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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官府逼稅壓榨百姓 神兵抗捐奮舉刀槍2


2
  通過趙天峰副營長一番威懾、勸誘,讓甘亞堂無奈承認貪污、搜刮民財?shù)淖锟睿⒑灹苏J罪書,這下對付各鄉(xiāng)、保、甲長們,就是小菜一碟了。
  最后,所有人都簽了貪污公款多少鋼洋、搜刮民財多少錢,多少煙土認罪書,并答應(yīng)在五日內(nèi)全部退繳贓款。
  甘亞堂如果傾其所有,要繳鋼洋十萬塊,煙土五十斤,本也沒什么難事。
  但這卻不是個省油的燈,要自散家財,無異于在他身上割肉,于是他動了個歪心思。
  當日被放回家后,他讓自己的大老婆取出一萬鋼洋、煙土二十斤,派自己的心腹連夜悄悄送到保安軍軍營駐地求見陳崧如營長,但陳崧如沒現(xiàn)身,還是趙天峰副營長出面,爽快地收了錢和煙土。
  見趙副營長收了禮,送禮的心腹才悄聲對他低語:
  “趙營長,這是甘區(qū)長送給陳營長和趙營長的一點茶水錢。甘區(qū)長說請趙營長辛苦一趟,他在家略備了薄宴,請您賞光,還有要事相商。”
  趙天峰絲毫沒推讓,點頭應(yīng)了。
  甘亞堂陪趙天峰酒足飯飽,才對他說:
  “趙營長,兄弟家境不寬,加之才當區(qū)長沒幾天,這贓款數(shù)目不小,實在是拿不出來……”
  “甘區(qū)長,你這是想就地還錢?”趙天峰不快地問。
  “那哪能?這款我不會少一個大子,只是家里實在湊不出,倒是家里佃戶、租戶還欠我不少錢,我想……”甘亞堂小心翼翼地看著趙天峰。
  “我們追繳的是錢,管你錢從哪來?你去殺人放火,偷來搶來,關(guān)我們什么事?”趙天峰懂了甘亞堂的意思。
  一聽這話,甘亞堂一下心落到肚子里:
  “只是這些欠錢的人都是刁民,我現(xiàn)在手下無一人一槍……”他面有難色。
  “沒事,你要退贓款,那些刁民欠你錢不給,也就是欠的贓款。誰不給,你吱個聲,我和陳營長會派人派槍去幫你催收。只是動兵要吃要喝……”趙天峰話里有話。
  “這個放心,我另付二萬鋼洋軍費,只是要從下邊收起來才有。”甘亞堂慷他人之慨。
  第二天,就有保安軍士兵,拿著甘亞堂開具的欠款名冊,上門收款。
  這些花名冊中都是甘亞堂家土地耕種的佃戶和街面房屋、店鋪的租戶,花名冊上的名字有百余人戶,欠款數(shù)額總數(shù)高達鋼洋二十萬塊,煙土一百余斤。
  保安軍士兵以一個班為單位,分別在任河場鎮(zhèn)及各鄉(xiāng)分開行動。他們找到花名冊上有名字的人家,就照單一念,要收欠款若干、煙土若干。
  所有佃戶、租戶均如晴天霹靂,那甘亞堂家歷來強勢,誰敢欠他的地租房租?這筆所謂的欠款,純屬無中生有呀!
  佃戶、租戶不承認欠款,保安軍士兵翻臉了:
  “你們甘區(qū)長欠的是要追繳的贓款,你們欠他的錢,現(xiàn)在就是欠的贓款了。不交,那就是與國民政府和保安軍作對!”
  隨即就有士兵把戶主抓起來,拉到人多的大院子吊起來,一陣槍托砸、扁擔砍,打得個半死,直到家里人如數(shù)交了錢才完事。
  任河街上的房子、店鋪租戶也被逼得雞飛狗跳。
  租戶的租金,每次都是先交清了租金,才能使用房子和店鋪,每逢租期一到,只要敢少甘亞堂家半塊鋼洋,立馬會被人攆了出去。
  面對這突然出現(xiàn)的欠款、欠煙土數(shù)目,都感到莫名其妙:自己何曾欠過東家的錢?而且多的上千鋼洋,少的也二三百,還有幾斤、十幾斤、幾十斤不等的煙土,這不是敲竹杠嗎?
  于是所有人都一既否認這筆無中生有的欠款。
  住在街上的租戶,大多是有點見識的,更有膽子大的,他們據(jù)理力爭:要讓甘家拿借款、欠款、欠煙土憑據(jù),還有人嚷嚷要去縣里告訴,讓縣長主持公道。
  “這個花名冊就是你們甘區(qū)長親自寫的,這就是憑據(jù)。他堂堂區(qū)長還會誣賴你們不曾?現(xiàn)在你們甘區(qū)長犯了事,要退贓款,你們欠他的,就是欠國民政府的,你們?nèi)フ铱h長告狀,誰愛去,誰去,但必須把錢、煙土如數(shù)交了才走得脫人。”帶隊的排長郝成虎告訴眾人。
  “這是什么道理?甘區(qū)長犯事要退贓,那應(yīng)該用他的錢退,我們又不欠他錢,憑什么讓我們當冤大頭?”家在柏樹鄉(xiāng),為做生意租甘亞堂家店鋪開了個雜貨店的樊紹聰?shù)曛鞒鲱^反駁。
  “是呀,軍爺,你們來錯了地方,找錯了人,要收錢,就去甘區(qū)長家的庫房,錢和煙土多得搬不完。”另一個叫胡學林的微胖男人也站出來對那排長說,他是寒安寺鄉(xiāng)的人,也租甘家一個店面,專門做生漆、漆臘油生意,當然也販賣鴉片(煙土)賺點過河錢(即賺差價)。
  “媽的,欠國民政府的退贓款,還他娘的嗶嗶屁話多。看來,不給你們來點硬的,你們還真不知馬王爺生了幾只眼!”帶隊排長翻臉了,掏出手槍,朝天一舉,乒、乒、乒打了三槍。
  趁眾人驚愕之際,他大手一揮:

  “統(tǒng)統(tǒng)抓起來!”
  周圍持槍的士兵呼啦一下子擁上去,兩人抓一個,一頓槍砸、腳踢,把出頭說話的二個出頭鳥放倒在地,并用隨身帶的麻繩五花大綁起來。
  隨即,不管二人滿頭滿臉的鮮血,將二人拖進了區(qū)政府中一間木板房內(nèi),像扔破麻袋一般扔了進去。
  一時半會,凡租甘亞堂家房屋、店鋪的人,全被保安軍抓到了同一間房里。
  在抓的同時,保安軍士兵告訴被抓人的親屬:
  “趕緊繳足錢和煙土,就放人。不繳的話,就等著收尸吧。”
  這一下,所有家屬趕緊賤賣貨物,找親戚朋友挪借,交錢贖人。
  到了半下午,有幾個家境還可以的人,終于如數(shù)繳了鋼洋和煙土,就領(lǐng)回去了自己的當家人。
  可不少家庭,無論怎樣也湊不齊。
  這些人就遭老罪了,全部關(guān)在那屋里,不準送飯送水,連拉屎拉尿也不準出門,還個個都挨了一頓胖揍。
  一時間,整個任河區(qū)場鎮(zhèn)鼓噪起來,特別是傳到區(qū)內(nèi)唯一那個縣參議員王耀普耳中,他覺得太不可議了。于是在隔天一早,就讓人用滑桿抬著,由兩個背駁殼槍的家丁護衛(wèi),從葫蘆頭鄉(xiāng)王家大院到了保安軍駐地。
  陳崧如知道這個王耀普不僅家里是大地主,上過黃浦軍校,是蔣委員長的正牌學生,因不愿帶兵打仗,就回家呆著,但有很深的軍方背景,連不少軍長、省長都視為座上賓,縣里請他出任縣參議員,就是想以他為靠山。
  這可是個誰也得罪不起的人,連川、陜兩省大小股匪都不招惹他和他一大家子,也不眼紅他家偌大的家財。
  在任河區(qū)或縣內(nèi)不少地方,由王耀普手寫的字條寫明銀錢數(shù)目,蓋上私章  ,  就可以當鈔票流通。
  所以,陳崧如一臉熱情地接待了這么大人物。
  讓土兵恭恭敬敬地奉上好茶,陳菘如對坐在自己營部的王耀普很是客氣:
  “王參議前輩有什么事,派人吩咐一下,陳菘如照辦就是,怎么敢勞動您老。”
  王耀普不胖不瘦,不像個讀過軍校的,反倒像個飽學的儒士,他比陳崧如大不了幾歲,但陳崧如還是稱他前輩。
  “陳營長正忙大事,本不該打擾。可有人反映保安軍正催收各佃戶、租戶的欠款,純屬子虛烏有。陳營長是做大事的人,總不會為甘亞堂胡亂攀咬的這筆冤帳而讓軍長、省長大人找你算帳吧?”王耀普一針見血。
  陳崧如心里一驚:自己可以不把縣長大人放在眼里,可眼前這人可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自己在他面前,連螞蟻都算不上,他要是在軍長、省長大人面前提上一嘴,那自己這個小小保安軍營長就會有滅頂之災(zāi)。
  于是他忙陪笑臉:“你老明鑒。這事都是手下辦的,我也不知詳情。我馬上把人放了,再查明實情,一定秉公辦理。”
  果然,當天,被抓的所有人都被放回了家。
  眾人都以為過了關(guān),可是第二天保安軍又上了門。
  這回他們不說佃戶、租戶欠甘亞堂的錢了,而是說甘亞堂把土地、房屋、店鋪十年的租賃費抵交保安軍作退贓款。凡要租用房屋、店鋪,佃租耕種土地的,一次按之前的數(shù)目交齊租金,買回十年租賃權(quán),期限內(nèi)不再交。如不交者,立即走人,保安軍另租他人。
  保安軍還分別告訴眾人,給三天時間,要么交錢,要么搬走,三天后既不交錢又不搬離的,就要依軍法處置。
  由于王耀普出了面,保安軍就不敢再污賴大家欠錢、欠煙土了,而且還放回了被抓的人。
  這次保安軍改為收租金,聽起來是名正言順,但甘家早已收了一年租金,還每戶收了不少押金,現(xiàn)在租期沒到,估計保安軍也不敢動粗吧,不少人心里這么想。
  所以,大家都不準備交,而是統(tǒng)一意見,要么甘家退租金、押金,大家馬上走人,要么租期到了,保安軍愛租給誰租給誰。反正一次交這么多錢和煙土,抵十年租金,都不劃算,再也不會續(xù)租了。
  轉(zhuǎn)眼間,三天到了,但沒人去如數(shù)交錢。
  一大早,保安軍好幾十人出場了。
  他們?nèi)蔽溲b,不但背著槍,還帶著不少的麻繩、有的還提著鬼頭大刀,全部殺氣騰。
  還是前日帶隊那排長郝成虎,領(lǐng)著五六個士兵,來到樊紹聰?shù)赇仭?br />  “樊紹聰,三天期限到了,給句話吧,是交錢交煙土,還是走人騰店鋪?”排長問樊紹聰。
  “排長,我這店鋪,還是過年前就交了租金的,現(xiàn)在還沒到期。等到了期,我租不起了,就搬走,不會誤排長你們的事。”樊紹聰客氣地說。
  “啪……”郝成虎身旁的一個矮胖的士兵,揮手就給樊紹聰一個重重的耳光,口中罵道:
  “媽那個巴子,問你交錢還是走人,你他媽屁話還真多。”
  樊紹聰被打得口腔出血,還吐出兩顆帶血的牙齒,疼得捂住臉呻吟。
  “真是他媽的不開眼,給老子吊起來示眾!”排長下令。

  五六個士兵一擁上前,按翻樊紹聰,雙手雙剪,綁了起來,就吊在店鋪前檐下白水柱上的橫穿方木上。
  樊紹聰懸吊半空,隨著掙扎,身子蕩來蕩去,另兩個士兵,提起槍,就嘭嘭往他身上一通亂砸。
  樊紹聰一陣凄厲的慘叫,可士兵根本不停手。
  “大家看看,這就是不交錢也不騰房的人的下場。看還有哪個不怕死的,只管硬氣下去!”那排長郝成虎對著旁邊的人眾,惡狠狠地威脅道。
  凡是租房租店鋪的人見狀,都心驚膽跳,趕緊快步走了回去。
  “排長,排長,求你放了當家的,我們馬上搬,馬上搬。”從樊紹聰雜貨店里走出一個女人哭著求情,她是樊紹聰?shù)睦掀拧?br />  “你趕緊騰房,什么時候交了房,就放人。”郝成虎毫不留情。
  隨即他對士兵命令:
  “繼續(xù)打,不要停,只要他扛得住,這店鋪花個三五天時間騰完都沒關(guān)系。”
  兩個士兵聽令,嘭嘭嘭砸個不停。
  沒幾下,樊紹聰就暈死了過去。
  “老總,這房一時半會也騰不了,再打,當家的就死了。”那女人跪地連連叩頭。
  “已給了三天時間,還不夠你們搬?這會又來裝死?”排長冷冷地問。
  “那我們馬上交錢和大煙膏子,求你放了他吧。”樊紹聰妻子知道丈夫命在傾刻。
  “那你趕緊去拿錢嘛,再耽擱,人都沒了。”旁邊有好心人忙提醒道。
  樊紹聰妻子忙爬起來,跌跌撞撞進了房里,馬上抱出一個木錢箱,交在排長手里,又進屋去抱了個土法燒制的小壇子。
  “排長,這是我們所有的錢還有煙膏子,你老先收著,不夠的,我們立即想法,下午就交上,求你先放人吧!”女人可憐巴巴的。
  郝成虎排長一揮手,士兵就停手了。
  “還差多少?”排長問。
  “那里是八十七個鋼洋,煙膏子是5斤。”樊紹聰老婆忙答。
  “煙膏子夠數(shù)了,鋼洋還差一百二十三個。這下饒你們一回,天黑前交不起下差的錢,就試個鋼火(厲害)看!”郝成虎說完,帶著士兵走向下一家。
  眾人七手八腳放下已暈死過去的樊紹聰,幫忙抬進屋內(nèi)。
  有腿快的就忙跑去請來在場鎮(zhèn)下方開醫(yī)館的李一針來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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