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人為，怎么才做到？”
  沈鴻鵬下意識反問。
  因為視頻內的情景，已經完全顛覆了他這位警王的經驗以及理解。
  “你知道魔術嗎？”肖御問的很認真。
  “知道。”沈鴻鵬點頭。
  他曾經偵破過一起涉及到‘魔術’的案件。
  所謂魔術就是利用科學原理，運用特制道具，巧妙綜合視覺傳達。
  甚至會涉及到心理學、化學、數學、物理學、刑偵學、表演學等。
  制造出種種讓人們覺得不可思議、變幻莫測的現象、幻象。
  從而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
  “比如鬼片電影。”
  肖御環視周遭，“運用種種道具、場景、音樂，拍攝出讓人們感覺驚悚、可怕、奇幻的場景，讓人們感受到恐懼、刺激、以及不能理解的畫面。”
  “你是說……”
  沈鴻鵬雙眼一亮，“把所看到的監控視頻，比如成電影？”
  聰明……肖御點頭，“就是這個意思，然后去找到這部電影的拍攝過程，或者說，破解這個我們不知道原理的魔術。”
  魔術表演就是這樣。
  當你不知道原理的時候，會感覺到無比神奇。
  可是，當你知道了如何表演這個魔術的時候。
  又覺得好像沒什么，我上我也行。
  可有些魔術高端就高端在哪怕告訴你原理，你也變不出來。
  比如眼前肖御和沈鴻鵬看到的監控視頻。
  你明明知道沒有鬼，可就是不能理解，對方是怎么做到的。
  “首先是見鬼……”
  肖御拿著平板電腦退回監控視頻，視頻畫面回到死者龔萍‘見鬼’時的時間。
  當時，她正拿著手機，向臥室走去。
  突然受到驚嚇、后退，大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通過微表情心理學，可以看出龔萍的神情、動作、聲音。
  都不是偽裝，而是真真切切的……見鬼！
  二人盯著視頻，重復播放。
  兩名警王的眼力、經驗、刑偵能力，不用過多解釋。
  可是，肖御與沈鴻鵬就是沒有看到任何異常。
  “既然沒有異常，偏偏還出現了異常。”
  肖御冷笑一聲，“那就只有一個解釋。”
  “死者自身出現了問題。”
  沈鴻鵬若有所思，“是幻覺嗎？”
  “差不多。”
  肖御點頭，“見鬼可以解釋，中邪呢？”
  監控視頻繼續播放。
  可以看到龔萍在瘋狂后退，驚恐大喊。
  對身旁，對身后，四周，亂喊亂叫，丟著東西。
  她的神智變得極為恐懼、瘋狂、好像一個瘋子。
  這是‘中邪’，精神不正常。
  “被某種東西……刺激到？”
  沈鴻鵬雙眼閃閃，“見鬼，是幻覺，中邪也可以解釋為被幻覺刺激到，綜合兩點……藥物？”
  “和我想的一樣。”肖御冷笑。
  “礦泉水、廚房水、泡面……”
  沈鴻鵬瞇起眼睛，回憶龔萍回家時的經歷。
  喝過的、吃過的，所有經過的所有場景。
  “也有可能……”
  肖御看向衛生間，表情古怪，“洗澡水。”
  “嗯？”
  沈鴻鵬低頭沉思少許，點了點頭。
  洗澡的時候人們的口鼻很容沾水。
  甚至不經意間會從口中流入身體。
  并且，肌膚也是可以‘喝水’的。
  通過肌膚吸收水分，進入到人體。
  突然，沈鴻鵬想到了什么，瞅著肖御，“咱們進到現場時你就說過嗅了一股氣味，而后你去到了衛生間，不會是……”
  厲害了我的哥……肖御笑著點點頭，“是，當我聞到那股氣味覺得不太對勁，想要看看是什么氣味。可惜，死者用過的洗澡水已經干了，氣味也已經揮發的差不多了。”
  “不對。”
  沈鴻鵬死死的盯著他，“如果是這樣，你應該會第一時間讓法醫趕緊去勘查，不應該如此從容不迫？”
  “蓬頭、管道。”
  肖御笑著給出答案。
  沈鴻鵬恍然，點頭。
  如果有人對洗澡水動了手腳。
  那么死者用來淋浴的水、管道內的水、熱水器內的水，肯定會有殘留。
  并且地漏管道內，同樣會有水跡殘留，所以小老弟才如此的老神在在。
  “見鬼、中邪……如果是藥物，倒是可以解釋。”
  沈鴻鵬繼續問道：“附身、控制，要如何解釋？”
  “這個也是最關鍵的地方。”
  肖御皺眉，看著視頻內瘋狂跑動的龔萍，又突然變得一動不動。
  好像被什么鬼怪附身了一樣。
  “咦？”
  突然，肖御按動了一下暫停。
  “發現了什么？”
  沈鴻鵬直視著平板電腦，看著上面被暫停的畫面。
  “2秒。”
  肖御口吻篤定，“她在監控中消失了2秒。”
  沈鴻鵬微微一愣。
  消失這個字眼不對。
  監控攝像頭的視角，不可能完全覆蓋住客廳。
  有很多盲區。
  從視頻上看，龔萍是在慌不擇路的逃跑進入視角盲區，沒有被攝像頭捕捉到。

  但是2秒后，又從監控器內跑出來。
  這有什么問題？
  “想要控制一個人的手段，有什么？”
  肖御問，“還能按照你的指揮行動？”
  “控制一個人的手段？”
  沈鴻鵬斟酌著語氣，“威脅、藥物、催眠、物理控制……應該就這些了。”
  肖御沒有說話，點開視頻繼續播放。
  只見龔萍從盲區外又重新進入盲區。
  幾乎是一瞬間，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猶如被鬼怪附身。
  隨后，更是好像變成了一具僵尸。
  渾身僵硬的行走……如同被控制。
  見鬼、中邪、附身、控制……這四個階段已經出現。
  當龔萍站在茶幾與電視機中間的客廳上。
  突然……自燃！
  她的身上冒出火焰。
  肖御暫停，回播。
  又暫停，又回播。
  沈鴻鵬也在凝視著監控。
  二人一遍遍觀看，一遍遍重復，一遍遍反復播放。
  許久。
  肖御與沈鴻鵬對視一眼，說出三個字，“口、手、腳！”
  這是龔萍身上著火原因。
  口中、雙手、雙腳，同時冒出火焰。
  最可怕的是，當三處地點同時起火。
  瞬間覆蓋除了全身，猶如全身著火。
  就好像龔萍的全身被淋上汽油。
  可怕的不是這個。
  而是……
  火，從內向外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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