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反制
“神龍寶馬霓披風,列缺為弦月做弓。
道指白云射蒼狗,皇圖霸業轉頭空。”
手指從古卷上緩緩流過,段長歌的心也隨著這一行字變得沉郁。
他不用辨認,就知道這些字是誰寫的。整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之外,用簡體字的人應該只有那一個了。
當然,如果他要是知道平仄,也可以很輕易地從韻律上看出來,這首詩的作者并不是一個拘泥格律的人,這在古代頗為少見。
“明成宗,段思邈。”段長歌在詩的末尾發現了這樣一個名字。但后面這個名字,從字體或者簡繁上看,似乎并不是自己便宜父親寫的。
也是,除了他明穆宗段長歌自己,還有哪個皇帝生前就知道自己的謚號。
“小順子,朕似乎不記得這是先皇什么時候寫的了,你可以說說嗎?”段長歌問。
“皇上,先皇寫這首詩的時候您可能還不在。我聽宮里的老太監說,當時大皇子也只是一個黃發小兒,先皇那時候權傾天下,宇內諸侯在他面前無不顫抖拜服。”
“我大概懂了。”段長歌說。
“皇上想說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說。”段長歌說。
所謂權力其實也不過是一種玩具,人對于玩具這種東西,唯一的想法也就是想玩玩而已。沒有的時候想要,玩膩了之后便扔。
人對沒有感情的玩具,大多也就抱著這種想法。
“之后先皇就一直追求虛妄的長生了吧?”段長歌問道。
“是。”
段長歌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雖然對方也是穿越者,沒想到最終也墮入了這個怪圈。不過倒也怪不得他,倘若段長歌權傾天下,來日說不定也會求仙問道。
畢竟這個世界上,可是有法術的。
“陛下,天色不早了,您龍體欠安,還是不要熬夜為好。”
“小順子,你讀過書,知道故人夜里挑燈,又布置好棋局是為什么嗎?”
“奴才……奴才記得,似乎是在等人?”小順子不解,“可是這是皇宮里,哪有人能隨隨便便到皇宮里來啊?皇上是在等什么人?”
“等一個怕你的人。”段長歌笑了笑,“你撤下吧,這個人沒有抱著必死的決心來見朕,你若是在,他怕是一晚上都不會出來了。”
“皇上……您可是說的?”
“朕有分寸,你撤下吧。”
“皇上!”
“朕說了,朕不會死。”段長歌說,“撤下!”
“奴才……告退。”見到段長歌如此果斷,小順子也沒什么辦法。近日來段長歌表現出了相當英明的決策能力,和太師閑聊的時候屢屢能讓太師表現出震驚的神色,這是小順子不曾看見過的。
因此,小順子對段長歌的言行有著相當高的忠誠度,哪怕是段長歌讓他離開,要獨自一個人面對刺客,小順子也相信皇上有這個能力。
再不濟,皇上手上可是有一枚劍符,符中劍的威力他可是親眼見識過的。
太師當時和段長歌閑聊的時候,曾經說過這枚劍符的威力。這枚劍符除了沒有實體以外,可以說是世界上最鋒銳的劍之一。
他舉過例子,說符劍如果擁有實體,那么把符劍懸在半空之中,讓其自由落體,它會筆直地插入地下直至消失不見。
并且符劍之薄,甚至只會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肉眼難以看清的縫隙。
有這把武器保護,想來那個刺客也傷不到皇上。
倘若段長歌知道小順子怎么想,他可就要狠狠地敲一下對方的腦袋了。
刺客的武器肯定沒有符劍強,但是刺客可以遠攻啊!只要刺客站在遠處不間斷地扔匕首,自己還不是必死無疑?
不過,段長歌料定了對方不會出手。當然他可是貴為一國之君,容不得有半點損失,除非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把自己輕易送上戰場的。
所以他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自己真的猜測有誤,也還是有補救的措施。
“夜已深了,人還不至,是在等茶涼么?”
“窸窸窣窣——”步伐從磚瓦上邁過的聲音竟然可以如此輕盈,就好像是在草上輕輕一點一樣。
段長歌也不敢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用這么輕盈的腳步。
瞬息之間,一道黑影沿著門縫在昏暗的燈光下一閃而過,段長歌視覺再敏銳,也只捕捉到了那一道淺淺的影子。
這個人是從房頂上翻過門的嗎?他怎么連地板都沒有接觸就翻到了房檐之上?
看樣子這個世界的武學也有違背常理的地方啊,段長歌在心中想著。
“你發現我了嗎?”
段長歌原本只是看不清那個人的身形樣貌,沒想到對方開口之后,他發現自己都聽不出說話之人是男是女。
哼哼……有意思,你隱瞞,難道就能隱瞞得住么?
從你一開始選擇出現,就多少暴露了你的身份。
“不,我不知道你來了,我不會法術,也不會武功。”段長歌笑了笑,“但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你知道?你倒也是自信。”房梁上傳來了那種
“你還打算在房梁上呆著?”
“這里方便突圍。”刺客不善地說。
段長歌笑了笑,他說道,“你放心吧,我沒有埋伏,周圍的士兵我都已經被我遣散了,再說,你上次從房頂上逃走了,如果我要伏殺你,難道還能讓你從房頂上逃走?”
段長歌說的話半真半假,周圍其實已經被他設下的伏兵團團包圍,如果刺客敢動手,且不說段長歌身上內襯著金絲軟甲、手持劍符,與刺客近戰都有一戰之力,周圍太師布置的法陣也能隨時對刺客起到壓制作用。
到時候,士兵們一擁而上,定然能將之輕易擒下。
如果刺客想要逃走,那也好辦,不遠處四座高塔上段長歌設下了四名弩箭手,如果他想突破房頂逃走,那么四枚弩箭就將向著他的心臟發射。
周圍可是被太師布置著法陣,如果段長歌啟動法陣,他是絕對躲不開弩炮的轟擊。
說來也是慚愧,段長歌可是貴為皇帝,和庶民談判自然是只許成不許敗。
既然皇帝這個身份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了,也就只有用這些手段了。
怎么說百足蟲死而不僵,大明現在再怎么衰微,也容不得、輪不到一個草民騎在皇帝的頭上。
段長歌早就動了殺心,如果這個人給予的答復不能令他滿意,他抬手就可以送他歸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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