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之后，赫連川緩緩地說道：“德妃，你應該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是！這是在宮里，不比在漠北。”

德妃自嘲地一笑：“皇上是想告訴臣妾，臣妾身份低微，就不該在這里癡心妄想是嗎？”

她這說著，眼淚便一滴一滴的落下：“原來如此，原來這么些年，都是臣妾癡心妄想了，若是如此，皇上早就不該把臣妾帶回宮里！這些年因為臣妾，皇上也受了不少非議，就連冊封一個妃位，也讓皇上如此費心，倒是臣妾的不是了。”

赫連川看著德妃，一字一頓地說道：“她是皇后。”

德妃低垂下眼簾：“臣妾愚鈍。”

赫連川厲聲道：“后宮不是沒有規矩的地方，之前你是后宮位分最高的妃嬪，是后宮唯一一個正一品的妃位，其余妃嬪品階皆在你之下，你自然可以不講究什么規矩，可你在皇后面前，也如此毫無規矩，這豈不是蔑視皇后？

朕若維護你，皇后的威嚴何在？你也知道皇后年輕，進宮的時間也不長，前朝后宮可不知道多少眼睛都在看著呢，你是想讓后宮眾人都笑話皇后年輕無威嚴，不能掌管后宮嗎？

你想讓前朝眾大臣都質疑皇后無能，不夠資格成為六宮之主嗎？”

德妃身子微微一顫：“臣妾不敢。”

“既然不敢，你為何到皇后寢宮去鬧事？”赫連川質問道。

德妃低著頭，默不作聲。

赫連川皺眉，又問了一次：“德妃，朕問你話呢，你沒聽到嗎？”

德妃垂淚道：“皇上既然已經認定了是臣妾到墨霜院鬧事，那還何必問臣妾呢。”

“不然你倒是告訴朕，你去墨霜院做什么？朕記得皇后可是已經免了你們請安吧？而且那日也不是皇后召你去墨霜院見面的吧？既然如此，你到墨霜院去做什么？”赫連川問。

德妃猛地抬起頭，望著赫連川，顫聲道：“怎么，皇上，難道您還擔心臣妾會去為難皇后不成？皇上您剛才也說了，那是皇后，臣妾哪有這個本事能讓皇后難堪呢？臣妾一個小小的妃嬪，無依無靠的，難道還能傷害到皇后嗎？”

赫連川冷聲道：“朕可不是擔心你為難皇后，可你到墨霜院鬧事，難道不是自找麻煩嗎？朕就不明白了，德妃，你究竟是在做什么？

進宮這么些年，你可是一直都安分守己的，也沒有為難過宮里其他妃嬪，但你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皇后？

上次在御花園的事，朕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吧，你怎么還跑到墨霜院去鬧事？

皇后可是有哪里得罪過你了嗎？可據朕所知，并沒有這樣的事吧？

朕雖然沒有一直在后宮，可這宮里的事，朕也有人幫看著，皇后平日里都在宮里，極少出門，更沒有過為難后宮里任何人，也沒有故意刁難過你吧？

所以你既然想跟朕談談，那就跟朕說清楚，究竟是為什么？”

德妃淚眼朦朧的：“皇上，您是在責怪我嗎？”

“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赫連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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