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跟蹤
秦瑤覺得有必要給紫嫣科普一下:“是,他們在一起,表面上沒人說什么,可是畢竟不能生孩子,不能傳宗接代,不能兒孫滿堂,大多數人還是很介意的。
“所以啊,有的人就想出來另一種辦法——找個女人結婚生孩子,然后背地里繼續和他的男人好著。這種婚姻叫做‘形婚’,被拉來生孩子的女人叫‘同妻’!
她伸手將紫嫣長大的嘴巴合上,接著說道:“這些被形婚的女人要么就是被騙,要么就是被什么所誘惑。
“反正一輩子除了給男人生孩子,就是為他做擺設,根本享受不到真愛。你說這女人該有多可憐。而這樣的男同又有多可恨!”
秦瑤頓了頓,又說到:“雖然我覺得薛翀和墨恒應該不是那種人,但是如果真是,那他主意打到我這,可就打錯了。”
紫嫣一時無話。她不相信薛公子是那樣的人。
但是他也一直沒澄清他和袁公子之間的事。
雖說二人越來越少同時出現,但是人家背地里做什么,也確實不需要讓其他人知道。
如果他真的是那種可惡的男人,那子倒是真的不應該胡思亂想,反而要好好保護小姐才行。
之后的幾天,紫嫣都在旁敲側擊的找趙固、找亦非、如是,甚至主動找雙燕搭話,就想多打聽出一些薛袁二位公子的事情。
但是,趙固對此事知之甚少,亦非、如是嘴巴嚴得很
雙燕剛來到薛公子身邊隨侍,只是在家里時聽說過一些袁公子從前的事,現在的卻一概不知。
紫嫣也觀察過薛翀,越看越覺得薛翀還是喜歡自家小姐的
畢竟薛公子從來沒用那種眼神看過袁公子,也沒那樣用溫柔的調調和袁公子說過話。
但是她也不再跟秦瑤提起這件事。
她希望日久見人心,小姐最后會發現她自己是當局者迷,一切都是誤會。
其實就目前這樣也未必不好。誰讓薛公子只是眼里有,嘴里一句也不說呢。
那就吊著他好了,到他矜持不下去那天,才能真心好好的對待自家小姐。
一路順水順風,并無大的風浪。
客船每日白天行船,夜晚找個地方靠岸,做飯休整,補給日常所需。
如此行了四五日,這一天亦非在房內低聲對薛翀說,好像有艘船一直跟著他們。
“白天咱們行,它也行;夜晚咱們停。它也停,很是奇怪!
薛翀走出船艙到了船尾,舉目望去,確實能望見一艘不大的商船,遠遠的的跟在他們后面。
他問亦非:“可看到船上是什么人?”
亦非答道:“看不清,離得太遠。但是確實一直都在后面跟著。夜晚停船時,它也并不靠近,只有第一天夜晚,這船見咱們停下,他卻從一旁超了過去,在前面停住。
“當時夜色尚淺,也只看見一個船夫,挽著袖子,戴著斗笠,好似不經意的往咱們船上看了一眼。也只是看一眼,就回過頭去了!
薛翀第一個想法便是:會不會阿瑤的“飛鸞”被人盯上了?
又一想好像不大可能,若真是如此,那些人必定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斷不會跟這么久還沒有動作。
再說自從二人知道了飛鸞的過往以后,飛鸞一直被阿瑤貼身戴著,并未有任何人見到或者知道。
而秦瑤從前對自己的身世都一無所知,又怎么會有旁人知道呢?
那么,難道是跟自己有關?
但是自己只是個經商之人,還不至于讓誰一路尾隨,企圖圖謀不軌。
薛翀心里納悶,也沒說出來,只教二人繼續盯緊點。
這件事別人都不知道,秦瑤就更不知道。
她還是第一次在船上住好幾天。
雖然一開始稍微有些暈船,但是兩天之后便很神奇的適應了。
每天坐在船上看著兩岸不斷變換的風景,真心領略了“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的情境。
薛翀大部分時間都會陪著她,還會讓她說說他沒經歷過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
秦瑤講的時候,他會很有興趣的聽,但是已經不像第一次聽這些故事的時候那樣,以為這些都只是秦瑤瞎說的“拍案驚奇”。
秦瑤甚至懷疑,薛翀是不是發現了自己的秘密,已經猜到自己是從其他時空穿越而來的。
因為每次她講到興高采烈的時候,薛翀都會微皺起眉頭,好似在消化秦瑤說的每一個字,認真分析內容的可信度。
薛翀有事去忙的時候,她也會和趙大娘并三個丫頭在一起,和她們聊聊天,看她們做女紅,或者聽趙大娘講故事。
這天,薛翀去房間里給家里寫信。秦瑤又去找趙大娘聊天去了。
說起來趙大娘其實也沒多大,剛到四十五歲的年紀。若是在上輩子,叫“阿姨”會更貼切些。
但是在這里沒人這么叫。尋常人稱呼老人家要么是“大娘”,要么是“嬸子”。
秦瑤自然跟著紫嫣叫她“大娘”。
趙大娘雖然年紀不小,又早年死了丈夫。但是她其實是個很利落的人。
她看起來好似沒多少文化,但是說話的語氣和肢體動作,都顯示出她原來也在大戶人家里呆過。
秦瑤一問之下,果然,趙大娘幼時曾在一個官府人家里做丫鬟。
“大娘,我尋思著,您年輕的時候,應該挺漂亮吧?不然也不能做千金小姐的貼身丫鬟!鼻噩幰贿叧灾c心一邊閑聊。
趙大娘笑著,渾濁的雙眼仿佛閃爍著光芒:“小姐說笑了,我們做下人的,哪里敢當‘漂亮’這個詞。不過,我曾經的主子,是真的漂亮。”
趙大娘說著,思緒飄回了十幾年前。
“我的小姐啊,那真是端莊明艷,秀外慧中。長得也真是一幅傾國傾城的容貌。若說可堪做一國之母是大不敬了,但是做個王妃可也是綽綽有余。”
秦瑤問道:“那后來呢?你怎么離開你的小姐了?是因為你要結婚了?就離開她了?”
趙大娘聽到這句問話,眼睛里的光芒瞬間暗淡下去,連說話的語氣都低沉了很多:“后來啊,我的小姐紅顏薄命。不到二十歲便隨她相公去了!
“去了?”秦瑤點心都忘了吃問道:“您是說,她死了?她的相公也死了?”
“是啊,都死了。他相公回家去,被人害死了。小姐她日夜憂思,沒過幾個月,也去了。我在府中待不下去,便跟府里請求,替小姐去守靈了!
秦瑤本來還想問:既然是去守靈,為什么又不守了?
又是什么原因讓你遠離故鄉,跑到千里之外的京中去了呢?
但是眼看著趙大娘眼里浮上一層霧氣,便再也不忍心多問了。
秦瑤囑咐趙大娘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從前的事,帶著紫嫣去了甲板上。
雖然那些事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但是聽完了就莫名心里難受,有一種說不清的郁結情緒彌漫在胸腔,揮之不去。
也許是被趙大娘的憂傷感染到了吧,秦瑤想。
如此過了幾日,秦瑤便有些乏味了。本來她也是個閑不住的,原來在京中住著,也時常出去逛逛街。
這次一連幾天都在船上,搖搖晃晃,目之所及除了山就是水,慢慢的就覺得有些無聊。
這日秦瑤站在船頭,迎風看著江面,嘴里隨便哼著一支曲子。哼了幾句恍然想起,這不是紫嫣最近常哼著的一支小調嗎?
她記得還有詞,什么“嗟嘆嗟嘆,一世過往如煙”,什么“富貴榮華吶轉眼斷,空余紅顏”。
這曲子悠揚婉轉,也好上口,聽過兩回,調子就記得差不多了。
她曾問紫嫣哪里學來的,紫嫣說是趙大娘時常哼著的。
秦瑤當時只打趣她:“一日有半日是陪著趙大娘”,并未細想。
這會兒江面幽靜,細細一琢磨,竟覺得歌詞里,透著一點凄涼和悲傷。
正暗自尋思著,忽覺肩膀微微一沉,回頭看去,見是薛翀將斗篷搭在他肩上。
薛翀將她肩膀扳過來,低垂著眼眸為她系上繩結,問道:“哼的什么曲子,我倒是沒聽過!
“我也不知道,是紫嫣跟趙大娘學的。我聽過幾次,調子哼的出來,詞兒卻記不住!
“你不必唱詞,光是哼著曲,便已是很好聽了!
“哎,你真有眼光。我是能說又能笑,能唱又會跳!
秦瑤不禁又想起上一世,那時的自己,嗓音雖不如現在小阿瑤的軟糯甜膩,卻明亮高亢,唱起民歌來也像模像樣。
有一次和同事吃完了飯,去ktv唱歌,老板登時驚為天人,夸她歌聲“洋洋盈耳,余音繞梁”,甚至想找人捧她出道。
但是秦瑤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只當個玩笑聽了。
“你這歌舞,都是之前就會的?”
“不記得了。反正張嘴就會唱,有曲子就會跳。哎,你說,我會不會是個天才!
秦瑤不想解釋太多,只是調皮的沖他眨眨眼。
“天才不知道,天仙倒是有可能!毖α埢赝^去,眼神又那樣情深款款。
“三哥,你可越來越會夸人了啊。墨恒要知道了,一定不會放你一個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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