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來都來了。

    都到山腳下了，也不差這幾步路了。

    來到半山腰的房子，張云溪不經意的抬頭，滿天繁星映入眼簾，來自大自然的震撼抵達心靈，“我好像錯過了很多次星空。”

    趙任城腳步停頓。

    被她忽然的文藝發言尬住！

    木著臉道：“那你看吧。”

    這個蠢女人，還敢給她惹事。

    “謝謝老板！”

    雞鳴聲起，張云溪睡的正香。

    “大隊長，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早上一聽到公雞叫就起來了。

    “好！”張云溪兩眼冒光，又看向何小小，見她睜開眼又睡下去，也沒管。

    趙任城回神，低頭看著雞腿：“行，等后天你去國營飯店你點你喜歡吃的。”

    今天的星星挺好看。

    于大娘真是要氣死了。

    趙任城被她逗樂。

    張云溪噗嗤笑出聲，“那么大方呀。”

    “行。”

    張云溪認同地點頭。

    “給你吃雞腿，這次就不需要鞠躬了。”趙任城把兩個雞腿給她。

    趙大隊長背著手，重重嘆氣。

    看他要賴賬，于大娘干脆往地上一躺，開始嚎：“城里來的知青欺負貧農啦，嗚嗚嗚，我個老太太，被騙東西，被騙勞動力，還要被罵，可憐啊……”

    “你個小孩子別問，回去好好睡覺。”趙任城道。

    “我也覺得是！”

    張云溪嘴巴緩緩張大。

    “十塊錢，糧票，送你兩張布票，還有棉花票。”

    一個比她大七歲的男人而已！

    *

    農村的雞醒的總是比人早，老年人容易被叫醒，但年輕人總是能選擇性忽略一些雜音。

    “多謝老板關心。”張云溪把錢票都揣兜里，接過趙任城端過來的碗筷，看他泡麥乳精，好奇問：“這麥乳精是不是被我喝完了？”

    “你都不懂這有多珍貴。”張云溪嘟囔，但也跟著他進屋，“找我做什么？”

    “發工資，要不要？”

    兩人腦袋挨著腦袋，小聲猜測于大娘想要什么補償。

    公雞叫不起的年輕人，八卦可以！！

    大家都呼豎起耳朵，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熱鬧。

    張云溪好久沒吃了，雞腿肉質滑嫩，鮮嫩多汁，“好好吃啊，完全是香迷糊了。”

    趙任城眼眸逐漸幽深。

    走近了，就聽到了趙二花的親娘于大娘拍大腿哭嚎：“天爺啊，哪有這樣的人哦，騙我家的人干活，還要吃的，還說我閨女狗皮膏藥，嗚嗚嗚，太糟踐人了啊！”

    趙任城沒好氣笑了聲，去拿了個碗，和她一起吃雞腿。

    并無太多感觸。

    現在張云溪吃飽喝足，精神大好，也想起來問：“上次當著我們面偷情的人是誰啊？”

    張云溪笑得合不攏嘴，雙手接過，深深鞠躬，發工資時，忽然有獎金的快樂，誰能不愛~

    趙任城見她笑得眉眼彎彎，心情大好，繼續道，“你的工作有眉目了，大概下個月月底能上崗，崗位是大隊老師。”

    鄧大美也坐了起來：“走，出去看看。”

    “嗯。”趙任城泡好麥乳精端到屋外的桌子上，放到她面前，也坐另一張凳子上。

    吳東霖暗戳戳一肚子火，哪怕不舍雞蛋，有人幫忙干活，都忍不住發火。

    哼！

    趙任城就在她身后，輕易捕抓到她小表情，嘴角輕輕上揚，也轉移話題道：“你喊二狗子，還是我喊？”

    捏著錢票，再次認認真真給老板鞠躬。

    一四九.二八.六九.六零

    屋內有昏黃的燈光透出，屋外有清風吹來，挺愜意。

    他晚上剛吃雞肉。

    趙任城問。

    但外面一聲嚎叫，抑揚頓挫的罵聲，讓她立即掀開被子坐起身：“誰啊？”

    他先頭都喊趙大華別給吳東霖干活，結果這家人不聽，現在好了。

    “你做什么！”

    腦海不自覺浮現趙校長說的話：“你喜歡張知青啊？”

    吳東霖煩死了：“喊你閨女過來！”

    若是換成現代的年齡，才大兩歲。

    抬頭看著和以往并無太多異常的滿天繁星。

    別說。

    張云溪也不清楚呢。

    趙大隊長和其他村民也呼啦啦來了。

    “怎么了？”鄧大美好奇探頭。

    “我喊，我要把你請客的功勞，歸功在我身上！”

    張云溪背著他鼓起臉做了個怪表情，什么鬼啊，她現在都成年了，小什么小。

    就她和鄧大美八卦的要命！

    天還沒大亮，張云溪還特意拿了手電筒，出門發現是隔壁男宿舍的聲響。

    于是和她手挽手往那走去。

    就像是張知青說的，假如他條件真那么好，為啥不能給他家一點東西？

    不給東西，給錢也行啊。

    昨天被揍的吳東霖兩頰腫得老高，今天早上被吵醒，滿腦子嗡嗡作響，“你在鬧什么，我說你女兒是狗皮膏藥說錯了嗎？本來就是她粘上我的！”

    但她昨天喊閨女去跟吳東霖要，什么都沒要回來，傻閨女還窩在被窩里哭。

    再喝一口甜香的麥乳精，感受著山中清風徐徐，仰頭又是滿天繁星，張云溪捂著心臟感慨，“這才是人生啊！”

    小小對村民做啥向來不怎么關注。

    但自家人，不能不管。

    “你個白眼狼！”

    可把她氣得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張云溪看碗里有兩個雞腿，就把碗往他那邊推一推，“咱們一人一個唄。”

    于大娘才不喊，她害怕閨女蠢，還特意讓大兒子攔住閨女。

    這效率，張云溪太滿意了。

    能和他說話都是榮幸！

    現在還敢害他那么丟臉！

    她昨天琢磨來琢磨去，覺得不能任由兩個孩子干活。

    到山腳下之后，趙任城看她往知青宿舍走去，也往山上走，來到家里，目光落在剛剛她坐過的凳子上。

    那樣的村姑。

    “老板真好。”張云溪就喜歡這種爽快的合作伙伴。

    張云溪眼前一亮，立即在他面前站好，露出燦爛的笑容，“要的！”

    讓趙二花千萬別出門。

    吃完之后，趙任城送她下山。

    鄧大美湊近張云溪耳朵小聲說：“肯定是吳東霖又吹牛了，被于大娘發現了！”

    趙任城沒意見。

    “真的？！太謝謝老板了。”

    “吳知青……”

    “別喊我，我可沒犯任何錯，不信你問在我附近干活的村民，他們都能給作證，我從來不喊趙二花給我干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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