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吳家
“不用找,”秦瑤擺擺手說道:“好歹我還用了你們的客房呢,床也被我弄臟了,找個人收拾一下吧。”
薛翀心里默默委屈:人你還用了呢。
不過秦瑤的性子直爽,不做作不扭捏,袁墨恒很喜歡,便與她相互報了姓名,三人算是正式交了朋友。
“不用找,”秦瑤擺擺手說道:“好歹我還用了你們的客房呢,床也被我弄臟了,找個人收拾一下吧。”
薛翀心里默默委屈:人你還用了呢。
不過秦瑤的性子直爽,不做作不扭捏,袁墨恒很喜歡,便與她相互報了姓名,三人算是正式交了朋友。
之后有丫頭將紫嫣找到,薛翀替她們備了輛車,將二人送回府上去了。
晚間,薛翀回到自己的私宅里剛用過飯,亦非、如是就在門外稟報了。
薛翀命二人進來,二人并不多寒暄,就把打聽來的事說給薛翀。
原來這吳世憂本是廣西人士,在當地也算是個有錢人家,他們家祖宅后面是一片山林,盡是成年的杉木林。
他當年憑著這片山靠做棺材發家,又陸續找了桐木柳木等能做棺材木料的山林,將這些資源據為己用。
后來竟然又順藤摸瓜的找到一片楠木林資源,如此生意水漲船高,做多做大,兩三年前便來到京城。
京城不比別處,最是溫柔富貴鄉,世上的好東西只要有價,都賣的出去。
更別說做死人生意,看起來好似只是一錘子買賣,沒有回頭客。
卻不知因為世人多迷信,想著送親人最后一程,所以都極盡奢侈,除了皇家明令禁止不讓用的檀木,連金絲楠木棺都不少賣,而且價格一直虛高。
吳世憂因著自己有大片的生木林,京城好多小些的棺材鋪也主動來找他訂貨。
這樣一來,這吳老板來京城時間雖不長,就已在白事圈混的風生水起,一時間真是財源滾滾、日進斗金。
原本在老家的時候,他只有一妻一妾,生有三個女兒,過得也算太平。
這幾年來了京城,每日錢財大把大把的進賬,就起了別的心思,又接連娶了兩位小妾。卻依然無子。
吳世憂便一直耿耿于懷,想著萬貫家產無人繼承,百年后又無人送終,而且也不愿被人說,吳家在他這一支斷了香火,所以一直偷偷的還想再娶。
薛翀聽至此問道:“為何要偷偷的?可是他夫人不許?”
如是回道:“主子不知,他那夫人是個菩薩,每日只管管錢,念念經,其他皆有他家老爺做主。倒是來京城后娶的一位姨娘,是咱們城南一個綢緞莊的老板的庶女。
“這女子從小在商人宅院里長大,又是個不受寵的庶女,自小爭風吃醋拜高踩低的事看得多了,性子也霸道潑辣。
“這吳世憂見她生不出男孩兒,要迎娶第三房小妾進府時,被她鬧了好一陣,后來說后面這位已經懷了身子,才不得不做罷。
“但是在府里都是她一人獨大,除了跟正房夫人不敢正面頂撞,其他幾個姨娘她從不放在眼里,每日動輒打罵,從不手軟,知道她的背后都稱她為‘夜叉姨娘’。
“偏生因這夜叉娘家也在京城經商,而且與皇家有些許關系,吳世憂并不敢招惹,所以一直隱忍著。”
薛翀擺弄著手里的折扇,低頭不語。
亦非又繼續稟道:“這吳老爺有了錢,只想生兒子。家里的不行,就打了歪主意。尋常總出門訪花問柳,總想著怎么在外面留個種回來,但是那些女子都是人精,誰會為了他做這種事。
“聽說前幾天剛說好了要娶一個孤女做外室,只因那女子無父無母無人做主,又傻又呆軟弱可欺,已經看好了城外一座小宅子,錢也交了,就等六月十八接回去。
“到時候酒席也不辦,花轎也不雇,只要偷偷的接回來養著。人都說他這是憋著等有了兒子再帶回去呢。若是生不出,過兩年扔出去,不再管她生死。反正那小姐癡傻,也無人關心。”
薛翀一時想出了神,看著手里的折扇被他無意識的打開又合上,目光卻沒有聚焦。
亦非、如是二人回稟完了,等著主子發話,卻遲遲沒等到。這主子什么都好,就是不愛說話,很多時候他要做什么,哥倆全靠猜。
這會兒見主子玩著扇子也不說話,亦非只道是主子聽聞吳老爺家里的腌臜事,心有不爽。
于是說道:“主子也不必過于掛懷,這吳世憂的買賣跟咱們家挨不上。他屋里的事咱們也不用管。”
如是聽亦非這樣說,看了亦非一眼,沒說話。
亦非察覺到如是的眼神,回頭一想,心下也明白了幾分。便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可有什么吩咐?”
薛翀垂頭捏了捏眉心,暗暗呼出一口氣,對二人說道:“沒事了,你們下去吧。”
二人對視一眼,心里雖奇怪,但也不敢多問,施禮退了出來。
再說秦瑤主仆二人,在宵禁之前,秦瑤和紫嫣總算安全的先行回了府。一進院子,急忙喚春蕊燒水,秦瑤也不用紫嫣伺候,叫了小丫頭春蕊過來幫忙挑水。
主仆二人各自在屋子里將身子仔仔細細洗上半天。
秦瑤泡在熱水里,靠在浴桶邊上回想著這一天發生的事情,簡直像電影一樣刺激。
到最后越想那臭流氓越生氣,忍不住用手砸了一下水面,憤憤的想:若不是因為現在用的是小阿瑤的身體,若不是因為這嬌軀病體手無縛雞之力,憑自己原本的體質,又怎么能像今日這樣狼狽。
好在袁墨恒和薛翀幫了自己,但愿袁公子真的別誤會,別和薛翀生氣才好。
不過說起來,秦瑤覺得好像哪里怪怪的,有點不對勁。人家搞對象,那二人眉眼一相遇,身邊便會冒出無數的粉紅泡泡。狗糧不要錢的撒。
可是薛翀和袁墨恒二人,雖然話是說的挺曖昧,甚至露骨,但是肢體上都沒什么碰觸。
別說肢體,就連眼神交匯也在正常不過,若他們不說,誰也不會想到二人是那種關系。
但是只一瞬,秦瑤便又想起薛翀冰冷如常的臉色,霎時間只覺得浴桶里的洗澡水都變冷了——是了,薛翀是個清冷矜傲的人,大概在感情方面也不會輕易外露。
這樣的人當然也不會輕易吸引到別人。如此一來,袁墨恒對薛翀和她同臥一張床上這件事,竟然半分都不懷疑,也就說得通了——因為薛翀根本就是個性情寡淡的人啊!
呼出一口氣,忽然又想起一個很奇怪的事情。早上跟著自己出門的那兩個家丁,怎么后來就不見了
中午吃過飯上馬車之前,那兩個人還在街道對面看著自己,可是自己和紫嫣下了車再回去,那兩個人就不見了。難道是跟丟了?不能夠啊。馬車也不快,自己也沒藏著。
秦瑤想了一會兒想問問紫嫣,又想起紫嫣今日也累了,便將此事放到腦后不再去想。
第二日一早醒來,紫嫣照常來服侍秦瑤梳洗,只是神情之間總是懨懨的,好像沒精神的樣子。秦瑤看著她微紅的臉問:“紫嫣,你是不是病了?有哪里不舒服嗎?”
紫嫣搖了搖頭小聲說了句“奴婢沒有”,端起水盆要出門換水。
誰知低著頭沒看路,步子又走得急,一邊的肩膀竟然撞到了門框上,身子被撞得歪了半邊,站立不穩,倒了下去,手里的銅水盆也“哐”的一聲砸在了地上,半盆水全部潑到地面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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