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是瘋狗
徐念正在和自己的內(nèi)心作斗爭，自己的底線是徐氏，可是偏偏……。
夢中師兄溫和的摸著自己的頭發(fā)說道：“阿念就是與眾不同，這頭發(fā)彎彎的像海藻，要是別人長出來肯定不好看，偏偏和阿念是最配的。”
徐念笑嘻嘻的說道：“真的嗎？我還以為他們要說我是野孩子了。”
林慍拿起一旁的梳子，坐在他的身后，幫他順頭發(fā)，笑著說道：“阿念是少主，只不過與他人的頭發(fā)不太相同，怎么能說是野孩子。”
徐念轉(zhuǎn)身回頭，動作太大一不小心扯到頭皮，用手捂著嘶了一口氣，依舊開心的說道：“我就知道師兄最好了，畢竟我從小就長在漠北，大家都不喜歡我。”
林慍擺正徐念的身體，放下梳子淡淡的說道：“眾人不理解，是因?yàn)槠姡墒呛桶⒛钕嗵幜耍瑳Q計(jì)不會再討厭你了，過段時(shí)間你要去邱老居士，仙門修仙法術(shù)，陣法，符箓，曲目，這些都是要學(xué)的。”
徐念笑嘻嘻的桃花面凝固，扣著手指，懨懨的說道：“我可以不去嗎？我不喜歡。”
林慍安慰的說道：“邱老居士這一生只有三個徒弟，個個都是翹楚，修仙界的三月公子，也是他教導(dǎo)出來的，你若去了，肯定也能將修仙法術(shù)學(xué)會，這樣你阿姊就不會欺負(fù)你了。”
徐念依舊的哭喪著臉泄氣道：“正是因?yàn)槿鹿佣际撬耐降埽铱隙ú蝗缢麄儯摇！?
“阿念，怕什么，三月公子又如何，武令會甲首可是徐歲安，連三月公子都敗下陣來，有何可擔(dān)憂的。”一位青衣女子走來，衣袖翩翩，挽著一個松散的發(fā)髻，一只步搖插在發(fā)間。
徐念站了起來，開心的說道：“師姐，你怎么來了。”
官青嶺笑著說道：“宗主讓我來送送你，阿念要去姑胥一年，這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
徐念快步上前走到她的身旁說道：“師姐，父親真的讓你來送我，我還以為他生我氣呢？”
官青嶺牽著徐念在木凳下坐了下來，悠悠的說道：“宗主氣的不是這個，你是徐家少主，打人了又如何，即便是殺了他們徐家也能保你下來，可是你和顧炎生偏偏斗嘴，他是什么樣的人，阿念還不清楚嗎？”
徐念說道：“我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可我就是不甘心，他仗著家大勢大口無遮攔，我踹他一腳都是輕的了。”
官青嶺說道：“對啊！可是阿念偏偏在大庭廣眾之下出手，武陵徐氏，西夏顧氏兩位少主毆打在一起，這不是打顧家的臉嗎？宗主最氣的是這個，好歹明面上還是要客氣客氣的。”
徐念低下頭來，扣著手指，弱弱的說道：“他辱罵我母親，我母親可是他姑姑，天天一口一個病秧子，我早就想揍他。”
官青嶺摸著他的頭，勸說道：“顧氏什么人品，修仙界早已知曉，阿念不必和他動怒，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去姑胥。”
徐念擔(dān)憂的說道：“可是師姐我…，我不會寫字…。”
官青嶺笑了笑：“正是不會才要去學(xué)，阿念曾經(jīng)不是說過嗎？比起追上褚祤腳步，其實(shí)更想超越他。”
徐念面上笑了笑，心道反正去姑胥成定局了，只能順其自然。
林慍起身，對著徐念說道：“我先去武練場，阿念晚上師兄在來陪你。”
徐念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旁的官青嶺應(yīng)聲回道：“師兄。”
林慍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出屋內(nèi)輕輕的關(guān)上門。
…
忽而徐念聽見耳畔的焦急聲，一直在呼喊著自己。師姐微笑的面容愈發(fā)的模糊“阿念，你怎么了。”
“徐歲安，歲安。”
“歲安。”
徐念驚悚的睜開眼，入眼是面色清冷的褚祤，那淡藍(lán)的眸子印著自己的模樣。
徐念咽了口氣，搖了搖頭，意識還是不清晰，出手將褚祤推開，坐了起來，雙手抱著頭，喃喃自語：“阿姊。”
褚祤連忙起身，說道：“靜心。”
徐念聞言回首，下意識的摸著褚祤滲出血的臉龐，輕聲道：“你是褚曦之。”
褚祤順勢點(diǎn)了點(diǎn)頭，安慰道：“是我。”
意識漸漸的清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還在褚祤臉頰上，快速的縮了回來，慌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塵。
詢問道：“褚祤，臨江仙君呢？”
“跑了。”
徐念大聲的說道：“跑了？跑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他是陣眼，他就是蟲鬼幻化的。”
褚祤不語對著徐念指了指腳下的影子，順勢看去，心中震驚什么？自己是陣眼？
兩個影子重疊在一起，一明一暗，原來自己是陣眼，看來從一開始自己踢窗出去的時(shí)候，這蟲谷鬼就一直附在身后，想讓自己順著他所聞所見，逼著自己。
徐念說道：“褚祤將你的劍給我。”
褚祤愣住了，將劍收回鞘中，失聲道：“你可知陣眼者死，幻境破。”
徐念笑了笑，原來他擔(dān)心是這個，立馬說道：“本人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在死一次又何妨。”
褚祤眼色暗沉，低聲道：“找別的方法。”
徐念沉思，他三月公子居然還會擔(dān)憂他的死活，冷笑了一聲，踏步上前拔出褚祤背后的孤影。
褚祤顯然沒有料到他會這般，伸手便去奪，冷聲道：“你知道后果嗎？”
徐念歪著頭，笑了出來，露出一對小虎牙，人畜無害的模樣，接著孤影劍便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直接劃了過去。
噔…孤影染血落地，一道血跡濺射四處，徐念轟然倒下，臉色沾滿灰塵，眸光失色。
褚祤愣在原地，伸出的雙手懸在空中。
……
一聲雞鳴之聲在耳畔響徹，徐念睜開眼，看著月色，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地上，保持著死前的模樣，手旁的孤影劍發(fā)出清冷的劍芒。
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天色還未亮，徐念透過自己踢碎的窗戶看著屋內(nèi)，一盞昏暗的蠟燭在黑夜中搖曳。
只要一心赴死，這幻境就奈何不了他。
拿著孤影劍連忙跑了起來，這野神居然敢耍他，今天非得劈了它。
借著月色繞過幾戶人家，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到村中那間淫祠。
還未進(jìn)入，香火氣迎面而來。徐念沒有理會，直接一腳踹開了朱紅的大門。
祠內(nèi)燈火通明，蠟燭隨著穿堂風(fēng)跳躍起來，徐念看清殿堂正面擺著一尊石像，應(yīng)該就是什么張大仙人。
提著冒寒光的劍，來到祭祀臺，將上面的祭品一掃而空，香灰香火散了一地，瓜果在地上滾了起來。
徐念跳上祭祀臺，看著石像眼眸半開俯視眾生，一只腳直接抵在石像的額前，拿起孤影劍陰邪的笑著，玩味說道：“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出來。”
石像一動不動，祠內(nèi)只有徐念的回聲。
徐念嘆了一口氣，故作輕聲歉意，狠狠地說道：“那還是我請你出來吧！”
將手中的孤影劍一寸一寸的插入那石像的眼睛，每進(jìn)入一分，十石塊便掉落一層。
隨著長劍的沒入，那石像在也忍不住，發(fā)出悲鳴，如感受痛覺一般，眼眸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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