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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chapter40


chapter40

        葉校從被里起身,  穿上褲子,去洗了把臉,扎起頭發(fā),  和顧燕清一起出門。

        晚上的市中心非常熱鬧。

        葉校想陪顧燕清吃個像樣點的晚餐,展示自己家鄉(xiāng)的特色面貌,  s市的美食還是很出名的。

        顧燕清也是一樣的想法,他想帶葉校找個環(huán)境不錯的餐廳坐一坐,不能讓兩人約會的地點永遠(yuǎn)在酒店或者家里。

        可是開著門的餐廳都需要等位,兩個小時起步。

        這就有點尷尬了。

        葉校想了想,提議道:“隔壁有條小吃街是開著的,我們?nèi)コ阅欠N小吃吧。”

        她做主的時候,  顧燕清永遠(yuǎn)都沒有意見,  “好。”

        葉校又說:“可能人比較多,是炸串豬腦什么的,看上去不是很干凈,你介意嗎?”

        顧燕清垂眸看她,  “我是沒吃過嗎?”

        他們第一次吃飯就是在大學(xué)附近的,吃了一肚子的元素周期表。

        也是,  葉校松了一口氣。

        街上有些冷,  葉校兩手插兜,  但沒放進自己的衣兜里,  而是放進了男士的外套兜里。她從后面抱住顧燕清的腰,臉蛋貼在他后背上,  輕輕嘆息:“好暖啊。”

        他高高的個子,  把風(fēng)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顧燕清站定不動,  葉校手在衣兜里面趁機摸了下他的腹肌,  明知故問:“怎么不走?”

        “我還走得了嗎?”顧燕清感受到了葉校難得的活潑與主動,  他縱容地笑了笑,“我背你?”

        下一瞬,她就恢復(fù)理智,“算了,我們倆年紀(jì)加起來趕上退休年齡了,太奇怪了。”

        “你也知道。”他輕嗤一聲,把她的手拿出來。

        他的手指瘦長,但是很輕松就將她的手包裹起來,葉校感覺手背暖暖的,有輕微的粗糲感,漸漸生出汗意。她掙扎了幾下,改為十指相扣,這樣不容易輕易脫落。

        一路散步似的,悠悠晃晃地走到了目的地。

        其實這種小吃街全國都差不多,這兩年特別流行的冰粉兒,烤五花……在b城也找得到這樣的地方。

        葉校帶他走進街口的一家本地特色面館,名叫“大食堂”

        什么小食都有,葉校一樣點了一些。

        顧燕清負(fù)責(zé)去找位置,很難有單獨的一個桌,倒是有個老奶奶在安靜吃面,他走過去坐下,順便在轉(zhuǎn)角的位置放了個手機,當(dāng)占座。

        葉校點好后把單子遞給顧燕清,讓他注意阿姨叫號;自己又去拿了兩瓶豆奶。

        老奶奶偷偷看了兩眼顧燕清,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他,用方言問:“我見你很面熟啊,小伙子。”

        葉校走過來,怕他不善面對搭訕,當(dāng)他前面用方言對老奶奶說:“他是外地人。”

        老奶奶又問:“你對象?”

        葉校:“是啊。”

        “長得真俊呢,看著斯斯文文的,你有福氣哦。”

        葉校笑了下,“他也挺有福氣的,你不覺得我和他挺配的嗎。”

        她的自信和她的長相一樣,亮眼。

        “配的配的!”老奶奶趕忙說。

        等人走了,顧燕清才問:“你們說什么了?”

        葉校把玩著豆奶的瓶子,“你猜。”

        換來的是顧燕清掐了掐她的臉蛋,他要是能猜到還問什么?

        葉校不躲,也不生氣,回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很快,服務(wù)員把小菜端上來,是提前準(zhǔn)備好的熟食,這種餐廳翻桌率很高。

        葉校吃飽后沒有立即離開,她拿出手機翻找了會什么東西,問顧燕清:“你可以在這邊幾天?”

        顧燕清說:“明晚11:20的飛機回去。”

        他的時間排的挺緊的。

        除去去機場,候機的時間,大概還有二十四小時,葉校想對這段時間安排一下。

        顧燕清喝了一口純凈水,蓋上蓋子,“有事嗎?”

        葉校說:“我沒重要的事,我們可以出門逛逛。”

        顧燕清饒有興趣:“哦,你有推薦的地方嗎?”

        葉校沒有回答。

        說實話,她對市區(qū)其實不太熟悉,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不了解。小時候是在村里或者縣城上學(xué),高中以后是在一個區(qū)高中,很少出來玩。

        還不如她上了這么多年學(xué)的b市呢。

        她思考了一會,“這邊我不太熟悉,你想去我家看看嗎?”

        “咳咳。”他不知是被嚇到還是氣沒喘勻,“你家?”

        葉校說:“對。你不是已經(jīng)來過這邊兩次了嗎?如果沒有想去的地方,我想請你去我家那邊玩玩,是下面的一個小縣城,挺偏的。”

        “不會不方便嗎?”他當(dāng)然是愿意去的,只是從葉校的角度應(yīng)該有些顧慮。

        葉校淡淡地道:“是去我家,又不是別人家,沒什么不方便的。”

        “好。”顧燕清也笑。

        “嗯,那明天早起去吧。”葉校是真不覺得有什么不方便的,她的家是什么樣她就展示什么。

        初六早上,葉校還沒醒過來,就接到家里的電話。

        段云說:“校校,我和你爸爸今天去你姑姑家,備用鑰匙給你放在老地方了。”

        葉校問:“去多久?”

        段云:“怎么著也得晚上才能回來吧,怎么了?”

        葉校說:“我今天想帶朋友去家里。”

        她第一次帶朋友來家里,段云立馬想打消原定的行程,“是要在家吃飯嗎,那要不我留下,讓你爸爸一個人去。”

        “沒關(guān)系,你們?nèi)グ伞!?

        段云猶豫一下:“也好,家里有菜有肉,我都洗干凈了,你稍微炒一下就能吃。”

        “好,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葉校在床上抻了一會,轉(zhuǎn)身去親親身邊的人。

        沒幾下就把他親醒了,葉校說:“起床吧,去我家那邊的車不多。”

        于是顧燕清隨她起床,洗漱,刮胡子,換衣服;他走出來看見葉校已經(jīng)把他睡衣疊起來收進行李箱。

        葉校:“你檢查一下,是不是還有東西沒拿。”

        她的態(tài)度有了些改變,在有意照顧他。

        顧燕清發(fā)現(xiàn)了這一細(xì)微的變化,他走過去,揉揉她的臉。

        退房,寄存行李,然后葉校帶顧燕清去固定的地方乘車。一天只有四趟班車,最早是在早上八點四十分。

        顧燕清不是沒有坐大巴的經(jīng)歷,但一路上葉校還是會擔(dān)心他不習(xí)慣,時不時問,車?yán)锏目諝獠惶茫銜灢粫灒亢炔缓人?

        顧燕清接過她遞來的礦泉水,順便攥住她的手指,隱秘地親了親她的指尖,“我沒事。不用照顧我了,你休息一下,腦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會暈嗎?”

        他倒是知道她是暈車的。

        葉校也笑了下,轉(zhuǎn)頭看向窗外,路邊的建筑逐漸變得簡陋,房屋一點點稀少,寥落。大巴車停靠的地方多,比出租車慢多了。

        耳邊盡是方言,沒有人說普通話,他聽不懂,這對顧燕清來說,是個新奇的體驗。

        十點出頭,他們到葉校家所在小區(qū)。

        確切地說,這也不算是小區(qū),并沒有物業(yè),也沒有門衛(wèi)。這群商品房有些年頭了,姜黃色的外墻墻皮脫落成得差不多了,幾乎成了灰色。

        小區(qū)內(nèi)沒有綠化,多是水泥地,一樓住戶圈起來一片地養(yǎng)雞、種菜,走道上還曬著被子。

        走幾步,葉校就要提醒顧燕清注意頭頂,別撞到人家曬的衣服。

        到單元門口,他說空手上門不禮貌,還是去買點東西吧。葉校也正巧想到這里,對他說:“我爸媽不在家,街上那些零食店的年貨,來來回回就幾樣,不要浪費錢了,沒有必要。”

        說著,她搬開家門口的其中一個花盆,拿出鑰匙。

        房子里的一切撲面而來,家具擺放,陽光,味道……房子不大,裝修也十分簡單,但是被主人收拾得很整潔。

        顧燕清敏銳地感知到,葉校帶他來的目的。

        她敞開的并不只是一扇門,而是她背后的整個世界,這是她成長的地方,整個生命賴以依存的,無論狼藉與破敗。

        葉校拿出爸爸的拖鞋,放在地上。

        顧燕清換了鞋子,緩緩走進來。他的個子太高了,以至于從葉校的角度,會感覺到他的頭頂會撞到吊燈,客廳都不夠他站的。

        這個畫面不太和諧,葉校呼吸忽然緊促  ,她搓了搓耳朵,說:“你可以參觀一下我的房間,累的話,也可以休息。”

        顧燕清輕笑一下,“去你的房間?  ”

        葉校仔細(xì)觀察他的表情,在確定那雙濃深的眼睛里,并沒有震驚,嫌棄,亦或是不適之后,她牽他的手,走去正對浴室的那一間。

        葉校的房間很小,窗戶也是小小的,掛著碎花窗簾;現(xiàn)在是陽光最好的時候,整個房間亮堂堂的,她住了幾天,房間里已經(jīng)有屬于她的香味了。

        葉校拉開書椅坐下,讓顧燕清坐在她的床沿,她問:“怎么樣?”

        床和書桌間沒多少距離,他兩腿微微分開,讓葉校不用蜷縮著腿,淡淡地評價:“不錯,舒服,溫馨。”

        男人身體微微前傾,去夠她放在膝蓋上的雙手,葉校配合著把手伸過去,下一瞬間就被他的力度給帶了過去。

        反應(yīng)過來時人落在他腿上,葉校身體不穩(wěn),下意識勾他的脖子,聽見他問:“我是你第一個帶回家的男人嗎?”

        問題有點熟悉,是她第一次去他家里問的。

        這個男人很記仇啊。

        葉校自食惡果,倒也坦誠回答:“你不僅是我第一個帶回來的男的,也是除了我家人,第一個進我房間的男人,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滿意。”顧燕清說。

        “那不要給我點獎勵嗎?”葉校腦袋往前湊了湊,抵住他的鼻尖。她對他的身體,有股癡迷,總想靠近貼一貼。

        “你要什么獎勵?”他的聲音低啞。

        “我想親親你。”葉校這樣說著,就在他嘴上輕輕啵了一下,顧燕清剛要撈人,她迅速走開。

        中午,葉校讓顧燕清在房間休息,她去廚房看看。冰箱里的確如媽媽所說準(zhǔn)備了很多食材,新鮮的肉,魚,還有蔬菜。

        葉校對自己的廚藝不太自信,并且不太愿意花太多時間在做飯這種事上。但是這邊過年期間大家都是要休息的,根本點不到外賣,也不流行點外賣。

        葉校下午還想出去遛一遛,就選擇了更為簡便的午餐,從櫥柜里找出幾袋米粉,選了幾樣配菜,做出兩分酸辣適中的干拌米粉來。

        好在顧燕清吃東西不挑食,一碗家常米粉也被他吃得津津有味。

        飯后,葉校帶顧燕清出門轉(zhuǎn)一轉(zhuǎn),正巧碰上從洗車店回來的堂嫂。堂嫂看了看葉校,又看了看她身邊的男人,用普通話問:“葉校,這位帥哥是誰啊?”

        這下葉校可不能利用顧燕清聽不懂方言而胡說八道了,她笑笑:“朋友。”

        堂嫂一臉的不信和調(diào)侃,但是并不令人討厭,說道:“你們好好玩吧,有空去店里坐啊,我先回家做飯了。”

        葉校:“再見。”

        告別堂嫂,沒走兩步迎面又遇上一位老鄰居。

        小地方就是這樣,但凡走出家門就能碰上認(rèn)識的人;而葉校在他們家這一片也是名聲在外。

        她有幾次暴揍了葉曉峰,都是葉曉峰先找茬的。

        謠言總是傳得又快又離譜,大家都知道葉校是個不好惹的。

        文能懟人,武能打人。兇得要死,誰娶誰倒霉。

        顧燕清的形象在他們一條破落街道上太扎眼了,鄰居含蓄問道:“葉校,你同學(xué)來玩啊?”

        葉校說:“對。”

        顧燕清:“……”

        他一會就從朋友變成同學(xué)了?

        但鄰居更想問的是不是男朋友,面對葉校的眼神壓迫,實在問不出來。

        顧燕清走在葉校身邊,沒有牽她的手,問她:“我來會對你造成影響嗎?”

        葉校抬頭:“你說的別人會對我指指點點?”

        顧燕清沒說話,算是默認(rèn)。

        葉校哂笑一聲,“無所謂啊,我也不在乎。你可能不知道,我在這片名聲本來不太好。”

        “……”

        兩人沿著馬路邊一直走,走到街道的盡頭,右拐是一條小路,一眼望去是看不見盡頭的果園,一壟一壟的鐵絲網(wǎng),撐著果樹。

        果園有著一定的規(guī)模,是當(dāng)?shù)卣龀值捻椖俊B湓谶@里的只是一個試點,后山還有更大的區(qū)域。

        葉校給顧燕清指了指,“你認(rèn)識嗎,這是獼猴桃樹。”

        顧燕清隨著她指的方向看,“你說我就認(rèn)識了。”

        葉校又說:“我送給你的獼猴桃,就是從這片地摘的。”

        “……”

        顧燕清再次開口解釋:“葉校,那是一個誤會。”

        葉校:“我知道啊,就是告訴你一下。”

        他們沿著小路,一路往里走,葉校像果園的莊主,帶客戶來巡視收成。她告訴顧燕清,有一片是她家的。

        顧燕清卻看到果園的盡頭,小溝對岸埋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堆,看土的顏色,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

        不知道是不是墳。

        葉校瞟了一眼,直接跟他說:“我爺爺埋在那,有十幾年了吧,別害怕。”

        這再一次超乎顧燕清的認(rèn)知,他沒想到有些過身的人的骨灰就隨便埋在田地里。

        葉校說:“鄉(xiāng)下沒有那么講究,也沒有統(tǒng)一的墓地,按時上香祭拜就行。”

        田野里雖然冷,但是空氣清新,鼻尖有淡淡的青草香味。

        葉校找個片空地坐下來。

        顧燕清問:“你要去拜一下嗎?”

        葉校撿起一根干枯的草在手指上繞著,她搖頭,輕聲說:“不,我對生命有敬畏,但是這也無法抵消怨恨。”

        顧燕清在她身邊坐下,感覺葉校有話想對他說。

        她的表情一直很淡,毫無情緒。她只是想,顧燕清從那么遠(yuǎn)的地方來找她,代表著什么她明白。

        他只是想和她多相處,多了解她一些。

        她或許應(yīng)該拿出誠意來,她的生活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葉校平鋪直敘地開口:“我上學(xué)前家里很窮,住在村里。爺爺和奶奶對我厭惡至極,就因為我是女孩子。”

        顧燕清靜靜地看著她。

        葉校說:“閉目塞聽的村莊里,老人的封建思想很嚴(yán)重,他們不待見我,性別羞辱是常有的事。你能想象嗎,在還不認(rèn)一個漢字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是個賠錢貨;我穿一件自己喜歡的衣服,都被進行蕩|婦羞辱。”

        “兩代人對惡意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是不一樣的,我痛恨這樣的人格羞辱;但是他們并不覺得,反正很多女性都是被從小罵到大的,就像日常閑聊一樣。久而久之,就不覺得這是羞辱了,身為女人活該被這樣對待。”

        她只透露了冰山一角,顧燕清已經(jīng)難以忍受,心突然疼了起來。

        “我不是一個聽話的女孩子,經(jīng)常反駁,為此挨了不少打罵,但我不后悔。”葉校有點無奈,也有些不忍回想。那些事情回憶起來真的不可思議,她是一個90后女孩子,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卻像60、70  的長輩。

        “我知道,我爺爺奶奶也是被封建思想荼毒的一代,他們并沒有自己的思考,精神世界匱乏到像這禿山一樣。當(dāng)被貧瘠的生活逼迫到一定地步的時候,就會轉(zhuǎn)嫁痛苦。”

        這些話葉校沒有對任何一個人說過,沒想到和他說的時候竟會如此平靜。

        他是一個專業(yè)的聆聽者。

        安靜了片刻,顧燕清問她:“葉校,你覺得累了嗎?”

        葉校說:“我不怕累,從小到大感到累的事情太多了。但是我害怕犯錯,犯蠢,讓前面吃的苦受的累沒有價值。”

        顧燕清不確定,葉校是否在指她害怕自己選錯了人,交錯了真心。

        葉校:“我逼父母帶我遠(yuǎn)離村子,在縣城買房;小地方教育水平落后,我拼命都要讀上去,為此不體恤家里的經(jīng)濟狀況。”

        “顧燕清,我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人生經(jīng)歷不同,沒必要追求太多贊同的聲音。但是每個人走到目前的一步,都是有原因的。”

        與人交往中,最忌諱的就是交淺言深,葉校這樣的人更是深諳這一點。

        即使和顧燕清現(xiàn)在還沒有正式的定義,她依然想把自己人生中最劣根性,最糟糕的一部分剖析給他看。

        她始終覺得,被性,被荷爾蒙趨勢的沖動,都不算愛,她不相信那些東西。

        只有追根溯源到最開始的地方,不會有什么比人格的理解,思想的交匯,更值得信賴。

        顧燕清當(dāng)然明白她說這些,以及帶他來到家鄉(xiāng)的意義。

        并非向他抱怨生活的窮苦。而是告訴他,葉校經(jīng)歷過什么,以及她變成了什么樣的人。

        人生閱歷的不同,顧燕清還不能理解葉校的全部,但是他愛這個不屈的人格。

        他一言不發(fā),只是覺得自己完了,要對這個女生死心塌地了。

        他們在果園里靜靜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天色將晚,而他晚上還要飛回b市。

        顧燕清習(xí)慣性地揉揉葉校的腦袋,“冷嗎,回去吧。”

        葉校說:“好。”

        兩人跟到家,正巧碰上葉校的父母回來。

        他們對顧燕清是有印象的,雖然只在病房里打過一次照面,卻記得這個年輕男人從穿著,長相,身高都有不俗的氣質(zhì);以及他身上最鮮明的標(biāo)簽:有錢人。

        看到他到來,頓時生出誠惶誠恐的感覺。

        葉校只做了個簡單的介紹:“這是我的一位師兄。”

        葉海明和段云自然也心底存疑,但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犯糊涂,只熱心地問他晚上想吃什么,他們來安排。

        顧燕清來不及留在她家吃晚飯了,他必須要趕回市區(qū)拿行李,再去機場。

        葉校送他出門,兩人在小區(qū)門口說了會話,顧燕清問:“你買了幾號的票?”

        葉校先是賣關(guān)子笑了下,才說:“明天,我的假期也結(jié)束了。”

        顧燕清在隱蔽處用食指刮了刮她的臉頰:“嗯,把航班發(fā)給我,來接你。”

        葉校說:“可是我買的高鐵票,你去哪個機場接我?”

        男人又是一陣失語,低斥她:“葉校。”

        葉校往前探探頭,“你要親一下嗎?”

        “如果你不怕被你父母看到。”顧燕清穩(wěn)妥地提醒她。

        葉校扭頭,葉海明和段云果然在陽臺張望。等她回到家里,他們已經(jīng)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回到屋內(nèi),一個摘菜,一個拖地。

        葉校回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

        晚飯后,父母也幫忙來收拾,他們又給她準(zhǔn)備了很多東西,有一些年貨讓葉校帶給程之槐一家。

        夫妻倆是很懂感恩的人,別人的滴水之恩,他們當(dāng)涌泉相報。如果不是因為給段云做手術(shù)的顧醫(yī)生不收禮物,葉海明早就讓葉校帶給人家了。

        葉校蹲在地上默默整理東西,卻發(fā)現(xiàn)媽媽給她整理的衣服里藏了一個紅包。

        錢還不少,她沒數(shù),但摸這個厚度,差不多小一萬了。

        葉校拿著錢去找他們:“這是什么意思,給我錢干嘛?”

        段云沒說話,讓葉海明跟葉校解釋。

        葉海明笑瞇瞇地說道:“當(dāng)然是花的咯。”

        葉校說:“你們自己留著用,別給我藏來藏去的了。”

        葉海明這次的態(tài)度很堅決,“那你以后也不要再給我們打錢了,媽媽身體恢復(fù)得還不錯也可以自理了,我在裝修隊干活,能負(fù)擔(dān)起來。”

        葉校抿抿唇,沒說話,她有些動搖了。

        葉海明說:“你還有幾個月畢業(yè),租房子不要錢嗎?花錢的地方那么多。你掙那點錢都用來養(yǎng)家,自己不要生活了?哪個小伙子敢跟你談戀愛?”

        葉校重音喊了一聲:“爸!”

        葉海明趕緊投降,“好了好了,我不說這些。校校,不用為爸媽操心這么多,也別把奶奶的話放在心上。咱們家肯定會越過越好的。”

        葉海明說的有道理,他們家的正常生活也應(yīng)該像段云的身體,康復(fù)起來。

        葉校終于松口,再次跟葉海明強調(diào):“你在外面干活不要太勞累,安全第一,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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