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除夕當晚，張雨潔去找吳東霖了。

    普天同慶！

    張云溪大大松了一口氣，覺得這是新年第一個小禮物。

    都過年了，自然需要豐盛的晚餐，趙墨跟著張云溪過年，二狗子還大膽的過來看了一眼，雖然他覺得趙墨對她爸沒什么感情，可她失去父母，總歸會是很難受的。

    趙墨的確心情低落。

    有一部分是因為趙洪強。

    二狗子今天是收了爺爺奶奶和各位叔叔伯伯的紅包的，剛剛全塞給趙墨了，總共一毛六。

    嗚嗚嗚……

    二狗子揚起笑：“好！”

    “你想不想來文具廠？”

    “好耶！”

    但是趙長福……

    更大的部分是，她沒了父母。

    “趙廠長新年好。”趙長福笑，笑容充滿了揶揄的味道。

    趙長福也看到了院子里的趙任城，跟他笑著打招呼：“我原本以為要在大隊長那才能見到你，現在來這，倒是更方便了。”

    他揣著紅包回家，回屋拆開時，看到碩大一張一塊錢，他的天老爺哎，這可是一塊錢，他才九歲，就能有一塊錢了！

    趙長福進來，看到一塊錢，也詫異了一下：“你小姨給的？”

    “好。”

    他的大雞腿兒。

    酒心巧克力的包裝就異于其他的糖果糕點，二狗子想不注意都難，被吸引后，直接拆開了吃。

    “我不哭！”趙墨吸了吸鼻子，把紅包放到最里面的地方，悶悶道：“二狗子，我沒爸媽了。”

    第二天和親爹上門拜年的時候，一臉喜氣，“小姨新年好。”

    小院支了一張小桌，擺放著兩張小凳子，桌上擺著各式各樣的糖果點心，二狗子眼睛唰地亮了：“那么多好吃的？”

    “我不拿。”趙長福有些無奈。

    “那就行。”

    “習慣。”趙長福記得她上次勸自己轉換崗位，說道：“我會注意安全，放心。”

    “嗯，小姨，你也要白白胖胖的！”趙墨認真說。

    二狗子歡呼。

    他唱著當地村民哄孩子的小曲兒，聲音是難見的柔軟和舒緩，趙墨眼眶逐漸濕潤。

    二狗子掏出一個紅包放在她掌心：“小姑娘，不愁不愁，八歲呀，來福呀，長高呀，吃飽穿暖天天肉呀……”

    “新年好。”張云溪蹲下身揉了揉他的臉頰：“昨晚吃的怎么樣？”

    現在一下就有一塊錢了，他爸會不會收回去？

    “不行，我得回家了，我要是在外面吃東西，我奶會揍我的。”二狗子吸溜吸溜口水跑了。

    趙長福有自知之明。

    “嗯，都是小姨和小姨夫買的，小姨說我們這個年一起慢慢吃。”趙墨拿酒心巧克力給他：“這是小姨昨天給我嘗過的東西，是巧克力，帶著一點點酒味，很甜，你嘗嘗。”

    “嗯，小姨真豪邁，活該她發大財！”二狗子把一塊錢塞進紅包里，警惕地看著自家老爹。

    以往他所有紅包都沒有一塊錢。

    二零七.二四六.一零三.一六

    “我剛轉正，不敢想這些。”

    但緊接著，張云溪關心趙長福工作的各個方面，他不得不提高警惕，雖然趙長福和張云溪，怎么看彼此都對彼此沒興趣，但趙墨和二狗子關系實在太好，兩人都是對小孩很關心的人，話題太多了，趙任城就是有點酸，忍不住插入他們的話題：“長福，你要換崗位？”

    二狗子是真得回去了，跟她們揮揮手離開。

    “等會兒。”張云溪喊住他。

    張云溪獎勵二狗子雞腿。

    趙長福聽說過她，不愛與村民打交道的知青，彼此都沒勉強，輕輕頷首，就算是打了招呼。

    她又把紅包給趙墨：“我們家趙墨也天天開心的，好好吃飯，好好長高。”

    他的紅包，可是專屬于個人的。

    趙任城不想理他，認真給張云溪削蘋果。

    名義上的失去父母這件事情，就讓她很難以緩過來，她清楚自己是不慘的，不像是袁大飽，需要回沒人歡迎他的老家，更不需要像是弟弟一樣，去看大伯他們的臉色，她只需要好好跟著小姨就好了，村里有些人羨慕她的好運氣，跟著能賺錢的小姨，還有廠長姑父，趙墨也覺得自己幸運，但有種難以控制的難受。

    兩個小孩玩鬧起來。

    “嗐，人嘛，總是要經歷生離死別的，只不過你比一些人成長的快一點而已。”二狗子害怕她多想，又掏出了家里分配的瓜子和花生：“磕點瓜子，咱們就不愁了，你看看小姨還殺雞了，還有臘魚，天吶，還有豬蹄！！”

    趙任城當初制定臨時工以及有正式工作的不能進文具廠，是因為文具廠的名額也不算太多，假如有工作的參加考核，通過了，放棄原有的工作，來到文具廠，那就不太合適。

    審美觀已經改變的張云溪點點頭：“好！”

    他還得多磨練幾年，才能去更好的崗位。

    又聽到身后有聲音說：“明天過來，雞腿給你留著。”

    張云溪給他豎起大拇指：“厲害，進來吧，我給你準備了好吃的，趙墨都收拾好了，就在那。”

    “嗯。”趙任城點頭：“新年好。”

    張云溪覺得他就差一句話了：集美貌與才華于一身的女子。

    趙任城看了眼，繼續削蘋果。

    張云溪讓趙長福坐，也讓他拿著花生瓜子吃，同時心心念念他的工作問題：“你現在轉正習慣嗎？”

    他一聲聲驚呼，把趙墨注意力轉移走，拿著紅包的趙墨，似乎真像是他說的那般不難受了，來到桌前吃飯。

    “明天我帶著你去你小姨那拜年。”

    二狗子生怕見到他超級無敵美味的大雞腿，閉著眼轉過身：“小姨，怎么了嗎？”

    “給你發紅包，祝你新的一年開開心心的。”

    二狗子趕緊道：“別哭，過年呢！”

    “謝謝小姨，小姨你就是世界上最有才華最漂亮的女孩子！”二狗子雙手接過紅包，甭提多樂了。

    “不錯，我搶到了三塊豬肉！”二狗子比了個三的姿勢，一臉驕傲。

    “文具廠，我去文具廠做什么？”

    “銷售！”

    “銷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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