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誤會
天邊一抹清冷的月光猶如黑夜中女神,她點燃了自己,讓在黑暗中行走的人不至迷茫。一朵流云飄過,遮住了女神的光芒,讓原本荒蕪的大地陷入更深的黑暗。
唐三在此間行走,沒有片刻停歇。行到一處,終見前方有幾盞如星般渺小的燈光。
半晌后,他的身影來到一棵金色胡楊下,見客棧外停放著一輛馬車,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他并未從正門入內(nèi),而是繞到客棧側(cè)面的黃土墻下,翻入院中。
另他意外的是院子里空空蕩蕩并未見到武魂殿的人,也未察覺到有人隱匿在暗處,但他仍不敢有任何松懈,而是更加警惕的留意四周的動靜。
忽從二樓的客房中傳來嘶吼之聲,唐三循聲而去。臨近時,聽屋內(nèi)是胡列娜和千寂風(fēng)的爭執(zhí)聲,只是不知未聽清他們在爭執(zhí)什么。
既然知道胡列娜就在屋內(nèi),他沒有片刻遲疑,連忙一掌撞開房門。
眼前所見,千寂風(fēng)正將胡列娜按在墻角處,身軀緊貼在她身前,臉耳泛紅,眸色異樣。都是男人,唐三自然知道千寂風(fēng)這種反應(yīng)是什么心理。又見胡列娜眸框濕潤,一副無措的神色。此刻如有萬丈怒火在他的心中驟然升起,隨即有一股狂暴的魂力從他身上蔓延到四周。
唐三的突然闖入,讓千寂風(fēng)心中的怒火更甚。一股魂力猛然在他身上爆開,泛著金色光芒的天使劍憑空浮現(xiàn)在他手中。
這一刻,二人眸中都仿佛住著一頭洪荒異獸要將對方撕碎。
昊天錘和天使劍在虛空之中不斷碰撞,火花四濺,將漆黑的荒漠瞬間照亮,。兩股狂暴的魂力在碰撞中掀起一道道空間逆流,仿佛要毀天滅地一般。
二人激戰(zhàn)不到一炷香時間,千寂風(fēng)就落了下風(fēng)。
車夫老謀深算,這個結(jié)果好似在他意料之中。他趁二人打斗之際,就將沒有還手能力的胡列娜擒到手中暗中等候,再看準(zhǔn)時機,一掌將胡列娜拍往唐三方向。
見胡列娜從高處跌落,唐三一躍而起迅速將她的嬌軀攬到懷中,待二人落地時,千寂風(fēng)和那老漢已不見蹤影,四周只剩下陣陣煙霧。
心念胡列娜的傷勢唐三沒有窮追不舍,而是將目光挪回到她身上。伸手將她唇邊的一道血痕輕輕擦過,眸中帶著三分愧疚,五分憐惜。
輕微的刺痛感讓胡列娜不自覺往后躲閃,唐三看出她眸中的驚慌還未褪去,此刻她的驚慌仿佛幻化成萬千針頭扎入他的心臟,隱隱作痛。
“我?guī)汶x開這!”說著他將胡列娜橫抱起來。
就在此時,眼角的余光瞟到胡列娜的裙角,遲疑了下,半晌后才沉聲道“是我來晚了嗎?”
胡列娜不解他此言何意。見他眸色復(fù)雜,斂眉嗔怒,就連額上的青筋也浮現(xiàn)出來,像是暴怒被強行壓制下來的樣子,只以為是因他母親之事無法介懷才會如此。
她并未言語,只帶著一絲愁緒看向浮云褪去的清柔月光。
唐三見她神色暗淡,沒用再問,只大步向前走去。
許是挨了車夫一掌讓原本受傷的身體更加疲憊,許是唐三的心跳太讓人安心,不知何時胡列娜在他懷中睡了過去。待她蘇醒,已身處一農(nóng)戶家中,站立在她前身的是一位老婦。
這老婦兩鬢霜白,臉上褶子頗多,莫約已過知命之年,看著慈眉善目像是尋常之人。
我怎么會在此處,是他帶我來的嗎?胡列娜帶茫然之色緩緩起身。
“姑娘醒了!”老婦見她起來,連忙上前攙扶。
說來也奇怪,這一覺醒來胡列娜便覺得身子輕松了許多,不像之前那般沉重。
“姑娘身子可有好些,我先帶姑娘去梳洗吧?”說著老婦人領(lǐng)她來到不遠(yuǎn)處的一池溫泉。
“姑娘,我們這山野村戶,家里頭也沒個像樣物件,就委屈姑娘在此處梳洗吧!”
此時還是冷月當(dāng)空,繁星璀璨,月光下那池溫泉水波瀲滟,煙霧飄渺。
胡列娜見此處甚好,且自己也多日未梳洗。她微微點頭,移步到溫泉旁解開外衫放在一旁,這時發(fā)現(xiàn)外衫的裙角處有一道污跡。
她的眉目微微蹙起,暗自道:“這是什么?”拿近一看,是被染了一抹鮮紅。又解開內(nèi)衫,也是如此,且污漬的印記更大。
她陡然想起唐三剛才的話來,面露愁緒。“他剛才是不是誤會了?”
衣衫盡去,她將自己泡在溫泉里,只露個頭靠在光滑的石頭旁,心緒仍舊煩愁。
他是因為這件事才生氣的嗎?還是因為和武魂殿的仇恨……我要不要跟他解釋一下?想了半晌,也未想通該如何。
微燙的水溫透過嬌嫩的肌膚促進著血液,泡了一會,整個人更加輕松了不少。
梳洗好后,她從煙霧飄渺泉中走了上來。那老婦就在不遠(yuǎn)處等著,見她走來,便領(lǐng)她回到家中。
“婆婆,帶我來此的人,他去了何處?”
老婦只說那個少年和他家老頭子在屋后的山頭吃酒。
“吃酒?”胡列娜有些詫異,他記得唐三和她說過,他從不飲酒。
許久后,她的身影來到一處山頭,這里是遍地的雪銀蓮。花叢深處有一道身影,席地而坐。在他不遠(yuǎn)處是一個略顯簡陋的草棚,草棚下有位滿頭白發(fā)的老人已經(jīng)呼呼大睡,嘴中時不時說出幾句帶著醉意的夢話。
唐三聽到腳步聲,微回頭,又眸色暗淡的轉(zhuǎn)向浩瀚星辰,手中的酒還在不斷飲著。
胡列娜望著他黯然的背影,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漠然離開。
翌日清早,唐三回到老婦家中。老婦見他回來,擔(dān)心道:“你可算回來了,昨日和你同來的那位姑娘,半夜就走了,我是怎么也留不住!”
“走了,她去哪了?”唐三聽了老婦此言,有些著急起來。
“那姑娘沒說要去何處,這大半夜的,一個姑娘家在這山中行走總歸不安全,此處山林看似平靜,有一處地方卻是萬萬去不得的,若是誤闖,兇險難料。”
唐三謝過老婦昨夜收留之恩,便要去尋。老婦叫住了他,讓其等候片刻。
隨后她從屋中拿了已經(jīng)疊放整齊的衣衫,原來這老婦已將胡列娜的衣衫洗凈,想著日后也并未能再遇見那位姑娘,便想讓唐三把衣衫一同帶走。
她將衣衫交到唐三手中,還囑咐道:“姑娘家來了月事,一定要注意御寒,山中天涼,姑娘穿著如此單薄的衣衫,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唐三聽完老婦此言,眸中閃過一道光彩,原來的愁容盡已散去。他再次謝過老婦,匆匆往山林而去。
得知千寂風(fēng)的陰謀后,胡列娜想著去北極之地找邪月商議對策。她沒有將此事告訴唐三,是不想把他牽扯其中。千寂風(fēng)的背后是整個武魂殿,她很清楚現(xiàn)在唐三和玉小剛都對付不了武魂殿。
邪月和焱此去北極之地已有一月有余,只是不知比比東在北極之地存留的兵力肯不肯聽邪月的指揮。
她從老婦家中出來之后,在這個林間走了大半日也未能找到下山的路。這林子好像是被人布了迷陣,看似一條道路往前直行,最后卻是回到起點。
忽聽不遠(yuǎn)處的葉叢發(fā)出“沙沙”的躁動聲。胡列娜立在原地一頓,心道:難道是有魂獸出沒,為何并未察覺到有魂力波動?
屈身而下,她將自己隱藏在雜草叢中。
聽這躁動聲只怕是只體積大型的魂獸,心念于此,收斂心神,凝聚魂力。
此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丹田內(nèi)的氣一點也提不上來,頓時一驚。
“為何我的魂力一點也使不上來?難道是昏迷之時千寂風(fēng)對我做了什么?”她微微蹙眉再次嘗試,卻還是不行,無奈之下只能在此處暫避。
藏了許久后,聽四周沒了動靜,這才起身,向前方的小路走了數(shù)米。忽有一道黑影閃過,緊接著一只體型龐大的荒狼屹立在她前方。這荒狼一對獸眼怒視著她,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嘶吼之聲。
這魂獸看著體型巨大,年限并不高,魂力也平平。該死,若不是魂力提不上來,這種年限的魂獸根本不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
輕嘆一口氣,暗自無奈道:現(xiàn)在想這些也無濟于事,還是先想想怎么擺脫它。
一念至此,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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