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發現
方侯爺看著走進他書房的凌戟十分謙和有禮地向他深深拜下去。[燃^文^書庫][www].[].[>
“老爺。”
方侯爺看著他那模樣,雖然凌戟向來對他十分恭敬,不知為何這一聲老爺聽在耳里像是喊了一聲“岳丈”似的。
方侯爺一個激靈,嫌惡地看著凌戟。
“什么事?”
“老爺,我有一事相求,還望老爺一定施以援手。”凌戟抬起他那雙墨黑的眼眸,注視著方侯爺。
“到底是什么事?”方侯爺不耐煩地道,手里端起茶碗。
“老爺,我要成親了。”
“什么!”方侯爺喝到嘴里的茶水頓時噴了出來,凌戟淡定地向后一退,茶水絲毫未沾衣襟。
方侯爺一陣嗆咳,臉色漲得通紅,指點著他道:“你……咳咳……你給我說清楚!你要成親了是怎么回事?!”
“母親帶著鄭茉芳小姐來到神武侯府,老爺難道不知道這其中的意思?”凌戟淡定道。
方侯爺看著凌戟這副模樣,惱怒地磨著牙齒。
什么意思?這混小子是什么意思?看他這么多年來一心追著越笙跑還以為他有多忠貞,居然還打算著要成親?那他招惹他的寶貝越笙干什么?!
不過如果這混蛋成了親,也就不會再纏著越笙不放了,那越笙也就能走回正軌了。方侯爺心思轉得飛快,生氣只是為了自己的寶貝兒子鳴不平,理智上卻十分支持這件事。雖然怎么想都是便宜了凌戟這混蛋!誰讓人家現在是神武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呢!
凌戟看著方侯爺先是震怒,面色又漸漸緩和下來,加了一把柴又道:“但是老爺也知道,少爺對我十分依賴。”他作出一副為難的神情。
方侯爺頓時火冒三丈。
什么叫得了便宜還賣乖?!什么叫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就是!他的兒子向來嚴守禮法,連通房丫鬟都不要,要不是這混蛋凌戟花了心思使了手段,越笙怎么可能跟他攪和在一起!
現在是要怎么個意思?自己要成親了就嫌越笙纏著他了?
凌戟仿佛沒有看到方侯爺鐵青的臉色,繼續道:“如果知道我要成親了,他一定會很難過。少爺心性單純,不動情則已,一旦用情便是透骨之深。可以想見到時候他會有多傷心。還要老爺勸一勸少爺,讓他別太難過才好。”
“臭小子,你欺人太甚!”方侯爺終于忍無可忍地怒斥一聲,拿起茶碗砸了過去。
這一次凌戟沒有躲開,茶碗砸在身上,茶水傾撒出來,衣襟上濕了一片水漬。
凌戟平靜地注視著粗粗喘著的方侯爺,緩緩跪了下去。
“老爺,您為什么生氣?”他低首道。
“臭小子,混蛋!欺人太甚!”方侯爺連連罵道,氣得捂著胸口。
可惜這里是神武侯府,不是他的平國公府,他沒辦法請家法來打這個無法無天無情無意的神武侯!
凌戟抬頭看著他:“老爺,前面的話當我是胡言亂語,我是真的有事相求。”他說完深深地拜了下去,“我對少爺的真心,天地可鑒,此生不愉。我不會跟別的女人成親。您是為人父者,您當知道成親這種事情即便我們做晚輩的明確說了,拒絕了一次還會有下一次。”
方侯爺沉著臉色目光不善地看著他,還沒弄明白凌戟這前后反差巨大的態度是怎么回事。
凌戟接著道:“我想請老爺出面,與家父家母談一談。我和少爺,謝謝老爺的大恩大德。”說完又拜了下去。
聽聽,聽聽,這是什么話?這就代表越笙來謝他了,他以為他是誰啊?!方侯爺氣得胡子直翹,卻見凌戟已經站起身來,恭敬地施禮退出去了。
“你站住!你到底要我去談什么?!”方侯爺瞪著眼睛道。
凌戟低眉順眼地回道:“晚輩怎么敢對老爺指手劃腳,一切都以老爺的意思為尊。”說完便退了出去。
方侯爺瞪著門口,一直瞪到眼睛發酸,又坐在椅子里想了半晌。
半晌之后他猛地一拍大腿,這才將將反應過來。
這個臭小子剛才是跑過來專門威脅了他一通啊!說什么以他的意思為尊,明明是威脅他出面給他擺平婚約的事!
簡直是無法無天,他以前怎么會以為這個凌戟本性純良的?明明是個狼子野心還不擇手段的惡霸!居然算計到他頭上來了!
方越笙和凌戟并排坐在亭子里的石條凳上,看著細雨落在蓮花池里,打出一圈圈波紋。
方越笙有些擔憂地道:“你去求老爺了?老爺怎么可能答應啊?他對你那么生氣。”
凌戟攬著他的肩膀,微微笑道:“放心吧,老爺會去的。”
方越笙還是有些不安。
凌戟看了看他,站起身牽著方越笙的手道:“左右今天無事,我帶你出去轉轉吧。”
“今天不用去大堤了嗎?”方越笙問道。
凌戟搖了搖頭:“有林玄英在,工部的事他比我在行。”
凌戟喚來兩名侍衛套上馬車,和方越笙一起出門去了。
小雨初下的那幾天,很多人喜歡駕船游湖,在綿綿細雨中飄蕩在湖水中央,煙霧環繞,遠景朦朧,別有一番天大地大蒼涼開闊的景象。
如今水位越漲越高,游湖也不再安全,街上更是行人稀少,能玩的地方實在不多。
凌戟和方越笙下了馬車,先一起進了一家開著門的古董店,卻沒想到在這里與一個他們都不愿意見到的老朋友狹路相逢了。
“越笙?”鐘天耀有些驚喜地喚了一聲,想要上前去,卻被方越笙身旁凌戟的不善臉色嚇得躊躇了一下,終究心中有愧,沒敢過去。
方越笙打量著店里的幾個人,許如信站在稍遠的地方,手里拿著一個粉彩的瓷盤細細觀看,似乎全然沒有看到他一般。
鐘天耀猶豫著不敢上前,徐遠清則是輕蔑地一笑,連要開口的心思也沒有。
他倒是個真小人,以前真是沒有看出來。
方越笙咬了咬嘴唇。
店小二已經殷勤地迎了過來,被凌戟打發下去。
凌戟牽起他的手,輕聲道:“少爺,我們隨便逛逛吧。”
方越笙感到凌戟溫和的注視,輕吐了一口氣,點點頭道:“好。”
凌戟沒有放開他的手,就這樣牽著方越笙在琳瑯滿目的貨架中間慢慢逡巡。
店里擺出來的物件自然都不會太值錢,凌戟本來也只是帶方越笙出來隨便逛逛,并不在乎看到的都是些什么。
方越笙是平國公府世子出身,從小耳濡目染,對這些東西的基本鑒賞力還是有的。
凌戟不時地問著問題,聽方越笙輕聲地娓娓道來。
“原來如此。笙兒真是聰明,博聞廣識,我比不上少爺。”凌戟輕笑道。
方越笙一下子想了凌戟說過叫他笙兒的時候,他就要喊他哥哥,這大庭廣眾的——
方越笙驚慌地向四處看了看,似乎生怕別人聽到。
但轉念一想,笙兒這個名字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被凌戟那天那樣一說,居然就讓這兩個字帶上了那么曖昧的氣息,讓他一聽到就忍不住耳根發熱。
“笙兒怎么了?臉都紅了。”凌戟笑道,抬起手指刮了一下方越笙的臉頰。
方越笙一顫,躲著他的目光:“你、你不得無禮!”
凌戟這才笑道:“是,少爺。”
遠處投來的目光從二人相握的手上移了開來,許如信面色陰沉,將古董放回貨架上,轉身走出店門。
真是礙眼!
在朝堂上凌戟讓他們的人不得安寧,出來逛個街還要碰到這兩個讓他厭煩的人,真是倒胃口。
徐遠清和鐘天耀連忙跟上。
許如信上了馬車,車夫問道:“少爺接下來要去哪里?”
“沒用的廢物,這種事情也要多嘴再問?!”許如信不耐地道,“馬上滾,廣安侯府不養廢物!”
車夫嚇得戰戰兢兢,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怎么惹得少爺發這么大火。
鐘天耀和徐遠清上了車,鐘天耀道:“去泰寧酒樓。”車夫這才急忙驅趕馬匹,駕起馬車往泰寧酒樓而去。
“你怎么了,發這么大火?”鐘天耀道。
許如信黑著臉色,沒有言語。
牽著的手,耳鬢廝磨的低語,方越笙發紅的臉頰……
一幕幕閃過,許如信握著折扇的手緊了緊。
雖然沒有什么出格的舉動,但是許如信侍妾成群,那種裝模作樣的曖昧在他面前簡直無所遁形。
難不成為了再享富貴,方越笙給凌戟做了禁臠不成?!
賤人,賤人!
在他面前向來裝成純良天真的小白兔,出去玩樂的時候連女人都不讓近身,讓他以為他果真是白紙一張,原來這么會勾引男人!賤人!
以前在平國公府的時候那凌戟面對他就是一副神魂顛倒的模樣,難道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爬上了凌戟的床?
所有人都不明白凌戟那樣的人為何甘愿為方越笙做牛做馬,原來根由在這里。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許如信咬緊了牙關,眼神中露出一絲陰狠的受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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