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為什么要豫州?
甘寧大笑起來,“公臺,這種事情,就得這么做,我們?nèi)绻低得娜ハ尻枺瑒⒈砭筒粫峙挛覀兞耍f不定還會派人阻截或者暗算我們,但是現(xiàn)在,借給他一個膽子,他敢動我一個手指頭試試?”
甘寧昂著頭,很是不屑,好像吃定了劉表。
陳宮細一沉思,也是暗暗點頭,看似甘寧暴烈如火,十足的粗線頭猛男,腦子卻也非常靈活。
身后的將士們,也都大笑了起來,有人起哄道:“就是,我們是奉陛下的旨意,襄陽太守是陛下親封的,他要是敢動我們,就是藐視皇帝,就是背叛朝廷。”
陳宮道:“這倒是,劉表此人極為愛惜自己的名聲,他絕不敢公然對抗朝廷。”
甘寧道:“所以啊,我們現(xiàn)在越是大張旗鼓,動靜搞的越大,我們就越安全,我倒要看看劉表如何急的抓耳撓腮,氣火攻心。”
陳宮又問道:“那你到任之后,打算怎么做?”
甘寧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劉表氣的要瘋掉的狼狽表情,笑聲一直沒有停,“我上任之后,要大刀闊斧,好好的整頓一下。”
甘寧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顯然他已經(jīng)想好該怎么做了。
在處決滿寵之前,曹操又大度的準許滿寵回家探望了一下家人,然后,當著滿寵的面,曹操大手一揮,王必帶了一隊親衛(wèi)來到近前。
曹操對王必吩咐道:“你馬上護送伯寧的親眷離開許都,一路之上,要嚴加護送,不得怠慢。”
王必連忙應(yīng)諾,“領(lǐng)命!”
隨后,王必帶著滿寵的家眷離開了許都。
曹操拉著滿寵的手說道:“伯寧,你可以放心了,你的家小我會給他們找一個僻靜的地方,保證讓他們衣食無憂,不被旁人打擾。”
和家人見了最后一面,滿寵心中再無牽掛,當即欣慰的點了點頭。
而滿寵的家人離開許都,自然逃不過許都令賈詡的關(guān)注,他馬上就把這件事稟報給了劉協(xié)。
賈詡有些不滿,說道:“陛下,滿寵作亂,其族人理應(yīng)都在許都問罪斬首,可曹操卻故意把他的家眷偷偷送出城了,雖說曹操極有可能派人會在路上動手,但難免有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滿寵的家眷真的被放走了呢。”
劉協(xié)表現(xiàn)的很平靜,“朕已經(jīng)把事情全權(quán)交給了曹操,就由著他去吧,他這么做,或許能讓滿寵走的安心一些。”
荀彧治理內(nèi)政,做事勤懇認真,劉協(xié)非常滿意,這不,白馬寺很快就竣工了,已經(jīng)正式對百姓開放了。
白馬寺占地面積很大,有十幾畝那么大,香客絡(luò)繹不絕。
高大的殿閣錯落有致,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山門上刻著“白馬”二字,兩旁是兩個用石頭雕刻而成的駿馬,栩栩如生。
劉協(xié)本身是無神論者,道教、佛教在他心里其實都一樣的,但是,他內(nèi)心并不排斥大家通過這種方式來祈福還愿。
幾人正在白馬寺參觀,賈詡又道:“曹操已經(jīng)發(fā)出了告示,明日午時,要公開處決滿寵。”
劉協(xié)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過了一會,劉協(xié)在人群中看到了華歆。
華歆混在人流當中,趁著白馬寺剛剛竣工,他也想給自己上炷香,討個吉利。
剛一抬頭,見劉協(xié)在賈詡陪同下,站在一處高臺上,視線正看向他這邊。
華歆愣了一下,急忙加快腳步小跑了過來。
既然碰到了皇帝,總不能灰溜溜的躲開吧?
華歆沒想到,皇帝這么喜歡在城里閑逛,感覺在哪里都有可能會遇到。
在來許都之前,華歆想的很簡單,覺得皇帝只是個擺設(shè),以后只需死心塌地的跟著曹操就行了。
華歆已經(jīng)想好了,只要立場堅定,表現(xiàn)的足夠積極,足夠忠心,榮華富貴肯定就少不了自己的。
可是來到許都沒多久,官渡之戰(zhàn)就爆發(fā)了,然后,許都就換了新的主人。
曹操從掌控一切,漸漸退居二線了。
華歆來到劉協(xié)身邊,急忙躬身行禮。
劉協(xié)沖他點了點頭,態(tài)度倒是并不冷淡,“華愛卿,想不到,你也來白馬寺上香啊。”
其實,華歆是自己最近心里忐忑不安,感覺前途一片迷茫,他本來是想給自己求福的,但是當著皇帝的面,不便明說,于是便換了一個理由。
“是啊,家母年事已高,身子骨不是特別硬朗,去年還遭了一回大病,臣此番是來給家母求福的,希望老人能福澤綿長,多福多壽。”
漢末以孝治天下,把孝道掛在嘴邊,一定能夠贏得別人的敬重。
陳群做了潁川太守,甘寧做了襄陽太守,賈詡做了許都令,呂布做了驃騎將軍……劉協(xié)身邊的人全都水漲船高,揚眉吐氣,華歆的心里也著實感到羨慕。
他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小小的議郎,華歆很不甘心,以前,他可是手握實權(quán)的豫章太守,議郎這個職務(wù),對華歆這種胃口大的人來說屬于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來寺里上香,華歆就是因為這個,他想求個前程,做太想“進步”了。
見皇帝的視線不時的看向行人,華歆急忙說道:“陛下,臣雖然來許都時日不多,但對陛下所做的事情,卻了解甚多,許都大街小巷,上至八十歲的老叟,下至幾歲的孩童,沒有不夸贊陛下的。”
華歆心思靈動,捧人的話張口就來。
華歆很有名氣,他和管寧、邴原并稱為一條龍,華歆是龍頭,邴原龍腹,管寧是龍尾。
論能力,論名望,絕對在三國屬于頂尖的存在。
但華歆的人品,劉協(xié)實在不怎么喜歡,他越是諂媚,劉協(xié)越想把他拉進自己的黑名單。
不過臉上,劉協(xié)自然不會表現(xiàn)出來。
無憑無據(jù),劉協(xié)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把這么有名望的一個人給怎么樣。
“愛卿謬贊了,你先去上香吧,人這么多,去晚了可就輪不到你了。”
華歆急忙搖頭,“今日能遇到陛下,乃是臣莫大的福氣,就算改日上香,也無礙。”
趙云瞥了華歆一眼,對這種阿諛諂媚的人,趙云很是反感。
劉協(xié)并不會輕易的表現(xiàn)出對一個人的不滿,他從9歲登基,到現(xiàn)在,光是做皇帝,前后就已經(jīng)做了11年了,早就不是那個什么都寫在臉上的傀儡皇帝了。
劉協(xié)笑了笑,稱贊道:“若是早幾年,朕身邊有華愛卿這樣的大才輔佐,朕就會輕松很多。”
華歆吹捧劉協(xié),劉協(xié)也投桃報李,夸贊他的才能。
“愛卿,你對河北的局勢怎么看?”劉協(xié)有意考教他一下。
華歆略加思索,便回道:“陛下,接下來,隨著曹丞相主動退兵,袁譚和袁尚兩人失去了外敵后,矛盾必然會爆發(fā)。以臣來看,很快袁譚就會被袁尚逼走,含恨離開鄴城,然后他會回青州調(diào)集兵馬,一場大戰(zhàn)在所難免兩人必定會爆發(fā)大的沖突。”
劉協(xié)不由得多看了華歆一眼,沖他點了點頭,刨除人品的話,華歆的能力和見識還是有的。
劉協(xié)又問道:“那伱覺得,曹公何時會出手?”
這個問題,就稍微有一些深度了。
華歆壯著膽子看了劉協(xié)一眼,然后把頭低下,認真思索起來。
在劉協(xié)面前,華歆表現(xiàn)的很恭敬,旁邊的一切,不論是香客或是附近的風景,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賈詡也投來目光,好奇的看著華歆,這個問題,他心里也在認真的考慮。
華歆這個問題想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畢竟他更加擅長內(nèi)政,對兵事謀略不是很突出。
但這個問題并沒有難住他,過了一會,他把頭重新抬了起來,說道:“陛下,臣以為袁譚和袁尚明年春天分出勝負的時候,曹丞相就會出手。”
“明年春天?照你的意思,袁氏兄弟才剛剛反目不久,曹公就會插手了?”
如果按照原有歷史的走向,兩兄弟反目,打打停停,戰(zhàn)事反反復(fù)復(fù)持續(xù)了將近兩年。
華歆點了點頭,語氣非常肯定,“陛下,曹丞相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耐心的等下去,他既然領(lǐng)了冀州牧,就會對河北盡快出手。”
華歆也看出來了,曹操和皇帝的暗中較量還在繼續(xù),而且愈演愈烈。
讓曹操等個一兩年,從時間上來說,曹操等不起,也耗不起。
劉協(xié)點了點頭,又把華歆稱贊了一番。
又聊了一會,劉協(xié)才和華歆分開,華歆很識趣,并沒有狗皮膏藥似的聊起來沒完沒了。
當劉協(xié)開口說要離開,華歆馬上就停住了話題,恭恭敬敬的和皇帝道別。
走出一段路,白馬寺的影子已經(jīng)看不到了,劉協(xié)對賈詡說道:“文和,你對華歆怎么看?”
賈詡回答的很公正,“單論能力,做一地之郡守,確實綽綽有余,華歆有見識,有謀略,與人相處的能力也極為高明。”
劉協(xié)并不否認,笑道:“是啊,確實很有能力。”
“陛下,剛剛臣也想過了,曹操極有可能明年四月份出手,鄴城他志在必得,一旦拿下鄴城,便能給袁氏帶來重創(chuàng),也能讓曹操以冀州牧的身份名正言順的入主河北。”
劉協(xié)表示贊同,“是啊,不然的話,曹操這個冀州牧,就會成為世人的笑柄,鄴城是袁紹的根基,城池堅固,固若金湯,現(xiàn)在袁譚和袁尚都在鄴城,但只要他們兄弟反目甚至開戰(zhàn),鄴城就會變的兵力空虛,對曹操來說,正好是個機會。”
賈詡勸道:“陛下,曹操要進兵河北,對冀州他志在必得,這對陛下來說,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兩人目光對視了一下,劉協(xié)心中一亮,隱隱猜到了。
賈詡伸手往許都的東北方向指了指。
劉協(xié)稱贊道:“不錯,朕也想到了,接下來就讓曹操去奪取冀州,朕就派兵攻占青州。”
賈詡又說道:“陛下不必著急,現(xiàn)在著急的應(yīng)該是曹操才對,我們可以等到曹操攻取鄴城后再動手。”
賈詡再次瞇起眼睛,很是神秘的說道:“雖然陛下還沒有給沮授安排職務(wù),但他卻已經(jīng)先給陛下立了一功,而且是大功一件。”
劉協(xié)非常聰明,一點就透,急忙道:“文和指的是豫州?”
賈詡反問道:“陛下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沮授沒有說讓曹操讓出兗州或者徐州?而非要是豫州呢?”
賈詡的眼睛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水潭,讓人很難看透他所有的心思。
趙云開口道:“因為許都在豫州,汝南和陳國也都在豫州,劉皇叔還是豫州牧,我想和徐州兗州相對比,我們得豫州,更方便也更有利吧。”
賈詡道:“子龍,你只說對了一半,最有利的一點,其實你沒有說到。”
賈詡接著說道:“豫州就像一條長線,把兗州和徐州給分割開來,這才是沮授的本意。陛下得到豫州對曹操來說非常致命。”
因為得到豫州,也預(yù)示著徐州也就跑不了了。
“原來如此。”劉協(xié)被賈詡一點撥,瞬間頓悟。
他原本只是覺得,陳國和汝南都在豫州,再加上都城也在豫州,所以索要整個豫州的控制權(quán)合情合理,卻沒有想到,沮授是要把曹操的地盤一分為二。
賈詡伸手又指了指河北,“曹操領(lǐng)了冀州牧,既是主動,也是迫于無奈的選擇,不管是從哪一個角度,他今后都只能把根基放在河北。”
“如果曹操做了徐州牧,或者兗州牧,就等于是自降身價,在迎駕之前,他就已經(jīng)是兗州牧了,現(xiàn)在兗州和徐州都是曹操的部下在擔任。辛辛苦苦折騰了數(shù)年,結(jié)果,曹操卻重新回到了起點,還要讓自己的部下空出一個位置,這對曹操來說,絕對是一個無法忍受的恥辱。”
曹操做過兗州刺史,后來袁紹給他表功,官職又進了一步,由兗州刺史變成了兗州牧。
但曹操做了兗州牧之后,兗州的最高長官,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重新變回了兗州刺史。
但是做冀州牧,意義就不一樣了。
賈詡接著說道:“冀州地緣遼闊,錢糧充足,燕趙又多豪勇之士,這里乃是袁紹的根基所在,曹操領(lǐng)冀州牧,不僅可以建立功績,也能迅速的擴充實力,還能把冀青幽并連在一起,都變成他自己的領(lǐng)地,而如果曹操留在了兗州和徐州,將會自縛手腳,名望和實力都很難繼續(xù)提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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