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問船
兩人回到屋子里關(guān)好門,秦瑤將事情原委都跟紫嫣細(xì)細(xì)的說了。
之后又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問道:“紫嫣你仔細(xì)的想一想,從前在家里的時候,可有人看見過它?”
紫嫣聽見秦瑤說了這事,一時唬得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自家小姐這命啊,話本里都不敢這么寫。
她細(xì)細(xì)的想了一回,才說到:“奴婢五歲被老爺帶回府,服侍在您身邊,只說這玉重要,別的從未提起過。
“之前您還小,一直跟在夫人身旁,也沒有單獨(dú)的貼身大丫鬟,想來若是這玉事關(guān)性命,那也斷不會隨便說與旁人。
“再說小姐您從來都未曾戴在身上,別人也許都不曾知道。”
秦瑤聽見紫嫣如此說,又問到:“那么這幾年在秦盛府上呢?可有人見到過?”
“應(yīng)該也是沒有的。咱們的屋子尋常人也不來,即便采薇小姐來了,你們倆也是看首飾盒子,這個玉佩一直放在你的銀錢匣子里,卻是沒有人看到過。”
“那就好了。“秦瑤放心的呼出一口氣。越少人見到越好。這以后才好處理。
主仆兩人各自琢磨著“飛鸞”的事,忽然紫嫣瞪著眼睛看著秦瑤,低聲說道:“小姐,奴婢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秦瑤看著她的表情,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奴婢記得老爺送咱們來秦二爺府上,走之前特意交代我一句話。”
“什么話?”
“老爺說:日后也許有機(jī)會,阿瑤能跟著飛鸞回去。”
跟著“飛鸞”回去?秦瑤不由得想笑,我跟著它?難道這玉里的鸞鳥真的會飛不成?
秦瑤托著下巴伏在桌子上,看著手中晃動著的玉牌。
那玉中的鳥兒努力的向上伸展著脖頸,雙翅向上舒展,好似就等來一陣風(fēng),就可以真的飛起來一般。
如果這“飛鸞”真的是奕鸞丟失的那一枚,它的主人是五王爺奕鸞……跟著“飛鸞”回家去,回哪去?王府?皇宮?
為什么?小阿瑤難道是奕鸞的女兒?可是不是說他的妻兒都自盡了嗎?
秦瑤一個激靈:小阿瑤不會是他失散的女兒吧?那我的身份不就是個公主了?這也太狗血了!
秦瑤搖搖腦袋:不行,那樣的話死的更快!看來真要盡早回濱洲去,這里太不安全了。
秦瑤跟紫嫣說了自己想回濱洲的打算。紫嫣立即表示支持,畢竟那里還有自己的宅院。即便老爺夫人都不在了,自己的家產(chǎn)可也不能不要了。
再說自從來了京中,這幾年就沒有過好日子,回去自己家,一定會比在這里更好。
二人定下回濱洲,又開始琢磨院子里的下人。
這里的幾個下人雖然都為她所用,但其實(shí)都是薛翀找來的,到時候還給薛翀就是。只是趙固和他娘不太好辦。
讓趙固帶著他娘跟自己回濱洲去,恐怕行不通。
畢竟京中才是他們的家。那就干脆將趙固還給薛翀吧,只是,秦瑤看了看紫嫣。
只是對不住這兩個人了,剛在一起,又要分開。
紫嫣看著秦瑤欲言又止的眼神,有些奇怪:“小姐,怎么了?”
“紫嫣,我就是覺得對不起你,你和趙固的事……”
紫嫣一聽這話,就知道小姐又是在為自己考慮,她的忠心根本不允許她考慮自己的得失,她急忙勸秦瑤不要多想,先回?fù)P州把這玉安頓好了以后再說。
話雖這樣說,秦瑤的到底心里過不去。晚點(diǎn)她將紫嫣支走,將趙固叫到屋子里,將自己打算回濱洲的事說了。
最后她問趙固:“你可是喜歡紫嫣?若你要她,我現(xiàn)在就將她嫁給你。我有紅玉柳芽兒,少她一個也沒問題。”
趙固馬上明白了秦瑤的用心,他連忙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誠懇的說道:“小姐,您是主子,我們是下人,哪里有下人向主子提要求的道理。
“小人被薛公子指派給小姐,本應(yīng)盡職盡責(zé)守在您身邊,只是若我走了,必然要先將老娘好好安頓下來。請您先容小的幾天,小的安排好了就雖您南下。
“至于紫嫣,不瞞小姐,小的確實(shí)喜歡。只是紫嫣她,她未必看得上我,而且她定然也離不了您。所以您不必為我們的事費(fèi)神。”
秦瑤知道這兩個人一定是兩情相悅,只不過誰也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但是如今事出突然,無論是將紫嫣留下還是帶趙固走,似乎都不是個好辦法。
秦瑤不由的有些頭大,只好暫時不去想。
第二日一早吃過飯,秦瑤帶著趙固和紫嫣去了江邊。
這江岸旁是有一個大碼頭,江面上來來往往很多船只,岸邊碼頭里也停靠著不少。有的是運(yùn)貨物的貨船,有的是來回載人的客船。
三人在岸邊一站,立馬有那有眼色的船家過來打招呼,問是是要搭客船還是運(yùn)送貨物。秦瑤不用說話,趙固自主的就和船家聊了起來。
紫嫣今日又穿了男裝,只不過身材太過瘦弱,長得又俊俏,又帶著趙固,片刻功夫就被遠(yuǎn)處兩個人注意到了。這二人不是別人,正式亦非、如是二人。
因薛翀買賣多,經(jīng)常有貨物在碼頭來往。所以這二人若日常無事的話,會來看看貨物運(yùn)送的情況。
今日正巧,薛翀說有一批貨物該到了,讓二人一早就過來盯著。
誰知貨船還沒到,就看到了趙固,再往邊上一看,可不正是秦小姐。
二人一琢磨,這秦小姐可是目前公子最在意的人了,哪一次秦小姐有事了,公子不是馬上就出手相幫?
而且上次就對趙固說過,秦小姐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她。想來這個規(guī)則也同樣適用于我們。
再說了,上次秦小姐衣不解帶照顧了自家公子一個晚上,連屋子都沒出,那情分不言自明。這位有個什么風(fēng)吹草動,先去稟報總沒錯。
于是亦非回去找薛翀,如是在這里一邊遠(yuǎn)遠(yuǎn)的盯著他們,一邊等貨船。
果然,一刻鐘之后,薛翀策馬飛馳而來。
趙固詢問著船家行程的事,秦瑤東張西望的看熱鬧,忽然手臂被人一把攥住,秦瑤一驚,回頭一看,居然是薛翀騎在馬上,俯身握著她的胳膊,眉頭緊縮一言不發(fā)。
秦瑤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人是我的男豬腳嗎?怎么哪兒都能偶遇?
可是此刻薛翀心里肯定想的不是這件事。只見他眼神冰冷,面若寒霜,嘴巴緊緊抿成一條線,也不說話。
秦瑤一看他這樣,莫名有點(diǎn)心虛,一邊輕輕扭動手腕想要掙脫,一邊陪著笑說道:“薛翀,呵呵,你怎么來了?你松開我……你先松開……我疼。”
薛翀在馬上俯身,定定的看著秦瑤,一只手緊緊握住她纖細(xì)的腕部,冷然問道:“秦小姐要做什么?”
“我,我問問船。”秦瑤心虛的想,真是生氣了?我又成了秦小姐了?
“何事要問船?”
“我打算回濱洲……”
“誰準(zhǔn)你回濱洲?”薛翀語氣更加凜冽。
“我……我自己呀。”秦瑤雖然心虛,也有些好笑。
這話說的,我天不疼地不愛的老哥兒一個,回自己的家還要跟誰打個報告?
秦瑤還要掙脫自己的手腕,忽然就見薛翀將身子俯的更低,緊接著手腕一松,腰間一緊,隨后頭暈?zāi)垦A艘凰玻约阂讶蛔谘α埖摹奥佑啊敝稀?
秦瑤:嗯?
她剛來得及“啊”了一聲,身后的薛翀的手臂已經(jīng)繞過她的身子,在她身前攥住了韁繩,耳邊隨即傳來他帶著怒氣的聲音:“坐穩(wěn)了。”
之后另一只手一扥韁繩,雙腿夾了一下馬肚子,“掠影”便風(fēng)一般的往前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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