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29
chapter29
葉校仰起臉, 安心地承受這個氣勢洶涌的吻。
她的背靠在車門上,冷冰冰的,后腦勺還被磕了一下, 但唇上的溫度是火熱的。冰冷的觸感沒有持續多久, 她的后腦勺和腰重獲溫柔兜底, 是他穿插進來的手掌。
她的心軟的像一朵棉花糖。
還有比顧燕清更會包容和溫柔的男人嗎?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做的過分了。他這樣驕傲的人, 給她做炮|友, 一再為她的原則讓路, 被欺騙索要的補償也不過是一個深吻……
人非草木, 葉校真的能做到鐵石心腸嗎?
她不知道, 但他們從一個月約一次的頻率, 急速增加到一個星期約一次。
葉校沒有刻意在他家里留下自己的東西, 但還是有了微妙的變化。她有了專屬的拖鞋, 他的棉t變成她的睡衣, 洗漱用具,盥洗臺下面還多了全套的護膚品。
葉校看見后, 顧燕清說是臺里的福利,就拿回來了,電視臺會給男記者發這種奢侈品牌嗎?
他知道她不喜歡別人為自己花錢,但是顧燕清有自己的堅持。這個男人足夠尊重女性, 但他仍想對這段關系有掌控感。
葉校沒有掃他的興,她只是圈住他的脖子, 用力吻上去,“我懂了, 也接受你的好意, 但下次不要了好嗎。我不習慣接受別人的饋贈。”
兩周以后, 程之槐從南方回來了。
周六下午一點, 葉校才有時間過去,進門后,她發現程之槐今天邀請了客人來家里。
玄關處有一雙暗金色的jimmy choo高跟鞋,這雙鞋子不屬于程之槐,她是一個實干的女人,不可能在冬天穿這樣一雙鞋子上班,她在創業階段,經常奔波在出差的路上。
這雙鞋子是小羊皮底的,非常漂亮,它的主人該有多養尊處優呢?完全不需要去沒有暖氣的地方,也不需要走路。
葉校換上拖鞋,把自己的球鞋擱在鞋架的最下面一層,走進去喊人:“阿姨。”
程之槐在客廳回話道:“葉校來了啊,小夏已經在書房等著了。你去吧,阿姨等會切好水果就給你們送進去。”
“嗯,謝謝。”葉校走至客廳,看見程之槐坐在沙發上面向她,另一名女性背對餐廳坐著。
盡管只能看到一個側顏,但她的坐姿,身形都非常優雅。
聽聞腳步聲,女人回頭看向她。
程之槐介紹道:“葉校,這是我的朋友,趙玫。”
葉校看到女人的正臉,與程之槐相仿的年紀,微笑時眼角已經有了皺紋,但那幾條皺紋并不妨礙她的美麗,更增添一抹歲月沉淀的美感。
女人朝她微微一笑,禮貌性質的。
葉校沒有喊人,只點了下頭,然后快步走進書房。
程之槐看了眼葉校匆忙的背影,與趙玫閑談道:“是小夏的家教老師,也是我的同鄉。”
趙玫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嘆道:“現在的小姑娘,一個兩個長得可真是漂亮啊。果然生活條件好了,養人哦。”
程之槐無奈地搖了搖頭,“承認我們s市出美女很難嗎。”
趙玫笑:“多大年紀了,還說這種自賣自夸的話。”
程之槐不以為然,“多大年紀?我一直覺得我自己很年輕,充滿了干勁。”
趙玫看著程之槐,少有她這樣像永動機一樣的女人,“行行行,但是要多注意身體,不比年輕人,你比一個月前瘦了不止一星半點啊。”
程之槐:“誰能和你比悠閑啊,大小姐。”
趙玫也嘆了口氣,閨蜜聊天就是要互倒苦水,她跟程之槐說:“什么啊,老公油鹽不進,兒子也不聽我的話,反正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我都要累死了。”
程之槐道:“燕清這么大要還事事聽你的話,你該哭了吧。男人有自己的主見不是很好么。”
趙玫搖頭:“太有想法也不行啊,讓家人怎么活,他那顆蠢蠢欲動的心,你不知道去年,我每次看他那個欄目,都——”她不太愿意回憶起某些往事,反正只有擔憂和心酸的眼淚。
……
保姆推開門,送進來果盤和飲料。
客廳里兩個女人低聲的談論飄了進來,隱隱約約的,聽不清楚,葉校將卷子翻到背面,皺著眉。
程夏插起一顆小番茄遞到她嘴邊,“啊!”
葉校搖頭:“我不吃。”
保姆把門關上,聊天聲又沒了。
程夏看了葉校一會,“姐,你能別總是皺著眉嗎,不然我總覺得自己錯很多,特想給你跪下。”
葉校說:“我有嗎,好吧,跟你無關。”
這下程夏放心了,她繼續吃著水果,放空心思,跟葉校閑聊:“你剛進來的時候,看見那個大大了嗎?”
葉校:“看見了。”
程夏:“漂亮吧,有沒有覺得她很眼熟啊?”
葉校說:“不眼熟,怎么了?”
程夏說:“那沒什么了。我是想跟你說,她是燕清哥的媽媽,母子倆長得超級像啊。”
葉校沒再接話,繼續看試卷,然后把錯誤的地方給程夏圈出來,“別的問題沒有,還是有點粗心,再有就是不要寫連筆字,偷雞不成蝕把米。”
“好哦。”程夏的腦袋湊過來。
葉校其實撒謊了,她第一眼就認出來是誰了。她在顧燕清的書房里,見到過趙玫的照片。
程之槐留趙玫吃晚飯,她說晚上約人了,下次吧。
葉校收拾好東西,跟程之槐告別:“阿姨,我先走了。”
程之槐把她叫住,說:“在這吃飯吧,我帶了點東西給你。”
葉校晚上的確有事要做,留在這吃晚飯要拖到九點才能離開,于是她也婉拒了。
程之槐沒強求,從儲物間拿出幾個禮盒給葉校,“這是我從老家帶回來的特產,果干甜品什么的,你帶回去吃吧。”
葉校笑了,這個位置倒轉了吧。
程之槐說:“別笑啊,要你吃完給我點反饋的。”
葉校問:“什么意思?”
程之槐說:“上次你問我想做什么,我還沒有回答你。”
葉校:“嗯。”
程之槐問她:“你還記得,十一過后,你從老家帶過來一箱獼猴桃嗎?”
葉校當然記得,因為發生了一些事,她的思考角度發生了重大的轉變。思及此,她胸中涌現一些割裂感。
程之槐簡單和葉校說:“那給了我很大的啟發。s市的獼猴桃品質非常好,但是沒有政策扶持,當地的種植戶也沒有商業意識,懶懶散散的賣。如果做一個品牌,把收購,包裝,物流和售后做成一個產業鏈,銷量肯定就不一樣了。”
葉校看著程之槐,沒吭聲。
程之槐:“怎么了啊,沒聽懂嗎?”
葉校思考了半分鐘,說:“不是。只是我沒想到你會想做這個生意。”
程之槐說:“事情都是人做的,等做出來的時候,你就覺得正常了。”
葉校的確沒想到程之槐有這樣的商業頭腦,做農副產品很辛苦,和精致光鮮的都市女性形象不太符合。
但就是因為她有頭腦,不怕辛苦,所以她成功了。
葉校再一次佩服程之槐的魄力,“你說得對。可以嘗試去做。”
程之槐糾正她:“不是嘗試,我是抱著必須成功的心態去做的。”
葉校笑了,她相信程之槐最終會成功的,哪怕中間可能會遭遇挫折。
葉校走后,保姆在飯廳里喊大家來吃飯。程夏慢慢吞吞地下樓,程寒也歸家了,懶懶地喊了聲“媽”然后脫掉外套,去洗手。
程之槐揉了揉太陽穴,跟保姆說:“讓孩子們自己吃吧,我上去休息一下。”
保姆上前來問道:“怎么了呀,是不是不舒服?”
程之槐說:“沒有,我就是累了。”
“那我燉點燕窩給你好不好?看你臉色不太好哇。”
“嗯,麻煩了。”
程之槐擺擺手,上樓去洗澡。在s市考察的這兩周,她走壞了兩雙高短靴,后來買了雙運動鞋,也踩壞了。
很多人都告訴她,五十歲了,又不缺錢,何必讓自己這么辛苦。
程之槐最討厭聽到這種話,五十歲得罪誰了嗎?誰愿意五十歲就當中老年人自己當去,反正她還有斗志,她還能奮斗。
其實她特別羨慕葉校,這個小姑娘年紀不大,主意卻特別正的。她總是知道自己要什么,該干什么。
不像她,是個笨鳥,到三十多歲才明白,求人不如求己,女人沒有事業就什么都沒有。
她明白的太晚了,因為沒人教她,也沒人給她指路。讀書少,見識少,吃到很多苦才摸索到一些淺顯的道理。
她洗完澡,坐在梳妝臺前涂抹護膚品,想到自己15歲,初中還沒有上完,就被父親勒令輟學,去廠里干活補貼家用。
窮鄉僻壤,完全的男權社會,她連吃口肉要給哥哥們讓路,讀書這件事也沒商量。
她去廠里打工,掙了錢寄回去,給家里蓋房子,給哥哥交學費。在那里她認識了程寒的爸爸,第一個疼惜她的男人,程之槐很快墜入愛河,結婚生下程寒。
但她的第一任丈夫是個在外窩囊,在家殘暴的男人,喝醉酒就打人。程之槐為了兒子忍了幾年,她意識到自己的一生絕不能就這樣過下去,否則她的孩子會跟她一樣悲慘。
于是她離了婚,狠心把兒子丟給老人照顧,揣著僅有的幾百元錢北上打工。
她做過很多工作,飯店端盤子,按摩店捏腳,倉庫搬運工。
趙玫勉強算是改變她命運的人。
某天她在廠區側門拉貨,正中午的,太陽太毒了,她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貼著后背,胸罩形狀都透出來。
她進門的時候,碰見了一個女人,一個打扮入時的精致女人,程之槐肚子里墨水不多,也沒什么詞兒,就是覺得天上的仙女也不過如此了吧。
女人穿著昂貴的裙子,腳踩高跟鞋,手掐腰,對著電話里命令:“我不要聽借口,你現在馬上過來,我下午還有會,腳扭了沒法打車。”
程之槐看了她一眼,心想:可真神氣啊。
她轉念又想:我什么時候才能這么神氣地命令別人啊。
等程之槐拉了幾趟東西,趙玫的司機還沒來,程之槐仰頭看了眼太陽,問她:“你要不要來我們廠房里待一會,可涼快了。”
趙玫看了程之槐一眼,你們廠房?這整個工廠都是我家的。
程之槐又邀請:“進來唄。”
“不用。”趙玫拒絕了。
程之槐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別不好意思了,小心中暑。”她掃了一眼趙玫紅腫的腳腕,就上來扶她,她的熱情讓趙玫無法拒絕。
從廠門口到廠房好長一段路,趙玫走一步就皺一下眉,程之槐看在眼里,就把趙玫背了起來。她干體力活的,練出了一身壯肉,膀大腰圓,走得也很穩,趙玫趴在她后背上竟然有種安全感。如果忽略掉她一身的汗臭,就更完美了。
年紀相仿的兩個女人,出身不同,境遇不同,一個是公主,一個是馬夫。
等到趙玫的司機過來,程之槐又把趙玫背到路邊。臨走前,趙玫跟程之槐要了電話:“你叫什么名字,我們認識一下。”
程之槐給了她小靈通號碼。
程之槐后來才知道趙玫是大老板的女兒,她是來廠區視察消防安全的。
趙玫想給她一些錢作為感謝,程之槐并無推辭之意,但也沒有接受錢,她厚著臉皮說:“如果你真想謝我,那能不能給我介紹掙更多錢的路子,在這搬箱子賺的錢不夠我養兒子了。”
趙玫笑了,程之槐不是個聰明人,但絕對是精明的人。
她介紹程之槐去自己朋友的店里學做生意,從選貨,包裝,銷售,學習英文,把產品賣給外國人。
人的一生很少有這樣的機遇,程之槐抓住了。
她抓住的不僅是賺錢的路,還有上階社會的處世之道。哪怕她后來再婚,被誤解,又離婚,也都沒有消沉過。
只要她還能站起來,就能戰下去。
葉校近兩周都駐扎在某個單位,都是快下班的時候才回辦公室。
她接到的任務是和吳耀一起做勞動關系的專題新聞。
但做出來的內容乏善可陳,就像太陽底下無新鮮事,完全滿足不了大眾的獵奇心理,除非搞出一些光怪陸離的事件;發出來的稿子點擊量和討論度也不如兩人之前各自的成績,每天還都累得要死,遭受白眼。
吳耀在工作中是前輩,且是個腦袋靈光的人,在他意識到跑這條線出不了成績的時候,就把后續的任務交給葉校了,讓她單獨負責采訪和稿件。
他說自己還有別的稿子要寫,沒辦法天天兼顧這邊。
葉校明白吳耀的意思,每個人都只在意自己的成績,和實際到手的獎金,但事情不能不做,她必須要妥帖完成任務。最好出色地完成。
在吳耀給她都拼西湊地解釋原因的時候,她沒什么疑義的答應了,只是看人的眼神很有威懾力,搞得吳耀眼神一抖,“你真的沒意見吧。”
葉校說:“我沒意見,看你自己。”
吳耀:“……”
陰陽怪氣這門學問,她掌握得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吳耀這個人運氣不行,還是實在晦氣,他走以后,每天就葉校和攝影大哥去出外勤,第一天就碰到了好幾條可挖掘的線索。
葉校一個星期幾乎一半的時候都在加班中度過。每當壓力特別大,她一躺在床上,睡不著覺,就會特別想念顧燕清的身體。
做|愛是很好的解壓方式,她發現。
周四晚上,她躺在被子里給顧燕清發消息:【你這周末有時間嗎,我們約吧。】
他也很忙,第二天早上才回復:【好。】
葉校起床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微微一笑,也松了一口氣。
他這樣好的脾氣,總是有求必應,其實葉校已經因為工作放過他一次鴿子了,
周五的中午,她就把一切事情安排好,晚上的時間空出來,像是要進行一件令人期待而又神秘的儀式。
但某件事越是期待,就越容易激發“好事多磨”的效應。
快下班的時候又要臨時趕稿,葉校不可能拒絕工作,只好全力應下。在不知道幾點能下班的情況下,她只能給某人發去致歉的消息:
【對不起,臨時加班,下次再約吧。】
【不好意思。】
顧燕清不是她的男朋友,炮|友是合作伙伴,她不可能按照男朋友的標準去要求對方的體諒,做錯了就是要道歉。
過了一會。
g:【明天還加班嗎?】
葉校:【有點事,但可以不用來公司。】
g:【今天幾點能結束。】
葉校:【不確定,應該很晚,你不用管了,抱歉。】
發完,她就把手機擱在桌上就沒再管了,繼續寫稿子。
一分鐘后。
g:【沒做完的事你可以帶回來,明天在家里完成。】
g: 【我會來接你,無論幾點。】
葉校看完一怔,然后沒忍住笑了。
這個男人有自己的堅持和訴求,從來不是脾氣好得沒邊,不是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看來她判斷有誤。
葉校真的手忙腳亂,她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也會加劇她的忙碌,像趕任務一樣。
晚上十二點,兩人到顧燕清的公寓,洗完澡直奔床上。
他滿足了她的要求,狠狠地做了兩回;葉校累得頭都抬不起來,更遑論去洗澡,她衣服都沒穿,趴在被子里一秒睡著。
渾身舒暢。
她沒有定鬧鐘,破天荒睡到早上九點才堪堪醒過來,太陽透過落地窗照進來,落在她的眼皮上,瞳孔微刺。
葉校用手擋了下眼皮,下意識問:“幾點了。”
沒有人回答,床上沒人了。
她爬起來套上他的t恤,緩緩回神,努力回憶昨晚發生的事,但什么細節都想不起來了。
掀被起身,某些遺留的客觀事實,幫她回憶起來了。霧霾藍的床單上,有幾片不堪入目的褶皺水痕,或是抓痕。
證明這張床單曾經被人弄濕過,而且濕得很慘烈。
葉校耳廓灼燙,立即撇開眼,不能看。
下一秒,臥室的門被推開,顧燕清出現在視線里,他已經起床有一段時間了,穿著t恤,運動褲,簡單的衣著,看上去很舒服,讓人想摸摸他。
他問:“現在要起床嗎?”
葉校訕訕地道:“嗯?誒。”她手上默默抓著被角,死死摁住,不想讓他看見。
顧燕清來到衣柜前,翻出一套床品,對她說:“那起來吧。”
葉校睜大眼睛:“你干什么?”
顧燕清:“換床單,臟了。”
葉校:“……哦。”
于是她挪開屁股,從雙人床上滑下來,坐到窗邊的沙發上去,第一時間打開筆記本,檢查昨天的稿子是否過審。
她還分出一些眼力偷偷觀察顧燕清,看到他掀開被子,扯掉臟床單……鋪上新的,這套床品是淺灰色的,材質看上去是涼涼的那種。
系統顯示過審后,葉校松了一口氣,擱下電腦,跑去床邊。
“我來幫你吧。”她咬了下嘴唇,問:“怎么做?”
顧燕清看她一眼,嘴角揚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手抓著被角,扯住就好。”
“哦。”葉校照做,這是她難得一見的可愛和笨拙。
她沒有睡過兩米寬的床,自然也沒有套過這么大的被子,看上去就很費力。
顧燕清做這些事很利落,很快就套好了,并且壓平整了邊角。葉校看走神了,轉身時一腳撞到床腳上去。
“……”
小腳趾骨像斷裂般發出劇痛,她急速皺眉,但忍住了尖叫,不想被對方看見自己這個蠢樣。
葉校愣在那半天沒動,準備等疼勁兒緩過來再動。
顧燕清察覺不對:“怎么了?”
“沒事。”
“去換衣服吧,出來吃早餐。”
“哦。”她氣若游絲地回答。
中間隔了一張床,顧燕清又看她:“哦什么,怎么不動?”
“嗯。”葉校緩緩挪腿,坐到沙發上,穿上拖鞋,裝作忙碌的樣子,說:“你先出去吧,我有點事。”
等顧燕清出去,葉校才小心活動了一下,還好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腳趾紅腫,逐漸有發紫的跡象,而且很疼。
不到十五秒,走出去的人又去而復返,問她:“你剛剛,是不是撞到腿了?”
葉校否認:“……沒有。”
“給我檢查一下。”他可能沒那么細心,但不是傻子。床是實木的,有幾次他也撞到過,看葉校那個反應肯定是被撞了。
不等她反應,他蹲下檢查她下面的肢體狀況,把葉校的腳擱在自己的膝上,說:“面子真的這么重要嗎,寧愿死扛也不愿意被說蠢,承認自己也有失手的時候,真的很難?”
直擊心靈的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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