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星河狂想」 其二
特米雷茲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有著“鐘表天堂”之美譽的克洛克小鎮。
天剛蒙蒙亮,他便整理好了行囊準備上路。
尋找隕石坑的事情并不急,特米雷茲僅把這路途當作旅游般好好享受,而星星會指引他到達目的地。
獨自從王宮里跑出來的特米雷茲已經徒步旅行了兩天,至今仍未有皇家的人來找他,更說明了尋星者已不受重視。
盡管一人在外很累,但特米雷茲很享受這種不受束縛的感覺。非要說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的話,那就是沒有出行工具了,「星河狂想」變不出生物,他很后悔沒有帶一匹馬出來,只能找個地方買一匹了。
行走在草原上,特米雷茲遠遠地就看到了一座鐘塔,那就是“鐘表天堂”的天堂——圣安琪爾鐘樓。
到那兒之后住一天再走吧,我很想在克洛克小鎮里感受一下時間的洪流。特米雷茲這么想著,抖了抖背包,加快了腳步。
……
鐘樓敲打了11下,這時候的特米雷茲正在一家鐘表店門口駐足,被里面精美的手表吸引著。
“這位灰發的先生,不進來看看嗎?”老板熱情地招呼特米雷茲進店。
“樂意之至。”
從皇宮出發前,他已經備足了金幣,就算途中缺錢,他也可以用才能賺取一些。意愿和錢包都回應了老板的邀請,特米雷茲走進鐘表店。
來到了這鐘表天堂,怎么也得帶一塊表走吧,不然會留下遺憾的。在看到柜臺里琳瑯滿目的腕表后,特米雷茲更堅定了這個內心的這個想法。
“喔,先生,您渾身都散發著孤傲的氣質!”老板取出一塊好似涌動著熱波的手表,“這塊表由上好的火瑪瑙點綴,足以展現您烈焰般的意志!”
“確實是塊驚艷的表,不過嘛,”特米雷茲拿起一塊以藍色琉璃為內飾,散發著寒氣的手表,“我更喜歡這一塊。”
老板撫摸著胡子:“雖然和我推薦的那一款大相徑庭,但還是蠻合適的。既然您喜歡,那就按您的意思來吧。”
付完手表錢,本想去吃東西的特米雷茲遇到了星星所說的麻煩事。
在鐘樓的陰影之中,存在著一條小巷,城市中的晦暗之處總能體現出這里的另外一面。
神圣的天堂隱藏著陰暗的氣息,在那里,不管是女人、老人還是小孩都無法逃過暴力的洗禮。
“快把東西交出來!”男人的聲音從巷子里傳出來。
吼得那么大聲,怎么沒有保安官管一管啊。特米雷茲拉了下耳朵。
但要管的不是男人的喊叫,而是在既處于鐘樓的暗影之中,又被一群地痞的陰影籠罩著的一個大概15歲左右的男孩子。
關于男孩的描述,有很大一部分來自于特米雷茲的直覺,因為他只看得到一片輪廓。
“裝聾子是吧,把我的棍子拿過來!哎,我的棍子哪兒去了?算了,直接用拳頭伺候!”
即便男孩受到如此威脅,他也沒有開口說話。
我曾為形形色色的人占卜,預見過許多世間沉浮,這種事同時在不同的地方都上演著,我能事事都插手嗎……特米雷茲扭開他的視線。
“但是我年僅21,尚未失去少年氣概。”他又狠不下心來,擁有神流之力的他一定能做些什么,“到頭來,不是麻煩事找上我,而是我去找麻煩事嗎?”
特米雷茲拿起水瓶往巷子里砸去,它在離混混們很近的地方被摔碎,裝在其中的水流了一地。
“臭小子,你干什么呢!”
“打小孩是吧,你們這些渣滓!”特米雷茲挑釁著他們。
“你他媽誰啊?我看你比這小崽子還欠收拾!”一個發型飛揚的小伙轉向特米雷茲,看上去像是個領頭的。
“大哥,我拿來木棒了!”他身后的小弟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報告。
“好!你看著那崽子,我們其他人去收拾那個多管閑事的家伙!哎,那崽子哪里去了?該死,給他溜了!”被叫大哥的人發出窩火地拍腦袋,“這下好了,我們的東西拿不回來了,但我們可以湊你一頓,把你身上的東西拿走挽回損失。兄弟們,抄家伙!”
“大哥”接下木棒,而其他人則掏出了匕首一擁而上,但特米雷茲知道他們并攻擊不到自己。
“嗚嗚嗚咿!好滑!”那些混混一窩蜂地滑倒,“剛才的瓶子里裝的是油!”
在扔出水瓶之前,特米雷茲用「星河狂想」將里面的水變成了油,那些家伙要掙扎一陣子才站得起來。
“拜了,你們慢慢玩,我先走一步。”灰發少年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
從鐘樓底下的轉角離開,應該就能脫離混混們的追擊了。接下來該去哪里吃點東西呢?
就在特米雷茲這么想著的時候,他經過了可以隔絕人們視線的路口,在那里等待獵物的是正將棍子揮向他的“混混大哥”。
特米雷茲沒意識到“混混大哥”并沒有從巷子里追上來,他繞了遠路,想在前方攔截擾亂他們“教育”小孩的少年,并靠著對地形的熟悉成功了。
混混大哥用力一揮:“此路不通!”
如此近距離的揮棒是不可能躲開的,特米雷茲下意識地用左手臂去格擋。
“唔!”他因痛感而低呼。
咔嚓。
傳來了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特米雷茲被強烈的沖擊擊退,在一個踉蹌之后摔在地上,被折斷的木棒滾落在他的腳邊。
“這可有你好受的了,你的骨頭還好嗎?嘿嘿。”混混大哥自己也被反作用力震得不輕,他很快便調整了過來,對著倒地的特米雷茲露出了得意的奸笑。
特米雷茲肯定是因骨折而等待被蹂躪的一方,對于一般人來說是這樣的,但如果沒有點本事的話,誰敢單槍匹馬地去從六七個混混的手里面為被欺負的小男孩創造逃跑的機會呢?
“謝謝關心,”特米雷茲輕松地晃著左手,“它硬朗著呢。”
對方愣在了原地。
被能將木棍折斷的力道直接擊中手臂,居然還能自由活動,換做誰都會大吃一驚。其實只不過是特米雷茲臨時用「星河狂想」把衣服變成了鎧甲而已。
“你你你……你別跑,我去叫我們老大來!”混混大哥撂下狠話準備轉身叫人。
“好,好,我等著他呢。”
拜托,誰會乖乖在這里等啊,特米雷茲隨時準備趁機逃離。
突然間,一支黑箭從特米雷茲身邊飛過,射中了混混大哥的肩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箭是……老大!”混混大哥痛呼。
“臨陣脫逃?我平時怎么教你們的?”這聲音來自特米雷茲的身后。
“老大,我錯了!”箭矢處產生了大量的黑霧,開始包圍混混大哥的全身,他瘋狂地想擺脫黑霧的侵蝕,黑霧隨著他的奔跑微微波動著,就算他拔掉黑箭也沒有用,最終還是被暗影的牢籠所籠罩,里面是什么情況無人知曉。
超乎常識的現象讓特米雷茲意識到:這才是他今天會遇到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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