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這里有問題
“你看，不管是老人、青壯年、還是女人，他們的眼神都是一模一樣的，一個人可以擋住容貌，可以掩蓋住身形，但是一個人的眼神，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宋知綰耐心解釋。
“那小姐你的意思是，”常歡恍然大悟，“這些人其實都是一個人扮演的？”
“是祝幻姐姐那樣的易容術(shù)？”
宋知綰欣慰的點點頭：“沒錯。”
“我們之前總是在糾結(jié)這些人的關(guān)系，試圖從這畫像上找出這群人的共同之處，可這么多人，不管是身份還是出現(xiàn)的規(guī)律，完全是毫無邏輯的，我們都陷入了一個誤區(qū)。”
“想必這人的易容之術(shù)還在祝幻之上。”顧之宴道。
“殿下！殿下！”
外頭匆忙跑來一位身穿黑金錦衣的侍衛(wèi)，是顧之宴身邊貼身侍衛(wèi)祝嚴(yán)，也是祝幻的哥哥。
“官府傳來消息，已經(jīng)將畫像上的人捉拿歸案了，只是他們?nèi)疾怀姓J(rèn)曾經(jīng)見過那些吸食五石散的人，而且那些人也指控說，抓到的人和他們那日見到的人，感覺上完全不一樣。”
“走，去官府。”
宋知綰和顧之宴坐上馬車，很快就來到了官府，官府里宋祁正和葉知州正在審問抓到的那些販賣五石散的接頭人。
“竟然還有個十二歲的少年，比綰綰還要小一歲，簡直荒唐。”
宋祁正一籌莫展，看著牢房里吵吵嚷嚷的那些人，只覺得頭都要大了。
“爹爹，放了他們吧，”宋知綰匆匆進(jìn)門，“他們都是無辜的。”#@$&
“怎么說？”宋祁正心中也其實并不相信這么一群有老有小的人會是販賣五石散的接頭人，但又確實是依照著那些吸食五石散的人所描述的長相將這些人捉拿歸案的，一時間左右為難，聽見宋知綰的聲音只覺得猶如天籟，立時就坐直了身子。
“該是易容而成的，您看，”
宋知綰將帶來的畫像全都攤開在桌上，然后依照著畫像上所有人的眼睛，又去一一比對了牢房中所有人的眼睛，“眼神，眼睛中的氣韻，完全不一樣。”
“宋大人，葉大人！我們真的是無辜的啊！”
“是啊，你們讓我們見的那些人，我們明明都沒有見過啊！”%&(&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無緣無故將我們抓起來，耽誤了地里的農(nóng)活可怎么辦啊！”
“大家肅靜！”
葉知州肅聲道，牢房里安靜下來，宋知綰上前一步，高聲詢問道：“諸位，我知道你們都是無辜的，接下來我想請問大家一個問題，這關(guān)系到你們自身的清白，所以還請你們老實作答。”
“宋小姐，您問吧！要是我們知道的，我們一定告訴你！”
“快問吧！宋小姐，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您快問吧！”
“好，那我先多謝各位鄉(xiāng)親了，”宋知綰的目光掃過牢房中三十雙或渾濁或澄明的眼睛，無一例外都是直視著她的眼睛，沒有一絲一毫的閃躲，“三個月前，不知道諸位有沒有遇上過不認(rèn)識的人，覺得他行為舉止都十分奇怪的人？”
“都三個月了，哪里還記得這樣清楚？”
“是啊，都過去這么久了，有也早該忘記了，誰還會記得三個月之前的事情啊。”
宋知綰并不泄氣，又問道：“大家仔細(xì)想想，三個月前，睡覺的時候，家中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宋小姐這么一說，我還真是想起來了，大概也是是三個月前，我睡著睡著，忽然覺得有些喘不上來氣，像是有人捂住我的口鼻不讓我呼氣一般。”
人群中有一道聲音清晰的傳來，宋知綰抬眼去看，是一位大嬸，正要說話，很快就又有一道聲音接上：“你別是被鬼壓床了吧？”
“肯定不是！”
那位大嬸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我還看見有一個人影從我家的柴房翻出去了！當(dāng)時還以為村里偷雞的賊，現(xiàn)在想來，不會是就是官府要抓的人吧？”
“這位大嬸，當(dāng)時發(fā)生了何事，你可否詳細(xì)一點說來？”宋知綰問道。
“都過去三個月了，宋小姐，我就只記得這些，睡著睡著不能呼氣，就給我憋醒了，當(dāng)時我叫醒我那家當(dāng)家的，聽見柴房里有動靜，就只看見一個人影從墻頭上翻越出去了，再多了，我也想不起起來了。”
那位大嬸從人群中擠出來，隔著欄桿站在宋知綰的身前：“宋小姐，我這說了，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我這地里可還有活計呢，我家當(dāng)家的在外頭做工，回去要是沒口熱飯吃，又該埋怨我了。”
“急什么？這宋姑娘可還沒把話問完呢，荷花嬸子，你這急性子真該改改了，要是那天在養(yǎng)顏閣里，你能耐著性子等一會，便是今天回去晚了又如何，保管你家當(dāng)家的不舍得對你說一句重話！”
顧之宴忽然出聲道：“這是為何？”
宋知綰注意到，說這話的是一位穿紅戴綠的大約三十歲的婦人，頗有風(fēng)韻，雖然衣裳材質(zhì)不好，但肌膚吹彈可破，若是不看她頸上的細(xì)紋，恐怕都要以為她才二十多歲。
“這位公子，你是不知道啊，咱們女人家最重要的就是這一張臉蛋，要是荷花嬸子那日聽我的，在養(yǎng)顏閣里好好將臉捯飭一番，不是半途而廢的話，那……”
“敢問這位姐姐，”宋知綰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問道，“你說的那養(yǎng)顏閣，是個什么地方？”
“宋小姐，這養(yǎng)顏閣當(dāng)然地方和名字一樣，是個女人家保養(yǎng)容顏的地方了，您是不知道，這其中……”
“顧翠桃，你也不看看這是哪兒，這里是官府大牢，你怎么還有心思說這種地方？”有人嫌棄道。
顧翠桃理直氣壯：“那宋小姐問了，我當(dāng)然要回答啊！”
“宋小姐，您要是想去這養(yǎng)顏閣啊，找我！你不想去也行，這養(yǎng)顏閣的最出名的養(yǎng)顏膏我也有，你只需要……”
“現(xiàn)在在牢房的其他人，都是你的客人么？”宋知綰眼中光芒奇異，心中幾乎已經(jīng)確定了這養(yǎng)顏閣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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