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只是想過普通人的生活
這時畫面變得非常模糊,天是陰沉沉的,陰云翻滾,遠處是紅光一片,伴隨著木材燃燒時的噼啪聲,有一座長長的橋,另一端從這里看不到頭,好像和天際連在一起。很多像僵尸一樣的人排著隊,木訥的向前移動著。。。
畫面一閃。
出現在一個滿是被黃色的光照射,腳下是干燥的枯草,空氣中濕度明顯重些,不時地有微風吹進來。旁邊有一個蛋殼,已經從中間裂開,旁邊都是尖尖的嘴巴,白白的小絨毛,身體圓嘟嘟的,環顧下四周,還有些蛋是整個的,看樣子是沒有浮出來的了。
小雞們喳喳此起彼伏,過了一會,一個巨大的身影陰影出現在視野里,一雙占據了整個門的大眼睛望了我們一下,然后打開了門,腳下不由得晃動起來,還聽到一句話“想壟斷白羽雞市場,讓你們飛揚跋扈,姓項的沒一個好東西,我讓你們血本無歸!”
然后就感覺自己飛快的增長,不管是育雛前期、育雛后期、仔雞中期,仔雞后期,就是不停的長。
一開始還有地方讓我們跑跑運動下,后來干脆一個小空間里——人類叫雞籠,里面放滿了我們同類,連轉身的空間都沒有,經過努力,我終于成為了我們這群激勵的頭頭,成為頭頭唯一的好處就是在沒有雞敢和我擠了,并且我好像是唯一的公性別,特別討厭下完蛋叫個沒完的母雞!經過我的一番教導,我們籠里的母雞下完蛋都不叫了。
可是我越來越覺得我不好了,不知道飼料是怎么配的,我的身體越來越重,最終我的雙腳不足以支撐我身體,一天我在睡覺的時候,突然下沉,然后就再沒有起來過,我的雙腳被我的身體壓得向兩邊撇開了,雖然一開始很痛,但慢慢地我也就適應了。聽說我這樣子應該是每天巡視的重要目標,不知什么原因,居然沒有人理我!
然后有一天,管理我的那個人類,丟進來一只沒有生命的同類,只是一個晚上,我就感覺到渾身發熱,沒有食欲,我居然會打噴嚏了。
這個時候,管理我們的人把我們都趕到一處大的機器前,我的待遇特別好,因為不能走,是管理我們的人類直接把我的腿綁到轉動的架子上,聽到他說,“看這種變異的禽流管,整不死你們!!不死也脫成皮。!”。
然后我就開始移動,看到機器里面群刀亂舞,我的脖子一痛,血嘩嘩的往下流,又聽到一句話“等做成食品了,我就去報社,讓你們老項家吞并我們家族,吃不了兜著走!”
畫面一轉,還是陰沉沉的天,一望無邊的大橋,遠處一片紅光,僵尸一樣的人群,只是這個時候,男孩已經來到橋頭,一個風塵卜卜,頭發凌亂,滿臉褶子的老太太,衣服是絲絲縷縷,感覺像是被風化了的,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
“不要著急,個個有份!喝了一切煩惱就沒有了!”老太太旁邊的人吆喝道。
畫面這個時候晃動了起來,就好比是電視機的天線被風吹的搖動起來,然后接觸不好一樣,畫面斷斷續續,好像是有什么騷亂,然后突然出現很多怪物,反正畫面看不清,扭曲著看就是怪物,個個長得牛頭馬面,鬼里鬼氣。
畫面終于停止了。
出現的場景和白羽雞的場景差不多,不過自己是扁扁的嘴,白白的羽毛,有些稍長的脖子,腳掌居然有蹼。出現的人很像是歐洲人。對面籠子上寫的字想了再想,終于想起來了,是馬扎爾語,主要是葡萄牙等國在使用。
剛剛遠離了蛋殼,就被人哄著聚到一起,在土地上散起步來,好多人在那里指指點點,然后我和其他的兄弟姐妹們被一個人裝上車,拉走了。
十二個星期,是我的快樂時間,慢慢的我才知道,我是鵝而不是鴨子。
我和幾個兄弟擁擠的放在小籠子里,籠子就像監獄的大門,都是豎條的,飯放在有一定距離——伸脖子剛好能夠夠到的位置。
原來是練我的頸部肌肉。不知食物放了什么東西,吃了還想吃,努力的讓我胃慢慢變大。
當頸部肌肉和腸胃都練得如鋼鐵一般堅強時,噩夢開。每天早、中、晚三次,會把一個20—30厘米的鐵管,直接捅進喉嚨深處。這種命運被玩弄,自己無能為力的感覺讓我抓狂,十二公斤的玉米和其他飼料的混合物,就從這個管道,直接到了我的胃里。然后我的胃脹脹的還沒消化,脖子又被抓起來,又是那個鐵管直接通過我的脖子,伸到我的胃里,又是十二公斤的玉米和其他飼料的混合物。
十八天后,那個鐵管子終于不再替代我的嘴了。但是我感覺我的身子特別的重,特別是我的肝臟,使我不愿意移動,特別的懶。
突然我的脖子被一雙大手抓起,然后聽到一陣欣喜的大叫,我突然聽懂他說什么了——“這只鵝的得肝臟是我這么多年來見過最大的一個,可以申請記錄了,殺的時候千萬不要弄破了!!!”
畫面一轉又是還是陰沉沉的天,一望無邊的大橋,遠處一片紅光,四面八方涌來僵尸一樣的人群。
跟著人群木訥的向前移動著,下意識的抬起了雙手,居然空氣產生了褶皺!我想起來了。。
爸爸那剩下半截的腦袋,媽媽吐著血的紅唇,和妹妹艱苦而快樂的生活,以及妹妹回眸的微笑,我做錯了什么,讓我轉入畜生道,做雞被人宰殺,就算做只鵝,都要招受孽待而死。我只是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有錯嗎?
我要改變我的命運!
抬起頭,前方好像有騷亂!
畫面到此而止。
“呼!”邵緣機長呼一口濁氣。臉色煞白。對怨體的遭遇不知道怎么形容。通過怨體的記憶片段,邵緣機得到幾條信息,至于項家,不用說,自然有機會打壓絕不手軟,本來是想抹除怨體的記憶,因為這種程度的碎片,說明怨體所受的重創是不可逆的。就好比是一個人大腦因為某種原因,錯亂了,瘋瘋癲癲,行為不可以常理判斷。與其留在世上,還不如安樂死,對誰都好。
本來想抹除的,看了片段,不禁動了惻隱之心。還是先留著吧,反正我現在也用不到。
讓邵緣機非常在意的是那還是陰沉沉的天,一望無邊的大橋,遠處一片紅光,僵尸一樣的人群。這里。。。
怎么會兩次出現騷亂。這怨體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壞。運氣好是說,活著的時候就沒有順過,哪怕做畜生都被虐待;運氣好是因為應該轉世投胎,喝孟婆湯消除記憶的,居然兩次都被他逃脫了。這可是和世上受磨難不是一個層次的問題。
“項家。。≮ぺぶ欣咸炜赡芫褪亲屛襾礴P除你吧!也讓怨體去的釋然些!鄙劬墮C一邊走一邊尋思著。
手里還握著怨體的核心。沒想到,會碰到這種事。我拿什么封印呢。繉α耍扔眠@個東西。
邵緣機停下來,從戒指里拿出一個枯樹的枝丫。怨體呀怨體呀,我對你的遭遇深感同情,現在的你已經經不起再一次的封印了,你就依附在這顆樹丫上吧。也滋潤下你的核心。等我有時間再給你找一個新的載體吧。
怨體好像聽到了邵緣機的說話,核心閃了一下,就在沒有動靜了。這個時候,邵緣機身邊警車呼嘯而過,還有消防車。
“沒想到有這么大的一個收獲,真是天助我也!”邵緣機看著已經變成紅色的樹枝,心里不由得竊竊自喜起來。
“是時候看看,張麗程的演出了!”邵緣機決定后,看看四處沒有人,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向劇場奔去。不過在別人的眼里,有些像閃電俠的速度,一下子就剩個影子了。
剛剛到廣場外圍,就已經水泄不通了。
邵緣機突然有種感覺,外圍的粉絲或者看熱鬧的群眾就是花草根部下面的各種生物,除了土地,它們也為花的生長提供養分;再往里面一層就是花的根部,各種工作人員為了防止根部被啃食,不停的防衛著;再往里走,就是花的莖部,跑外圍的人不斷地匯報著彼此關心的信息,讓里面的人時刻掌握走向;再往里走就是花的花瓣,公司、經紀人互相爭風吃醋,含沙射影,更有些人像蜜蜂,不知道在尋覓著什么;再往里走才是花的核心部位——花蕊!
此時邵緣機就在花蕊的部位。
后臺人頭晃動,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邵緣機來到報幕臺的位置,此時已經進入白熱化的階段,臺上只剩下三個人,張麗程,王亞丹,歐陽義萍三個女孩子,邵緣機想起來,剛才有一個女孩子哭著擦肩而過,可能是剛淘汰下來的吧。
此時主持人示意大家安靜,說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心直跳呀!我的血壓都已經上兩百了,大家看看我的臉,白里透粉,還以為是女孩子思春呢!”臺下一片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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