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進血獄世界
包谷對魃說道:“我說話算話,說管你吃飽吃夠就管你吃飽吃夠。{比渏中文小說}”她剛說完便看到魃忽然扭對著她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她知道魃這是在嘲笑她那句“說話算話”,她與魃做交易,魃放了玉宓,她卻將魃誆到了這地方。她的信譽在魃這里蕩然無存。失信是件非常沒臉的事,但如果給包谷重來一次的機會,她仍然會這樣做。
這座駕有空間法陣擴展區(qū)域,倒也不是外面看起來的只有長寬丈余的大小,內(nèi)部實際空間比外面看起來大得多,一共分為兩個區(qū)域,以一道雕刻有精美圖騰的寬大屏風作為屏帳隔斷,屏風前是寶座,座寶兩側(cè)各設(shè)有十座,被包谷挪開了,在靠窗處擺上了軟榻以及添了些家具擺設(shè)。屏風后是起居室,原主人大概是水靈根修仙者或者是罕見的冰靈根修仙者,在起居室里擺了一張萬年玄冰打造的寒床,在之前就被包谷挪進了超大儲物袋中,換上了自己喜歡的暖玉床,又添置上了梳妝臺、衣柜等一應(yīng)家具用品。此刻她有心與魃打好交道,自然得把魃的生活起居給張羅起來。
空間實在有限,包谷沒辦法再給魃變出一間屋子,連加張床的空地都沒有,她更不可能和魃共用一間臥房。她那超大儲物袋中還有一輛大羅金精打造的座駕,那是她最后的一輛備用座駕,留著將來逃生保命用的,自然不可能挪出來給破壞力十足的魃起居用。作為修仙者,睡不睡覺都無所謂,打坐修行時便是最好的休息,只有她這一直保持著凡間習慣的人才會經(jīng)常用睡覺的方式休息。包谷見地方有限便沒了給魃弄起居室的打算,但魃頂著一個十五六歲少女的模樣不著寸縷地晃來晃去實在讓人看不過眼。
她起身到起居室,將浴桶里弄上沐浴的湯水。這些湯水本就是蘊含有充足靈力的靈泉水,包谷又往里添了不少利于修行和熬煉體魄的靈藥,再往里添了一些七八階靈珍的花瓣,又再弄了些萬年寶藥將其中的精華提取出來混在沐浴湯水中。泛著靈動光澤的花瓣漂浮在水面上,沐浴湯水泛著寶光,浴桶中霞光繚繞,宛若仙寶靈露。
天才地寶對于世間的生靈一直有著極大的誘惑,對由死化生并不完全、體內(nèi)積蓄著大量血煞死氣的魃來說,那浴湯中的寶藥靈珍散發(fā)出來的生命精華更有著難以言說的誘惑。僅一道屏風的隔阻對魃來說完全等于沒阻隔,因此在包谷指著浴桶對她說“進去”的時候,魃毫不猶豫地坐進了浴桶中,不過那雙眸子卻隱約透著疑惑。她把這浴桶仔細地打量查探過后,確信這真的是浴桶而不是浴桶形狀的燉肉的鍋,便安心地泡在了里面,一點也不客氣地把浴桶里的靈藥精華全部吸納進了自己的體內(nèi)。
魃的胳膊枕著浴桶邊緣看著包谷,說:“你真費事。”
正在從超大儲物袋中翻找適合魃的衣服飾物的包谷困惑地問了句:“什么?”
魃抬手撈起被她吸光精華化成毫無靈氣的干花瓣,說:“直接喂給我吃不就行了么?還泡進水里,你不嫌費事么?”
包谷幽幽地看了眼魃,說:“我這是讓你洗澡。”她取出衣服飾物擺在浴桶旁的小幾上,說:“你洗完澡把衣服穿上。”
魃的視線朝包谷擱在她旁邊的衣服飾物上一掃了眼便一臉嫌棄地瞥開了視線,壓根兒沒有要穿上的意思。
那不加掩飾的嫌棄讓包谷想忽視都難。她問道:“我給你準備的衣服很差勁么?”
魃點頭,然后從浴桶中長身而起,跨出了浴桶。她從水里起身,竟然沒有帶出一滴水,她的肌膚似乎光滑得連水珠都無法沾附其上。
包谷給魃準備的衣服都是以鳳彩靈蠶絲制成的,不說是獨一份那也是拔尖的材質(zhì),擱在魃這里居然被嫌棄得到寧肯不穿衣服也不穿這個。她頭疼地揉揉額頭,問:“你想穿什么樣的衣服?”問完,發(fā)現(xiàn)魃壓根兒就不搭理她,頭也不回地出了內(nèi)室。她挺無語,有些無奈又有些抓狂。她跟魃其實算是對頭,如今一起落難,勉強暫時結(jié)成同盟,利益合作,各取所需而已。她又不是魃的老媽子,操什么心?可魃這么光著在她身邊晃來晃去的,實在……有礙觀瞻。這若是擱在凡間,魃鐵定被抓去浸豬籠。她說道:“你好歹弄點什么蔽體啊,這么光著你不覺得很難看么?”她沒聽到魃的回應(yīng),跟出去后發(fā)現(xiàn)魃坐在座駕外的望臺上看著那浩瀚無垠的虛空發(fā)呆。
那名修仙者則默默地站在角落,將自己的存在感將到最低。
包谷知道魃有著天帝之女的記憶,亦有著作為魃這種存在的野性,她不知道魃關(guān)于前身記憶的覺醒到什么地步,也不知道魃的靈智開啟到哪一步,因此完全無法去揣測魃的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心說:“魃光著就光著吧,反正又不是我光著。”魃不愿意穿衣服,她還能強迫魃不成?
包谷在外間的椅子上坐下,她沖那名縮在角落的修仙者招呼道:“坐。”
那修仙者走到包谷的跟前,恭謹?shù)乇辛艘欢Y道:“樓文鳳見過令主。”
包谷朝旁邊的椅子上指了指,示意這名叫樓文鳳的散修坐下。
樓文鳳應(yīng)道:“不敢。”他撩起衣袍,曲膝跪下,說:“小人愿為令主仆奴效犬馬之勞。”他用力地磕頭在地,說:“肯求令主救內(nèi)子一命,若有差遣,在下萬死不辭。”
包谷說道:“你若能為我效命,我自不會虧待于你。”
樓文鳳重重地叩了一記響頭,恭敬地說道:“文鳳拜見主人。”主動地拘出息的一縷天魂和命魂封入魂牌中交給包谷。
這魂牌與收妖仆的血誓令牌有異曲同工之妙。包谷如果想要樓文鳳的命,只需捏碎樓文鳳的魂牌即可。
包谷沒有推辭,收下了樓文鳳的魂牌。她保下他的命,他為她的仆效命,公平交易。
在這種地方,落到這種境地,她沒有那功夫去應(yīng)對復雜的人心。被魃關(guān)在籠子里當食物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魃在荒古山脈逮到的。那些人要么是當初破除封印取圣器的那批,要么是后來內(nèi)斗被送進荒古山脈的那一百萬大軍,這些人為了一己私利不計后果什么事都干得出來。他們被魃關(guān)在籠子里像待宰的雞,連一點反抗都不敢,在魃要殺那用丹爐“煮”人的修仙者時,那修仙者卻毫不猶豫地朝她撲來想向她下手。她用膝蓋想也知道,就算她從魃的手里把他們救下來,他們也不會有多少感恩,只要有機會、有好處,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向她下手。樓文風一行是散修,他們?nèi)サ交墓派矫}是為碰機緣,當初她遇到他們時,他們見到她的修行境界低還曾好言勸她離開,她有著一些好感。但她對他們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了解,又怎么可能確保他們將來不會轉(zhuǎn)頭對付她?
包谷有為修仙界謀福祉甚至不惜拼著有去無回地誆走魃,可她被修仙界中許多人的所作所為寒了心,而這些人里的還活下來的絕大部分都在這里了。她不否認這里或許有無辜、有心存善念者,可為惡者有機會還會做惡,心存善念者卻不一定會阻止為惡者為惡,他們大多明哲保身。
包谷恩仇必報,對于這些罪魁禍首,她生不出絲毫憐憫,更不會給他們出手對付自己的機會。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如果他們想活命就必須將命交到她手上,否則,她肯定讓魃活吃了他們。
她收下樓文鳳的魂牌后,說了句:“你起來吧,回頭我有事情交待你辦。”說完走到座駕外的望外旁,坐在魃的身邊,遞了一盤靈果給魃。
魃看了眼包谷,接過果盤托在掌中,抓起一顆靈果往嘴里送。
包谷說道:“你能把你的血獄世界打開嗎?在安排他們干活以前得對他們進行一些整頓,不然用起來會出亂子。”她的話音頓了下,又補充了句:“如果有不服從整頓安排干活的人,就把他們和靈藥一起燉了給你加餐。”
魃一手托著果盤,一手抓著靈果,連看都沒看包谷一眼。她的血獄世界無聲無息地在她的身側(cè)展開。
座駕的左側(cè)車壁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色的煉獄世界。如果從座駕外看去,座駕能是座駕。從座駕內(nèi)看去,如果不看那片血獄世界,一切正常。座駕左側(cè)原本車壁存在的地方則化成了一片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血色世界。那車壁原本不過九尺高,可這血獄世界浮現(xiàn)后,從座駕內(nèi)朝血獄世界的入口看去卻覺得這入口無限大。包谷不知道這是視覺錯覺還是空間法則的力量。須彌納芥子世界?
儲物法寶的原理就是須彌納芥子,據(jù)包谷所知,對天道法則領(lǐng)悟到一定境界的強者是能夠不憑借法寶為依存以須彌納芥子術(shù)開避出一個獨立世界,這世界的大小依據(jù)開拓者的實力而論。
包谷連續(xù)幾次看到魃沒用任何自成一方世界的法寶輕松打開血獄世界,不由得想到了傳說中的須彌納芥子世界。如果真是須彌納芥子世界,且是如此浩瀚廣闊的一方世界,魃的實力只怕比包谷預想中的還要高。這不僅體現(xiàn)在軀體的戰(zhàn)力上,更是對天法道則的掌握和領(lǐng)悟上。
包谷的心里對魃又加了幾分小心,只覺魃是真正的深不可測。要知道她師母雪清用的還是虛空寶界,而不是這種不依托法寶存在的一方世界。
在與魃達成共識后,包谷暫時不必擔心魃會殺她,當即叫上樓文鳳踏進了魃的血獄世界。
她邁進血獄世界,便感覺到面前的視線豁然開朗,眼里見到的比在座駕里見到的還要廣闊。這白骨建造的宮殿比她之前見感的、感到的還要巍峨壯觀,她站在這宮殿中,只覺自己小得像螞蟻。玄天書庫的大小還不及這白骨宮殿的十分之一。在她的身后,有一個九尺多高寬約丈余的口子,那口子就像是撕開空間而存在的,在通道口的另一端便是她的座駕。
她感到血獄世界中有難以數(shù)計的神念落在自己身上。她抬眼掃視一圈這一層疊一層一個挨一個的籠子里的修仙者。見到他們,包谷想到他們破除封印取圣器使得玄天門失了荒古山脈這占據(jù)著九龍升仙局的宗門駐地、使得魃禍現(xiàn)世、使得她落到如今的處境,難以釋懷。他們已嘗惡果,可又給別人帶來多少災難和傷害?
她看著他們,不由自捫心自問,如果不是需要他們當苦力,她愿意從魃手上換回他們嗎?她愿意見到他們?nèi)ニ溃?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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