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宋知綰的“渣”言“渣”語
“綰綰,我們和你一起去!
宋致文敏銳的察覺到不對,那小廝面色惶惶,一見到宋知綰就跟見到救星似的,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宋致武雖然沒有說話,可也和哥哥齊心,站在宋知綰身邊。
他們一番愛護之情,宋知綰心中暖意融融。
“不用啦,三叔,大哥二哥,你們幫我把常歡領去慧心院,我去去就回!彼沃U杏眼彎彎,聲音清甜,謝過雙胞胎兄弟的好意,跟隨那小廝往前院書房走去。
宋致文還想再追,被宋祁恒握著肩膀轉回來:“我們去把那個小丫頭安頓好,再來書房找綰綰。”
云之宴落后一步,瞧著剛才去往云香閣方向的熟悉人影,心思一動,悄悄往榮壽堂的方向去了。
這廂,宋知綰才到書房,就見宋祁正坐在堂前,見她來了,斥道:“下了學堂,去哪兒了?”
“女兒見過爹爹,”宋知綰規規矩矩行過禮,軟聲兒答道,“和三叔,大堂哥二堂哥出府玩去了!
“為什么不叫上你妹妹?”宋祁正面容愈發嚴肅。
宋知綰正要回答,又聽見宋祁正厲聲道:“你是家中長姐,理應要愛護幼妹,可你非但沒擔起責任,反倒是攛掇致文致武他們孤立月兒,在你三叔面前挑撥關系,說月兒的不是,是也不是?!”
前頭宋織月來給他送補湯,委屈落淚的小女兒讓他心疼壞了,又說起今日在學堂雙胞胎兄弟對宋織月的冷言冷語。
想到宋知綰沒回來時,無論是宋三叔還是致文致武兩兄弟,都對宋織月十分疼愛,可如今宋知綰一來,雙胞胎兄弟也就算了,就連宋三叔都不帶著月兒出去了,不是她宋知綰在其中挑撥是什么?
宋知綰簡直要氣笑了,都想撬開她爹的腦子看看那里是不是只裝著云香閣的那對母女,不問清事情真相,劈頭蓋臉一頓責罵,她都想問問他,她宋知綰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
不管心中如何想,宋知綰面上不動聲色,在宋祁正話音剛落下時,面上出現一抹恰到好處的疑惑,她清亮的眸子里滿是受傷,仿佛不敢相信一般,“爹爹是這樣看綰綰的嗎?”
宋祁正心中莫名一陣心虛,但想到委屈垂淚的小女兒,他又強硬起來:“不是你在三叔面前說閑話,他怎么會不帶著月兒出去?致文致武也就算了,偏你不懂事,將一些私事擺在明面上,你心里還有沒有月兒這個妹妹?”
宋知綰仿佛失望極了,眸子里彌漫著一層霧氣,眼眶也不受控制的紅了,“如果爹爹真的這么想綰綰,那綰綰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宋祁正心里一哽,對宋知綰這番表現極其不滿意,心里涌現出一股怒意:“怎么,難不成為父說錯了嗎?”
宋知綰垂下眼簾,軟軟的聲音里帶著委屈:“爹爹覺得是那就是吧!
“你……”宋祁正沒想到宋知綰居然不認錯!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宋知綰抬起頭來,一雙眸子清澈不已,看著宋祁正,故作擔憂地說道:“爹爹你怎么又生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哎……好吧,我錯了行吧?”
此時此刻,看著宋祁正被自己氣到的樣子,宋知綰忍不住在心里樂了。
不過臉上的委屈卻是愈發濃郁了,眼神里帶著幾分哀傷,別過頭,眼角閃爍著淚花。
這番作為看在宋祁正眼里,心里的火瞬間熄滅了。
難道自己真錯怪她了?小女兒委屈垂淚的樣子和眼前倔強的紅了眼眶的大女兒重疊在一起,他面色冷凝,眸中閃過一絲掙扎,可最終還是小女兒淚眼汪汪的樣子占了上風。
“你太令為父失望了。”宋祁正搖搖頭,“罰你關禁閉一月,將家規抄二十遍,什么時候將友愛幼妹這四個字抄到心里去了,什么時候再出來吧!
“大伯父!”
屋外傳來雙胞胎兄弟的叫喊聲,宋致文和宋致武匆匆進來,急的連行禮都忘了,“不知道綰綰犯了什么錯,大伯父要這樣責罰她?”
宋致文急道:“若是因為今日學堂上的事情,是致文惹哭了二妹妹,要罰就罰我好了,和綰綰妹妹無關!”
“還有我!”宋致武急得面紅耳赤,跟在宋致文身后不甘示弱。
“胡鬧!”宋祁正眉頭一皺,喝道。
宋祁恒跟在后頭進來,也是一臉疑惑:“大哥,就是要責罰綰綰,也得事出有因,不然……”
“爹爹以為今日我們出去玩,沒有帶上月兒,是因為我在三叔面前說了月兒妹妹的壞話,挑撥了堂哥們和月兒的關系。”宋知綰低垂著頭,神色故作黯然。
這話一出,宋祁恒和雙胞胎兄弟頓時卡了殼,互相看了看,面色變得古怪起來,看著委屈又難過的宋知綰,再看看一臉嚴肅的宋祁正,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可是大伯父,”宋致武十分困惑不解,“難道不是你要二妹妹抄女戒,不抄完不讓出門的嗎?”
“我也是以為月兒還要在屋子里抄書,才沒有叫她的!彼纹詈憬釉挼。
宋祁正怔楞了一下,隨即立刻反應過來,昨夜他去到云香閣讓宋織月不用抄書一事,除了他和安姨娘,并無人知道。
而早前云香閣那邊來書房找他,明面上是來送補湯,話里話外都是宋知綰不配為長姐,欺辱幼妹之意,他雖然心里知道,可也覺得宋知綰是有一些不把小女兒當做妹妹看的,自然想給大女兒說教一下。
可看著身子單薄眼眶通紅仍倔強的不肯落一滴淚的宋知綰,被雙胞胎兄弟和宋三叔言明真相后,宋祁正心中的悔意一陣一陣地涌上來。
“綰綰,既是如此,你為何不同爹爹說?”宋祁正面上青一陣紅一陣,緩聲道。
宋知綰抬起頭,一雙澄澈的眸子里滿是委屈,又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她輕聲道:“我說了,爹爹就會信嗎?”
她不再去看他,低垂著頭,晶瑩的淚珠兒一顆一顆的掉落下來,軟軟的聲音里帶著無奈,“妹妹說綰綰逃學不敬師長,爹爹信了,妹妹說綰綰在三叔和堂哥們面前挑撥關系,爹爹也信了,綰綰說沒有,爹爹會信綰綰嗎?”
宋祁正啞了嗓子,忽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干巴巴的說了一句:“你和月兒同是我的女兒,爹爹自然是一視同仁的!
“你這話說的,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
云之宴攙著李氏進來,抬頭看向眼睛通紅的宋知綰,知道她受了委屈,心猛的一抽,眸子里散發出冷意。
李氏嚴厲的看了宋祁正一眼,直把他看的面上羞臊不已,慌不迭低下頭去。
李氏冷哼了一聲,拉著宋知綰起身,見她并沒有像往常那樣撲進自己懷里,只紅著眼眶安靜的站在身旁,滿是依賴的牽住了她的衣袖,李氏頓時就心疼地摟住了宋知綰,轉頭就對宋祁正厲聲道:“你自己說的一視同仁,那今天給了我們綰綰好大一通委屈怎么算?”
“是兒子的疏忽……”宋祁正心中也是又悔又愧,忙上前來行禮。
“我倒是要問問,她宋織月好大的本事,十遍女戒一夜就抄完了?不好好在屋子里靜思己過,慣在你面前做些污糟事,綰綰多孝順懂事的一個人,我們在鄉下不知多快活,一回來就在你手底下受了這么多委屈,你要是不想我們祖孫倆回來,只管直說,我帶著綰綰和宴哥兒,我們回鄉下去!”
“母親!”
“祖母!”
屋子里撲通跪了一地,李氏摟著宋知綰,牽著云之宴,作勢就要走,宋祁正跪著疾行數步,直跪倒李氏面前,“母親,是兒子錯了,兒子不該誤信月兒的話,不該不問事情真相就責罵綰綰,母親……”
“哪里是你的錯?你沒錯!錯的是老婆子我,不該帶著綰綰回來,打擾你一家的清靜!”
這話說的重極了,李氏也是真心疼宋知綰,疾言令色半點情面都沒給宋祁正留。
“母親!”
在小輩面前這樣,宋祁正一張臉羞臊的通紅,宋知綰見了,拉拉李氏的袖子,軟聲說:“祖母,您別生氣了,爹爹也是想要家中姐妹和睦才會如此的,祖母,綰綰不委屈!
宋知綰為他說話,宋祁正心頭松了一口氣,也更加愧疚,但當下之急是要把李氏哄回來,于是他匆忙應和道:“母親,兒子知道錯了,日后必定不會再給綰綰委屈受了!
李氏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云之宴垂下眼簾,擋住眼中的深沉之色,只做出一副誠懇勸誡的樣子,道:“祖母,伯父也是聽信讒言,錯不在他!
錯在進讒言的人身上。
這句話云之宴沒有說出來,但是宋祁正自然想到了這一層。
如今這副局面,若不是云香閣那邊在他面前好一通添油加醋,他也不會這么生氣,思及先前安姨娘和宋織月在書房時的一言一行,宋祁正心中怨怪不已,說道:“兒子知道該如何做了,會給綰綰一個交代的!
李氏目光如炬,直看到他心里去,“你要記得,綰綰是你的嫡長女!
宋祁正深吸一口氣,應道:“是,兒子記得的。”
云香閣里,安姨娘正等著前院書房的好消息,見著下人來報說老爺來了,忙收起得意的神情,做出一副溫婉柔順的樣子,整了整衣衫,叫上宋織月一起出門迎接。
可看著宋祁正臉上升騰的怒意,安姨娘心中頓時一個咯噔。
宋織月卻是半點沒有察覺,歡快的跑過去,“爹爹,大姐姐回來了嗎?”
又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說道:“雖然大姐姐沒有把月兒當妹妹,可月兒卻是真心把大姐姐當姐姐的,爹爹不好懲罰太過……”
“你是真心把綰綰當姐姐的?”
宋祁正冷聲問道,宋織月心中一突,眸中未來得及收起的得意之色被宋祁正看了個正著,看著爹爹面上的冷意,她頓時慌了。
“爹爹……”
“你要是真心把綰綰當姐姐,就不會在我面前明里暗里說她的壞話,”宋祁正板著臉,“按理來說,你今日該在房中抄書,是我太縱著你,反倒讓你生出些旁的心思,不學好!
宋織月面色一白,眼淚奪眶而出,可宋祁正卻沒有像往日那樣露出心疼的神色,只冷著臉道:“往后除了上學堂,就都留在院中抄書吧,什么時候抄完,送到書房給我檢查過了,再到你祖母面前請安去!
安姨娘心知不好,正要辯解,卻被宋祁正眼中的厲色嚇住。
“日后若非要事,便不要再帶著月兒去書房了!
說完,宋祁正不再理會宋織月的哭聲,拂袖而去。
安姨娘面色發冷,宋織月拽著她的袖子,哭泣不止:“娘,我不要抄書,不要抄書!”
“明明應該是那個土包子受罰了,爹爹怎么會……”宋織月咬著牙,暗恨不已。
等打聽到今日書房發生了何事,才使得宋祁正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后,宋織月怨恨道:“又是那個土包子!我到底哪里比不過她?!”
“月兒乖,她怎么能和你比?娘的月兒最是乖巧懂事,那個小賤人……”
安姨娘面色冷凝,看著慧心院的方向,眸光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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