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為營(14)
等待片刻,帳篷內傳出“咚咚”兩聲,凌暖放輕腳步閃進帳篷。
進入帳篷,凌暖的視線首先落在中央的地板上,那里只躺著一個人。
凌暖心中暗覺不妙,剛想起身離開,脖頸處便出現一把閃著寒光的彎刀。
“別來無恙啊,攝政王大人!”耳邊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凌暖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了:“勞煩三王子記掛了。”
凌暖轉眸看向三王子耶律溪,仿佛老友見面似的寒暄。
耶律溪看著凌暖毫不慌亂的神色,嘴角嗤笑一聲:“嗤,攝政王還真是沒變,如今都要成為階下囚了,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真令人厭惡。”
“凌某一直都是如此,不知三王子此番設計引凌某出來,是為了什么?”
耶律溪抽出繩索將凌暖雙手捆綁在柱子上,搬了張椅子坐在凌暖面前,臉上還帶著玩味:“今早來報說營中將近一萬人被殺,還沒查到是誰干的,當時本王就已經想到是你了,能有這種謀略和手段的,在六國之中本王還沒見過第二個。”
聞言,凌暖輕笑一聲,挑眉說道:“能得三王子賞識,還真是凌某的榮幸。”
耶律溪看著凌暖還有心思說笑,眼神有些陰郁和狠厲:“凌云,就是你這副模樣,真的讓本王很討厭你,五年前在北淵國見到你,我們都還是少年,那時候我覺得你這個人和我一樣,我們都應該是那種不被人看好,卻又有野心的人,可是你逐漸爬上攝政王的位置,手握重權,可是我還是被大王子踩在腳下,論謀略本王自覺不比你差,卻處處不得志,你說本王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父王怎么就不能多看本王一眼呢?”
看著耶律溪越說越沉浸的神情,凌暖眸色有一瞬間的復雜,他們曾經也是很好的朋友,現在也成為了刀劍相向的敵人。
“本王與你不一樣,你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本王是為了國家。”
聽到凌暖的話,耶律溪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凌云啊凌云,你真是可憐的很啊!”
耶律溪看著凌暖,眼中還帶著對凌暖的可憐:“你這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有人看的到嗎?不,他們看不到。他們只會認為你是為了權利,他們不會理解你的。那你又知道我為什么會來營中嗎?”耶律溪起身走向凌暖,低下頭看著他的眼睛,正色道:“那是因為你們北淵國的皇帝跟我做了交易,只要我幫他殺了你,他就會給我兵馬支持我上位。”
凌暖輕笑了一聲:“那他為了殺我還真是不擇手段,北淵國沒了我遲早會被匈奴國滅了,他的話不作數。”
耶律溪轉身走了兩步,深吸了口氣,又看向凌暖:“所以,我不信他的話,我也不想殺你,不然就不止是把你綁在這里,而是直接動手了。”
“那你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耶律溪眼中閃過一瞬間的復雜,轉而又變成希冀的神色:“凌云,離開北淵吧,來我身邊幫我,等我坐上那王位之后,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還沒有人對你猜忌,我們聯手創建一個屬于我們的國度怎么樣?”
凌暖看著他越說越興奮,垂下的眸子帶著一點同情,耶律溪從小沒有母親,父王也不喜歡他。一個人在王宮里無依無靠,他太渴望權利了,甚至迷失了自己。
“我不會背叛北淵的。”
耶律溪眸色閃著瘋狂,語氣有些不敢置信:“為什么?北淵國已經容不下你了,你為什么還要堅持?”
凌暖嘆了口氣,有些語重心長:“耶律溪,不要為了別人的眼光而改變自己,只要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我想保護北淵國,而你渴望的不是權力,而是得到權力后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和把握在手中的愛,你已經在這條路上迷失了自己,清醒一點吧!”
“你懂什么?愛這種東西虛無縹緲,只有權力握在自己手上才能掌握主動權,我是不會放棄的!”
耶律溪背對著凌暖,說出來的話卻與他眼神相反,在凌暖看不見的地方,他神色充斥著悲傷與迷茫。
耶律溪正陷入回憶當中,突然脖頸感受到重擊,眼前一黑向地上倒下去。
在兩人交談期間,凌暖已經解開了繩索,眼疾手快的扶住耶律溪,將他放到一邊的床榻上。
地上的是耶律溪的副手,凌暖探了探他的脈搏,確實陷入了昏迷,不知道為什么耶律溪沒有中藥。
將近子時,凌暖顧不上去想這些,繞到匈奴兵休息的地方。
隱匿在黑暗中的凌暖,看著秘密麻麻的帳篷,眸中劃過一絲不忍。
將帶來的硝石鋪灑在周圍,轉身離遠了些,將火折子投過去,轉眼間火光彌漫,痛苦,哀嚎,匈奴兵的喊叫聲不斷響起。
火光的面積很大,不少人都陷入里面,但是大部分的士兵還是逃了出來。
而這時,北淵國的軍隊已經趕來,兩軍之間的戰斗一觸即發。
本來昏迷的耶律溪這時猛地睜開雙眼,坐了起來,扶著額頭看不清神色,呢喃了一句:“凌云啊凌云,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呢!”
他聽到了外面不斷傳來的打斗聲,也已經知道這場戰役的結果。
他三年前因為進入一片毒林之中,僥幸活著出來,之后他發現身體刀槍不入,百毒不侵,這件事情他誰都沒說,這也算是他有利的后牌。
毫無留戀的離開了軍營,翻身上馬向著匈奴國的王宮前去。
接下來他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啊!
而這邊,凌暖帶著北淵軍大殺四方,敵軍因為遭到偷襲,來不及進入戰斗狀態,只能被打的四處逃竄。
這場戰事持續的時間并不長,天才蒙蒙亮,凌暖讓兩位將軍收拾戰局,她轉身往耶律溪的營帳走去。
戰爭的場地并沒有波及那邊,在她心里也不希望耶律溪出事,那畢竟是他這一生唯一的朋友,雖然兩人注定是敵對關系,但是兩人都對對方留了余地。
掀開帳篷,凌暖只看到已經躺在地上的副手,但是這次他卻沒了呼吸,脖頸處被人刺了一刀。
而床榻上早就沒了耶律溪的身影,凌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內心有些復雜。
“耶律溪,你說你這么大的人情,讓我怎么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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