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曹操:奉孝,若奉孝尚在,豈會如
第92章 曹操:奉孝,若奉孝尚在,豈會如此?豈會如此啊
襄陽城,太守府外;
豹頭環眼,燕頷虎須的張飛大步踏來,勢若奔馬!
方才在軍營中的一統鞭打,此時的張飛余怒尚未消。
不過劉皇叔和軍師有招,張飛心有不愿卻也不敢不來。
“大哥!”
“軍師!”
“俺來了!”
張飛本就嗓門粗曠,太守府內未見其人已聞其聲。
門房左右識得張飛,不敢阻攔。
只是急忙遣一人入內通稟主公和軍師。
“閃開!”
“俺大哥和軍師何在!?”
太守府上的小吏被張飛一把薅住衣領,一時間面色蒼白,顫聲道:“回張將軍的話,主公和軍師,正在堂內等候。”
說著,小吏抬手指向內堂的方向。
張飛這才松了衣領,任由小吏滑落在地。
龍行虎步,朝著太守府內堂奔去!
時值二月暖春,天氣漸漸回暖。
身上的衣物雖然尚未開始褪減,但原本擺放在堂內中央的暖爐已經撤去。
取而代之的,是四尊別致典雅的青銅四角香爐。
正堂內,檀香四溢,令人心曠神怡。
廳堂前臺,案牘上陳列著棋子點點。
雙手過膝,耳長面寬的劉玄德著暖黃寬袖大袍,正襟危坐。
右手捻黑子,左手伸出雙指輕叩在案牘上。
頗有旋律之感。
與之面向而坐的,乃是劉備帳下首席軍師;
——諸葛聞德!
手持白子的諸葛明同樣正襟危坐,一襲白衣綸巾,輕搖羽扇。
才氣不染塵,仙風滿袖翻。
遠遠望去,宛如天人下凡,英姿颯爽!
氣質儒雅,風流倜儻。
謀臣簡雍立于一側,觀棋不語。
諸葛明修長的雙指夾起一枚白子,笑容和煦探出長袖。
噠!
白子清脆落在棋盤之上。
劉備輕叩案牘的雙指驟然停下,嘴角微啟。
望著棋盤上的局勢,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嘩啦啦!”
劉皇叔抓起數枚黑子,落在棋盤一角。
面露幾分愧色,起身拱手道:“軍師大才,備自愧弗如。”
“眼下黑子生機已經十去七八,剩下幾路亦在軍師謀劃之中。”
“備走投無路,只得棄子投降了。”
諸葛明微笑起身,扶住劉備。
“主公乃是帥才,將將者。”
“兵法韜略自然不是長處。”
“明算是將才,可將兵者。”
“所以才能在棋盤之上,有所斬獲。”
二人攜手起身,劉備望著眼前翩翩若謫仙人的諸葛明,心神不經一陣恍惚。
“備能得聞德兄輔佐,幸甚至哉!”
“若是聞德兄愿意,備的位置隨時可以交付聞德兄。”
“備相信,有聞德兄在,誅滅曹賊,光復大漢指日可待!”
劉備緊握諸葛明雙手,神情懇切,字字鏗鏘。
“主公如此坦誠相待,明亦不敢再有藏私!”
諸葛明神情適然,緩緩述說道:“明志向不在廟堂,而在黎民百姓。”
“當初愿意隨主公出山,亦是不愿見那數萬新野百姓慘死的曹軍刀下。”
“待他日明助主公興復漢室,只求再回南陽臥龍岡。”
“過那山野村夫的悠閑光景。”
劉皇叔聞言至此,眼眶發紅,“聞德兄心懷天下,備佩服至極!”
“可笑那曹賊還想用毒計離間你我二人,他可知我二人情誼重若山岳!”
“曹賊此計,意不在離間主公與明。”
諸葛明緩緩搖頭,胸有成竹道:“主公對明,信賴有加。”
“軍機大事,皆放于明一人之手。”
“此等信任,曹賊豈會不知。”
“哦?”
“聞德兄此言何意?”
諸葛明解釋道:“曹賊此計,不是為了離間主公與明,而是為了離間諸位將軍。”
“使得上下離心,君臣離德。”
“若是這般,便是明計劃縝密,運籌帷幄,若將士離心,亦無法抗曹。”
劉皇叔面露難色,憂心忡忡道:“這可如何是好!?”
“主公勿憂,此計已破!”
諸葛明面掛笑意,輕搖羽扇,“翼德軍中所謂,便是大破曹賊奸計!”
“恐怕此刻曹操身旁的謀士,得知精心布置的離間計被翼德無意破之,恐得急火攻心。”
劉備見諸葛明胸有成竹,當下亦踏實萬分。
“想不到翼德無心插柳,卻大破曹賊奸計!”
“一會兒等他前來,可得好好夸獎一番!”
君臣面向而坐,談笑風生。
劉備得諸葛聞德,可使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
任他曹操用兵五十六萬大軍南下,有諸葛軍師坐鎮襄陽。
荊州固矣!
“大哥!”
“軍師!”
哐當!
張飛大步闖入正堂,推開房門。
豹頭環眼虎視一周,須發皆張!
“大哥!軍師!”
“你們慌忙招俺,可是有仗要打!?”
張飛虛空一握,若是其丈八蛇矛在手,恨不得當下便去殺敵!
諸葛明與劉備四目相對,再看向堂下張翼德,臉上皆是笑意盈盈。
“咱們翼德還真是智將,曹操之謀,竟然被翼德識破!”
諸葛明輕搖羽扇,哈哈大笑。
坐在一旁的劉備也跟著大笑,添柴加火道:“二弟,這次你立下如此大公,說吧,想要什么賞賜?”
“啥謀!?”
張飛看著顫聲發笑的劉備和諸葛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曹賊又要做甚!?”
正堂主位之上,劉備和諸葛明相視而笑,卻也不解釋。
急的堂下張飛抓耳撓腮,本就黑中透紅的圓臉此時更顯紅潤。
“大哥,軍師!”
“伱倆到底在賣什么關子,趕緊說啊。”
“你們這樣,可急死俺老張了!”
張飛急的直蹬腳,對于計謀一事,他是有渾身力氣也沒出使。
好似有萬千螞蟻在身上亂爬。
最后還是站立一旁的簡雍看不下去,眼神請示軍師后。
站出一步,瞇眼笑著解釋道:“翼德將軍,此乃曹操散布的謠言,施展的離間計。”
說著,簡雍沖張飛豎起大拇指,大肆夸贊道:“誰知道咱們的翼德將軍,智勇無雙,破了曹操的奸計。”
聽了簡雍的這番解釋,站在原地的張飛眼珠子直轉溜。
過了好半晌,才將這件事情給大致理順。
張飛寬大的雙手有些不知所措整理自己須張鬢發,一張圓臉黑中透紅。
享受著諸葛明等人投來的欣賞目光,樂呵呵道:“啊,哈哈哈!”
“嗨,俺就是故意的!”
“俺其實早就知曉了曹賊會有此奸計!”
好不容易有了個抖威風的機會,張飛自然是不愿意放過的。
張飛借著這陣東風,不斷往自己臉上貼金。
實際上,他也是稀里糊涂誤打誤撞,破了此計。
他確實不知道曹操此計。
內堂主位之上;
劉備和諸葛明緘默不語,笑看著張飛滿臉憨態。
鐺!——
午時鐘響!
劉備站起身,瞇眼笑道:“既然翼德立此大功,不如就在此給二弟擺上一桌慶功宴如何?”
張飛一臉興奮,瞪大眼珠道:“真的大哥?”
“那俺能喝酒嗎?”
劉備笑著看向諸葛明,后者輕搖羽扇。
點頭道:“喝酒可以,得限量。”
“不可大醉!”
“那感情也好!”
張飛咧嘴大笑;
一張嘴,嘴角就開始往外流著哈喇子。
若是不提丈八蛇矛,倒也顯得憨態可掬。
自從曹操準備舉大軍南下,諸葛明便在軍中下了禁酒令。
若有違反者,首犯杖五十,再犯就地正法!
禁令管制全軍,上至主公劉備,下至軍伍伙夫,不論官職高低!
若有違反,定然處置!
由于有了這道禁令,嗜酒如命的張飛滿肚子的酒蟲早就開始造反了。
今日得以飲酒,當下便要喜上眉梢。
在簡雍的安排下,一桌簡單的酒席很快便擺了上來。
入席之人也只有劉備、諸葛明、張飛、簡雍四人。
盡管是誤打誤撞,但張飛這次確實是破了曹操奸計,立了一功。
因此諸葛明算是給張飛破了個例,單獨在張飛跟前放了一小壇佳釀。
其他人依舊得按照禁令行事,不得飲酒。
自此那小壇佳釀上桌,張飛的目光便沒有游離過。
棕褐色衣領早已被嘴角流淌的哈喇子,打濕一片。
雖然有主公劉備在場,但諸葛明一向都是坐在主位。
“翼德,不在難為你了。”
“開吃開喝!”
“今日你是功臣!”
諸葛明風流倜儻,儀態自若。
有軍師發話,張飛才敢動席。
“多謝軍師!多謝大哥!”
話音尚未落在,張飛便一把抓起那壇佳釀,仰脖暢快痛飲。
憨態淋漓,看得在座幾位隱隱憋笑。
“主公,如今曹操施展此計,雖然被翼德破之,但此事不可就此作罷。”
諸葛明夾菜扒飯,舉手投足間,儒雅至極。
比起張飛的大快朵頤,滿臉飯粒肉沫。
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劉備聞言,停下手中夾菜的動作,面露欣喜。
“軍師可是有了對策?”
“不錯!”
諸葛明夾起一片鹿肉,不疾不徐道:“既然曹操對咱們施展離間計,咱們倒不如回他一計!”
劉皇叔眼眸中閃過一抹亮光,滿懷期待問道:“何計!?”
“咱們將計就計,送他一手反間計!”
諸葛明將筷中鹿肉放進飯碗,繼續解釋道:“咱們可借奸細之手,將假情報送到曹操手中!”
“此計甚妙!”
劉備聽到此處,當即會意諸葛明的言下之意。
直接將碗筷放下,雙手一拍,大為贊嘆道:“離間賈詡!?”
“正是!”
諸葛明輕輕點頭,對于此事進展已是胸有成竹。
“既然曹操駐扎宛城,那就讓他睹物思人!”
諸葛明與劉備三言兩語,便已是心意互通。
大口喝酒吃肉的張飛,自然不明白大哥與軍師的謀劃。
只顧埋頭大快朵頤,一解腹中饞蟲。
坐在末席的簡雍聽到“宛城”二字時,才明了主公與軍師的謀劃。
反應過來后,不禁連連感慨。
“軍師果然神策!”
宛城一戰,對于曹操而言永遠是心中抹不去的一塊陰影。
不怕曹操識破這簡單的反間計,但以曹操多疑的性格。
難免會對賈詡猜忌!
當初曹操將漢獻帝迎奉到了許昌,從而獲得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巨大優勢。
然而,當時曹操的處境并不是非常樂觀。
因為當時曹操面對著來自呂布、袁術、劉表等諸侯的威脅。
要想打破僵局,曹操必須要做出一些決策和行動。
尤其是呂布奪取徐州之后,曹操和呂布之間的矛盾也隨之升級。
在這樣的尖銳的矛盾之下,張繡所在的宛城正好成為了曹操想要攻打的目標。
當時張繡雖然實力比不上曹操,但他手下的賈詡等人卻是實力不俗,因此,在宛城之戰中,張繡也給曹操帶來了不小的威脅。
次年正月,曹操率領大軍來到了宛城北部的淯水,展開了進攻。
對于張繡來說,宛城整體軍事實力與曹操相差太大,加上當時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在道義上占據了巨大的優勢。
因此張繡選擇了開城投降。
原本事情就該這般圓滿結束,可惜在張繡歸降的過程中,曹丞相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霸占了張濟的遺孀鄒夫人。
就在曹操興高采烈地準備返回許昌之時,張繡的部下卻設置了埋伏。
典韋!
曹操與兵馬不離的大將軍,被張繡的計謀誘至宛城內,盜走雙戟。
為保護丞相,力竭而亡!
典韋不僅是曹操的得力助手,更是是一位出色的猛將,他還曾多次在危難中救過曹操的性命。
世人有云,典韋不死,許褚不出。若是典韋沒死,虎侯許褚便不會有今日的地位。
典韋的犧牲對于曹操無疑是一個承重打擊!
典韋犧牲后,曹操被迫率領部隊撤離宛城。
在這場狼狽至極的逃亡中,曹操的長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伴隨在他的左右。
曹操的戰馬在途中被張繡的部隊擊殺,曹操陷入了危險之中。
在這個危急時刻,曹昂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戰馬獻給了父親曹操,幫助他擺脫追兵。然而,曹昂和曹安民在這場戰爭中全部犧牲!
宛城之戰,曹操失去了愛將典韋、長子曹昂、侄子曹安民!
這些重要人物的犧牲,給了曹操無比沉重的打擊。
也讓他從此對宛城增添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賈詡作為張繡手下最重要的謀士,宛城之戰后追隨曹操。
雖然宛城之戰已經過去,但曹操在內心深處并沒有完全放下對賈詡的戒備。
眼下曹操在此駐扎宛城,難免不會回憶起當年之事。
正因如此,諸葛明才出此謀劃!
曹操本就生性多疑,此時讓他睹物思人,不怕他方寸不亂!
與諸葛明簡單商議具體事宜后,劉備當即喚來紙筆。
立刻著手寫了一封書信。
書信之上,故意涂涂改改。
<div class="contentadv"> 由于有了新的計劃,這頓午飯除了張飛依舊大快朵頤,其余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劉皇叔心中有事,草草結束飯局后,親自帶著書信前往大獄。
襄陽城,大獄內!
扎扎扎——
沉重的大門被獄卒緩緩打開。
獄內沒有陽光照入,只有掛在墻壁的油燈燭火以供照明。
陰暗、潮濕!
時不時還會傳來一陣水滴聲。
隨著劉備進入,躲在角落的鼠蟲開始滿地亂竄。
在獄卒的帶領下,劉備走進了最里間的一座牢房。
昏暗燈光映照著那間牢房。
糜芳穿著一身囚服,手足都加上了沉重的鐐銬。
此時正蜷縮在角落中,整個人已經半死不活。
“糜芳!”
劉備神色內斂,雙手負在身后。
身子縮在角落的糜芳聞言,身子頓時一顫。
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撲了過來,嗓音帶著哭腔道:“大哥,我是冤枉的大哥!”
“我做那些事,也是為了能夠給你留一條后路啊大哥!”
“大哥!”
“行了!”
劉備豁然拂袖,臉上浮現幾分怒意。
“糜芳,私通曹賊,本該處以死刑!”
“諸葛軍師念你尚有用處,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
說著,劉備舉起手中剛寫好的書信。
“我要你將這封信送到奸細手中!”
“若是如是照做,尚未有一線活命的機會!”
“你可愿意?”
糜芳跪在地上,雙手高高舉起接過書信。
痛哭流涕道:“大哥愿意給一線機會,糜芳焉敢不從···”
……
宛城,丞相府。
離間計吩咐下去之后,軍隊中的文士們立刻編寫出了許多流言蜚語。
甚至就連傳唱度極高的鄉間童謠也給塞進去了謠言!
此番萬無一失,只等從荊州傳來好消息了。
“報!荊州來信!”
斥候送來密報,曹操來了精神。
他立刻喚來了荀攸、賈詡等五位謀士。
想要和他們共同見證離間計成功的時刻。
府堂中,丞相高舉上位,五位軍師漸次落座。
丞相手邊的桌案上,擺放著斥候送來的密信。
五位軍師心中,也對此番傳喚有所猜測。
想來,定是荊州那邊傳回消息了。
尚未拆開密信封條,鐘繇便是站起身來,笑著說道:
“恭喜丞相,賀喜丞相!離間計成,劉備君臣離心,不攻自破矣!”
曹操聞言,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再開密信封條,滿懷期待的閱讀著書信上的內容。
當看清楚信里的內容后,曹操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
他“騰”地一下站起身來,眉頭緊皺,怒目圓瞪!
曹操一把將密信摔在地上,怒罵道:
“廢物!一群廢物!”
丞相如此盛怒,五名謀士心中都是浮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難道說……
鐘繇不可置信。
此計完美無缺,斷無破解的可能。
除非那諸葛聞德有通天的本事能封住全襄陽百姓的嘴。
否則,離間計必定成功!
“看看,好好看看!看看你們的計謀!”
曹操指著地上的密函,嚴聲呵斥。
鐘繇快步上前,撿起密信。
密信當中,記述著張飛當眾鞭打布下,巧妙化解離間計的消息。
讀完了信上的內容,鐘繇徹底呆愣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張飛……
張飛!
竟然是那個粗眉大眼,粗狂無謀的莽夫!
集合五人之力想出來的絕妙計策,居然被一個莽夫用蠻勁給輕松化解!
當中鞭打不下,殺雞儆猴!
此番既是表明心意,同時也是在樹立規矩!
這是在告訴全天下,諸葛聞德這個荊州牧,劉備集團上下齊心,無有不服!
誰要是不服,那就是鞭子抽打!
諸葛聞德的荊州牧,得位其正,不準有人妄議!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
看似無懈可擊的離間計,居然還有如此莽破之法。
鐘繇踉蹌地倒退好幾步,跌坐在椅子上。
他兩眼失神,整個人都蒼老了許多。
鐘繇如此模樣,更引得其余四人好奇。
那密信里究竟寫了什么?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諸葛聞德究竟用了什么巧妙的辦法,破解了他們的離間計?
四人湊上前去,仔細查閱著信上的內容。
可看完之后,四人面面相覷,良久未發一言!
“這……”
程昱急火攻心,一口鮮血涌上喉頭,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陳群臉色鐵青。
他本以為破解離間計的人,會是諸葛聞德。
如果諸葛聞德真的能連這離間計都給破了,他便輸得心服口服。
可誰能料想得到。
五個人極盡心力,為諸葛聞德量身打造的毒計。
居然連和諸葛聞德打個照面都輪不上。
在張飛那里就給破了!
陳群心中不解,他急聲問道:
“為何會是張飛?”
“難道說這也是諸葛聞德計謀?”
“故意設計張飛來惡心我們?以敗壞我們的軍心?”
賈詡聞言搖了搖頭,荀攸也是搖了搖頭。
兩人對視一眼,隨后荀攸長嘆口氣,開口說道:
“若是諸葛聞德破計,絕不會如此拐彎抹角。”
“這就是張飛所為!”
“我等的謀劃,全部都被張飛這個莽夫給禍害了!”
荀攸的語氣里有不甘、有憋悶!
因為他堅信,如果不是張飛這個憨貨橫加干涉,離間計根本無法破解!
必成的計謀,居然會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了岔子。
這叫誰心中能服氣?
聽出了幾位謀士心中的不甘,曹操心中的怒火更甚。
他指著桌案上的密信,斥責道:
“這張飛毫無頭腦!竟然當眾公布此事!接由此事鞭打部下!”
“一個無謀的人,一個魯莽的行徑,就破除了爾等的謠言?”
“爾等在設想計謀的時候,就沒曾考慮過這些?”
“爾等是干什么吃的?!”
原本還心有不甘的五人,聽聞曹操的訓斥,全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想不到,他們這樣的智者,竟然會敗給張飛!
看著低眉不語的五人,曹操只覺一陣頭痛。
他抬手扶額,踉蹌著坐回座位上。
荀攸等人見狀急忙關切:
“丞相!”
“丞相!”
曹操搖了搖頭,擺了擺手,盡顯失望地說道:
“下去吧,都下去吧,讓孤清凈清凈。”
丞相如此,荀攸等人感覺臉似火燒!
尋常敗給諸葛聞德,可以說是棋差一招。
可……可這一次,卻是白給了個莽夫……
哎……這如何說的過去啊!
五人沉吟片刻,最后終究是一句話也沒說,相繼退下。
不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而是,沒臉說!
五人離去之后,曹操仰靠在椅背之上。
他閉目扶額,長嘆道:
“奉孝,若奉孝尚在,豈會如此?豈會如此啊……”
……
夜幕低垂;
宛城之中漸漸起了燈火。
此夜無月,厚厚的云層籠罩在宛城上空。
肅殺、壓抑感悄然涌上宛城百姓心頭。
時隔多年,曹操重新回到了這個令自己不堪回首的地方。
南下荊州,宛城是最重要的戰略緩沖地。
曹操的臨時中軍大帳,也安扎在此。
城頭之上,寒風瑟瑟,值守將士不敢掉以輕心。
黑夜中,有一道黑影從側城門入城!
宛城內
張繡曾經的府邸,如今臨時征用為丞相住宅。
當初宛城歸降,并未爆發殘酷攻城戰。
雖然后面有些些許變故,對于城池的破壞甚微。
因此如今的宛城,城內建筑相對保留完好。
如果可以,曹操心里一萬個不愿在宛城安營。
但此處戰略位置極其重要,權衡利弊下,也不得不如此。
正堂內
曹操身穿鏤金大袍,正襟危坐于案牘之前,秉燭深思。
不怒自威!
桌面上,擺放著數枚棋子。
每一枚棋子都代表著其對應的兵力部署。
在棋子下方,平鋪著一張詳細的荊州九郡地圖。
襄陽城的位置,被醒目的朱紅筆墨詮注出來。
若想要拿下荊州九郡,必破襄陽!
看著眼前的戰略部署,曹操不斷在腦海中推演。
若是沒有神策諸葛的輔佐,完全可以依靠兵力優勢,一路碾壓過去。
劉備區區三十萬剛剛接手的荊州兵馬,拿什么來抵抗五十六萬精銳大軍?
只是眼下有了神策諸葛,盡管坐擁兵力上的絕對優勢。
曹操也不敢輕易托大!
就在此時,屋外一陣通稟擾亂了曹操的思緒。
“啟稟丞相,荊州那邊有消息傳回!”
有守衛站在門外輕聲通稟。
曹操猛然抬頭,眼眸深邃而犀利。
“讓他進來!”
“喏!”
踏踏踏!
房門被小心翼翼地推開,身上還穿著夜行服的曹營奸細恭敬入內。
拜見過曹丞相后,當即將手中的書信呈遞上去。
曹操接過書信,揮退來人。
接著便將一旁的燈盞拉近,接著煤油燈光,仔細閱覽書信內容。
只是當曹操將這封書信反復看了數遍后,還是感到有些困惑。
這封書信是什么意思?
劉備寫給賈詡的?
曹操看著書信上面有意涂涂改改的內容,不由得出言譏諷道:“這是要反間計?在孤面前整這一出?”
“劉備小兒好愚蠢!認為我曹操會上這種小兒之計!”
“簡直荒唐!”
一陣戲謔過后,曹操將這封書信壓在燈座下。
繼續沉思推演荊州戰況。
挑燈數次后,荊州局面暫時還為想出破局之處,困意已經涌上了心頭。
曹操起身,帶著燈盞。
在幾名女婢的護送下,走出正堂。
嗚呼呼——
剛剛踏出正堂外,一股帶著幾分春寒的夜風吹面而來。
曹操下意識緊了緊身上的衣裘,抬頭仰望。
天空中灰蒙蒙一片,不見任何星宿。
這一陣冷風,讓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頭腦頓時清醒不少。
站在庭院之中,曹操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往事。
宛城之敗,仿佛就在昨日!
那似乎要漸漸消散的陰霾,又再此籠罩在曹操心頭。
昏暗的燭光下,曹操臉色鐵青!
他想起了戰死的曹昂、典韋、曹安民!
這三位曹操生命中極其重要的人,都死在了宛城。
繼而又是陣陣夜風刮過,胡亂吹拂曹操鬢角的發須。
只是此時的曹操陷入了思緒之中,渾然不覺外界風起。
曹操長久的駐足不前,身旁有婢女柔聲提醒道:“丞相,夜深了,該回去歇息了。”
“院中風大,擔心著涼。”
回神后的曹操雙手按住太陽穴,經寒風一吹,頭疼的毛病又開始發作。
最后只能在婢女的攙扶下,返回寢殿。
躺在臥榻上的曹操一陣頭痛欲裂,輾轉難眠。
直至后半夜,頭痛才稍稍有所好轉。
半夢半醒間,曹操的腦海中突然又回憶起了當年宛城之戰!
似乎又看到曹昂、典韋、曹安民!
當初謀劃此時,導致三位愛將慘死的罪魁禍首,正是張繡!
張繡!
賈詡最初不正是張繡手中第一謀士嗎?
想到此處,曹操頓時驚坐而起!
“賈詡!”
值守屋外的左右聽到了曹操的驚喊,紛紛點燃燈火入內。
“丞相!?”
“出去!”
“都滾出去!”
曹操一手扶住床榻,一手按住腦袋。
情緒激動間,曹操的偏頭痛又開始犯了。
值守兵士惶恐退下后,曹操重新躺回臥榻。
一時間,又開始狐疑不決。
賈詡和劉備到底有什么書信往來?
驚出一身冷汗的曹操輾轉難眠。
他知道這是劉備的奸計,但明知道這是離間計,但他還是對賈詡有了懷疑。
若是賈詡一心想著為張繡等人報仇···
當年的宛城之戰,如果再現一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此時在曹操的心中,已經開始懷疑賈詡。
寧可我負天下人,休要讓天下人負我!
這便是曹操的至理名言!
更何況賈詡還是當年張繡的舊部。
于情于理,曹操都得對賈詡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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