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謹立刻板著臉，“不行！”
“殿下……”沈寶璋眼睛滴溜溜地看向太子，“有我跟著你們一起去，你們才能事半功倍！”
“你一個姑娘家，知道鄆州是什么情況嗎？萬一你出了什么事，我如何跟母親交代，你乖乖在家里，母親不會同意你去的。”沈惟謹瞪了妹妹一眼。
上次就因為帶她去了賭坊，他被母親埋怨了多久，這次要是把她帶去鄆州，母親能把他大卸八塊。
“我當然知道鄆州的情況，不然他怎么會在這里。”沈寶璋指著方鈞言。
“要不是我，你們現在還不知那邊真實情況，我不是跟你們去玩的。”
“總之就是不行。”沈惟謹強硬地拒絕。
沈寶璋氣呼呼地看向太子，他只是無奈地擺手，“孤總不能把你拐走，沈夫人不會放過孤的。”
很好！他們就是過河拆橋！
“大哥，你攔不住我的，我肯定要跟著去的，到時候我要是真出了事，你可是要后悔莫及的。”沈寶璋哼道。
“……”沈惟謹頭疼不已，“你提醒我了，我會讓母親好好盯著你。”
太子看著快要炸毛的小野貓，嘴角微微揚起，“阿寶，鄆州兇險未知，我們此行必定危險重重，你跟著我們容易出事。”
“所以要分開行事。”沈寶璋說。
太子眼底閃過詫異，“明日就要起程，孤要回去準備。”
他回頭看向方鈞言，“你傷勢太重不適合起程，在上京城再養傷幾天。”
方鈞言立刻說，“殿下，下官并無大礙，能夠即刻起程去鄆州。”
“他的傷勢如何？”太子問。
“趕路是沒問題，途中別再被暗殺一次就行。”沈寶璋說。
太子看了沈惟謹一眼，“我們先回東宮。”
沈寶璋眼巴巴地看著他，還想著能把太子給看心軟了。
“乖。”太子只是回頭摸了摸她的頭，轉身就離開了。
就這樣？
沈惟謹目光凝膠在太子的手上，直到走出沈家，他都愣是沒回神。
“殿下，你跟阿寶……什么時候這么熟稔的？”其實他想說的是親昵，但說不出口。
回想阿寶回來沈家，似乎除了在途中救過太子，之后似乎也沒有特別多的來往吧。
裴或雍抬眸掃他一眼，“孤心悅阿寶。”
“哦。”沈惟謹點頭，嗯？他驚得抬起頭，“什么？”
“怎么，難道孤配不上她嗎？”裴或雍有些不悅，沈惟謹這反應分明是不愿意他跟阿寶接近。
沈惟謹深吸一口氣，“我只是沒想到，阿寶跟別的貴女不同，日后不太會受束縛……”
要是阿寶嫁給太子，日后要遵守更多的規矩，阿寶能受得了嗎？
裴或雍說，“孤沒想過要束縛她。”
“……”沈惟謹張了張口，“那阿寶是怎么想的？”
“阿寶年紀還小，等鄆州回來再說。”裴或雍漆黑的眸子沉了幾分。
最近他的夢越來越頻繁，而夢中所發生的事，讓他有種想要瘋魔毀滅一切的沖動。
他夢見阿寶愛上另外一個男子，可他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只知道每次看到阿寶，她都是出現在那人身邊。
眼中專注的，神情地看著另外一個男子。
……
……
沈寶璋是不敢去問謝氏的，要是讓謝氏知道她還想去鄆州，肯定把她給關起來不給出去了。
那怎么辦呢？
她必須跟著裴或雍去鄆州的，上一世，季王府都能利用鄆州的案子把太子攻擊得差點被廢，這次季慕成有前世記憶，肯定更加知道該怎么陷害太子。
實在不行，只能悄悄地跟著去了，等回來再跟娘親請罪。
“五姑娘，夫人請您去榮安院。”小丫環過來稟話。
沈寶璋秀眉一挑，她不太喜歡去老夫人那邊，總覺得不會有好事。
“俞姨娘在不在那邊？”沈寶璋問。
沈靜音被送去青衣觀，俞氏只是哭鬧了兩天，她就平靜下來，每天都規規矩矩到上房請安，然后就去伺候老夫人。
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但沈寶璋覺得俞氏不是輕易妥協的人，否則上一世不會笑到最后。
沈寶璋來到榮安院，在門外就聽到里面傳來老夫人的笑聲。
門口堆放著幾個大箱子，看起來像是什么貴重的東西。
“五姑娘來了。”榮安院的丫環看著她的眼神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沈寶璋撩起簾子進去，一眼就看到坐在大廳里的季慕成。
穿著一身象牙白工筆山水樓臺圓領袍的男子英挺俊雅，眉目含笑地朝著她看來。
她居然在這雙眼睛里又看到深情款款的模樣。
像極上一世他欺騙自己為他賣命的時候。
“阿寶，季大公子來看望你了。”沈老夫人朝著沈寶璋招手。
老夫人臉上的笑容和藹得令沈寶璋腳底都生出涼意。
季慕成起身拱手，風度翩翩，矜持且貴氣，讓大廳里其他年輕姑娘都紅了臉瞧他。
“阿寶姑娘。”
沈寶璋冷冷地看他，“你來做什么？”
“阿寶，你不得無禮。”老夫人開口訓斥，“季大公子是惦記以往和你在靈山村幫過他的情意，也是為了你救了季世子來送禮的。”
好大的手筆！平時低調的季王府原來這樣富庶。
那一箱箱的重禮，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我救了季世子？”沈寶璋心頭猛地一驚，她跟季世子的聯系都是隱秘的，季慕成難道發現了。
季慕成笑意淺淺地看著她，“聽阿脩說你之前在街上救過他，本來他是要跟我一道前來的，只是這兩日又心疾發作，他說唯有姑娘能救他……”
沈寶璋不知道季脩究竟什么意思，他是貪生怕死要出賣她，還是接著季慕成的口要傳遞消息給她？
“季大公子，我們阿寶并不是大夫，季世子要治病，應該找御醫才是。”謝氏淡淡地說。
季慕成說，“沈夫人，若非御醫束手無策，在下也不會親自來求阿寶姑娘。”
謝氏聞言蹙眉要拒絕。
沈老夫人說，“這有什么，阿寶，你就隨季大公子去季王府走一趟吧，說不定季世子也是中了邪祟，那不是你最拿手的本領。”
“老夫人，阿寶是未出閣女子，如此并不……”
“那就讓釧哥兒還有素姐兒她們都一起去，總不會落人口實了。”老夫人擺手。
無論是季慕成還是季世子，都是身份顯貴的，家里未成親的孫女還有幾個呢，說不定能合個眼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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