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怎么辦
周博仁嚇?biāo)懒耍瑴喩硌悍路鸬沽鳎瑥毓堑暮庠谒砩蟻y竄,他閉上眼,不敢再看。
旁邊傳來一陣笑聲,李純真哈哈大笑,眼中是隱藏不住的興奮。
周博仁不懂他在笑什么,都快要嗝屁了還笑得出來,真是個瘋子。
不可控制的失重感傳來,仿佛靈魂被人抽走一般,周博仁忍不住大聲叫喊出來。
叫聲與笑聲一起,周博仁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有一瞬間出現(xiàn)了空白,所有聲音被這片空白吞噬,然后恢復(fù)如常。
周博仁從空中落下,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猛然睜開眼,眼前是一片陌生。
他不可置信地左右環(huán)顧著,周圍是一片荒郊野嶺,他們從車?yán)锾映鰜砹耍?br /> 他不停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空間系異能?”
李純真扶著面具,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你怎么了?”周博仁問。
李純真背過身,微微搖頭道:“沒事,只是一次性瞬移這么遠(yuǎn)的距離,稍微有些不適。”
周博仁默然,他清楚空間系異能的消耗是很大的,隨著距離的增遠(yuǎn),消耗會成幾何倍的增加。
他有些好奇,“你移動了多遠(yuǎn)?”
李純真笑笑:“十公里。”
聞言,周博仁瞪大雙眼,臉上一片愕然。
“柳含煙太強(qiáng),我可不想被她纏上,不移動這么遠(yuǎn),怕是逃不掉。”李純真解釋道,“即使如此,也不能保證絕對安全,所以別坐著了,我們得趕緊趕路。”
……
此時,在南區(qū)破石街的一個飯店后院,模樣青澀的男孩正蹲在地上,弓著腰,他的面前,堆放著數(shù)不清的鍋碗瓢盆。
他手腳麻利地清洗著,好似不知疲倦,又過了一會兒,實在堅持不住的他扶著腰緩緩起身,然后慢慢后仰,隨著骨頭發(fā)出陣陣脆響,他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撐了一會兒,他雙掌合十用力摩擦著,邊摩擦邊湊近嘴哈氣。
長時間的冷水浸泡,他的手早已凍得麻木,呈現(xiàn)暗紫色。
用力揉搓了好一會兒才好轉(zhuǎn)一點,男孩咬咬牙,又將手伸進(jìn)水里,繼續(xù)清洗著盤子。
沒有辦法,要清洗的盤子還有很多,要是在規(guī)定的時間沒有清洗完,又要被領(lǐng)班找到借口扣錢,本就薪資不高的他,實在經(jīng)不起三天兩頭的扣,今天上午因為上錯了菜,被領(lǐng)班扣了一百,相當(dāng)于他兩天都白干了。
可是他記得明明沒有上錯,但就是錯了,領(lǐng)班不聽他過多解釋,嘴一張一閉,一百塊就這么飛走了。
男孩感到有些委屈,上菜明明不是他的活,他也只是好心幫了別人一個忙,結(jié)果一幫就出問題。
“哐當(dāng)!”
身后的門被人粗暴地一腳踹開,進(jìn)來一個瘦精瘦精的男人,男人眉骨突出,臉型瘦長,典型的面相刻薄,他穿戴一身白色工作服,推著一車未清洗的碗碟,來到男孩身邊。
取下嘴里的煙,俯視男孩冷聲道:“還有這一車,今天十二點下班之前沒洗完,罰款一百。”
男孩默不作聲,頭也不抬地繼續(xù)清洗著,仿佛沒有聽見。
男人一腳踹了上去,“瑪?shù)赂阏f話聽不見是吧?!”
男孩一不注意被踹了個狗吃屎,整個人往盆里傾去,好在反應(yīng)夠快,及時用手撐住,才避免一頭扎進(jìn)水里。
饒是如此,濺起的水也浸濕了他的胸膛。
怒火一瞬間燃起,男孩‘嗖’地一下站起身,怒視著男人。
男人姓王,單名一個剛字,是這家飯店的經(jīng)理,也是人們口中的領(lǐng)班,店里大大小小的事務(wù)都由他負(fù)責(zé)。
“喲呵,不服氣?想打我?”王剛斜眼看著男孩握緊的拳頭,不屑一顧,他指著自己的腦門,說:“來來來,往這打,來,來,來打!”
男孩沒有動作,只是死死地盯著他,咬牙說道:“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高出男孩一頭的王剛上前兩步,在他面前站定,然后雙手叉腰低下頭,盯著男孩眼睛說:“我過分嗎?”
“嘩啦啦!”
王剛一腳踹倒了身旁疊好的盤子,一聲聲脆響響起,盤子盡數(shù)碎裂,碎片撒了滿地。
本在后廚工作的張叔,聽見后院的響動,急忙前來查看,推開后院大門,一眼就看見氣拔弩張的兩人,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趕忙上前勸解道:“咋了這是?咋好好的碎了這么多盤子?這不可惜了嘛。”
王剛見來了人,絲毫沒有緊張的表情,他指著男孩的鼻子笑著對張叔說:“張叔,這狗腿子說我過分,你覺得我過分么?洗碗擦盤不是他的工作么?我怎么就過分了?”
張叔環(huán)視了一眼,看著堆了近乎一座小山的盤子,嘴角微微一撇,他看向王剛,皺了皺眉,不過片刻后就換上了一臉笑容,說:“年輕人嘛,沒吃過多大苦,一時間忍受不了這么大的工作強(qiáng)度也是可以理解,王哥你就消消氣,別跟他小孩一般見識,他一個小孩兒,不會說話,你別往心里去……”
王剛看了張叔一眼,皺了皺眉,臉上笑容消失,“你的意思是我過分了?”
張叔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王剛回過頭,冷冷哼了一聲,“那我就過分了,你能怎么著?”
男孩死死咬著牙齒,拳頭被他捏得咔咔直響。
張叔三步并作兩步,來到男孩身邊,用力抓住他的胳膊,搖晃兩下道:“別犯渾,快給王哥道個歉,事情也就過去了……”
“張叔!”王剛聲音拔高,“你該回去工作了!”
“王哥,他小孩一個,不懂事……”
“懂不懂事我用你幾把說啊!在老子沒發(fā)火之前趕緊滾!我只說最后一遍!”
張叔被王剛指著鼻子罵道,他錯愕了一下,然后連忙點頭哈腰道:“是是是,我這就走,這就走。”
他不斷對男孩做著眼色,只是后者有沒有看見就是另說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走進(jìn)了屋里。
“這家店是我姐開的,江北汽車站杠把子王猛是我親大哥,城東城西兩個派出所,我都有認(rèn)識的熟人,我心情好可以賞你頓飯吃,心情不好,一腳踢翻你的飯碗也只是抬抬腿的事,甚至我踏馬弄死你都沒人會來找我麻煩,還是該喝喝該吃吃該睡睡,你信不信?”王剛說著,抬手用力拍了拍男孩側(cè)臉,低聲道:“你就是一條狗懂不懂?我給你吃的你就跪著接住就行,別他媽跟我賽臉,不然我真的會宰了你的。”
王剛退后一步,指著地上的碎盤子說:“打碎盤子,罰款兩百,這個月你的工資扣完了,還差一百,放到下個月扣。”
說完,笑著揚(yáng)長而去,只留下男孩木楞的在原地站著。
他站了很久,遲遲沒有動作,沒有離去,也沒有繼續(xù)洗那永遠(yuǎn)也洗不完的盤子。
他心里很是掙扎,掙扎過后,眼中的怒火漸漸撲滅,他重新蹲了下來,把手伸進(jìn)水里。
他很想一走了之,不受這份窩囊氣,但是他不能,他不能失去這份工作,這是他僅有的能獲得金錢的途徑。
他沒有成年,也沒有身份證,找不到工作,原先還可以在飯店這些地方幫幫忙,換取一些食物和金錢,但自從王剛放出話去,再也沒有店鋪敢用他,他也就只能在這家店干下去,吃多大苦,受多大委屈也只能干下去。
至于為何王剛?cè)绱酸槍λ适戮鸵獜膸讉月前說起了。
那天下午男孩剛在飯店幫完忙,老板好心,特意留了一些剩牛肉給他,讓他打包帶回家,還給了他一百酬勞,他欣喜萬分,感覺回家的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只是當(dāng)他走到家樓下時,恰巧碰見了兩三個小混混在欺負(fù)他妹妹,為首的正是王剛。
男孩一生只有兩個重要的人,死去的老和尚算一個,他的妹妹算一個。當(dāng)他親眼看見別人在欺負(fù)他的妹妹時,怒火從心底猛地竄起,一發(fā)不可收拾。
因為他以前跟著老和尚練了幾年武,身手很是不錯,三拳兩腳就打得王剛幾人抱頭亂竄,王剛更是被打碎了兩顆牙齒,鮮血流了滿嘴。
王剛是哪種人?有恩不一定報,但有仇一定得報。第二天他就召集了十幾個人堵住了男孩,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盡管男孩有著不錯的身手,但架不住人多,他被十幾個人圍住,挨了好一頓揍。
幾乎被打了半死,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漸漸好轉(zhuǎn)。
辛苦攢了大半年的積蓄一次性付諸東流,用在了治病上。
而這遠(yuǎn)遠(yuǎn)沒完,大病初愈著急出去工作掙錢的他,運(yùn)氣很背的又遇見了王剛,而王剛又恰好是這家店的經(jīng)理。
命運(yùn)好像總喜歡跟他開玩笑,從那天起,開啟了他最為折磨的日子。
王剛也不開除他,相反還把他留了下來,請放出話去,所有飯店不得給男孩提供幫助,否則就是跟他王剛作對。
王剛在這一片可謂是臭名昭著,沒有人會想得罪這么一個人渣,還是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所以,男孩徹底無路可去,只有留在這還有一些可能,每個月有那么幾百塊收入。
只是時常會被王剛穿小鞋,言語辱罵,拳打腳踢全憑他的心情,像刻意增加男孩工作量這種事是最基本的,找理由扣取男孩工資是他另一愛好。
沒辦法,男孩只能默默忍受,因為他要吃飯,他妹妹也要吃飯。
他當(dāng)然可以頭腦一熱,舉起拳頭狠狠教訓(xùn)王剛一頓,可然后呢?然后怎么辦?
他會丟掉這份工作,然后再被王剛找人揍上一頓,躺上幾個月,甚至可能他會死,他死了,他妹妹怎么辦?
總是有無數(shù)個怎么辦在他腦子旋轉(zhuǎn),然后化為一盆冷水,澆滅他剛剛?cè)计鸬呐稹?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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