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都很懵。

    尷尬的只有老師和張云溪，以及壓著的黑蛋爸媽。

    黑蛋媽趕緊推了推自家男人：“你快起來！”

    黑蛋爸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的同時把她也拉了起來。

    二狗子看奶奶來了，底氣超足：“奶，黑蛋媽給我一巴掌，你看我這臉都腫了。”

    “啥，你敢揍老娘孫子！！！”陳禾花怒了，一把將黑蛋媽頭發扯過來，啪啪啪幾巴掌扇過去：“我家的人也是你個小潑婦敢招惹的，老娘不揍死你，那么囂張誰給你的膽子，啊，是不是老娘不發威，你把老娘當病貓！”

    “哇哇哇哇……”黑蛋兒大哭，徹底破防：“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把錢給花掉了，我怕爸要打我。”

    趙任城瞥了她一眼。

    趙任城看了眼二狗子，又看了看黑蛋媽臉蛋紅腫，還有血痕，開口道：“賠一分錢。”

    陳禾花這從反應過來，原來這場大戲本來和自家孫子沒啥關系。

    “我不管，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打我，你就是要賠錢！”二狗子理直氣壯。

    趙墨把五分錢給二狗子：“給你，你到時候去公社，就能買五顆糖。”

    趙大隊長頷首：“嗯，你說趙墨到底有沒有偷錢，如果你撒謊，我就叫你們任城叔把你腿打斷。”

    黑蛋媽扭了一把自家男人的腰。

    趙任城：“……”

    但是吧。

    公社距離趙家大隊挺近的，不到一個鐘就到了，黑蛋兒就是跑去公社買的糖。

    二狗子生氣。

    張云溪嘬腮，搖搖頭，用唇語道：“我不笑。”

    小孩們齊聲回應。

    一巴掌換一分錢，也不知道值不值。

    這男人太廢物了。

    黑蛋媽緊張地看著孩子，生怕趙任城一不小心踹黑蛋兒一腳，那她孩子就廢了啊。

    黑蛋爸想英雄救美來著……

    “我……我……我……”黑蛋兒腦子空空，扯著嗓子哭喊，“我要我媽……”

    陳禾花：“那騷貨打我孫子。”

    趙大隊長老臉掛不住，快步離開。

    黑蛋兒正好對上趙任城了視線，嚇得躲在自家親爹身后嗷嗷哭：“趙叔要打我。”

    恰好也來的趙任城站在張云溪身邊，也看看什么情況。

    陳禾花懶得管他，招呼張云溪一聲：“張知青，趙墨是我家二狗子好朋友，咱們也不用太生疏，回頭有事兒都可以來找我哈。”

    其他小孩也溜了。

    趙任城來都來了，干脆把小孩提溜過來。

    氣鼓鼓瞪著她。

    “好了，別鬧了，大隊長來了！”老師一個頭兩個大，明明只是小孩之間一毛錢的事情，現在搞得，好像是大仇恨一樣。

    老師把前因后果說了。

    黑蛋媽臉很快腫起來。

    腦子都暈暈乎乎的，陳禾花那手跟鐵掌一樣，她都感覺她臉都要爛了。

    黑蛋兒爸媽不敢說什么，乖乖給了一毛一。

    兩夫妻齊齊搖頭。

    趙任城：“賠給孩子一毛錢，當作壓壓驚，還有一家人道歉。”

    孩子被揍事小。

    趙任城瞬間讀懂他眼神：“叔，你別抽煙了，嬸子已經不讓我借你錢了。”

    趙墨拽著張云溪衣角，悶不吭聲。

    聽取哭聲一片。

    陳大娘太猛了啊，他一個男人也不好去扯一個女人對不對？

    時怕時不怕的。

    趙大隊長看了看趙任城，咧嘴笑了下，這臭小子，真是他嚇唬村里人的利器。

    黑蛋爸疼得齜牙咧嘴，但也只能硬生生忍著。

    趙大隊長摸了摸自己頭發：“黑蛋兒，你過來。”

    二狗子舉手：“黑蛋媽打我一巴掌，要賠我一毛錢！”

    一一四.四一.七二.六九

    二狗子生氣：“奶，你干嘛！”

    黑蛋兒爸媽震驚了。

    黑蛋媽想罵人，對上張云溪戲謔的眼神，閉上了嘴。

    張云溪點頭：“當然可以啊。”

    趙任城又看向其他孩子：“之后再讓我發現你們互相欺負同學冤枉同學就沒那么簡單了，聽到沒有？！”

    “說話！”趙任城拉下臉：“腿想不想要了？”

    趙任城瞪她一眼，又問黑蛋兒：“錢都花到哪里去了？”

    張云溪來的時候就聽報告的小孩說，是黑蛋兒冤枉趙墨，現在黑蛋媽被揍，看戲看得樂得很。

    趙任城又道：“接下來一周，黑蛋兒都要負責打掃衛生，有意見沒？”

    二狗子有點郁悶。

    “我不要！”

    趙大隊長臉一紅，沒好氣道：“不用你管！”

    “不用，你拿著。”二狗子嘴饞，但他義氣著呢，才不會拿趙墨被冤枉的錢。

    拿到了一毛錢，趙墨把錢給張云溪時，忍不住問：“我能給二狗子一半嗎？”

    二狗子鬧起來。

    趙大隊長腦殼大：“咋了？”

    張云溪抬頭，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很想笑，趙任城真的很像大耳朵圖圖的牛爺爺。

    黑蛋兒拼命哭，但點頭。

    這臭小子！

    陳禾花一巴掌扇他后腦勺，“給老娘安分點。”

    這張知青。

    趙任城又看向幫兇的孩子：“你們也是，黑蛋兒干完輪到你們！”

    “嗨呦，也就是你們城里人客氣，我要回去干活去了。”陳禾花風風火火來，風風火火走。

    他被揍事大啊！

    趙任城讓一群小孩排排站，背著手，黑著臉。

    現在才是真的要打死他。

    趙任城轉頭看向黑蛋兒爸媽：“你們剛剛好像要欺負趙墨？”

    黑蛋媽立即怒了：“你看我的臉，你奶對我做了什么！”

    畢竟趙大隊長是她表弟。

    小孩都瑟瑟發抖，但不敢反駁。

    “好，謝謝您。”

    對著趙墨說：“對不起。”

    “聽到了！”

    最是護著趙墨。

    黑蛋兒站在趙大隊長面前：“趙爺爺。”

    陳禾花還是給大隊長面子的，停了手。

    陳禾花沒好氣道：“人家都給你了，你干嘛不要，哪有你那么蠢的人，回頭我給你弄個雞蛋吃。”

    兩夫妻喪著臉點頭。

    趙大隊長手上的旱煙桿抖了抖，黑蛋媽臉都要爛了，她和二狗子都好端端的：“小趙老師，你來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來都來了，打了人，也蠻爽。

    黑蛋爸看兒子祈求的眼神，有點心疼，但還是把兒子往趙任城方向推了一把。

    陳禾花直接把五分錢拿了過來。

    剩下趙任城、張云溪和二狗子趙墨。

    趙任城看向張云溪，挑挑眉：“看戲挺好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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