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六章、正月初二
祈鎮洛家老的老,小的小,每個人臉上因為洛瑜旻的回歸而洋溢著喜悅。
洛周氏的心安定了,這也才定也心神來準備年貨,可當她進到廚房,這才發現家里的年貨早已準備齊全。
也是,明個就三十了,今天要是還沒準備年貨的話這年還過不過了?
洛柳青雖然有點二,時不時會矯情一樣,可到底還是出自農家,本性沒有壞到極點,干起活來那動作還真是很利索,見洛仁和墨嬸領會不了她的意圖,挽起袖子自己就下了廚房。
炸丸子,做鹵肉,蒸花饃,洛仁和墨嬸到最后就成了打下手的,只能干一些摘菜,洗菜,剁肉,和面這些粗活。
雖然沒有拿到女兒名下的財產,可是女兒給她的零花錢并不少,所以她在這些天還去了一趟省城,用自個的零花錢給家里人都采辦了過年的衣服,人家現在可是財大氣粗的很啊。
在金錢方面,洛柳青可是精明的很,她知道自家閨女的弱點,不管她花了多少錢在家里人身上,那返還給她的肯定是倍數。
她虧不了。當媽的如此算計,這人也真是一個奇葩。
洛瑜亮則被姥爺洛老漢,加上墨叔,三個男人一起貼春聯,貼福字,掛燈籠,要知道洛家小院可是前后二進院,十幾間房,十幾扇門,這工程量可是不輕呢。
而且洛瑜亮還幾乎包了家中的玻璃窗衛生,洛仁和墨嬸擦低處,洛瑜亮擦高處,這爬高爬低的都把洛瑜亮小伙給累暈了。
所以在第一眼看到自家老姐回家時,小家伙是滿眼的哀怨和委屈。
洛家小院里飄著濃濃的年味,歡聲笑語和飯菜的香味時不時的從廚房溢出。
可是祈鎮南邊離著五里地的莊子,另一個洛家卻是冷清的沒有半點過年的意思。
洛余氏老太太斜躺在炕上,額頭上搭著一塊灰蒙蒙的毛巾,臉色慘白,象是害了什么大病一樣。
而另一間屋子里卻彌漫著一股濃烈且低劣的二手煙的味道,洛瑜旻的生父洛德凱埋頭埋著頭一支接一支的抽著,腳底早已扔數支煙蒂。
“大牛啊,你能不能別抽了,眼看著明個就過年了,家里這狀況....你到是想個辦法啊。”洛順達老爺子那滿臉皺紋的臉寫滿了擔心和憂慮,渾濁的雙眼,眼角還滲著一點水澤。
洛德凱昨晚被逼無奈將兒子的病和老爺子吐露了一點,不過在最后,他還是沒有和老人說這孩子活不過十歲。
俗話說養兒防老,洛老爺子也的確享了兒子的福,從崖頭溝搬了出來,住上了新房子。
然這個福份卻是無法在老村里宣揚的,崖頭溝誰不知道自家背信棄義,有了錢就將前兒媳婦和孫女給逐出了門。
這在鎮上碰上了村里的人那都是低著頭繞著走,就怕看人家的白眼了。
要知道農村里最不待見的就是這種喜新厭舊的陳世美,連帶著做父母的也就被牽累了。
所以從崖頭溝搬出來幾年了,洛老爺子也沒臉回去看上一眼。
現在好了,報應來了吧。這以前在崖頭溝那可是只要你有力氣,地隨便你開墾,年紀大了,又不用上稅,忙和上一年好歹家里的米菜那是能供得上的,而且還有多余能拿到鎮上去換錢。
可自從搬來這個莊子,土地那是人家村上都有了主的,好不容易弄了幾畝地,那可是遠得去一趟也不方便,自留地更是只有那么兩分,養只雞下兩個蛋的老太婆還要攢著舍不得吃,說是要拿鎮上換錢。
洛老太那可是一輩子摳摳餿鎪的,有時他也想不清自家老太婆要攢那么多錢干嘛。
人的本心,根骨里那都是戀家的,落葉歸根,何況這新居所并沒有他想像中的那樣自在,快活。
可是洛老爺子那悶葫蘆般的品性,老黃牛一樣的為這個家操持著,加上又是一個唯妻命有所不從的個性,就是再有不滿也從來不會反駁老妻一句。
他認為,老妻從花朵一般的年紀嫁給他,為他洛家生兒育女,在崖頭溝那種窮地方生活了一輩子,自己做為男人給不了老妻榮華富貴,生活上能順著她點也就順著她點了。
可是他這一順不要緊,洛老太那品性教出來的兒女那能有好的啊,洛水蓮就不說了,自私自利,喜搬弄是非,嫁出去了還時不時的回家打秋風,弟媳進門了更是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欺侮人家。
養得個外孫子還勞教了一年,成了一輩子抹不去的污漬。
兒洛德凱呢,出外賺了點錢,就學別人養外室,有了孫子就拋棄了前妻和孫女,這全和老爺子不做為,不管家事是不可分割的。
但凡一個家里,如果女人糊涂,男人能拎得起事,也不會讓子子孫孫的落到這樣的結局。
也幸虧了洛瑜旻沒在這樣的家庭長大,否則那性格還不定扭曲成啥樣呢。
就在昨個,洛瑜旻那同父異母的弟弟洛元杰又犯病了。
說起來這孩子的病來得奇怪,整天著厭厭的沒精打采,還怕強光,整天的縮在房間里是足不出戶,以前這孩可是他們小區里的一霸王。
專家確診,說這孩子得了一種罕見的畏光癥,可是世上萬物,能離開陽光?沒了陽光能活下去?
小孩子是更加應該多沐浴在陽光下,這樣才能促使體內的鈣質吸引,不至于得佝僂病影響生長發育。
如果洛瑜旻此刻看到洛元杰,那肯定是要大吃一驚的,要知道那會在奶奶家看到這孩子可是白胖白胖的,穿著大紅色的對襟小棉襖象足了討喜的福娃娃。
可是現在,小孩瘦得成了皮包骨頭,頭頂也沒留下多少頭發,而且發質還是黃黃的,枯枯的。
這情形估摸要是刮一陣大風那都能吹跑了。
如果不犯病,吃點米糊糊,粥汁,菜湯啥的還能維持生命,可是這一犯病,就得打一種特定的營養針,這一劑就得好幾百啊,洛德凱現在可是兜里比面上都光,上哪里去找這錢。
昨晚他可是逼著自家老娘拿出了家里最后一筆錢,要知道那可是老太太留下的棺材本,被兒子搜出來,這不,氣倒了。
隔壁屋是悄聲無息,洛元杰躺在火炕上如果不是腹部還有一些起伏,估計是人都不會認為那還是有口氣的。
晶瑩的液體沿著輸液器一滴水滴的進入那細得如同柴火棒的小胳膊,手背上,手腕上,腳踝出那都有不少針眼。
靜脈滴液,早將小家伙扎得滿身都是窗口,每次扎完針,胳膊都要起不少的青斑。
為了省錢,洛德凱早就學會了自己動手給兒子扎針輸液,撇開他對洛瑜旻做的事不說。
做為洛元杰的父親,他沒在孩子已被各路專家判定絕路后放棄孩子,他是合格的。
“不行再去找找大丫吧,杰哥是她弟弟,她總不能看著不管吧...”洛老爺子咬咬牙說出了猶豫了半天的話。
想想那天前兒媳那兇神惡煞的樣子,老頭子都忍不住抽了抽感到牙疼。
父親提到前妻,洛德凱迷茫的眼睛閃過了一道亮光。
以前在村里,那時的洛二丫可是見天的做不完的活,烏黑的頭發從來都是亂蓬蓬的用猴皮筯那么隨意的一扎,然后再用塊藍布包上,身上永遠是那寬大的看不出體形的花棉襖,前襟還總是有一些洗不干凈的油漬。
而現在的洛柳青,那可是燙著最時髦的大波浪卷發,桔紅色的高翻領羊毛衫襯著那精心修飾過的雪白的臉蛋,抹著淡淡唇膏的朱唇更是一張一閉的誘人的要命。
如此巨大的變化不能不讓洛德凱對前起另眼相看幾分,然她的變化又是他所不恥的。
因為洛水蓮說自己前妻是在外頭干了不得臉的事才賺下了這些家產。
洛水蓮雖說是瞎猜的,可是事情的真相已接近了一大半,洛德凱又在商場上混了幾年,當然也看出了自家前妻有這樣的變化產生了一些懷疑。
可是,即使別人是做了些什么,現在和他還有關系嘛?他憑什么上門去討要前妻賺下的錢財?
前岳母不計前嫌來看過自己已是最大的讓步了。
更何況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個他真正應該愧疚的女兒洛瑜旻。
“大牛啊,你甭怪爹逼你,現在家里的情形你也知道的,就算你手頭上拿了你媽的那點錢也支撐不了多久,你如果不是去找大丫,以后杰哥兒要是再犯病你拿啥給他治病啊...”洛老爺子說到這里是老淚長痕。
老爺子后悔啊,早知如今會這樣,當時就勸著點自家老太婆對這個孫女好一點了,這樣的話最起后家里還有一點后路。
尋思了許久,洛德凱終于出聲了,“我上街去買點東西,初二那天我再去...”
正月初二,那可是做女婿的陪媳婦回娘家的日子。
洛德凱選擇這個日子上門,難不成還有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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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正版的親,葉子謝謝你們了。
在這我想和那些為了省下幾分錢而看盜.版的人說上幾句,一個章節一角錢都用不了,可葉子得花幾個小時甚至更多的時間來韻量,來寫,一角錢,在街上看見后你也許都懶得去揀,這樣的錢也要省嗎?拜托,給點正能量行不?)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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