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那個婆子……真的是楊姨娘找到的嗎？夫人真的、真的私會外男了？”沈靜音小聲地問著。
這兩天發生的事，簡直就跟做夢一樣。
掌家大權在握的夫人，突然就被父親禁足了，還揚言要將她送去莊子禁足。
誰不知道當家主母的臉面有多重要，一旦謝氏被送去莊子，她一輩子都別想在國公府翻身了，那是她一生的污點。
沈靜音覺得很快她和姨娘的好日子就回來了。
等謝氏被送去莊子，父親又會想起姨娘的好處，憑這么多年的感情，還有姨娘管家的經驗，那楊姨娘是斷斷比不了的。
一想到她又能如從前風光，沈靜音的心里就多了幾分的期待。
“姨娘，四姑娘。”霜花疾步從外面走來，臉色有些焦慮，“世子爺和五姑娘回來了。”
俞氏的眉心狠狠一跳。
“這么快！”俞氏站了起來，她原本想著在這兩個人回來之前，把謝氏弄去莊子，到時候沈惟謹兄妹就算要做什么也晚了。
偏偏就差這么一步。
“世子爺去了宮里，五姑娘已經去上房見夫人，奴婢讓人去稟告國公爺了。”霜花低聲說。
俞氏點了點頭，“做得好。”
沈靜音說，“沈寶璋那個人不能按常理看待，她若是瘋起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阿娘，我有點擔心……”
“別怕，謝氏私會外男的事不算冤枉她，她自己肯定心虛著，否則不會被禁足了也不敢跟國公爺爭辯，就算沈寶璋有翻天的本事，這次也救不了謝氏。”
這是她即使被搶走管家大權都有底氣的原因，她知道謝氏當年一直暗中與一個外男私通，只是她還沒查出那個男子是誰。
等查出來了，就是謝氏的死期。
一旦謝氏私德有虧敗壞名節，她的兒女也會隨之受到影響。
沈惟謹的世子之位也肯定保不住的。
俞氏嘴角高高地翹起，“沈寶璋瘋鬧起來才好，最好鬧得人盡皆知。”
不多時，她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丫環就回來了，“國公爺帶著楊姨娘去上房了。”
“阿娘，父親會不會讓楊姨娘管家？”沈靜音厭惡楊燕兒，擔心她的存在會影響俞姨娘的地位。
俞氏笑道，“她自己還一堆爛事不敢被人知道，等利用她對付了謝氏，我自有辦法來收拾她。”
只是她們等啊等，等著沈國公將謝氏送去莊子的消息傳來，結果卻傳來楊姨娘從上房出來的時候，臉頰是腫的，在上房守著謝氏的婆子也被沈國公給叫滾了。
“怎么會這樣……”沈靜音神情一怔，怎么可能呢。
俞氏的臉色也是變了又變，她都把路給楊燕兒鋪得這么平順了，居然還不能把謝氏給拉下來嗎？
“真是廢物。”俞氏咬牙罵道。
“姨娘，怎么辦，楊姨娘會不會把你供出去？”沈靜音害怕。
“她沒有證據，也不敢。”俞氏說，“先別慌，夫人跟楊姨娘之間斗法，跟我們沒有關系，你只需要做你平日做的事就行了。”
沈靜音其實更想知道沈寶璋都做了什么，怎么就能扭轉乾坤了。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整個國公府都知道夫人沒事了，國公爺還讓人送了一箱箱的綾羅綢緞給她。
分明是討好求和的姿態啊。
這架勢讓人真是看不明白。
沈二夫人還特意到三房這邊打聽消息。
“三弟妹，你說大伯跟大嫂到底是打什么啞謎，前兩天還發那么大的火把大嫂給禁足了，連管家大權都要交給楊姨娘，這會兒又給大嫂送禮，這是給大嫂賠不是？”
沈三夫人無奈地說，“二嫂，大房的事跟我們有關系嗎？別瞎打聽了。”
“怎么就沒關系了，還沒分家呢，那就都是一家子的事。”沈二夫人哼道，“大伯也真是的，以前把管家大權交給俞氏，落下個寵妾滅妻的罵名也不怕，如今又要寵這個姓楊的。”
“要說大嫂不能管家，那不是還有什么嗎？”沈二夫人撇嘴。
“我們二房三房在他眼中，那就什么都不是。”
沈三夫人說，“誰要管家誰去說，我們三房這樣就挺好的。”
再熬幾年分家出去，各自單過，誰也用不著慣著誰，她就等著這一天。
“我就是好奇，大嫂究竟為什么被禁足。”沈二夫人眼底閃著好奇的光芒。
沈三夫人看她一眼，“要不，二嫂去上房問一問大嫂？”
“……”沈二夫人撇了撇嘴，“你逗我呢。”
“二夫人，國公爺讓人綁了楊姨娘，把她送去莊子里了。”沈二夫人的貼身丫環激動地說道。
這下，連沈三夫人都錯愕了。
“什么？”沈二夫人驚訝地站起來，“大房這是在做哪出戲呢。”
“聽說國公爺還打了楊姨娘一巴掌，不管楊姨娘怎么求饒都沒用，直接讓人押送去莊子了。”
沈三夫人喃喃說，“楊姨娘跟俞氏可不同，她是楊侍郎的妹妹，又是二姑奶奶的小姑子，這是犯了多大的錯。”
“陷害主母？”沈二夫人小聲問。
沈三夫人搖頭，“還是別胡亂猜測，楊家那邊得了消息，肯定不消停的。”
在闔府上下的疑慮中，沈國公拖著疲憊的身子，再次來到上房。
沈寶璋已經回明璋院了，謝氏在看賬本，對沈國公的到來并不驚訝，但也沒有起身相迎。
“夫人……”沈國公目光陰冷地看著謝氏，“當年你臨盆都要出門，到底是去做什么？”
謝氏翻了一頁賬冊，目光清冷淡漠，“國公爺還是以為我是去私會外男嗎？”
“我相信夫人的品質，你自是不會做這種不貞不潔的事。”沈國公說，“我只想知道，你送走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沒有這個人。”謝氏說。
沈國公低聲道，“今日阿寶說了那么多，但其實都是在避重就輕，你若是不肯說實話，我就去問阿寶，讓她發誓沒有偏袒你。”
“你知道，她是不能輕易發誓的，否則會反噬其身。”
謝氏猛然抬頭，“阿寶是你的女兒！”
“那你就告訴我，你送走的人，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謝氏冷冷地回答，“只是那人的丫環，我受人所托，至于你說的那個人，全天下都知道她死了。”
“最好是，否則你就是要害我們沈家滅族之禍。”沈國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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