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天誅
包谷花了兩天多時間,剛把大陣布成,隨著三條山脈的氣勢朝著養(yǎng)龍之地匯聚以三條大龍脈的氣迅速改變著這養(yǎng)龍之地的風水令其朝著養(yǎng)龍之地轉(zhuǎn)化時,天空中從四面八方聚來的烏云,風云翻涌,天地變色。那黑得把天都遮住的烏云就在養(yǎng)龍之地的上空翻滾,狂風呼嘯飛卷,宛若一條擎天巨龍從天空盤旋而下繞聚于養(yǎng)龍之地。那翻滾的雷云把這片養(yǎng)龍之地罩得死死的。
包谷立在養(yǎng)龍之地,望著天空的雷云,一動也不動,心卻懸到了嗓子眼。她怕這天雷劈下把她以人力造出來的養(yǎng)龍地毀了!要知道尋常的養(yǎng)龍地是在日積月累中逐漸形成的,她為了助小師叔渡過此劫,以大手筆將強行在短時間內(nèi)強行匯聚抽取三條大龍脈之勢改造出這片養(yǎng)龍之地,已經(jīng)觸到天道范疇,未必會被上蒼所容。
翻滾的烏云中泛出紫色的光芒,跟著那強大的雷芒氣息從云層中泄了下來。一道巨大的紫色宛若巨龍般的閃電撕裂了那黑暗的天地從天而降,直直地劈向了立在養(yǎng)龍之地中的包谷。
包谷拔出劍玄天劍迎了上去!
紫色的雷劫精準地劈在了玄天劍上,那強大的雷芒閃電氣息順著玄天劍瞬間貫透了包谷的全身,轟得玄天劍瞬間回到包谷的體內(nèi),那雷芒余勢不減又匯成一顆紫色的雷球從包谷的胸口炸開,將那胸口炸出一個前后透亮的大洞,身上的法寶在瞬間被轟得齏粉,她的皮膚被轟得泛出玄天劍的光澤,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已經(jīng)沒有了知覺。
空中的劫云隨之散去。
包谷來到荒古山脈的事并無多少人知曉,可因建破界域門的事,荒古山脈一守駐守有砍幫的人。
紫云雷劫這么大的動靜在形成時便驚動了荒古山脈中的人,在雷劫還沒有降下時,消息便已經(jīng)傳回砍幫,傳到了玉宓和包念回那。
玉宓聽到以后,驚了一大跳。包谷不是去了仙石宮助小師叔渡化龍劫么,什么時候去了荒古山脈還在那渡劫?如果不是消息來源可靠,荒古山脈又牢牢地處在砍幫的掌控中,她真要以為是誰要以此為餌誘她出去滅了她!玉宓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卻只看到包谷躺在一片靈氣濃郁至氣霞光繚繞散發(fā)著五彩光蘊宛若福天寶地的呈巢形的峽谷中,那峽谷上有一條飛瀑耀著靈光飛濺而下,淌入那潭中涌入那還留有新改道痕跡被改道過來的地下暗河。包谷就躺在潭邊不邊處,被五行繚繞的玄天劍氣護著。
荒古山脈玉宓來過許多次,這里的每座山脈挪來后,她都親自檢查過的,什么時候多了這一處福天寶地?
玉宓來不及多想,她徑直落在包谷的身邊,見到包谷竟然不著寸縷。
因為包谷光著,又遭到天雷轟擊,不明情況,怕被人暗害,砍幫及周圍的人都不敢靠近,離得遠遠的把整片新形成的風水寶地圍得如同鐵桶,禁制任何人靠近。
玉宓趕緊取出一件長袍裹住包谷,待她把包谷抱起來時要檢查包谷的傷勢時卻一眼看到了包谷那前后透亮的胸膛,她的視線落在那前后透亮的胸膛上頓時被膠著住,眸中的淚水瞬間就滾落了出來。她抱起包谷,以最快的速度祭出傳送陣臺趕往幽影城,抱著包谷直沖仙石宮,大叫:“圣姨——”
妖圣正要為紫云姝準備渡劫的東西和紫云姝說著渡真龍劫的事,她忽然聽到玉宓的叫聲,緊跟著便看到玉宓抱著一個人沖了進來,她剛想問:“怎么了?”卻一眼瞥見玉宓懷里雙眸閉緊的包谷,嚇得臉色陡變,問:“怎么了?”
玉宓滿臉驚駭?shù)負u著頭,說:“剛聽到下面的人來報說包谷在荒古山脈渡紫云雷劫,我趕去時她就這樣了。圣姨,救……你看看包谷……她……救她……”玉宓又急又怕,已是語無倫次。心臟都轟沒了,這是斷絕生機的重傷。
妖圣趕緊接過玉宓懷里的包谷將她抱到里間的軟榻上放下,以神念朝包谷的體內(nèi)探去,那臉色瞬間血色褪盡,雙眸泛紅地抬起頭看向紫云姝。
紫云姝問:“怎么樣了?”
玉宓的身子了軟,跪在妖圣的跟前,喚道:“圣姨,一定有救的,對不對,一定有救的……”
紫云姝瞪圓眸子眼中含淚地喚了句:“阿圣……”
妖圣艱難地說道:“玄天劍護住了她的神魂,但生機已斷……”
紫云姝的身子一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失聲叫道:“是我害了她!”她怎么也沒想到包谷會被轟絕生機!不是說曾經(jīng)渡過紫云雷劫和血劫的么?助她一臂之力,怎么會招來如此恐怖的天劫轟滅生機的?
玉宓叫道:“涅槃丹!用涅槃丹救她!”
妖圣的眸中有淚滾落,她哽咽著說道:“包谷……這是逆……逆天行事,被……被天誅……生機已斷,涅槃丹也救不了。”涅槃丹只能救心脈尚存一息的,刺激最后一縷生機進行涅槃重生。心臟都轟沒了,即便是大羅神仙也沒得救。她知道包谷會有危險,可她以為以包谷的福澤和仙緣,上蒼是會給包谷留一條生路的,甚至包谷可能會因助姝兒化龍又得一場機緣,卻未料竟會招來天誅……若非親眼看到包谷身上的致命傷,她都不敢相信。
玉宓抓住妖圣的手哭叫道:“圣姨,救她啊,想辦法,一定有辦法的……”她忽然想到雪清,趕緊以傳音玉符聯(lián)系遠在妖域的雪清。很快雪清那邊便接通連系,玉宓聽到雪清的聲音,當即叫道:“清姨,包谷,包谷被紫云雷劫轟沒了心臟,如今知覺全無,要怎么救她?”她說完,聽到那邊沒聲音,又連叫好幾聲。
好一會兒,雪清的聲音才又響起,問:“你們在哪?”
玉宓說道:“幽影城的仙石宮圣姨的住處。”她的話音落下,雪清那邊便掐斷了聯(lián)系。玉宓撲在包谷身邊握緊包谷的手,叫道:“包谷,你撐住,我知道你撐得住的,祖師婆婆很快就趕來了,你撐住……”
紫云姝抬起頭看向妖圣,喚道:“阿圣。”
妖圣搖頭。天誅啊!她眸中泛出淚,倏然滾落。
雪清來到仙石宮外以最快的速度沖了進來,她兩步?jīng)_到軟榻邊,一眼看到躺在軟榻上胸口有一個前后透亮的大窟窿身上還渾身道傷、帶著雷芒殘余氣息的殘破身軀,問:“這是怎么了?”聲音都變了調(diào)。
玉宓聽到雪清這聲音,一股涼意涌遍了全身,她喚道:“清姨……”
雪清盯著包谷好一會兒,又以神念探過包谷的傷勢,聲色俱厲地急聲問道:“她做什么了?怎么會招來天誅?她融了玄天劍自有仙緣運道相護,又有包家先祖世代行善積下的十世福報加身,引風水大勢屠城的罪孽她都受得住,這是干什么事了能招來天誅……”
妖圣艱難地說道:“是……是姝兒要渡化龍劫,失了地脈根基,包谷去荒古山脈以三條龍脈為姝兒建養(yǎng)龍地助姝兒渡劫。”
雪清驚詫地扭頭看向紫云姝,卻見到紫云姝身上隱約有一縷氣息被天機鎖定,頓時明白其中關(guān)節(jié),失聲問道:“姝兒已經(jīng)被天道感應到?”
妖圣閉上眼,點頭。
雪清氣絕!她說道:“鱗蟲化龍本就是逆天行事,這本就是九死一生之路,是生是死只能自己闖。姝兒即受天道感應,包谷強行介入出手助她,若是在渡劫時出手替姝兒抗雷,她還不過就是陪著渡劫一起渡劫罷了,她卻……這是化龍,氣機已受天道感應命劫已經(jīng)生成,包谷卻引風水大勢筑龍穴……這是強行逆天改命……上蒼沒降天譴轟她個煙消云散,那都是……”她強忍住心頭的悲怒,扭頭對紫云姝道:“她即替你承此劫,你還忤在這做什么?你時辰即到,還不快去!”
紫云姝叫道:“我……”卻是說不出話來,也邁不開腳,甚至起不了身。
雪清定了定神,穩(wěn)住情緒,說:“你去吧!包谷不是沒有辦法可想。”她嘆了口氣,放軟聲音說:“去那養(yǎng)龍地安心渡你的化龍劫,別讓包谷白替你擋這道劫。你若無地脈根基,化龍劫于你來說是必死之局,她替你擋下這道死劫卻仍是有一線生機……”
妖圣起身,將紫云姝拉起來,對雪清說:“我送姝兒去。包谷交由長公主照看。”
雪清點點頭。
妖圣強行拉了紫云姝離開。
玉宓恭恭敬敬地對雪清跪下,用力地叩著頭。
雪清說了句:“你起來!”
玉宓沒動。
雪清又說道:“我有事情吩咐你。”
玉宓聞立趕緊直起身子。
雪清說道:“她神魂無恙,且融了玄天劍,屬半仙之體,沒那么容易死絕。她沒了心臟,周身靈力難以維持供應,再加上紫云雷劫力量殘留在身上已經(jīng)完全斷絕了她身上的生機,所以才成弄成現(xiàn)在這樣,但不能說她是真的死了,畢竟她修行的是融器功法,可以說是她融了玄天劍,也可以說是玄天劍融了她,只要玄天劍在,她便不算是徹底的死絕。目前有兩個法子可以救她,一,讓她轉(zhuǎn)成劍修之道,將她的身軀血肉徹底煉入玄天劍中,從此玄天劍就是她的身軀,作為一把仙兵法寶存在;第二個辦法,把她葬進葬仙地,以葬仙地的風水滋養(yǎng)她的身軀為她再養(yǎng)出一顆心臟。”
玉宓抬眼看向雪清,不敢輕易做出抉擇,問:“兩個法子的后果和風險有何不同?”
雪清又說道:“若是用第一個法子,她以后就只能以一把劍的形態(tài)存于世間,她的神魂只能作為器靈存在,且極有可能走上玄天的路子……”她的話音在這里哽住,說道:“玄天的下場不用我說,你已經(jīng)見到了。”她頓了頓,又說:“第二個法子更加兇險,卻能讓她獲得一縷生機,死而復生。她這情況葬進葬仙地,受地氣陰氣所侵,走的便不再是修仙的路數(shù),而是鬼修死物的路子,唯一的生機就是出關(guān)時的降下的天劫,以天劫中的生機逆轉(zhuǎn)生死復活。”
玉宓不敢輕易作主,問:“能有辦法征求到包谷的意見么?”
雪清反問道:“你說呢?”
玉宓知道若包谷現(xiàn)在能有意識,雪清便不會征求她的意見了,而是問包谷。包谷的傷拖不得,她凝神想了想,說:“若是用第二個法子,成了,包谷能復活,若失敗,她亦能成鬼仙,是么?”
雪清說:“若能成,她能復活。失敗的機率極大,甚至有可能不為天道所容落得神魂俱滅,至于若是失敗后還想修成鬼仙……自古成鬼仙的概率比凡人修煉成仙的概率還要低百倍千倍。不過,她的身軀還在,又是融器修行的半仙之體,這是她最大的優(yōu)勢。你選第二種?”
玉宓說:“包谷的性子本來就沉悶,若再把她煉成一把劍……”她苦笑一聲,把話咽了回去,話音一轉(zhuǎn),說:“我這就派人去尋葬仙地……包谷,還勞煩清姨照看。”
雪清說道:“不必,我?guī)匮颉D銈冃尴山绲娜讼矚g挖墳,這一界的仙墓都被你們挖得差不多了,我擔心她這一沉眠就是上千年之久。若時機未到人提前挖出來,她前功盡棄再無活路。”
玉宓被雪清說得連一聲都不敢吱。因為這種事她在打拼尋機緣的過程中就沒少干。仙墓,那是以往的地仙墓或大乘期修仙者的墓,圣器、修仙功法、奇珍異寶等都不少,獲得一樣都是一場天大的機緣,但有仙墓的消息,可謂是整個修仙界聞風而動。開棺時,什么樣的情況都能遇著,詐尸更是沒少見,而詐尸的仙尸不是被眾修仙者聯(lián)手所滅就是一出墓即被天機所絕。
雪清抬袖一拂,取出一口散發(fā)著古樸幽沉烙滿符紋的色澤黑沉、似金似石的棺材,打開棺材,又替包谷將身上所沾的法寶碎后的齏粉抬袖拂盡,再取出一套蘊含著仙寶氣息的寶衣替包谷穿戴上,然后把包谷放進了仙棺中封好。
玉宓看到包谷躺在棺材中,隨著“轟”地一聲棺蓋落下,心中涌起一陣悲慟,眸中的淚潸然滾落。
雪清抬手托起包谷的棺材,剛要帶著包谷離開,忽然聽到玉宓喚了聲:“清姨!”
玉宓央求道:“讓我去為她守墓。”
雪清搖頭道:“包谷若再現(xiàn)世,必然是成仙之時。以她的執(zhí)念,你若那時若不能成仙,她必不愿飛升離去,到那時于她又是一場命劫。你好好修行成就仙身、建好升仙臺,能與她一同去往上界重逢便是真正的對她好。你若是留在葬仙墓里修行守墓,,葬仙地中的靈力和風水運勢都讓你得了去,她怎么辦?若你在外界修行,時常去墓地看她、守護她,必然得時時往返,難免會被有心人窺得蹤跡。”她的話音頓了頓,輕嘆一聲,道:“這一界的天道大勢已變,正是一個強者輩出風云疊起的年代,以你現(xiàn)在的這點戰(zhàn)力和修行力量還不足以護住她。砍幫雖然勢大,卻只在人多,真正讓各路勢力忌憚的唯包谷一人而已。她不在,若外界不知她的消息,還能忌憚幾分不敢輕舉妄動,一旦她的真實情況以及行蹤泄露,你們都將大禍臨頭。我留在這一界的時間不多,又不愿插手你們修仙界的事,護不了你們幾日。”她說完,便收了包谷的棺材,便要朝外走,忽然想起一事,說:“包谷不在,清瀠你們怕是鎮(zhèn)不住,她本不屬于這一界,我回上界時,會將她一起帶走。”
玉宓反駁不了雪清對于包谷的安置,只能默默聽從雪清的安排。待說到清瀠,她不知道鎮(zhèn)不住清瀠是指什么,但她知道雪清這么說定有道理,便沒有多問。她跟在雪清的身后,一步一步地跟著雪清到了仙石宮外,目送雪清離開。
她的視線看著雪清消失的方向,看著這忽然空寂了的世界,看著這原本還晴朗美好的天空忽然變得空茫起來,那眼睛便直泛紅,淚意直往上涌,又生生地讓她壓了回去。她就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就……
玉宓默然無語地回了令使府。她剛回到她倆居住的寢宮,便見到一道身影急沖沖地沖了進來。
包念回吶吶地看著玉宓,那神情充滿忐忑和不安,嘴唇動了好幾下也沒問出聲。從她師伯現(xiàn)在的模樣,她就知道自家?guī)煾祪炊嗉倭恕?br />
玉宓定了定神,才盡量用平緩的聲音說道:“你師傅重傷閉關(guān),砍幫現(xiàn)在處在非常時期,你多上心些。小師叔那邊,帶上重兵過去護她渡劫。”
包念回說道:“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十萬赤金羽衛(wèi)駐扎在那邊,玉師兄和清瀠師姐也在那邊。”
玉宓點頭說道:“那就好。別擔心你師傅,她是半仙之軀,沒那么容易出事。”
包念回聽得玉宓這么說,心頭稍安,又問:“師傅的傷很重嗎?”
玉宓點頭說:“受了道傷,需要時間慢慢療傷。”
包念回聽得玉宓這么說便沒再繼續(xù)問下去。她師傅重傷,關(guān)于她師傅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修行境界弱,即使有法寶護住神魂,若是遇到實力高深的快修煉到仙人期的那些強者,有沒有法寶相護沒區(qū)別,旁人一搜便泄露了她師傅的閉關(guān)地,說不定會害了她師傅性命。她說道:“我擔心人心浮動,先去忙了。”
玉宓點了點頭,說:“去吧。”
包念回的嘴唇顫了顫,又說了句:“我……我以前遇到天機門的老瞎子,他說他的眼睛是算師傅的行蹤時被天雷給劈瞎的,他說師傅要么是身負天命要么就是懷有仙命,這種命不能算。不管師傅是身負天命還是懷有仙命,必是天佑之人,不會那么容易出事的,師伯安心。”
玉宓點頭,道:“你師傅的情況我清楚,無礙的,你去忙吧。”
包念回躬身行了一禮,告辭離開。
玉宓在包念回一走,起身關(guān)了房門。這屋子里還殘留著包谷的氣息味道,前幾日她倆還在一起纏綿廝鬧,卻在忽然間又只剩下她一人。她背貼著門緩緩地滑坐在地上,蜷著身子,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悲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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