怪自己哪來的閑心要去打聽別人家的事,一邊順著街道一直走過去,果然前面見了一家黑底白字的牌匾,上書“榮暉堂”三個大字。
門扇四開,門口立著幾個沒有刻字的墓碑,從門外往里望,堂屋里甚是寬敞,屋子里立著好多紙扎的人偶,房梁上懸著經幡,屋子中擺放著很多棺材,看起來大小不一,顏色不同。都是用不同的木材,按著不同的尺寸做的,可供客人選擇。
薛翀略看了一眼,繼續往前走,果然前面還有幾家相同名字的店鋪,鋪面大小不一。想來生意不錯,才開了許多鋪子。
薛翀看了一會兒,往旁邊一個狹窄的胡同走去,邊走邊用折扇擋著嘴打了個唿哨。瞬間行人中不同方向疾走過來兩名男子。
兩人年紀相仿,二十四五,個頭魁梧,穿著雖甚是普通,毫不起眼,但是若細看二人的眼神,就會發現竟是目露精光,神行奕奕。
兩人走近薛翀,施了一禮:“主子!毖α堈驹诤,用折扇虛指了一下“榮暉堂”:“查查!敝宦犅牰舜鹆司洹笆恰,薛翀便離開了。
這兩人一個叫亦非,另一個叫如是。是他從十歲起就養在身邊的。生辰那天,極其疼愛他的大哥將這兩個毛頭小子送給他,說他以后也是要做大事的,身邊一定要有幾個自己信得過的手下。
這二人功夫不差,辦事也有些手段,一轉眼便已跟了他十二年,奶娃娃長成了翩翩公子哥,毛頭小子們也長成了衷心侍主的大漢。
薛翀很是信得過二人。他出門在外一般不讓二人露明面,只遠遠在他身后跟著,有事自會喚他們出來。像這種打聽隱私的事交給他們去辦,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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