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處理
凌戟被從方府里趕出去的第二天,方侯爺便命管家?guī)еP將凌戟的東西全部收拾干凈,清理出去。
方越笙忐忑了一夜,心里還原本還有一絲僥幸的期盼,希望方侯爺氣過之后能把凌戟招回來.畢竟凌戟從小那么聽話,方侯爺向來對他很看重很喜歡,從來沒對他發(fā)過那么大的火,也許消了氣之后還能讓凌戟回府.畢竟都是自己府里的人。
看著眼前小廝們把凌戟的東西在院子里扔成一堆,方越笙的那點期盼被徹底粉碎了。
方侯爺這一次是真的很生氣。
方越笙站在凌戟的院門外,看著里面的下人忙忙碌碌,心頭有些無措和茫然。
凌戟平日里一切從簡,看著東西不多,但畢竟在府里住了那么多年,收拾起來竟有不少的物品。
凌戟的衣裳,凌戟的書,凌戟從外面買回來的小擺件,凌戟畫的畫寫的字……林林總總的扔了一地。
管家站在階上指揮著小廝:“都仔細(xì)著,收拾干凈一點。老爺吩咐了,一點東西也不能留。”
一個小廝舉著一把劍道:“福伯,凌少爺這把劍好像是頂好的,都說是江湖上有名的,也要扔啊?”
“什么凌少爺,哪有什么凌少爺。”管家瞪眼訓(xùn)道,“不管是什么,只要是那個人的東西,全部扔了。什么值錢的玩意兒,你們也看在眼里,給我們侯府丟臉。”
小廝忙應(yīng)聲,將那把劍也扔到地上。
方越笙趕忙過去撿了起來,抱在懷里。
他記得這把劍是凌戟少年時出外拜師求學(xué),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帶在身上的,他雖然從來不用,卻向來很寶貝。現(xiàn)在這么隨隨便便地扔在在上,他也覺得心疼。
很奇怪以前他那么討厭凌戟,卻對凌戟的事情知道得十分清楚。凌戟從小就對他體貼入微地關(guān)心照顧,也許他心里并沒有他以為的那么討厭他。
管家看到他,忙過來道:“我的小祖宗,你來這里干什么。亂糟糟的,別沖撞了你,到別處玩去吧。”
“為什么把凌戟的東西都扔了。”方越笙瞪著管家道。
管家是這里少有的幾個知道內(nèi)情的人之一,看著這個一臉護(hù)食的小少爺,他都替老爺頭疼。這是怎么說的?敢情那個色膽包天的凌戟已經(jīng)把小少爺給拿下了?
“這是老爺?shù)姆愿溃贍斂禳c出去吧。”說完推著方越笙出了院子。
方越笙沒有辦法,他雖然貴為世子,這個府里卻沒有他作主的余地。就連凌戟以前都比他能使喚得動這些下人。現(xiàn)在他想把凌戟的東西留下來,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
這個時候他才有一些體會到,方侯爺和凌戟以前老催著他上進(jìn)的用意。不上進(jìn),連自己府里的事情都管不了。
方越笙抱著凌戟的劍走了出去,拔劍出鞘,冷冽的劍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鋒芒畢露。
一點也不像凌戟。凌戟一直是個內(nèi)斂的人,怎么會使這樣的劍?
方越笙一路回到清鴻院,卻見自己院子里也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他抓住一個跑過去的小丫頭,皺眉道:“你們干什么呢?著急慌忙地像個什么樣子?”
小丫頭看清楚是他,忙抓著他的手一起往里面,一邊道:“我的少爺,夫人來了,看起來十分生氣,正在屋子里檢查東西呢,你可得仔細(xì)應(yīng)對。”
方越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被小丫頭一路牽著進(jìn)了屋,卻見霜荷和夏桃領(lǐng)著一群屋里伺候的小丫鬟站了一地,方夫人正坐在桌邊,桌子上擺滿了他平常收集的小玩意兒。
見方越笙進(jìn)來了,方夫人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么,從桌上拿起一只玉牌,問道:“這是哪里來的?”
霜荷忙回道:“這是少爺有一次去一位郡王府上赴宴得回來的,上面的絡(luò)子是奴婢親手結(jié)的。”
方夫人聽了不置可否,將東西扔到一旁,又拿起另外一件,細(xì)問來源。
方越笙有些忐忑地站在一邊,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幾個婆子又搬來一個精致的小箱子,放在桌子上。方夫人扯了扯上面的鎖頭,皺眉道:“什么金貴東西,還上著鎖。打開。”
霜荷看向方越笙,這個鎖的鑰匙是方越笙自己收著的,她們并不知曉。
方夫人凌厲的眼神望著方越笙,方越笙只能硬著頭皮拿來鑰匙,開了箱子。
箱子打開來,第一個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個木刻的玩偶,方越笙自己都差點忘了,這是上一次他想把凌戟送他的東西都扔了,最后卻都收在了這個箱子里。
“哪來的?”方夫人問道。
霜荷上前看了一眼,低頭回道:“這里面都是凌少爺從外面給少爺帶回來的小玩意兒。”
方夫人聽了,臉色頓時氣得煞白,回頭盯著方越笙。
“好啊,就這么些不值錢的破爛,也值得你這么小心地收起來。你……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你是要氣死我!”方夫人指著方越笙怒道。
方夫人向來慈**和藹,從來不曾對他發(fā)過那么大的火,方越笙一時手足無措,只能跪了下來,央道:“母親別生氣。”
方夫人捂著胸口連連順氣。她怎么能不生氣,老爺把那件事跟她說的時候,她還不敢置信。兩個男孩子,怎么可能呢?!平日里倒是有些**公子包養(yǎng)戲子的傳聞,不過那些戲子本也和女人沒什么兩樣,根本沒人拿他們當(dāng)男人看。可是凌戟卻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他和笙兒,怎么可能有什么私情?!
老爺氣得臉色鐵青,指責(zé)她教子不嚴(yán),又連連吩咐將凌戟的東西全部扔出去。方越笙這里下人不敢碰,她便自己帶人來搜。
看這些東西還被方越笙鎖在小箱子里妥帖放好,顯然十分重視,方夫人的心里真是說不出的糟心。
“來人!把這些東西拿出去燒了!”方夫人怒道。
方越笙急了,上前抱住箱子,道:“母親,為什么燒我的東西?”
“你還敢問為什么?!”方夫人怒道,看看這滿屋子的人,她又不能明說,只能冷冷道:“老爺說了,凌戟背叛了侯府,他的任何東西都不得留在府里。”
“凌戟怎么可能背叛侯府,你們不能亂冤枉好人。”方越笙頂撞道。就因為昨天那件事,值得發(fā)那么大的火?他又不會和凌戟怎么樣,老爺和太太為何這么咄咄逼人,不能容忍。
婆子站在一邊十分為難,凌夫人怒道:“都沒聽到我的話?拿出去燒了!”
婆子聽了,便只能到方越笙手里奪東西。
方越笙眼見著那婆子抱著他的小箱子往外走,心里像被奪去了什么寶物似的,空落落地心疼著。
其實那些東西并不值什么錢,以后他想要還可以讓凌戟送更好的,但是再好的東西也代替不了那一些,那是一年一年攢下來的,里面蘊含的意義遠(yuǎn)比東西本身貴重得多。
方越笙眼看著那婆子越走越遠(yuǎn),他一咬牙,沖了過去一把將箱子搶了過來,朝院子外面跑去。
“越笙!你干什么去!給我回來!”方夫人在后面連聲喚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點把少爺追回來!”
方越笙狠著心不去管她,一路朝馬棚跑去。
這個府里容不下凌戟了,他該怎么辦?
看馬的小廝見他跑過來,想要上前阻攔,被方越笙一腳踹到一邊,自己隨便牽了匹馬出來,抱著他的小箱子和凌戟的劍,跨上馬揚塵而去。
方侯爺?shù)玫较②s過來,只來得及看到遠(yuǎn)去的馬屁股。
“反了,真是反了。”方侯爺連連頓足,“快點把世子追回來!”
方越棋在一旁道:“他肯定去找凌戟了。”
“那更不能耽擱!”方侯爺直著眼睛怒道,“千萬不能讓越笙在他那里過夜!”
方越棋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自己大伯想得好像有點太多了……
方越笙騎著馬出了府,又狂奔出一里地去,街上的路人仍舊抱怨連連,指指點點這不知是哪家的紈绔子弟。
他漫無目的地打馬跑了半晌,漸漸停了下來,有些茫然地四處張望。
現(xiàn)在該去哪里呢?
他想找凌戟,可是凌戟被趕出了侯府,又向書院辭行過了,他現(xiàn)在會在哪里,他根本一無所知。
方越笙將劍背在背上,懷里抱著那只小箱子,只覺得自己孤身一人凄涼至極。他吸了吸鼻子,慢慢驅(qū)著馬,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以前最厭惡凌戟的時候都沒想過凌戟會離開侯府,他以為他和凌戟之間會一輩子這樣下去,卻沒想到變故陡然發(fā)生,一切快得讓他來不及扭轉(zhuǎn)。
他不喜歡這種變故。他可以討厭凌戟,可以要趕凌戟出府,反正他知道他只是嘴上說說,根本成不了事,可是方侯爺不應(yīng)該這樣。凌戟那么好,方侯爺和方夫人不應(yīng)該討厭他。
“凌戟,你在哪里啊……現(xiàn)在該怎么辦?”方越笙摸著馬脖子,喃喃地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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