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只是一盤小菜
死大有，你可真行，怎么專門點我的死穴？水如冰在心里罵了王大不下十遍。
“咋了，不好回答嗎？這是咱們定下的規(guī)矩，不回答不行！”王大有用手指指了指水如冰。
水如冰只是用眼睛余光掃了一眼柳云，整個臉就已經(jīng)臊紅了，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柳云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似乎水如冰要回答的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水如冰努力的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放松下來。對他來說，這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但他不想欺騙任何人，尤其是宋建輝他們。
“十八歲�！彼穆曇舻偷娜缥米雍吆�。
“十八，十八，我靠，水如冰你夠早的！不對啊，十八歲的時候你在高中，難道是和那個小學(xué)妹？”王大有道。
“好了，這個問題到此結(jié)束，大有，就是贏了也不能再問了，聽到了嗎！”宋建輝覺察出水如冰的不悅了。
王大有悻悻不已的點著頭，水如冰的心也漸漸平靜了，讓他覺得驚訝的是，柳云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一瞬間，水如冰覺得自己掉入了萬丈冰窟，些許年自己的糾結(jié)掙扎，原來都只是笑話。
是柳云讓自己成了男人，讓他惶恐害怕了許久，但自己在她心中竟然連一道小菜都不如。他覺得自己很悲哀，是個徹頭徹尾的可憐人了。
說真的，他忘記不了柳云，雖然那段記憶不堪回首，給他的多是恐懼不安！
“沒什么，都是往事了，我們走的本來就是摸著石頭過河，一切早就隨風(fēng)消散了�；蛟S，有的時候說出來心里還能舒服些�！彼绫⒖〔环驳哪樕下晕⒂辛诵├�。
“既然如此，來來來，游戲繼續(xù)！”王大有拍手叫好，他慶幸又可以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感受到了水如冰強烈的意愿，他終于贏了一次，輸?shù)萌藙偤檬橇啤?
水如冰沒有任何猶豫就問出了他的問題：“柳云，你有沒有做過一個夢？刺骨的寒風(fēng)中，一個男孩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像賣火柴里的小女孩那樣�！�
“不虧是文學(xué)家，問起問題來都那樣故事性，賣火柴的小女孩都出來了，柳云，你可要好好想想了�！蓖醮笥胁遄斓馈�
柳云淡然一笑，彎彎的柳葉眉稍稍抖動著，同時眼珠子下意識的向右移動了一下，只是這樣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沒有逃過水如冰的眼睛。
“那樣的情節(jié)我在電視劇里看過，至于夢里，好像從來沒有過！”柳云道。
她撒了謊，水如冰知道，因為他研究過心理學(xué)，一個人在回憶事情的時候，當(dāng)大腦回憶到真實存在的事情時，眼睛會先向上、再向左轉(zhuǎn)動。而如果去虛構(gòu)一個畫面，即說謊話時，眼球的運動恰恰相反，會先向上、再向右轉(zhuǎn)動。所以，如果想知道一個人是否說謊，你可以問一些必須要回憶才能想起來的細節(jié)，然后，觀察她的眼睛。
柳云就是那樣的，她說了謊，很可能是想起了他在玉米秸堆前冷的瑟瑟發(fā)抖的樣子，但她卻說了謊。
“水如冰，怎么愣住了，難道你認為柳云說的不對？”宋建輝拿起一塊西瓜塞進了他的嘴里。
西瓜清甜，水如冰卻覺得澀澀的，說真的，將近二十多年的日子，他一點也沒有忘記那個夜晚！對他來說那是人生作為男人的一個起點，雖然給他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我只是想起了那個小女孩，想著她那樣可憐而已！”水如冰掩飾著內(nèi)心的慌亂，“要不，我們一起蹦迪吧，像外邊大廳那樣！”
柳云側(cè)目看了看水如冰，“不是不喜歡噪雜，這怎么突然就轉(zhuǎn)變了？”
水如冰注視著柳云，突然的就笑了。
那一刻，他看到了柳云笑容背后的東西，亂亂的心也就墜落了……
炫舞的燈光，刺耳的音樂，四人開始扭動著身軀，忘情的舞動著。
不知道是不是王大有推了一下柳云，她一個踉蹌，水如冰下意識的拉住了她。柳云順勢入了她的懷，只是一下子又閃開了，水如冰的耳邊就聽到了一句話：我知道你問的是什么，告訴你，我沒有忘記！
原來，柳云并沒有忘記，她是一個女人可以做到散散落落，而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扭扭捏捏，水如冰責(zé)怪起自己來了。
一曲蹦完，宋建輝大口的喘著粗氣，連連說：“老了，不行了，歲月不饒人啊！”
“建輝，咱們正值青年時期，不老不老�！蓖醮笥邪参恐�。
“大有說的對，你們男人這歲數(shù)那是生命拋物線的頂點附近，我們女人就不同了，眨眼間就四十了豆腐渣了，沒人稀罕了！”柳云無可奈何的噘噘嘴，眸子里飄著淡淡的失落。
“沒事，柳云，咱是大美女一個，學(xué)校的時候我就惦記著，以后沒人要了，我稀罕你！”王大有哈哈大笑著。
柳云揮手給了他一拳，嗔罵道：“死大有，能不能有點正形，再胡咧咧，以后朋友都沒得做�！�
王大有露出一臉的苦相，雙手往外一翻道：“不說了，看來我這輩子是只能做夢了，但愿老天爺憐憫我，送我一個夢姑！”
水如冰三人同時笑了，幾人唱累了也蹦累了，算了賬就離開了芭娜娜。
宋建輝和王大有的家距離芭娜娜也就幾分鐘的路，兩人要步行回家，走的時候，王大有還不忘調(diào)侃一下水如冰和柳云！
“帥哥美女，今晚的夜色真美，愿你倆有一個浪漫之旅！”
“一邊去，別玷污了咱們同學(xué)間真摯的友誼！”柳云毫不客氣的罵著。
在兩人的千叮萬囑下，柳云啟動了車子，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很快就出了市區(qū)。
兩人默默不語，車內(nèi)的空氣似乎凝滯了，水如冰不知道要怎樣開口打破這種令人壓抑的寧靜。
還是柳云先開了口，“如冰，當(dāng)你問我有沒有做夢，看到過那樣一個男孩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時，我就知道你說的是什么了。你覺得我能忘記嗎？那個畫面在我腦海，揮之不去抹之不掉，如同打上了烙印�！�
她說的有些激動，水如冰瞬間就釋然了，原來自己并不是一道不起眼的小菜。
夜是旖旎的，夜是浪漫的，世間有多少故事都是從夜里開始的……
：人生中，總有那么一個人，那么一個畫面，永遠的刻在你的心里，忘不了，丟不掉。它時不時的蹦出腦海，閃現(xiàn)在你的眼前，回憶是美好的，但有時候也是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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